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他鄉遇故知

一家三口下了飛機,托比亞抱着西弗勒斯,艾琳拉着那個不大的行李箱,很快就乘坐的士,到了他們預定的在雅典衛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級酒店。下了飛機就差不多快1點了,等三人忙完,正好是下午茶開始時間,托比亞興致勃勃的帶着妻兒,跑去享用雅典海邊風情的下午茶。

雅典衛城有許多的工藝品店,裏面的工藝品非常漂亮,雖然沒有魔法雕像可以神奇的擺動,卻也同樣讓艾琳看的幾乎目不轉睛。托比亞很是大方的給她買了一些合心意的,倒是讓西弗勒斯确定了兩人的關系的确改變了。不過顯然是好事,西弗勒斯看着頭靠在一起低語的夫妻倆,黑亮的眼睛幾乎彎成一線。

“西弗有什麽喜歡的嗎?”托比亞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表情,蹲下身詢問,也有不少适合小孩子的音樂盒、用貝殼制成的小帆船、小風鈴等,只是西弗勒斯似乎并不喜歡。

西弗勒斯晃了晃小腦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剛才有什麽人一直看着他們,可是一轉身卻又不見了。不過,想着他現在已經不是身處危機四伏的魔法界,那些麻瓜如果打什麽壞主意,他也很容易就解決,也就不再擔心。

“爸爸,你不是說要帶我們去看海的嗎?”

托比亞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從下飛機他的感覺就更明顯,西弗勒斯是真的不再對他心懷戒備了,這讓努力了大半年的托比亞十分興奮。

“爸爸可是請了一周多的假,時間足夠了,我們要在這裏休整兩天,正好也感受一下雅典這座古城的魅力啊,西弗,爸爸不是給你講了很多故事嘛,希臘諸神中,衆神之神宙斯的神殿就在這附近,我們後天一早再趕去聖特裏尼島,那裏有着紅色沙灘和黑沙灘,西弗一定會喜歡的。爸爸已經在伊亞小鎮定好了旅店,不用擔心。”

顯然托比亞是太興奮了,對一個連地理概念都不知道的五歲的娃娃,講這個島嶼、那個古城代表的含義,還有什麽紅色沙灘、黑色沙灘,完全就是給瞎子抛媚眼。

艾琳笑了起來,想起剛才下午茶聽到的消息,好奇的問:“我們是只去聖特裏尼島嗎,剛才聽到旁邊那桌還在說,去米克諾斯島,有什麽風車、教堂的,還說一定要享受什麽體海灘的,我們不去嗎?”

托比亞一怔,看了眼微微歪着小腦袋、同樣疑惑不解的西弗勒斯,輕輕咳了一聲。“是天體海灘,那裏不适合我們去。”

艾琳作為一個純血巫師,接受的是與中世紀時期類似的傳統教育,就是托比亞自己,也不怎麽适應天體營,至于西弗勒斯還是小孩子,就更沒必要在所謂的天堂海灘,欣賞“伊甸園”般的景致了。

“爸爸,什麽是天體?”對于麻瓜層出不窮的怪異單詞,西弗勒斯很好的展示了一個好奇娃娃的好問。

“哧!”沒等托比亞回答,一旁就傳來一個小男孩的笑聲。

西弗勒斯從托比亞肩膀探過頭,一個褐發褐眼、大概十一歲的男孩就站在不遠處的架子旁,看起來非常眼熟。一個他應該認識的小巫師?

西弗勒斯輕而易舉的就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魔力波動,比起一般的小巫師強盛了些,西弗勒斯經過半年多和托比亞的拉鋸,連本就完美的大腦封閉術都變得渾然天成,再也沒人可以從他眼神的空洞中,發現弊端了。現在看到這個十分詭異的小巫師,自然沒有任何的異樣。

“你笑什麽?”清脆的聲音可以清晰的聽出其中的不悅,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小巫師走上前,仰着脖子看着西弗勒斯。“嘻嘻,因為我知道什麽是天體啊?你爸爸自然不會讓你去的。”

“為什麽?”被抱着的男孩低下頭詢問,不顧托比亞略帶驚訝的眼神,和艾琳渾身戒備着走上前的姿勢。

“天體,就是說天生之體,那個天體海灘是全.裸海灘,有‘穿衣有罪’的規定。”小男巫眼裏閃爍着異樣的神采,緊緊的盯着男人懷中的兒童。

而西弗勒斯白淨的小臉忽然變紅,哼了一聲,把頭一縮,埋進了托比亞的肩窩。就聽托比亞輕聲的抱歉了幾句,然後匆忙的帶他離開。

“羅道夫斯,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又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慢吞吞的響起,帶着幾分巫師貴族特有的拖長音調,讓西弗勒斯心一緊,悄悄的擡頭,果然看到一個鉑金發色的小男孩,穿着一身華麗的長袍,高擡着下巴看着剛才那個褐發褐眼的小巫師。盧修斯?他怎麽會來這裏?還有那個小男巫,居然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沒什麽,這裏的工藝品很不錯,盧修斯,你也一起來看看吧,說不定有你喜歡的?不過你這樣穿,會不會熱啊?”羅道夫斯的聲音帶着幾分關切。

西弗勒斯直起身,睜着烏黑溜圓的眼睛看着他們,羅道夫斯看到他還揮了揮手,盧修斯卻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注意力都在那些新奇的工藝品上。

西弗勒斯心中怪異之極,這個羅道夫斯,一定有問題,只說這次偶遇就很奇怪,更不要說他居然會知道麻瓜所謂的天體營。這樣的事情,連他這個出生麻瓜界的混血巫師都不知道,一個接受正統純血貴族教育的小巫師,怎麽可能懂,尤其算年紀,羅道夫斯還沒有上學,根本也沒機會接觸麻種小巫師。

難道是重生的?發現他家出現不在掌握的情況所以跟來的?不對,如果是重生的話,他看到自己就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就是對盧修斯,也不可能如此友善。就算重生也不應該知道麻瓜界的事情。

可是不是重生的,又怎麽會這樣?西弗勒斯忽然想起托比亞之前的狀況,難道是個知道未來的其他靈魂?或者是受到了其他人的影響?

西弗勒斯眯起眼,無意識的雙手抱着托比亞的脖子,心思一直沉浸在羅道夫斯的異常上,任由托比亞汗流浃背、卻又心滿意足的抱着前行。

艾琳心疼的看着丈夫,西弗勒斯難得這麽乖順的任由托比亞抱着走路,想來就是再熱,他也不會介意的,而她雖然有魔法可以為托比亞驅熱,可是剛才看到的那兩個小巫師讓她警覺,尤其其中一個,明顯是馬爾福家的孩子。

只是,艾琳忽然想起她剛才問的那個問題,美麗的臉龐立時布滿紅暈,也不敢再看向托比亞。事實上,要不是她疑惑為什麽不去米克諾斯島,也許也沒有那個“天體”的問題,哦,梅林,這可真是令人尴尬的問題。

托比亞并不知道艾琳在想什麽,事實上西弗勒斯雖然五歲了,可是因為之前吃了很多苦長得很是瘦小,就算這麽抱着走也不累,他出汗也只是太熱的關系。托比亞小心的托着西弗勒斯的小屁股,感受到他的小腦袋就這麽側靠在他的肩膀,細微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就連心都是火熱的。這一次的旅游,果然是來對了。托比亞美美的想着。

之後的兩天,一家三口果然如托比亞預定的那樣,在雅典的各個旅游景點四處游玩,不過因為見到完全不在預料中的人,艾琳多少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目光總是不自覺的投向人群,生怕會有其他巫師出現,打擾了他們的玩性。

而西弗勒斯卻是一如既往的跟在托比亞身後,由他為自己講解着古老的故事,黑色的眸子灼灼生輝,絲毫沒有被影響。

對于西弗勒斯來說,就算在這裏,遇到萊斯特蘭奇和馬爾福的大家長也無所謂,食死徒真正肆意屠殺麻瓜要到1975年以後,在70年代之前也就是歧視而已。

至于擔心托比亞心靈受傷,別開玩笑了,西弗勒斯不知道托比亞到底經歷了什麽,顯然神經無比粗大,而且對于魔法界的一切,都是用着一種挑挑揀揀的眼光,要不是顧慮到妻子也是巫師,說不定他會更加的刻薄,也只有面對兒子喜歡的魔藥,他會毫不吝啬的誇贊。

“爸爸,俄狄浦斯好可憐,如果沒有那則預言,也許他就不會成為那個弑父娶母的人了,是不是?”西弗勒斯在狄奧尼索斯劇場看完《俄狄浦斯王》之後,看向托比亞,黑色的眸子裏若隐若現的暗含着水光。

又是一個因為預言而起的悲劇,而他的過去,說到底也是為了一則救世主的預言,難道預言就是無法被打破的存在嗎?

俄狄浦斯明明是個大英雄,可是因為那則預言,他在出生之際就被父親遺棄,最後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因為自衛殺死了他的父親,之後又因為繼承王位的習俗,娶了根本不知道是他母親的寡後伊俄卡斯忒。

托比亞一怔,他沒想到這個命運悲劇西弗勒斯都看懂了,甚至還直接的提到了最根本的的根源。他伸手将西弗勒斯抱在懷中安撫。

“其實要我說,這樣的預言,它既不能指引人們正确道路,給予人們信心,甚至還會引起人們的恐慌,根本沒必要存在,也算不得預言,而是一種惡念的猜測。

如果俄狄浦斯的父親沒有相信這則預言,沒有把他扔掉,俄狄浦斯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民主派領袖,又怎麽可能做出弑父娶母這樣有違人倫的事情。

甚至于最後說的災難是因為俄狄浦斯的弑父娶母,可就是真相大白,人們依然熱愛這位正直,誠實,勇敢的王者。”

西弗勒斯茫然的點了點頭,将腦袋靠在托比亞懷中。的确,就算當初有這個預言,黑魔王如果不試圖殺死一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小嬰兒,悲劇也不會産生。說到底,都是因為人們信了拿着預言,過于害怕罷了。難道要他提前殺死西比爾·特裏勞妮?

托比亞一手抱着西弗勒斯,一手拉着艾琳順着人流離開,卻沒注意到,就在他的不遠處,一個高大英俊、睥睨不凡的男人,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而他的身邊,曾經在衛城商店見過的兩個小巫師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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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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