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少味兒呢,平陽侯夫人居然限制她只能吃半只!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人居然每天只吃兩頓飯,早膳和晚膳,沒有午膳,中午餓了就吃些糕點墊墊肚子。
若依覺得這個世界在吃飯方面對她太不友好了。
平陽侯來陪她用膳,她就高興的對平陽侯夫人說:“娘,父親肯定很想吃燒雞了,不如讓膳房做三只燒□□。”
平陽侯夫人眉毛都跳了跳,忍了忍,看在平陽侯坐在旁邊的份兒上,沒訓她,溫柔的說:“我看是你想吃燒□□,不行。”
若依縮了縮脖子,不敢反駁,委委屈屈的撅了噘嘴。
平陽侯疼惜的說:“若依既然想吃,讓她吃就是了,幾只燒雞我們平陽侯府還是吃得起的。”說完就吩咐膳房做三只燒雞送上來。
若依高高興興的說:“謝謝父親。”
平陽侯夫人黑着臉不說話了。
若依挪過去哄她開心:“娘,你別生氣了,我保證我就今天早膳吃燒雞好不好,我就吃一只好不好?”
她還是清楚誰對她是愛,誰只是寵她的。
平陽侯夫人是真心愛着她這個女兒才會管她早膳不要吃得太油膩,平陽侯就只是嬌慣寵她,并不在意她一大早吃得油膩會不會不舒服。
但就像小孩子很難抗拒垃圾食品一樣,若依這只小狐貍也抗拒不了燒雞的誘惑。
三只燒雞跟着其他早膳一起被端了上來,平陽侯夫人二話不說就把其中兩只給端到了平陽侯的面前,說:“你不是說是你父親想吃燒雞嗎,這兩只就歸你父親了,你只許吃一只。”
若依眼巴巴的看着離自己而去的兩只燒雞,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還留在自己面前的這只燒雞,心中默念着“三只燒雞在膳房不如一只燒雞入肚”,艱難的點了點頭。她才不會惦記着西瓜丢了芝麻,再跟平陽侯夫人讨價還價,一只燒雞都沒了。
開始用膳後,三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食不言,除了偶爾不可避免的碗碟輕輕碰撞的聲音,十分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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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用完早膳後就去上早朝了,平陽侯府其實已經漸漸開始走下坡路了,平陽侯空有爵位卻沒多少實權,有上朝的資格卻沒多少發言的機會,所以他十分迫切的想要重振平陽侯府的聲威。
以前平陽侯覺得重振平陽侯府得靠聰明的嫡子楊宏,楊宏從小就會讀書,現在已經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了,将來很有可能考上進士,以科舉晉身。現在平陽侯覺得花容玉貌天姿國色的嫡女可能才是平陽侯府崛起的關鍵。
所以平陽侯對這些日子對若依的寵愛直線上升,就連以往器重的世子楊宏都要在若依面前退一射之地。
楊宏倒是沒有半點嫉妒,反而覺得這是應該的,妹妹這麽可愛,父親寵愛她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他反而很高興平陽侯不再反對他親近寵愛妹妹了,他再給妹妹送禮物,平陽侯不僅不會再斥責他,還會給他漲月例,叫他買好點兒的禮物送給若依。
侯爺和世子的态度就是整個侯府的風向标,若依明顯感覺到見到她的下人都更加謹慎恭敬了好幾倍。倒不是說之前下人就敢怠慢她了,而是那種精氣神不一樣了,她可以感覺到他們非常明顯的讨好她的态度。
她和平陽侯夫人身邊伺候的下人倒還好,态度沒多大變化,态度變化最大的是平陽侯和楊宏身邊的下人,以往對她這個大小姐尊敬卻不敬畏的管家現在也得對她露出恭敬讨好的笑容了。
最對若依突然受寵而感到震驚且不願相信的是女主楊以菱,明明上輩子楊若依就算那麽順遂也只是深受平陽侯夫人的寵愛,平陽侯和世子楊宏對她根本沒有這麽寵愛,為什麽她重生之後做出了這麽多的努力,眼看着把平陽侯和楊宏都拉攏到自己這邊了,形勢一片大好,楊若依卻突然備受寵愛了?
楊若依不是在養病嗎?她不是中了平陽侯夫人下的藥,臉上身上都是紅疹水泡嗎?就算好得快,現在不是還沒好嗎?為什麽她好好養病也能逆風翻盤?
楊以菱不甘心平陽侯和楊宏的寵愛就這麽被若依搶回去,她決定弄明白若依得寵的原因,再對症下藥解決若依。
楊以菱拿出之前平陽侯賞給她的一匹織金妝花緞當做禮物,去看望若依。
若依正對着打磨得十分清晰的銅鏡觀察着自己眉心處最後一顆紅疙瘩消去後留下的淡淡印記,用脂粉蓋了蓋卻還是有些痕跡透了出來,若依便幹脆在眉心那淡淡印記處貼了一枚小巧精致的花钿,将那印記給遮住了,金色的花钿襯得她整個人雍容華貴了許多,忽聞楊以菱來看望她,她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吩咐丫鬟給自己盛裝打扮。
為她梳妝的丫鬟手很巧,也很懂得搭配打扮,只根據她提前貼好的花钿樣式就給她化了一個相得益彰的妝容,她本就姿容無雙,略施薄粉不過是錦上添花。
平陽侯送給她的珠寶玉石大多都被平陽侯夫人拿去命人打造成各式各樣的首飾,其中若依最喜歡的就是那一套紅寶石的,她今天就戴上了這一套紅寶石首飾,盛裝打扮着出現在了女主楊以菱的面前。
楊以菱正坐着飲茶等若依出來見她。
聽見動靜,她放下茶杯擡首望去,頓時驚呆了,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國色天香的美人竟然就是她以為的可能會毀容的楊若依。
只見她身穿大紅色對襟華裙,長長的裙擺随着她走動的身姿翩翩飛舞,在陽光下折射出華美的光輝,腰若細柳,被三指寬的繡花腰帶輕輕一束,不堪盈盈一握,秀美的黛眉之下是一雙如秋水映波般盈潤水眸,瓊鼻高挺,輪廓立體,朱唇一點紅,抿唇笑出彎彎如月牙的弧度,眉心金色的花钿精美雍容,略施薄粉的肌膚白皙勝雪,又透着淺淺的紅暈,半點不見紅疹水泡留下的痕跡。
鑲嵌着紅寶石步搖插在她的飛雲髻上,随着她的走動步搖只有極為輕微的晃動,串成一串的珍珠在墨發間若隐若現。晶瑩剔透的耳垂上各墜着一個水滴狀的紅寶石耳墜,正紅的顏色耀眼得幾乎灼傷了楊以菱的眼。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格落在了她的身上,在她那華美的衣裙上點綴出星光,裙子上墜着的小顆珍珠和寶石褶褶生輝。蓮步輕移的時候她的腰間環佩叮當,發出極為動聽的聲音。
即使曾經那麽嫉妒又讨厭她的楊以菱此刻也不得不發自內心的為她的美麗而驚嘆,楊以菱忽然對自己不自信了起來,她對安寧侯世子曹立垣的勾引真的有成效了嗎?上輩子與楊若依琴瑟和鳴恩愛無比的曹立垣,真的能被她的手段勾引走嗎?
曹立垣有了楊若依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未婚妻,真的還能喜歡上她嗎?
哪怕楊以菱學着上輩子自己知道的楊若依打動曹立垣的方式,讓偶爾來平陽侯府做客的曹立垣對她心生憐惜,但在見過此時的若依之後,楊以菱實在沒有信心從若依手裏搶走曹立垣了。
若依在楊以菱面前站定,身高比她略高了半個頭的若依微微低頭的看着她,有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讓楊以菱感到非常不自在。
楊以菱率先開口打破沉寂:“姐姐,我聽說姐姐病好了,便特意來看望姐姐的。上次我帶了湯看望姐姐沒能見到姐姐的面兒,這次我帶了父親送我的一匹織金妝花緞,姐姐用它裁衣服穿着肯定很好看。”
若依眼神不屑的從那織金妝花緞上掃過,輕笑着說:“你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你自己配不上這麽好的緞子。不過這織金妝花緞雖然也不錯,卻也比不上父親昨個兒剛送了我綠地牡丹紋織金纏枝花緞和地雲團鳳燈籠紋的妝花緞,哪樣不比你這簡簡單單的織金妝花緞來得好看?”
若依非常盡職盡責的當着一個瘋狂拉仇恨值的惡毒女配,她炫耀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紅如耀火的耳墜,毫不掩飾自己嘲諷楊以菱的态度:“這種成色的紅寶石首飾,你大概這輩子都沒機會擁有了。”
楊以菱只覺得心中難堪極了,她确實沒擁有過,上輩子她不正如若依所言那般,一輩子都沒機會擁有這種昂貴的首飾。她在侯府出嫁前,這種首飾只能在嫡母和嫡姐的身上看到,她生母陳姨娘最得寵的那幾年也是不可能有這種正紅首飾的,因為妾室沒資格用正紅色。她出嫁後她倒是正妻,可是嫡母給她的嫁妝完全是按照侯府庶女的份例來的,一絲一毫的添妝都沒有,嫁到婆家後也不受寵愛,丈夫寧可把好東西賞給小妾也不願意送給她。
但她上輩子沒有,不代表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