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授要上學

托比亞到底是否正常不可考，不過對于他沒有借機揍他，西弗勒斯還是很滿意的，他下了床，端正的坐在桌子旁，拒絕了托比亞的喂食，自己慢條斯理的用着晚餐。這時候斯內普家已經很窮了，所以艾琳能做出這一桌菜，想必花了家裏本就為數不多的積蓄。

“今晚西弗就和我們一起睡吧。”托比亞開口。在寶貝兒子的堅持下，他暫時放棄了“西弗小寶貝”這個更合他心意的稱呼，當然還是堅持住了他的昵稱，同時心裏恨死了那個占了他身體的人，要不是“他”，他的小寶貝一定不會這麽抗拒他的！

西弗勒斯握着餐具的手一緊，“刺啦”一下在餐盤劃出尖銳的聲音。

托比亞一驚，連忙湊過來，細心的看了看西弗勒斯的手，見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柔聲的勸說：“西弗乖乖聽話，你的小床被水淋濕了，需要太陽曬幹了才能睡，知道嗎”

西弗勒斯木着一張小臉，他又不是真的才五歲，怎麽可能和父母睡一張床！床濕了有什麽關系，清理一新也行，或者是用變形術變出一張床來都可以。西弗勒斯擡頭看了眼艾琳，他不能動，可是艾琳卻是可以的。

“我不要等太陽曬幹，媽媽幫我弄！”西弗勒斯脆生生的開口，對于自己失去了以往低沉的嗓音更加憋悶。

艾琳一聽，連忙驚恐的搖頭。“哦，西弗乖，今晚和我們一起睡，等你的小床幹了再回去，知道嗎？”

托比亞若有所思的眯起雙眼，現在可是大冬天，就是有太陽也未必能曬幹。而且西弗勒斯小床的水，也是屬于巫師的異能造成的，那麽艾琳也應該可以把它弄幹才對。

“艾琳，你做不到嗎？”他看向艾琳，心中升起一股好奇。他的确不懂巫師這個種族，所有的了解來源于以前童話故事。可是從剛才艾琳透露的一點半點來看，這個種族顯然還有自己的商店、有藥劑師，說不定已經有了獨屬于他們國度的制度了，畢竟巫師這種種族也是由來已久。

艾琳從來都無法對托比亞撒謊，只得緊張的點頭。

托比亞知道那是“他”造成的，不過他卻是不想安撫她，艾琳不是西弗勒斯，她有自己的判斷力，而且他對于艾琳之前的所作所為，始終不能完全釋懷。

“西弗想看嗎？”托比亞對着西弗勒斯問道，寶貝兒子既然是巫師，将來總是要接觸這些的，他不舍的将西弗勒斯從椅子上抱入懷中，擔心有一天，兒子因為他的非巫師身份，開始排斥他這個父親。

西弗勒斯作為最優秀的雙面間諜，對于人的情緒變化十分敏銳，托比亞心情忽然的低落他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卻無法猜測托比亞為什麽為這樣，因為魔法？可之前托比亞已經知道魔法的存在了呀。

“想看的，爸爸！”西弗勒斯低低的叫了一聲。再次提醒自己，這是他的親生父親，不是那個他怨恨了一輩子的麻瓜男人。

托比亞聞言立即振奮了精神，西弗勒斯是他兒子，就算不是一個種族，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艾琳既然會喜歡他這個普通人，西弗勒斯這個留着他血脈的子嗣就更沒有理由讨厭他。當然，前提是他必須消除“他”帶來的惡劣影響。

艾琳見狀，也知道躲不過，而且她心裏也有點小竊喜。麻瓜之所以厭惡巫師，也是因為對巫師的不了解和畏懼，現在托比亞願意去了解這些，也就更容易接受他們，那她再也不用擔心了。

一家三口轉戰西弗勒斯的小卧室。看着淩亂的房間，托比亞和西弗勒斯都将視線轉移到已經抽出魔杖的艾琳身上。

“清理一新”“快快甩幹”……

看到艾琳嘴裏的振振有詞，同時不斷的揮舞着小棍子，整個房間徹底變樣，連原本泥垢厚重的地板，都變的光潔簇新，托比亞吃驚的張大嘴。

巫師果然是很神奇，可是和童話中那個在陰森恐怖的房間裏，在一口大鍋裏拿着棍子攪動那些罪惡液體的巫師截然不同。他忽然對這個種族升起十分濃郁的興趣，既然他的妻兒都是巫師，他也應該了解才行，免得将來母子對話，他完全被排斥在外。

這一晚，西弗勒斯如願的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第一次不必動用大腦封閉術，十分香甜的入睡了。

托比亞則是督促着艾琳，使用魔法将整個蜘蛛尾巷19號整個清理了一遍，看着變得異常幹淨整潔的房間，托比亞終于心滿意足了，然後又纏着艾琳講述了有關巫師的事情。然而在終于體力不支的艾琳睡過去以後，托比亞的臉色卻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麻瓜、麻種、混血、純血？這幾個詞顯然讓托比亞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他并不是一個二十多歲什麽也沒有經歷過的年輕人，曾經在另一個世界活了十幾年，讓他足夠了解到種族歧視、血統排斥這些名詞意味着什麽，更不要說歷史上，因為種族歧視引發了的多少血腥戰争。

他是個麻瓜，他的兒子是個混血，而西弗勒斯将來必須到那個什麽魔法學校讀書。讀書當然是好事，托比亞也很希望他的兒子，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魔力，至少，他不會再弄傷自己。

可是，如果他的兒子去學習的地方有一大堆的血統偏執狂，那麽西弗勒斯的學習生涯，也許會太過“精彩”。

第二天一早，托比亞并沒有就前一晚的所見所聞，發表任何的想法，他只是抱了抱西弗勒斯，礙于前一晚西弗勒斯被親了小臉後的巨大反應，他忍住了親吻的欲望，然後吩咐艾琳盡快去買西弗勒斯需要的藥劑，很快就穿上他不再流行、但也十分幹淨整潔的西服套裝，離開了蜘蛛尾巷。不管有多少的想法，養活妻兒顯然是第一要務。

每天早出晚歸，大約一周以後，托比亞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時，他宣布已經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同時，他對西弗勒斯有了新的安排。

“我要去上學？”西弗勒斯驚訝極了，難道要他在麻瓜界上學嗎？他才不要和一群傻兮兮的五六歲孩子一起，太丢人了！“我不去！”

有鑒于這段時間托比亞對西弗勒斯的無比順從，西弗勒斯拒絕的話，說的也是理直氣壯。

艾琳也是神情怪異：“哦，托比亞，西弗如果在學校出現魔力暴動怎麽辦？而且到了十一歲，西弗會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不用擔心他不能上學的。”

托比亞卻是一臉的堅定，第一次拒絕了西弗勒斯的要求。“西弗現在才五歲，到十一歲中間有六年時間，不上學做什麽？而且他需要的是同伴，而不是父母，将來連和人怎麽相處都不會，到了那個魔法學校，一定無法适應。”

艾琳不由一愣：“可是純血的巫師都是這樣，由家人負責學前教育的，我自己就可以教導西弗勒斯。”

托比亞沉着臉看了她一眼：“西弗不是純血巫師，其次，你根本教不好他！他需要的不是魔法知識，他需要學會與人相處！”

西弗勒斯才五歲，個性已經變得閉塞內向，這些必須盡快修正才行。

艾琳臉色一變，難堪的低下了頭。這還是這些天，托比亞第一次如此否定她對于西弗勒斯的教育問題。

托比亞沒有看艾琳，反而轉頭說服滿臉不悅的西弗勒斯。“西弗，爸爸雖然已經為你打探好了學校，可也不是現在就開始上學的，要到9月份才能正式上課。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調整好。”

只是短短的一周，他已經發現，這個兒子是個十分聰明懂事的，這樣的對話，他完全可以和他商量着進行。

“我以後會去魔法學校上學的。”西弗勒斯滿臉不願：“學習麻瓜界的知識，一點用都沒有！”

“胡說！”托比亞沉下臉，狠狠的瞪了艾琳一眼。他認為，這樣的思想一定是艾琳傳授給他的。“普通人的世界，你知道有多少人嗎，幾十億！你們巫師才多少人？聽你媽媽的描述，千多年來都沒有進步，可是你們口中的麻瓜界，卻已經可以登上月球了，就算你們巫師個體實力強大，麻瓜界只是一顆原子彈，就能瞬間毀滅數百萬人口的城市。你還認為，麻瓜界沒什麽好學的嗎？”

托比亞的這些話，當然不可能是說給才五歲的兒子聽的，而是說給給西弗勒斯灌輸“魔法界什麽都最好”的艾琳聽得。他早就發現，艾琳除了對他的愛情外，對于她現在處的普通人的世界，一直都是漠視的，她從來沒有睜眼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這樣一來，他的兒子西弗勒斯，肯定也會和她一樣，這怎麽可以！

西弗勒斯和艾琳心下駭然，托比亞是沒必要撒謊的，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些純血巫師的驕傲是什麽？

托比亞見艾琳似乎聽見去了，微微松了口氣。“你說的巫師有的各種魔法，就我看來，雖然是很神奇，可是我們利用科技一樣可以做到，西弗勒斯還有半年多要上學，你去書店買一些現代科技生活的書看看吧。”

西弗勒斯雖然知道托比亞的确是好意，可不管麻瓜界的科技多神奇，他也不認為幾歲的小孩可以學這些，還不如自己在家看。“可是爸爸，他們會說我是小怪物的。”

西弗勒斯轉動腦筋打算迂回說服。

托比亞臉色一僵，伸手将西弗勒斯抱在腿上放好，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安撫：“當然不會，西弗勒斯這麽可愛，怎麽會被他們說是怪物呢？”

“外面的人都這麽說！”西弗勒斯一字一頓的說着，努力的無視現在這樣尴尬的位置。

托比亞勉強壓下怒火，柔聲安慰着。“不會，他們胡說的。爸爸找的學校很好，西弗可以有新的朋友一起玩哦，難道不高興嗎？”

西弗勒斯忍不住的想着再甩托比亞一個巴掌，他都四十歲了，難道和五六歲的小孩子做朋友嗎？

西弗勒斯實在想象不出，和五六歲小孩一起上學的樣子，閉着眼徹底豁出去了。

“爸爸一定是讨厭我了，所以才要趕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