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車,但卻隔着一張小幾,面對面坐着,楊若菱看着四皇子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心中忐忑,猶豫了半晌都沒鼓起勇氣和四皇子搭話,她在經歷了大婚那日四皇子的不給面子,和這幾日的冷落了,她現在看見四皇子的冷臉心裏有些發憷,尤其是她知道四皇子将來是會當皇帝的,她對他的敬畏不比當今皇帝要少。

一路無話的抵達了平陽侯府,這一次四皇子就沒那個閑心給楊若菱做臉了,自顧自的下了馬車,朝出門來迎接的平陽侯走去,渾然不顧身後的妻子。

“岳父。”四皇子微笑着對平陽侯喊道,又對平陽侯夫人尊敬的喊了一聲,“岳母。”

在他的心中,他這一聲岳父岳母喊得心甘情願,因為她是平陽侯夫婦的親生女兒,遲早有一天他能名正言順的這麽稱呼平陽侯夫婦的。

平陽侯夫人臉上保持着恭敬端莊的微笑,心裏卻感覺有點怪怪的,四皇子喊她這一聲‘岳母’給她的沖擊感絲毫不亞于上次入宮聽見皇帝稱呼她為‘岳母’時的感覺。

被平陽侯特許跟着一起出來迎接四皇子和楊若菱回門的陳姨娘,臉上笑容十分勉強的站在平陽侯夫人的身後,心裏對自己的身份的厭棄,大概就像當年聽見自己女兒第一次喊‘母親’是在喊平陽侯夫人,稱呼她卻是只能喊一聲‘姨娘’,現在她有了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女婿,可這個女婿認的岳母也只是平陽侯夫人,看不到她這個楊若菱的親生母親。

楊若菱是緊跟着四皇子過來的,她也聽見了四皇子是如何稱呼平陽侯夫婦的,也看到了自己親生母親陳姨娘那尴尬勉強的笑容。

雖然楊若菱知道這一切都是符合禮法的,在禮法上,她這個庶女就是平陽侯夫人的女兒,她的丈夫也是平陽侯夫人的女婿,她正經的舅舅不是陳姨娘的親兄弟,而是安寧侯。她名義上屬于平陽侯夫人的女兒,可平陽侯夫人的一切好處都不會讓她這個庶女沾半點光。

但她的內心卻充滿了不甘,她掙來的榮光憑什麽不能惠及自己的親生母親,反倒是讓惡毒的嫡母占了好處?

只是楊若菱看着陳姨娘,卻一聲‘姨娘’也沒喊,而是走到平陽侯夫婦面前輕聲喚道:“女兒拜見父親,母親。”

她現在是四王妃,她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認一個身份低微的妾室為母親,她的母親應該是身份高貴的平陽侯夫人。

平陽侯笑呵呵的說:“四殿下請進。”

一行人全都往平陽侯府內走去,陳姨娘低着頭跟在平陽侯夫人身邊,像是個丫鬟。

四皇子和平陽侯父子去前院,楊若菱就跟着平陽侯夫人去了後院,在和四皇子他們分開之後,平陽侯夫人就冷淡的說:“王妃跟陳姨娘敘話去吧。”然後她就帶着丫鬟離開了,一點兒都沒有對楊若菱示好的意思。

被留下來的楊若菱和陳姨娘尴尬的站在原地,作為新嫁娘回門的第一天,她直接被平陽侯夫人打發到陳姨娘院子裏去了,這簡直就是在公然表示平陽侯夫人不喜她這個女兒,不待見她這個庶女。

陳姨娘沒想到這一點,還很高興的拉着楊若菱的手問她:“若菱,你嫁給四殿下之後過得怎麽樣?四殿下待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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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若菱被親娘一句話紮心了,她喉嚨哽了哽,盡量用正常高興的聲音說:“四殿下對我不錯,我過得很好。姨娘你也是知道的,四殿下主動請求賜婚,不然我一個庶女哪兒能嫁給四殿下當正妃,我怎麽可能過得不好呢?”

楊若菱身邊的陪嫁丫鬟是知道她在四王府裏尴尬處境的,只是她們在回門之前就被楊若菱下了封口令,此時聽見楊若菱打腫臉充胖子,一個個都垂着頭,心裏同情着自己主子。

陳姨娘對楊若菱的報喜不報憂信以為真,高興得很,拉着她往自己院子裏走去,嘴上還說着:“那你可要趁着受寵的時候早點懷個孩子,不管男女總是個依靠。”

還是處子之身的楊若菱覺得更紮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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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嫡女皇後(十六)

時光荏苒, 歲月如梭,轉眼就是八年時間過去了。

若依在皇宮裏這八年的時間過得非常快活,皇帝對她無有不應,視若神女, 欽慕又不敢有半點亵渎, 後宮嫔妃稍有不敬, 她毫無顧忌的直接訓斥,樹立起皇後的威嚴。

對那些習慣了笑裏藏針背後算計的嫔妃們, 突然面對若依這種明面上直來直往的皇後, 身份不占優勢寵愛也遠不及她的嫔妃們,毫無招架之力。

在見識了皇帝幾年如一日的只寵愛皇後,連慣例的選秀都停了, 一副要為皇後守身如玉的樣子。嫔妃們也再不對自己得寵有什麽期望了,不争皇帝寵愛的嫔妃們漸漸平和了許多, 後宮也安寧了下來。

若依對昔日的王才人如今的王良娣所生六皇子表現得較為親近,皇帝為了讨好她,便主動說把六皇子放在她膝下撫養,只希望若依能有朝一日養崽養得自己想生一個崽崽, 願意給他生孩子。

然而若依并不是一個母性泛濫的人, 她親近六皇子, 只因六皇子是她選中的人選, 她并不打算養孩子。所以她以分開王良娣和六皇子母子實在罔顧人倫的理由, 讓王良娣繼續照顧六皇子,她只負責偶爾逗弄一下六皇子, 讓六皇子親近自己。

王良娣也有心讓自己兒子親近皇後, 每天都在六皇子面前說若依的好話, 再加上小孩子也知道愛美人, 哪裏抵抗得了若依的美色暴擊,十分喜歡黏着若依,而且在若依面前很有形象包袱,為了讨她喜歡,從不敢頑皮任性,一直表現得非常乖巧懂事惹人喜歡。

六皇子八歲的時候,皇帝忽然病倒了,這一病就是反反複複的半年多都沒好。

躺在病床上的皇帝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威儀,整個人臉色蒼白十分虛弱,若依坐在床邊擔憂的握着他的手:“陛下今日可有乖乖喝藥?”

皇帝艱難的喘了口氣,勉強支撐着坐起身來,曾經健壯的身軀消瘦了下去,臉部顴骨突出,嘴唇烏青,明顯氣血不足,一副病弱之态。

“咳咳咳。”皇帝劇烈的咳嗽了一陣,若依擔憂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半晌他才緩過勁兒來,緩緩的說:“朕沒事,今日藥也喝了,只是還是沒什麽好轉。”

皇帝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他才四十多歲,還處于壯年,卻已經感覺到自己生命在緩緩的流逝了。

他看向身旁微微蹙眉流露出擔憂之色卻美得越發風情萬種的若依,對活着的渴望充斥着他的內心:他不能死,他好不容易才熬了這麽多年熬到若依對他軟化了态度,若是他死了,将來登基的是老四那個不孝子,若依豈不是要落入老四手裏?

皇帝想到最近四皇子在朝堂上動作頻頻,就覺得自己更加不能死了,他死了誰保護若依?

皇帝那瘦得青筋凸起的手緊緊握着若依的柔荑,嘆息着說:“朕病了的這半年,若依你總算肯親近朕一點了。朕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捂不熱你的心了。”

自從當初他因為心中的嫉妒将會試下場考中狀元的曹立垣棄之不用,屢有打壓,若依知道之後就對他越發冷淡了,別說有好臉色了,後來連讓他近身都不肯了,鳳儀宮多次讓他吃了閉門羹。哪怕他之後再把曹立垣提拔起來,他與若依之間的隔閡也一直沒有消除。

直到半年多以前他突然病倒,若依卻來看望他了,還守在他身邊,這讓皇帝看到了她軟化的态度,看到自己得到她芳心的希望。

他在若依的陪伴下心情極好,病似乎也好得快,可他好像真的老了,這病情好了又複發,反反複複的拖了半年多,如今已經病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了。而且他不傻,看禦醫那支支吾吾的編話糊弄他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多半是好不了了。

皇帝看着若依的目光裏充滿了眷戀和不舍,他是真的舍不得死啊。

若是沒有得到若依,他對自己的死亡或許會有點不甘心,但很快就能做出最理智最明智的抉擇,為這江山選擇一位合格的繼承者,了無遺憾的死去,将來去了九泉之下也有臉見列祖列宗了。

可現在他怎麽舍得丢下若依這樣的絕色皇後自己孤獨的死去呢?只要想到自己死後,若依可能會被最有可能奪得皇位的四皇子強搶入懷,皇帝就恨不得現在下旨賜死四皇子這個觊觎繼母的不孝子。

若依把手邊的奏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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