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淹沒的內心世界
當一護再一次回過神的時候，卻驀然發現自己居然沉浸在水底的世界。呆愣了半晌之後，一護一捂嘴巴，迅速向上游去，喂喂喂，我不會在自己的內心世界因為沒法呼吸而窒息死亡吧！
就在一護奮力向上游的時候，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擺，将他拽了下來砸在被水淹沒的平房上，同時，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傳到了一護的耳裏：“冷靜點，真是丢人，你應該能呼吸的。”
聽到那人這麽說，一護嘗試着松開了憋着的氣息，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可以呼吸。
“怎麽樣”那人被風衣完全遮住了身形，大大的帽子蓋在頭上掩住了臉龐，只能看到露在帽檐外邊的唇角，被勾了起來。
呼吸了兩口，一護面色不善的望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你這家夥是誰，這裏應該只有白崎和斬月大叔在才對，白崎在哪裏？”
“哼，你對教你呼吸的恩人說話，好大的口氣啊。”這麽說着，那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并未回答一護的問題，而是一揮手臂，只見一把漆黑的長刃突然間被他握在了手中，長刃尾端的鎖鏈叮叮作響。
“天鎖斬月！？”一護驚訝的望着少年手中的長刃。
一把扯下蓋在頭上的帽子，少年露出了自己的模樣，就仿佛是斬月大叔年輕後的姿态一般，少年緩緩開口：“你不認識我這個姿态也是難怪，因為你是第一次主動以卍解狀态來到這裏。”說着，少年一揮手中的天鎖斬月向着一護劈去。
提起手中的天鎖斬月擋下了少年的攻擊，一護大喊：“斬月！你是斬月嗎！”
“不對，你的卍解名叫什麽！”少年一句話打醒了一護，“沒錯，我是天鎖斬月。”
龐大的靈力瞬間激蕩了原本平靜的水面，巨大地靈壓浮動甚至于驚到了站在外面的一心。望着一護從身體周圍溢出的黑紅色靈壓，一心心下了然。
進去了嗎，小心點，這次的斬月可是會大鬧一場的。我的剡月也是這樣，斬魄刀不想教給我們這招，至于原因，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兩柄漆黑的長刃互相擊打碰撞，一護被天鎖斬月的力量狠狠地扔向了一旁。好不容易剎住車，一護望着天鎖斬月喊道：“等……等等啊大叔！啊……不對現在不是大叔了……等等斬月！這次我不是來戰鬥的，只是想問你一點事而已！”
“問我？最後的月牙天沖嗎”天鎖斬月望向一護，手中的長刃再一次揮了過去。
“對……什麽啊，你聽到我們在外面的對話了……”一護話還沒說完，就被天鎖斬月揮向自己脖頸的利刃給堵住，急忙避開，一護又驚又怒，“你幹什麽！”
“我不可能教你那種招數”天鎖斬月冷冰冰地回答。
“是嗎，不過我這邊可是非要你教我不可呢！”說着，一護沖向了天鎖斬月。
一把伸手抓住了一護握着刀刃的手，天鎖斬月緩緩道：“那又怎麽樣，我才不管你想要保護什麽呢”說着，天鎖斬月狠狠地将一護打進了下方的建築物中，“你可別搞錯了一護，你想守護的東西，并不是我想守護的東西。”
聽到天鎖斬月這麽說，一護不可思議的望了過去：“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剛剛說，我才不管你想保護什麽呢……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以為你是為了保護我才給我力量的，難道說是我會錯意了嗎，那至今為止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才借給我力量的呢！回答我啊，斬月！”
閉了閉眸子，天鎖斬月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着，天鎖斬月一揮手指向了這片世界，怒喝，“看看這個世界！你這個世界原本充滿希望遍布直奔天際的摩天大樓，現在卻淪落為你身邊就能輕易看到的小城鎮的風景！這世界持續降下的雨停了，但取而代之整個世界卻都沉入了海底！！這全都是因為一護，你陷入絕望而停下腳步所造成的……”
‘王啊，這場戰鬥你可要好好的加油，等到戰鬥完結的時候，也是一切都結束的時候，現在你的內心世界已經快給洪水淹沒了啊，我可不想繼續在那兒呆着，王，向着前方，絕對不要後退，丢棄恐懼，不要做無謂的擔憂，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即使假面們以及隊長會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不再保護你，但是我絕對會站在你的背後。’
我以為……那是白崎逗我才說出的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麽……一護不可置信的望着天鎖斬月，回想起當初白崎出現的時候在他耳邊的調侃，不由咬牙。
就在一護出神的時候，天鎖斬月瞬閃到了對方身前，一把将手□了他的身體內。不顧一護的慘叫，天鎖斬月狠狠地一扯手臂：“一護，我不會讓你再這樣下去的，現在我就要将你絕望的根源，在這裏拖出來。”
血紅的液體撒了一地，白色的人影被天鎖斬月從一護的身體內部強行拽了出來。
猛地咳出幾口鮮血，一護艱難的擡頭，望向那個被拽出來的人。
類似于卍解之後白色的服裝，銀色的長發，黑白相間的牛頭面具，那人淡笑着開口，銳利的音調瞬間打破了一護內心中的一切想法：“喲，好久不見了啊，一護”将右手上白色的天鎖斬月換成左手拿着，那人擡起右手掀開了扣在自己臉上的面具，“你那是什麽表情啊，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你……你是……”一護瞳孔緊縮，不是白崎，這個感覺……是當初那個人！感受到那人的嘲笑，一護眸子漸冷，“為什麽你會……你應該在那個時候已經消失了才對。”
重新将面具扣回臉上，那人嘲諷的哼了一聲：“你忘記了嗎，我說過的吧，你可千萬不要忘記我是如何出現的，如果你真的想擁有支配白崎的力量的話，那就好好地防止我下一次的來臨吧！”
聽了那人的話，一護皺眉：“可惡，我當初可是想讓你徹底消失的啊……”
“那還真是遺憾啊，遺憾的讓人想落淚了。”那人桀骜的笑着回應。
“你那是什麽打扮啊，帶着個奇怪的面具”一護盯着那人問道，他從來不記得白崎有過這樣的形态。
站在一旁的天鎖斬月倒是開口了：“是嗎，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形态啊，你就是以這樣的形态，打到了烏爾奇奧拉西法的。”
聽到天鎖斬月這麽說，一護驀然回想起，當初那一戰過後，虛化時所感覺到的不正常：“用這個形态？”
“沒錯，你潛意識裏所害怕的就是這個形态，你害怕變為這個形态，所以在內心中抑制着自己的破壞沖動，以至于連原本的虛化都無法使用了。”天鎖斬月說道。
“那麽……你想讓我怎麽辦，這次和這家夥交戰，然後戰勝他嗎”一護望向天鎖斬月。
“不對”尖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一護本能的望向那個站在他身前的白色人影，但是對方沒任何的動作。
“你在看什麽，王啊”此時一護才反應過來，扭過頭去，一身白色長衫的白崎正勾着唇角望向他。被白崎扛着的天鎖斬月，竟和之前都不一樣，白色的刀刃與刀柄，卻有着黑色的卍字護手。
緩緩走了過來，白崎挑眉望向站在一護身前的那兩個人：“果然是，最後的月牙天沖嗎，天鎖，這個任務，我接手了。”說着，白崎一揮手臂，天鎖斬月與那個帶着面具的自己同時開始逐漸消失，融合進入白崎的身體內。
“不要亂來”天鎖斬月在消失前，淡淡的望了白崎一眼。
“怎麽會”白崎笑了起來，這才扭頭望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一護，“王，想要學習最後的月牙天沖嗎。”
一護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當然，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即使，學會之後你會失去一切，你也在所不惜？”白崎勾着唇角，弧度被他拉到了最大，“一旦你學會最後的月牙天沖，你就會失去所有的死神之力，到那個時候，你再也見不到靈魂、死神、虛，也将看不見我和斬月，你，有放棄的覺悟嗎。”
“诶？”一護愣住了，急急地問道，“怎麽會……白崎你在我沒有獲得死神力量的時候不是也能出現的嗎！”
“因為那時候你還擁有着力量，只是不會用而已，就像是一個未開封的盒子，我當然可以借用洩漏的力量自由進出，但是當盒子中的力量用完的時候，即使我想，也将會失去那樣的能力，不要忘了，我也是你的力量之一”白崎淡淡的說着，“選擇吧一護，最後的月牙天沖，你學還是不學。”
怎麽會……一護愣住了，一邊是自己一直想要保護的同伴以及家人，一邊是自己到現在都不是非常清楚感情的白崎，難道必須要二選一？我……
望着糾結不已的一護，白崎就像剛才那番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很悠閑的開始分析起現在的情況：“藍染惣右介現在的力量相當于一腳踏入了靈界的人，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等他制造出王鍵，便可以前往靈界了，到時候以他利用崩玉的力量，還真有那麽一定的可能成為他希望成為的那樣吧，啧啧，但是呢一護，即使他有辦法成為那樣的存在，我依舊可以保護你讓你活下去，只可惜你的家人……”
“教給我吧，最後的月牙天沖”一護打斷了白崎的話，萱色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眸子，“我是為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才獲得的力量，如果我失去力量可以保護他們，我覺得沒有關系的。”
白崎，我相信你可以理解我的，如果是你的話……
微眯起眸子，白崎鎏金的瞳孔盯住了一護，半晌才施施然開口：“真不愧是你的回答，好吧，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會讓他實現的。”
你果然，還是會為了所謂的同伴而放棄我嗎，王啊……
“白崎……”一護擡起頭望向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樣繼續接下話，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如果我現在離開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哈，誰知道呢”白崎并沒有給一護答案，一轉手将手中的白色天鎖斬月握住，狠狠地向着一護刺了下去，“這是你的選擇！王！不要跟我提後悔兩個字，不然小心我撕碎你的身體！讓你再也保護不了任何人！”
被白崎的反應完全震住的一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白崎的刀刃貫穿了，但是預想中的痛感卻并沒有傳來，反而是無邊的孤寂在瞬間将一護的感知卷襲：“感覺不到疼痛……”
“那是當然，因為這天鎖斬月原本就是你自己，只要你接受了它，即使被劍貫穿了身體，也不可能會感覺到疼痛的。”收斂了之前狂妄的語氣，白崎淡淡的說道。
驚異地望着晶瑩的淚水劃過白崎的臉頰，一護不解：“白崎……你為什麽要流淚……”
“這不是我的淚水哦，王”白崎勾着唇角，并不去理會落下的淚水，“這是天鎖斬月的淚水，我說過了，我和斬月是一體的，天鎖斬月自然和我也是一體的，一護，戰鬥開始的時候，天鎖斬月曾經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恩……”一護點了點頭。
“他想守護的，就是你本身，一護”白崎說道，緩緩松開了握着天鎖斬月的手“就和我的願望是一樣的。”
“什麽意思……？”一護追問。
“意思會和這招數的精髓一起，通過這把劍直接傳達給你的，一護，不要忘了，用了這個招數，你就會失去全部的死神之力”白崎收回了手，懸浮着望向被天鎖斬月貫穿了的一護，“好好體會一下吧，我的……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