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你若離去，後會無期
“不知吳公子這般癡心，究竟為了等待何人？”
“……我愛的人。”
“妾身……哪點比不上她？”
“楓蕪，我們沒有緣分。”
“不知是何等大人物能讓吳公子獨守十年！”
雷聲大作，素衣女子嘲弄的聲音，在大雨中竟顯得有些凄涼。而那人面前的公子，遠遠地看着也感覺到獨屬王公貴族的氣質。
那公子沉默良久，終是道，“因為我愛他。”
是他，不是她。這看似清秀的公子，竟有斷袖之癖。
“吳公子，小女子在此奉勸一句，你等的那人，或許早就不會回來了，那十年約定只是一紙空文罷了。”
叫做楓蕪的女子冷冷地道，可那公子卻彷若沒聽到般，拿起硯臺上的毛筆，寫了幾個字。
是瘦金體，他迷迷糊糊地想到，這公子必定是大人物了，字體中居然這麽有魄力，可是怎麽總感覺有股憂傷郁積在心頭呢，意識裏最後聽到的聲音，是公子的，可吳邪聽了心中兀自一震。
我會一直等着他回來，回不來，我就和他一起去罷。
和他一起去罷……
公子的相貌，似是融化在了水裏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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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是被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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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都狠狠為那位吳公子揪了一把心，究竟是哪個人辜負了他一片愛意！
他還記得提筆寫下那幾個字的時候，吳公子落寞的表情，這種濃濃的化不開的憂傷，讓吳邪心疼。他究竟有多愛那個負了他的人……
此生所愛，唯君而已。
白白浪費了十年大好光陰，那公子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四五出頭的樣子，十年前……
好吧。請允許他吐槽一句，這算早戀麽？
吳邪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做這個夢，但是他想起了終極的那句“我保證你們會想起什麽有趣的東西的”。就算隔得很遠，然而終極的聲音控制得剛剛好，張起靈毫無保留地聽見了。
不是吧，于是他看見了別人的事情！？別這樣，偷窺是不對的……
“吳邪？”
原來背對着他的張起靈轉過身問道，他看吳邪使勁鬧騰……不對，胡思亂想就不免有些擔心。
“小哥小哥！你有沒有做夢啊？”
“……嗯。”
張起靈也很奇怪，多少個十年過去了自己什麽夢都沒做過，等到今天才和吳邪同床共枕了一周就開始做夢了，真是，被影響了？
“什麽夢！”
吳邪八卦的樣子讓張起靈莫名想吐槽，問題是他設定為冰山吐不出來，“……沒什麽。”
沒什麽。只是沒什麽而已。
就算那個夢再過真實，他只需守好眼前人的幸福就行了。
聽到吳邪嘟囔着只是普通的夢啊，張起靈便問，“怎麽了？”
“嘛……”
吳邪沒理他，翻身繼續睡覺，才四點。
膽子大了嘛，張起靈眯起眼睛，敢挑戰攻的權威了，嗯，回頭問問霍秀秀調教方法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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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煙沙，黃土飛揚，地上四處躺着将士的屍體，這方圓幾公裏，只剩下幾個人對峙着。
每個人都受了傷，然而卻依然奮戰。
古刀出鞘，烏金流轉，其中一墨發男人率先砍了過去。動作很急卻很有規律，他是想盡快回去麽？
“啓陵将軍，是為了哪位小情人這樣着急呀？”
對方一主将的話語裏一分疑問九分嘲諷。
男人沒回答，倒是他身旁的搭檔搶先道：
“啧啧，敢調侃當今聖上家的侄子和如今最骁勇善戰的将軍，小子你瘋了麽。”
那搭檔也奇怪，什麽不好，偏生要用一塊黑布遮住眼睛是閑得蛋疼麽。
“聖上？吳國遲早會被攻略！成為我朝的附庸！況且你他媽不會是被這男人幹久了向着他說話吧！”
“靠，老子心有所屬好麽！”
對方那人便冷笑着，指揮餘下不多的将士進攻兩人，“早知道啓陵将軍能一人敵百，可如今你們都受了傷，不知這神話會不會破滅呢！”
男人還是沒說什麽，出征邊疆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慘痛的損失，不過，打完這仗他必定回到京城，接下來的事交給他搭檔就夠了。
抱歉，真的讓你等了十年。
他抿進嘴唇，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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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起靈這一覺睡得也不好。
他不知道夢中的男人是誰，但他記得那把刀，那是黑金古刀。
雖然那個蒙着眼睛的人語氣略像瞎子，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追究。
他似乎，知道他要看見什麽東西了。
懷中的男人動了動，随後睜開眼睛，先是迷迷糊糊，卻複又叫到：
“啊小哥！黑瞎子把黑金古刀找回來了不去看看？”
“嗯。”
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至少，吳邪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不曾離去。
前世這種事情，讓它愛去哪去哪。
吳邪洗漱完畢從架子上找出一個桃木盒子，打開來，那把刀就精靈躺在那裏。張起靈拿起來，這把刀他有印象，在他漸漸想起的記憶之中，這把刀代表了他和吳邪的初遇，遺失在了塔木托，現在居然找回來了。
看起來瞎子和解雨臣也是有心人。張起靈滿意地想到，找出保養的物品來，細細擦拭。等到上邊基本幹淨了，在日光沐浴下，刀上烏金反轉。
張起靈恍惚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你若離去……”
是誰在記憶的深處低吟，是誰把流年偷換，是誰……
那個聲音，只屬于吳邪。
“小哥？”見張起靈抱着把黑金古刀不動了吳邪有點慌，不是吧，這種時候放空？很快張起靈就恢複了吳邪模式（那是啥），搖搖頭表示不用在意，徑自回到房間把刀放好。
“這個悶油瓶……”吳邪小聲嘀咕，不過還是跟了上去。解雨臣昨天發來條短信說要查什麽東西，不過鑒于某些原因那手機很快就被張起靈人道毀滅了。他還要重新問一下呢。
解雨臣很快就回了郵件，他回到北京就一直在處理解家這幾天積累下的事情，這樣迅速實在罕見。
解雨臣表示是個晉以前的墓，具體時間他這裏的專家也無法确定，然後就開始讓吳邪一起去。
吳邪一開始還不解為毛要帶上他，後來一解釋才知道，艹，帶上他還贈送張族長，坑爹吧！
“哎哎小邪別急啊！這回我和瞎子也去，那死胖子你捎上也無所謂，我這兒還帶上我師弟，咋樣，夠本不？”
“小花你啥時候有師弟的？”
“二爺在我後面收的一個弟子，身手不必我差，反正比你強，怎麽樣去不？”
“小哥？”征求了一下張起靈的意見，吳邪才回答道，“嗯，我去，小哥也去。”
“啧啧，就知道你們夫妻連心，挂了，我這兒還要開會。”
随後便是嘟的一聲，應該是解雨臣挂斷了電話。吳邪反應了好一陣，才跳腳，“靠，夫妻連心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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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細雨朦胧，他獨自一人坐在窗邊，見男人下了臺，唇邊露出一抹笑容。
“怎麽？”剛在臺上唱完戲的人兒脫下戲服洗了妝容，露出原本傾城的臉，調笑道。
“你說他會回來麽？”
他兀自開口道，放在桌上的手竟在微微顫抖。
“……你等了十年了，還要等下去？”
那戲子挑眉回答，心中卻隐隐為他的發小所擔心。他是個雙，所以他如今的愛人走了他也無所謂，更何況這是建立在他愛人走了的情況下。可他的發小不同，他愛上那個男人，不是因為他是雙，只是那個人恰巧是男人罷了。
他當然知道在規矩頗多的皇族，他的發小要忍受多少苦難，才換得如今僅僅被暫時逐出皇室——還是別人不知情的狀況下，只要他想通了，随時可以回來。
“我會等下去的。”
他拂過左手邊的烏金長刀，緩緩地說道。唇邊的笑意，也帶了些苦澀。
“你若離去……”
後會無期……
－TBC－
怎麽樣我保證這章基本沒人看得懂_(:3」∠)_
下鬥了就代表很快要完結了……
還有，下了鬥以後全部朝代都是吾輩胡扯，內什麽晉朝就是找一個下鬥的理由，當成架空就好，考據黨莫在意~
無責任劇場：
很久很久以前……（怎麽又是很久= =）
解雨臣：小邪，你想起來多少？
吳邪：……應該，大多數。
黑瞎子：啧，看吧，把小三爺的記憶封印起來也沒用，他愛那個人早就愛到骨子裏去了。
胖子：天真，那啥，咱當初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怕……
吳邪：……我知道。
解雨臣：小邪你既然想起來了就放棄吧，十年了，他還是沒回來……（轉頭）瞎子你怎麽搞的！當年張起靈說回京城讓你守着大啓，他咋失蹤了不是你說看着他進了京城才飛奔回去的麽！
黑瞎子：這也不怪我呀花兒，我的确看見啞巴進了城門的（攤手）。
解雨臣：……哎，張起靈也夠混蛋的，離他們當年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正好十年了，這……
胖子：唉，算了……小哥！
（張起靈風塵仆仆出現在衆人視線）
吳邪（詫異）：什……（被抱住）
張起靈（摟住吳邪）：對不起，不在你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小劇場越來越正經了酷愛救窩_(:3」∠)_
完全變成劇透劇場了= =
沒有錯別字嘿嘿嘿吾輩真勤奮XD期中年級第六終于得以上電腦【望天
嗯好明天繼續233明天更番外！
番外1預告【瓶邪only】用我一生（老張女體【僞】/原著向HE）
下章預告：【十一】世有解語花，瞎子解花語；麒麟一笑，天真送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