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一家房間麽?我想四處看看。”雖然莊園被施了魔法,屋內物品都整潔幹淨,外面的草坪花園也平整有序,但哈利心理上對半個世紀的沉寂還是有些陰影。
“好的,哈利主人吩咐的瑞比一定會做好,哈利主人可以随意參觀莊園,現在莊園裏一切事物都屬于哈利主人,哈利主人有權利享用處理他們。”小精靈又一次垂首彎腰後就噗的一聲不見了。
正門對着寬敞的大廳,陽光從藍色鮮豔的印花布窗簾縫隙中射進來,照出貼有牆紙的四壁和鋪着繡有繁複花紋的暗色地毯,灰白色的大理石壁櫥上擺放有波西米亞閃光比例裝飾物,像飛翔的火烈鳥般火紅靈動。窗戶之間的大鏡子也映照出大體紅白相間的色調。哈利慢慢走過客廳、書房、卧室、儲藏室,從狹窄的窗扉投射進來的斑駁光影映照出有上千年歷史的胡桃木櫃子,映照出一排排歷史悠久的畫像。
哈利沿着打過蠟的橡木樓梯來到頂樓,穿過活動天窗,到了莊園的屋頂,哈利倚着城垛往遠處眺望,周圍的山丘低矮,不像戈德裏克山谷那般高聳峻峭,她們溫柔的環繞着科洛斯莊園,像是一個擁抱。吃過瑞比精心烹饪的晚餐,又問了它一些事情之後哈利就幻影顯形回到破釜酒吧的房間,簡單收拾完東西就連夜趕回去住在了科洛斯莊園。
不知道是不是博金·博克對他還存有戒心,哈利現在還只是做着介紹産品,偶爾送貨上門的工作。對這些黑魔法産品了解的越多,他就越發心驚,他簡直不敢想象那些黑巫師們是懷着怎樣的想法,又是如何制作出來這些——罪大惡極的東西。他同樣不願去想這些黑魔法物件又是如何奪取多少巫師或麻瓜們的性命。尤其是每次聽到博金·博克是如何用一種炫耀的語氣誇贊他收藏的寶貝們的時候,哈利都覺得胃在不停翻攪,讓他只想作嘔,可還得沒心沒肺的附和着,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摸樣。可是每當哈利提及這些貨物流通渠道時,博金就立馬停止話題,不願多談。哈利回想起在鄧布利多教授記憶中看到伏地魔花言巧語誘騙賣家的樣子,不由甘拜下風。
這天下午哈利像往常一樣,給博金前幾天才選購來的一批黑魔法商品檢查屬性,分門別類的施上保護咒語放在櫥櫃裏。這批貨都比較稀松平常,哈利猜測是博金從哪個東摸西強的小偷那裏買來的。博金上午打個招呼便走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哈利剛直起身想要活動一下筋骨,就瞟見一抹鉑金色出現在翻倒巷裏。他不動聲色的走向門邊,那裏有個消失櫃,正好能擋住哈利的身影不被人發現。不過這根本是沒必要的,因為馬爾福現任家主,盧修斯馬爾福,正帶着他的寶貝小龍往博金·博克商店走來。
哈利從消失櫃後走出來,挂起笑臉迎接跨進門檻的馬爾福。“您好,馬爾福先生。”馬爾福習慣性的擡起下巴,垂下眼打量着哈利:“你是誰?博克先生呢?”依舊是那樣蒼白的臉色,冷漠的灰眼睛。
“我是店裏的店員,才來工作不久,博克先生出去有事了,還沒有回來。”哈利邊說邊引領他們往前走。
“新增的店員?我聽博克先生說過,你從德國來的?”盧修斯伸出手将德拉科東張西望的頭扭正。
“是的,不過我并不是德國人,只是有個親戚在那裏,畢業後就去那帶了好幾年。”
“So,你是從那裏畢業的?”
“霍格沃茨,當然。我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嘿,可千萬小心別随意碰他們。”說着一只手橫在德拉科躍躍欲試的手和蛋白石項鏈上。“這上面附有強大的詛咒,會奪去你的姓名的。”看着小馬爾福恐懼害怕的表情和迅速退回去的摸樣哈利在心裏惡趣味的笑了下,這算是對他當初企圖用這條項鏈謀殺鄧布利多後來誤詛咒了凱蒂·貝爾的小小報複。
“格蘭芬多?”馬爾福似是有些吃驚,再次上下打量了下哈利,只是眼神更加輕蔑。“我以為這裏不是格蘭芬多那群聒噪獅子喜愛的地方。”
哈利聳聳肩道:“人各有志,我只是對黑魔法比較感興趣。所以,您這次來是想要什麽東西麽?”哈利轉開了話題,畢竟他在霍格沃茨讀過書在這個時代是不成立的。
馬爾福還沒說話先打掉德拉科依舊躍躍欲試的手:“不是說過讓你什麽都別亂碰了麽。”
德拉科委屈的癟癟嘴,說:“你不是說過要送我一件禮物的麽?”随後轉而指着一件物品問向哈利:“這個,枯萎的人手是做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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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光榮之手!”哈利按照記憶力博金先生的話叫道,走到德拉科面前。“插上一支蠟燭,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見亮光!是小偷和強盜最好的朋友!您的兒子很有眼力,馬爾福先生。”然後再次惡趣味的看着馬爾福微抽的嘴角暗自發笑。
“我希望我的兒子比小偷和強盜有出息一點兒。”馬爾福先生冷冷地說。同時朝德拉科投去不滿的一撇。
“那麽,您這次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這時魔法部還沒有頒布《麻瓜保護法》所以馬爾福沒必要過來賣東西,哈利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麽。
“其實我更想和博克先生親自商談。”馬爾福高傲的說道。
“可是博克先生并不在這,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回來,或許你可以過幾天再來?”哈利原本打算學着馬爾福的樣子拖長強調回答,但想想還是作罷了,他并不打算和馬爾福交惡。
聽到這話之後馬爾福哼了聲,“我明明用貓頭鷹寄過信給他,說我今天要來。等他回來了,記得告訴他,那件東西我一定要得到。”說罷拉過德拉科便走了。
正當哈利疑惑的時候,博金·博克回來了。“博克先生,剛剛馬爾福先生來過,他說……”
博克擺擺手道:“我知道他說了什麽,他還沒走的時候我就回來了,真是煩人,那種東西我怎麽可能會得到?可是又不能得罪他。”說罷就搖着頭進了屋後的儲藏室。
這下哈利更好奇他們說的是什麽東西了。晚上回到科洛斯莊園,他看看床頭櫃所剩無幾的睡眠魔藥,搖搖頭,走向實驗室,熟練的準備材料打算在做幾瓶無夢藥水和生死水。突然額頭的傷疤突突的疼,哈利眼前一黑,急忙抓住椅子扶手坐了下來。伏地魔?直覺告訴他,這和今天馬爾福所要的東西不無關系。
哈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天空黑裏泛着詭異的紅色,月亮孤單的懸于天際,蒼白而清冷。晚風徐徐吹拂着,白紗窗簾有節奏的一起一伏,蟬鳴聲、牛蛙的叫聲不絕于耳……原本是個靜谧舒心的夏夜,哈利卻輾轉反側思緒萬千。他想起戰後馬爾福家族的落敗,財産全部充公,莊園也被普通巫師們集體強哄毀壞的一塌糊塗,老馬爾福受到魔法部審訊,關進了阿茲卡班,納西莎在一連串事故後百病纏身卧床不起最終死亡,而德拉科則似人間蒸發般沒了音訊。後來哈利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遇見他,在麻瓜世界的醫院裏,他穿個白大褂正為病人檢查身體,和顏悅色的詢問着,再沒了年少時的肆意跋扈。那樣的馬爾福讓他難以面對,他在對方擡頭前逃也似的離開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時間,他對整個社會失去了信心,對自己只剩下強烈的自我厭惡,還有深深的愧疚。也就在那些日子裏,他徹底的理解了他曾經的死敵——西弗勒斯·斯內普。斯內普靠着別人的憎惡而活,他現在靠着對別人的愧疚而活。這是一種自虐的懲罰方式,他們封閉自己,不接受外界的一切幫助,固執的以自己的方式救贖曾經的過錯,卻讓自己的靈魂越發不可挽救。由于信仰和使命,他們堅持活下去,又因為內心的愧疚悔恨,他們自我懲罰自我厭棄。對于那時的他們來說,死亡是最善良的救贖。有時他會突然沒來由的嫉妒自己的父母,可以為自己愛的人挺身而出,勇敢的承受死神的鐮刀。他也嫉妒小天狼星,可以在最後一刻逃離那監獄般的住處,為了保護自己的教子跌入帷幕,去往未知神秘的世界。他甚至嫉妒斯內普,嫉妒他在完成自己的贖罪後以英雄的姿态閉上眼睛,不用再看到更絕望的黑暗。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幫助哈利笑到最後,卻全然不在意自己由于這些背負的巨大壓力。憑什麽你們都解脫了卻留我一人在這裏忍受着失去的痛苦和殘忍的現實?!
魔力失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