第44章 044,樓內血字斷人腸

黑暗裏,不知何處伸展出的彎刀,向着白雙衣和別孤群攔腳橫斬。

“走。”白雙衣低喝一聲,一掌輕拍別孤群的坐騎,別孤群随着那匹馬向別月樓的方向奔去。

現在,黑夜中只看到一個着白衣的人,他像一個書生,儒雅,冷靜,卻又憤怒。

八條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前方和後方,八人都是拿着奇形兵刃,躍在半空時,已向白雙衣欺來。白雙衣雙腳錯動,似在地上畫出了一個罡步,身影一側,早已避過。八件陰森森的兵器從他的白衣上掠過去,他定睛一看,突然兩掌向左右拍出,這兩掌拍出一半,內力已突然釋放,向四周震開。

八個黑衣人當即倒下,能站起來的,只有三個人。

“你們是什麽人?”白雙衣恨恨地瞪着其中一人說道。

那人道:“我們來取別孤群的性命,識相的就快滾。”

白雙衣一笑,手裏的折扇突然展開了,扇子也是白色的,和他那身白衣一般潔白。折扇閃到這三人面前,三人全部倒下。

白雙衣突然想到,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他雙腳一蹬,躍上了馬,迅速往別月樓的方向而去。

別孤群果真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不知諸位是哪裏的朋友?”別孤群微微笑着。

“上。”黑衣人并不回答,只聽得當中一聲命令,數十條黑影齊齊撲上來。

白雙衣趕到之時,已看到別孤群像一只待宰羔羊正被數十條餓狼同欺,當下心裏大驚,怒吼一聲:“樓主!”

這一聲呼完,他卻完全怔在原地了。原來卻是,別孤群獨身一人面對這三十多餘訓練有素的殺手,完全不處下風。只見三十多把兵刃即将逼近他的身體時,別孤群全身突然生出一陣紫氣,竟是只憑內力就将所有人擋在一尺之外。

“明玉神功!”白雙衣看到這一幕時,焦急和緊張頓時全無。因為他無比清楚明王神功究竟是多可怕的武功,這種武功雖然只是在武林傳說中有所耳聞,今日親眼目睹,他不得不吃驚。

明玉神功是一種極陰柔的內功,卻也是極詭異可怕的內功。修煉此功法者,需将陰柔之氣收于身體百骸,女子修煉此功法只會被內力反噬而死,而男性修煉此功法,将會暫時失去陽剛之氣,練功者外表會加速衰老,而且迅速喪失男性能力。但是,練得此功者,将擁有吸斂他人內力的本領。傳說此功法共有十重,如果能練到第十重天,練功者不僅強大無比,還能恢複年輕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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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別孤群猶如一只雄鷹突然蹿起,身影閃爍,來回返折,那三十人皆已倒在地面。每個人都只是在身上抽搐一番,便斷了氣。

“屬下該死!”白雙衣搶到別孤群面前跪下。

“雙衣,快起來。”別孤群将他扶起,看着白雙衣身上的鮮血,說道:“此事過不在你,你可有受傷?”

白雙衣搖搖頭,但是,他左臂上的刀疤是如何也逃不過別孤群那雙眼睛的。別孤群看着他的傷口,說道:“快回去吧。”

兩人縱身上馬,往別月樓趕來。

“你以為,是誰洩露了我們的行蹤?”別孤群緩緩問道。

白雙衣緊皺眉毛,說道:“屬下也沒有把握。”

兩人已到了別月樓大門前,別孤群望着城牆,說道:“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雙衣以為,絕非巧合。”

“只是,這次埋伏,敵人未免過于随意了些。”

白雙衣也如此認為。這世上但凡有人知道別孤群,就不應該派這樣的殺手來刺殺他。

即使你沒有親眼看過別孤群的武功,也應該知道,他能有今天,絕對不是偶然。

段允劍就很清楚這一點。他從不低估敵人,所以他往往能一招制勝。

只是,別孤群不是他的敵人,于他而言,無論別孤群在江湖中做過多少惡事,都與他無關。

別月樓的鐘聲響得很急促,段允劍走出門去,擡頭一看,天已稍稍亮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門內幾丈之處。

他緩緩走過去,只見那裏站着白雙衣、唐彧、邱铨、歐陽鏡和那名道士,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看他着裝定也是此中有身份之人。邱铨等人是在昨夜趕回來的,段允劍一眼便看出孟飛不在其中。

孟飛躺在地上,兩只眼睛瞪得極大,死狀可怖。

白雙衣蹲下去,看着孟飛的屍體,說道:“此人的劍術奇快無比。”

邱铨一臉驚恐,心裏暗暗想着,丁秀被殺,孟飛也被殺,莫非兇手的目标是他們幾人嗎?想着,額頭滴下幾滴冷汗。

唐彧突然向大門走了過去,衆人都擡頭看着他。

“唐堂主?”白雙衣站起來。

“血洗別月樓,壯我雲岚山……”

衆人瞪大雙眼盯着唐彧,每個人臉上都顯露出了憤怒之色。唐彧轉過頭來,指着身後的牆壁說道:“這是雲岚山莊的挑釁。”

“什麽?”說話的是那位身材魁梧漢子,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正是別月樓中負責守衛城防的馬三斷。

這馬三斷雖然目不識丁,卻有大将之風。他雖然性格倨傲,卻也深得別孤群信賴。原來,別孤群年輕時曾在家鄉為一鄉紳做管家,與那鄉紳的小妾偷情後被驅趕出去,一怒之下,別孤群趁夜殺了那個鄉紳。那個與他偷情的婦人後來改嫁他人。後來聽說別孤群在江湖中闖出了名堂,便讓自己的孩子馬三斷前來投靠別孤群,并在一封書信中告知別孤群,馬三斷是他們的孩子。別孤群雖然半信半疑,想及自己沒有男性後嗣,便把馬三斷留在身邊。

此時,馬三斷走近了牆壁,瞪着那幾個用鮮血寫的大字,憤怒得咬牙切齒,說道:“豈有此理!雲岚山莊未免欺人太甚!”

衆人也都靠近了,看着這些字,幾乎沒有人能平靜下來。

“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還!”有人喝道。

“沒錯!竟敢如此挑釁別月樓!”

“想必樓主已經有了主意!”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只有白雙衣慢慢地轉身走回來,在段允劍耳邊說道:“沐堂主,請随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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