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不自禁
趙清溪和張梓桐把已經徹底醉倒的張琳送回家,意外地看到了那個被張琳罵了一晚上的混蛋男朋友。
“謝謝你們把她送回來。”
“不用。”趙清溪是認識張琳男朋友的,都是大學校友,她看到抱着張琳的男人一臉關心和擔憂,搖了搖沉重的頭,“你抱她進去吧,我們回去了。”
“不要輕易說分手。”這是她沒有對張琳男朋友說出口話,趙清溪想他會比自己懂更多,感情上的糾葛從來就不必外人插手,于是她拉了拉張梓桐的,轉身離開了。
“洗完澡就睡吧。”一晚上情緒紛亂起伏,張梓桐打開客廳的燈,對趙清溪說。
“嗯。”
彌漫着着白色煙霧的浴室裏,張梓桐躺在潔白的浴缸中間,溫熱的水流在身體上來回拍打,舒服的感覺得讓人想長長嘆一口氣。她比誰都懂得選擇的定義,一條路,或許坎坷泥濘相繼不斷,或許荊棘密布雜草叢生,但是幸運的是它至少不會再有迷茫。
閉上眼,張梓桐想,這樣就夠了。
張梓桐是在卧室裏洗的澡,她穿好浴袍從卧室出來的時候正好趙清溪也剛洗完澡,頭發還滴着水,順着臉頰流下來,被酒勁弄得煞白的臉經過熱氣的熏蒸浮出了淡淡的粉色,像粉嫩的冰激淩,很是誘人。
“還難受嗎?要不要吃點水果解酒?”回來的路上趙清溪一直抿着唇,臉色難看,還不時地揉着額頭,張梓桐知道醉酒的滋味兒有多難受,更何況她猜想趙清溪二十多年的人生裏恐怕還從未醉過酒。
趙清溪搖搖頭,“沒事,已經好多了,睡一覺就好了。”還好張梓桐來得及時,她還沒有徹底喝醉,如果她再晚來一段時間,可能自己就真的要醉酒了。不知道自己醉酒會是什麽樣子,會是像張梓桐一樣皺着眉睡覺還是會說一些清醒的時候沒有說的話。她知道不能再多想了,于是強迫自己不要想下去,可是腦子裏卻不受控制地不斷回旋着她也無法解答的問題——清醒的時候沒有說的話,那會是什麽話?
“怎麽了?”張梓桐看到趙清溪有幾分分神的樣子,于是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被水洗得潔淨素雅的手在燈光的映射下愈加顯得清透性感,她撥開遮住清溪眼睛的頭發,那雙淡漠卻不失溫情的眼睛裏漸漸凝聚出一張魅惑精致的面孔,她的手順着那幾縷頭發貼着清溪的臉一點一點往下,然後一只手捧起清溪的臉,那張臉上還是一貫的冷靜淡然,只是微微夾雜了一絲閃躲。
張梓桐就這樣一直看着她,周圍的空氣一片沉靜,趙清溪似乎能聽見“砰……砰……砰……”的心跳聲,是張梓桐的,也是自己的。
“沒什麽,我先去休息了。”趙清溪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的臉從張梓桐溫熱的掌中解脫出來。“還有,”她看着她的眼睛,語氣鄭重地說,“今晚謝謝你。”
“清溪。”趙清溪的臉從她手中不着痕跡地溜走,張梓桐心裏突然就像堵了一塊石頭,就好像這一刻還在自己面前真誠地說着謝謝的人下一瞬間就會從她眼前消失,選擇躲開她,她在那一霎那慌了神,下意識地要抓住眼前的人。
“嘶……”趙清溪看着突然出現在腰上的兩只手,顧不得這個動作裏的含義就疼得靠在身前那人的懷裏,她皺起眉,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張梓桐只是慌不擇路間伸手扣住趙清溪的腰,卻沒想到讓趙清溪痛成這個樣子,她察覺到不對,于是一手把清溪擁在懷裏一手輕輕撩起她睡衣的下擺,嫩白的皮膚慢慢出現在張梓桐眼前,她卻絲毫沒有欣賞的興致,直到她看到嫩白中的那一處烏青,“你的腰怎麽了?”
“在酒吧的時候碰到桌子了。”趙清溪閉着眼,等待那一陣因為張梓桐觸碰而産生的痛楚過去。
“是那個男人推的?”張梓桐後悔起今晚在酒吧息事寧人的做法,當時看清溪難受,只想着快點把清溪帶走,根本沒想過要叫人去教訓那個傷到清溪的人,現在她只覺得,對人渣不能客氣!
“算了,”等緩過來一點,清溪咬着牙忍着還未完全褪去的疼痛感離開張梓桐懷裏,“都過去了,睡了吧。”
張梓桐看着趙清溪纖細清雅的背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沖動,她迫切地想要從背後擁抱住她,然後毫無保留地把所有的情緒都寄托在她身上,将自己完整給她。
腰上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趙清溪緊緊地擰着眉,唇齒間洩露出一聲嘤咛,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用堅強和僞裝,痛就是痛,可以不悅地忍受,可以委屈地流淚,而不必強忍痛楚還要一臉無所謂的雲淡風輕。她輕輕觸碰自己的右側臉頰,指尖緩緩滑過,那裏似乎還殘留了張梓桐的溫度,似直白,又似委婉,連帶着她的心也開始升騰起另一種矛盾的柔軟。
疼痛使人清醒,更使人難以入眠,而腰部的傷又讓她不能輾轉反側,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趙清溪愣了一下才說:“有事嗎?”
張梓桐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推門進去了,趙清溪擁着被子坐起來,一下子牽扯到腰上,受傷的地方更痛了,張梓桐看她表情緊繃,趕緊走過去,皺着眉說:“受傷了就不要亂動了。”也許是覺察到自己的口氣過于生硬了,她又放緩了語氣,“你先趴着,我給你擦藥。”
這時趙清溪才注意到張梓桐的手上拿着一個白色的塑料口袋,裏面有一瓶藥水,還有兩個盒子,盒子裏面應該也是藥。
藥水的封口很近,張梓桐費了好一陣力才把它打開,等到打開之後她才想起擦藥還需要棉簽,剛才去藥店買藥的時候匆匆忙忙,根本就沒有想到。
猶豫了一下,張梓桐再次撩開趙清溪的睡衣下擺,怕擦藥水的時候衣服落下來遮住,她把舒适的棉質睡衣推到了趙清溪胸口下面,隐約間露出一點白色內衣的痕跡。張梓桐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視線快速移開,然後倒了一點藥水在手心。
溫熱的手心帶着冰涼的藥水貼在她的腰上,趙清溪臉埋在雪白蓬松的枕頭上,咬着牙緊繃身體,以此來迫使自己不被那種特殊的觸感所影響,冷熱交雜在腰間游走,她已經感覺不到剛才還令她快要落淚的疼痛,不知是張梓桐人過于小心翼翼還是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腰部溫柔而美麗的手上。
張梓桐看着那一片烏青,心疼地皺起眉,她的手在上面輕輕拂過,等到藥水散開之後才開始用指尖試探着揉擦。等到藥水被吸收又倒了一點到手上,重複了好幾次之後她才敢把整個手掌放在趙清溪腰上,緩慢而小心地輕揉。她的手直接貼着裸露的肌膚,也許是兩個人之間摩擦産生了熱量,張梓桐感覺手心一片灼熱,胸腔裏開始不安分地跳動,視線稍一偏移就是讓她呼吸急促的趙清溪姣好的身體,她驚慌地閉上雙眼。沒有視覺的分散,觸覺卻變得更加鮮明,她手裏緩緩揉動的動作幾乎變成了細致的摩挲,時而用指尖,時而用手掌,輕輕地在趙清溪身上拂過,柔軟的腰肢,細膩的皮膚,滑嫩的觸感……
趙清溪眉心的褶皺擰得更深了,身體起了一層小痘一樣的顆粒,她已經忘了腰上的傷,只能感覺到張梓桐蠢蠢欲動的手正貼着自己的肌膚慢慢爬動,如同撫摸一樣的動作。她鼻翼微張,心髒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住,連腦部功能也像是癱瘓了,一動不動地任由張梓桐彎下腰,低頭在她近乎麻木的腰上落下一個溫柔而憐惜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