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指認你雇人行兇

施暖捏着電話,“還有什麽事情,你快點說,我要睡覺了。”

蔣芳妃嘆了口氣,“暖暖啊,你是不是特別恨施家?”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弄得施暖莫名其妙,不過她恨不恨施家,這個還用問麽,那些年她在施家過得都是什麽日子。

施家的這些人,不會從自身反思問題,只會把責任全都推到她身上,靠欺負羞辱她來找平衡。

其實很多時候,施暖都在想,若是大家都不這麽待見她,何故要把她認領回來,她在外邊興許日子還能過得好一些。

這些人把她帶回來,卻又對她不好,莫不是當初就存了心思,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來折磨?

施暖不說話,那邊的蔣芳妃又嘆了口氣,“你恨也是應該的,可是暖暖,施家畢竟還是你的家,你真的要毀了它麽,若是施家沒了,以後誰給你撐腰,你和穆封的關系我們也都知道,你沒了依仗,穆封會怎麽對你,你都有想過麽?”

施暖閉了閉眼,不知道蔣芳妃說這些是幹什麽,“施家存不存在,都不是我的依仗,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

蔣芳妃再次一噎,明顯是不知道繼續說什麽好了。

施暖有些沒了耐心,“你要是沒事,就挂電話了。”

這一次不等她那邊說什麽,施暖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起前面老爺子打的電話。

他說這一次不會放任施家這麽下去了,一定會替她讨個公道。

莫不是老爺子那邊這麽快就動手了?

所以蔣芳妃打電話過來明着感謝,暗着是想求情?

這大晚上的,老爺子就算想要有什麽動作,好像也沒辦法的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施暖腦子有點亂,施從文說她坑了施家的東西,施暖其實明白施從文的意思,他說的應該是她坑了二房那邊的東西,若是施家的,他并不會這麽生氣。

可是她能坑了二房什麽東西?

二房手裏還有什麽東西?

施從文比較重視的,也就是公司的那點股份了,可是蔣芳妃的股份,當初已經抵給了穆封,施從文的已經拿出來抵債,也沒什麽能讓她算計的了。

施暖是怎麽也想不通施從文的意思。

施暖嘆口氣,躺在那邊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就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房門被扭動的聲音。

夜晚太靜谧,以至于那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施暖忽悠一下就精神了,她翻身看着門口,也沒坐起來,也沒開燈,就這麽盯着。

事實證明,剛才并非是她的錯覺,房門确實是被人從外邊扭動。

外邊的人扭了兩下,估計也明白她從裏面給反鎖了,施暖聽見叮叮當當金屬碰撞的聲音,接着就是鑰匙開鎖聲,再然後,房門就被人從外邊打開。

穆封開了門,也沒進來,站在門口看着床上拱起來的一小坨。

施暖睡覺習慣蜷縮着,從前正好能縮在他懷裏。

屋子裏窗簾拉着,不過邊角還是有空隙,外邊的光亮照進來。

穆封站了好一會,突然開口:“你沒睡。”

施暖也不知道穆封是怎麽發現的,直接開口:“是沒睡,你過來幹什麽?”

穆封擡腳進來,随手把鑰匙扔在床對面的沙發上,“過來看看。”

施暖實在不明白他過來看什麽。

穆封過去坐在沙發上,屋子裏有些暗,兩個人其實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今天的事情,怎麽沒給我打電話?”穆封先開口。

施暖想了想才說:“你太忙了,不想打擾你。”

施暖覺得自己說的很正常,穆封确實是忙,這幾天都不着家。

穆封卻直接笑了出來,“這理由不錯。”

他雙腿交叉伸直,向後靠在沙發背上,看起來很慵懶,也帶着一些睥睨。

他的視線投過來,雖然被夜色稀釋,可施暖還是覺得不舒服。

她慢慢的坐起來,“這麽晚了,該睡覺了。”

穆封笑了,“你這是在邀請我?”

施暖一頓,重新說,“你該回去睡覺了。”

穆封頭部後仰,枕躺在沙發上,這次不回答她的話了,“施暖啊,你說你到底有什麽魅力呢,你看看我大哥,被你弄得神魂颠倒的。”

施暖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在那廢棄的樓房裏,施慈聽見施清那些誅心之話後猙獰的面孔,在猙獰之下,還有些難過和遺憾。

施暖也笑了,“彼此彼此。”

穆封沒反應,過了好一會才擡頭,“施暖,離婚協議在書房那邊,剛才老宅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明天帶過去,看樣子是留不住了。”

施暖愣了一下,老宅那邊一直都沒提過協議的事情,現在怎麽突然就要帶過去了。

穆封接着又說:“協議帶過去,估計會被毀掉,不過我讓律師重新拟了一份,這份我先放着,以後需要的時候我們再簽。”

施暖點了點頭,不過又怕穆封看不清楚她的動作,馬上說了一句:“可以。”

穆封嗯了一下,似乎是考慮了什麽,不過也沒說出來,最後還是站了起來,“那你休息吧。”

等着穆封出去關上門,施暖才笑了一下。

穆封過來,主要目的應該就是離婚協議的事情吧,他怕這份毀了,她不肯乖乖的簽下一份,所以來試探一下。

真的是……

他怎麽還不明白。

施暖自嘲一下。

即便在兩情相悅的感情裏,她都不是會糾纏對方的人,何況他們這種根本沒有感情的婚姻。

施暖躺下來,再次閉上眼睛,可是怎麽也睡不着。

她忽悠一下坐起來,開了床頭燈,瞪着剛才穆封坐過的沙發。

他既然從來不曾想過要繼續這個婚姻,之前又說什麽和她生活也不錯之類的屁話做什麽,還讓她把孩子留下來。

施暖氣的下了床,開了門出去,結果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下面客廳的燈是開着的。

她站在扶手處,低頭看下去。

穆封就在沙發上坐着,面前的茶幾上擺着開了的紅酒,紅酒杯還捏在他手裏。

他聽見聲音正疑惑的看過來。

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離開了,施暖面無表情的往下走,“口渴,找水喝。”

穆封挪開視線,喝了杯中酒,然後又滿上。

施暖去了廚房,拿了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小口,然後放回去出來。

穆封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坐着,電視機沒開,但是他的視線投在了電視上。

施暖從廚房出來,眼角掃了一下穆封,然後徑直往樓梯那邊走。

穆封也沒看施暖,眼睛還在電視上,不過卻拍了拍沙發,“過來陪我喝一杯。”

施暖馬上站住了,她本來就心裏有股火,回去也是睡不着的。

她轉身,直接走到穆封對面,坐下。

茶幾上還有個空着的紅酒杯,也不知道穆封為何多拿過來一個。

穆封直接倒了一杯推給施暖。

施暖坐在沙發上沒動,穆封自斟自飲了一杯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施暖看了看紅酒,又看了看穆封,其實有點想問他這幾天是怎麽了,為何這麽不對勁。

可是這些話一直醞釀在舌尖,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她和穆封如今這麽疏離的關系,貌似也是正常的。

施暖拿了酒杯,抿了一口。

她是真的品不出這紅酒哪裏好,什麽回味甘甜之類的,在她這裏都是不存在的。

穆封看見施暖喝完之後臉上有些不舒服的表情就笑了,“喝習慣就好了。”

施暖放下杯子,想了想,“和齊家的合作如何了?”

穆封點點頭,“進行的很順利。”

施暖笑一下,“順利就好。”

兩個人似乎就沒什麽話說了。

施暖又抿了幾口,一杯紅酒才喝完,酒杯剛放下,穆封就又倒了一杯過來。

施暖趕緊搖頭,“不喝了,喝不下去。”

穆封笑了笑,“放心,這次什麽也不會發生。”

施暖動作一停,不知道他說這個幹什麽。

穆封三兩口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後定定的看着施暖。

施暖有些不自在,垂下視線。

穆封舒出一口氣,“施暖。”

施暖看了看他。

穆封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笑起來溫和了許多。

“施暖,其實你當初嫁給穆城就好了。”

他總是提穆城這一茬,施暖有些不樂意。

“你當初如果娶施慈就好了。”她回複。

穆封悶笑了幾下,“都錯了,咱們都錯了啊。”

施暖盯着茶幾上的酒杯看了一會,突然舉起來,一口氣全幹了,随後她咚的一下把酒杯放下,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去睡了。”

她已經擡腳走了兩步,才聽見穆封沉沉的聲音,“晚安。”

施暖回到房間就有些暈乎,自顧自的笑了笑,果然喝多了好,喝多了什麽也不會想。

她趴在床上,甚至來不及翻身,就直接睡了過去。

……

施暖第二天醒來,先站在窗戶那邊往外看了看,穆封的車子已經不在了,看樣子他又走了。

施暖回身去洗漱,下樓吃飯。

吃過了飯她坐在沙發上,把昨天收起來的畫具都拿出來,随着心情畫了兩筆。

還不等勾勒出線條,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放在腿邊,施暖側頭看了一下。

還是施家的老宅,她直接挂斷了。

沒一會電話又響起來,她直接給拉黑。

随後接二連三的陌生號打過來,不過看歸屬地都是本市,想來也就是施家那幾個人了。

她一個也沒接,等着電話轟炸過去。

隔了五六分鐘,施從文的電話才打過來。

這男人昨天恨不得弄死她,今天又打電話過來,真的是挺好笑的。

施暖想了想,把施從文的電話接了起來。

施從文電話剛接起來就哭了。

是真的哭了,一個大男人狼哭鬼嚎,啞着嗓子喊施暖的名字。

施暖被他吓了一跳,皺着眉,“施從文?”

施從文嗯了一下,“暖暖啊暖暖,我是你爸爸啊。”

施暖聽見那邊似乎還有別的聲音,“你在哪?”

施從文哼哧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施暖:“啊?”

施從文吸了吸鼻子,“暖暖啊,爸爸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招惹你了,我保證,保證。”

他說的很急,間或還吓得叫兩聲。

施暖搞不明白施從文這是什麽情況,“你那邊怎麽了?”

施從文哭哭咧咧,“暖暖,你能不能放過我,我為我昨天的行為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麽對你,可是暖暖,要把你綁去施家的是你奶奶,我也是他們派過來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對我,就看在我是你爸的份上,就放了我吧,你心裏有氣,你去找他們好不好。”

施暖根本聽不懂施從文在說什麽,施從文一邊說一邊抹鼻涕,夾雜兩三句哭聲,聽的施暖有些頭疼。

施暖盤腿坐在沙發上,“施從文你發什麽瘋?”

施從文那邊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嚎叫了一下,他似乎很害怕,對着手機叫,“暖暖,暖暖,你別問我這邊怎麽了,你什麽也別說,就聽我說,聽我說懂不懂,你就告訴我,你原諒我了是不是,原諒我了是吧,一定是原諒了,你快說你原諒我了,我是你爸啊……”

他叫的很鬧人,施暖有些聽不下去,幹脆對着電話也大聲的喊:“想讓我原諒你,你做夢。”

随後她把電話挂了,臨挂電話的時候,還能聽見那邊施從文殺豬一樣的叫喊聲。

施暖兀自說了一句話:“神經病。”

她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一上午的時間都是在畫畫,等到中午,施暖還沒等吃飯,就有人來了。

警車直接開到她家門口,車上下來兩個公務人員,直接進來,問誰是施暖。

施暖意外的很,“我是,怎麽了?”

那兩個人看了看她,“有人報案,說你雇兇殺人。”

旁邊的張嫂直接吓得叫了出來,“殺人?不可能。”

施暖突然就想起之前施從文的那個電話,她還很淡定,“誰死了?”

警察面無表情,“人沒死,現在在醫院,他指認是你雇人行兇,現在請你和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

原來沒死。

施暖笑了笑,“可以。”

她轉頭看着張嫂,“沒事,我過去解釋一下就好,別怕,我什麽也沒做。”

張嫂還是害怕的,不過對着施暖點點頭,“我給先生打個電話,讓他過去接你。”

施暖沒說話,跟着兩個警察出來,上了警車。

一路到了警察局,她被直接關在審訊室裏面,裏面空間很小,沒有窗戶,看起來十分逼仄。

施暖很配合,不吵不鬧。

過了一會才有人過來問話,不過問的都是尋常問題,什麽她和施從文關系如何,近期有什麽矛盾之類的。

警察的問話裏沒說昨天施從文試圖綁架她的事情,想來施從文還不傻,知道這個事情說出來對自己不利。

不過他沒說,施暖雇人行兇也就沒了動機,警察翻來覆去問了幾個問題,就合上了本子。

施暖看着那幾個人沒打算問了,就開口:“是不是施從文,他怎麽了?”

那警察都站起來要走了,聞言又坐下了,“是施家的二先生施從文,他被人發現昏迷在一處廢棄的工廠裏面,明顯是被人毆打過,已經送去醫院,也脫離危險了,不過全身骨折過多,髒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目前傷情還沒鑒定。”

施暖點了點頭,“好,知道了,謝謝。”

那人看着施暖,“你怎麽知道是他?”

施暖忽略他眼中的懷疑,“今天上午他給我打過電話,你們可以查我手機上的通話記錄,當時我在家裏,他在電話裏沒說被人毆打,不過聽起來好像有慘叫聲,他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我沒聽完,就挂了。”

那人又問:“你既然覺得不對勁,為什麽不問他一下,畢竟那是你父親。”

施暖笑了,“你剛才都說了,我們兩個關系不好,我幹什麽要管他。”

那人看了看施暖,最後也沒說別的,拿着本子就走了。

施暖一個人留在審訊室裏面,不知道那些人是出去幹什麽了。

施暖靠着椅子,閉上眼睛,看不見周圍的環境,她心裏還舒服一點。

施從文上午打電話過來哭爹喊娘的,想必就是在被人虐待,不過他說讓她原諒是怎麽回事。

而且電話裏面施從文并沒有求救。

施暖想不明白,就這麽靠着椅子養神。

她并不心虛,也不怕,這麽靠着靠着,居然直接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施暖被人推了一下才醒來,那人看着她有些無語,“你在這種地方居然能睡着。”

施暖抹了一下臉,“昨晚喝了酒,估計還沒醒酒。”

那人對她講,“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沒你什麽事情了。”

施暖哦了一下,站了起來,不過想了想還是問,“施從文說這個事情和我沒關系了?”

要不然怎麽這麽快就放了她。

那警察點點頭,“嗯,他說他頭部被打,有些頭腦混亂,記錯了。”

施暖嗤笑一下,這借口真爛。

她從警察局出去,穆封的車子就在路邊停着,不知道是剛來,還是在這邊等了一會了。

施暖眯着眼看了看他,直接過去坐進車裏,“你把我弄出來的?”

穆封倒是誠實,“不是,我接了電話,說你這邊沒事了,讓我過來接你。”

施暖點點頭,“施從文那邊你知道怎麽回事麽?”

穆封啓動車子,“不知道。”

施暖想了想,那就是說,施從文是自己改變主意的,還了她清白。

這就有意思了。

他都指認是她了,怎麽最後又反悔了。

車子開到一半,穆封開口:“爺爺他們都在我們家裏,一會回去,你知道該怎麽說。”

什麽該怎麽說,施暖還真的就不知道。

不過他也沒問,靠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路。

到家的時候,穆家的所有人都在,連穆長生都來了。

施暖進去先笑,“爺爺奶奶。”

老太太看樣子是心疼的不行,“暖暖啊,在那邊沒人為難你吧。”

程曼芝在一旁笑,“肯定沒人為難啊,雲生都找人打點了。”

這話明顯是說給施暖聽的,施暖趕緊看穆雲生,“謝謝大伯了。”

穆雲生點點頭,沒說什麽,也沒看程曼芝。

老太太嘆氣,“我讓人去醫院看了,施從文傷的挺厲害的,兩條腿都被人打斷了,身上也都是傷,就算救治及時,看樣子卧床至少也要半年多。”

施暖只是點點頭,沒表态。

施從文什麽樣子,她其實一點也不關心,警察過來說她雇兇殺人,她還以為施從文死了。

那時候其實內心也挺平靜的,就是想着,這禍害最終原來是這個結局。

她不悲傷,也不難過。

施暖在老太太身邊坐下,應慧沒來,穆城一個人站在一處,誰也不挨着。

穆錦生也關心了施暖兩句,和蘇芬一唱一和的說着讓她別怕,她沒做就是沒做,誰也不能把她如何,還說施家昨天讓人綁她的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施從文住院了,還有別人,都要一個個的收拾。

施暖明顯感覺穆錦生說了這話,老太太身體放松了下來,對穆錦生的反應很滿意。

蘇芬還說一會讓趙姨把家裏的老參拿過來,給施暖補補,這次肯定是吓壞了。

程曼芝在旁邊不陰不陽的笑了一下,弄得蘇芬不樂意,“大嫂這是幹什麽,難不成小慧不在這裏,看着別人家婆婆媳婦關系好,心裏不舒服了?”

程曼芝等着蘇芬,“我有什麽不舒服的,倒是你,在媽面前裝的挺好,誰不知道你私下裏對施暖不怎麽樣。對了,上次媽讓你們登門和施暖道歉,你們做了麽?”

穆錦生和蘇芬臉上一僵,不過蘇芬馬上就反駁,“當然做了,這有什麽,都是一家人,道個歉怎麽了。”

程曼芝看着施暖,大有讓她站出來說實話的意思。

施暖表情正常,“嗯,爸和媽過來說了,上次他們也是想差了,才過來發了兩句牢騷,其實哪裏需要道歉,都是一家人。”

蘇芬有些得意的看着程曼芝。

程曼芝只是冷笑,“話都是說的好聽。”

穆雲生似乎很是受不了程曼芝,“你閉嘴吧,怎麽哪裏都有你,來之前說什麽來着,安安分分的,要不然你就別來。”

程曼芝轉頭看了看穆雲生,難得的居然沒還嘴,抿着嘴唇坐在那裏,表情不忿。

穆長生估計就是來充個人頭數,自始至終也不說話。

這樣還好,免得施暖看見他倒胃口。

老太太捏着施暖的手,“暖暖,昨天的事情,我現在想想還覺得瘆得慌,這施家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讓人想不到,現在施從文又住院了,他們難保不會過來找你麻煩,暖暖,你現在在這邊住,我是真的不放心,奶奶今天過來,也是想把你接到老宅那邊去,好不好。”

施暖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看了穆封一眼,穆封在旁邊沒說話,也沒看她。

施暖想了想,“好啊。”

穆封突然擡頭,快速的瞟了她一眼,然後又快速的看了穆城一眼。

那邊的穆城嘴角抿着,在穆封看過來的時候突然就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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