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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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紅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番外③】

1939.3.10 晴

這已經是第三次半夜在夢中驚醒了。

我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起身查看了一下床上少年的情況。不知道軍長抽什麽風，偏偏要自己照看參謀。明明白天已經夠累了晚上還要通宵身體怎麽經受的住嘛！鐵打的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啊！何況軍長他是人。

出于醫護人員的角度我還是給軍長注射了鎮定劑，恩，軍長，好好睡一覺吧，別醒過來就散發寒流就是了。

我們現在位于後方的十字教會醫院。這種地方日本人也不會輕易地攻打進來吧——我是這麽想的。據王團長說目前他們還是被日本人壓着打，但已經漸漸可以抵抗了，相信不久之後應該可以完成逆襲了吧。

最終參謀最想守着的江南那一塊還是硝煙彌漫了呢，吳家的活動全都轉移到了地下，好像參謀的二叔支撐得很艱難。參謀的發小解雨臣先生前幾天來看過參謀。那個時候軍長不在，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就對着參謀一通唠叨——就算參謀此刻聽不見也罷。

解先生先數落了一番參謀的參軍行為，然後鄙視了一通軍長的道貌岸然（咦？軍長內心是禽獸？），最後就坐在參謀旁邊嘆氣。

解先生臨走之前，我貌似聽見他輕聲說了句“你們兩個都不讓人省心”才離開了。其實原本我聽見的是“你們……不……省心……坦率……”，不過還是可以補充出來一點內容的。說起來解先生這種像是管教不乖的小孩子的語氣是什麽？

……還有啊，“你們”難道是指參謀和軍長？到底參謀和軍長之間發生了什麽啊！？

“那我走了。”解先生從座位上站起來，對我點了點頭，“這家夥拜托你了。還有讓張起靈多來看看他，應該……會醒得更早？”

……那個疑惑的語氣是什麽？說起來為什麽軍長來看參謀會醒得更早？

但是就算我沒有通知軍長多來看看參謀，軍長也常常在參謀病床旁一站就是半天。又要處理政務又要管理經濟，況且能夠幫到他的參謀又陷入了沉睡，軍長應該身心俱疲了吧？

我不清楚軍長究竟在執著地等待什麽，也不清楚軍長和參謀之間的關系……只是希望他們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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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5.15 陰

參謀依舊沒有醒過來。

戰場的局勢越來越嚴峻，可軍長居然還是雷打不動地每周必定要來看看參謀。軍長是真的很關心參謀的，就算他自己一點也沒有注意到。

我是喜歡過軍長的。

戎裝英姿，權重多金，他幾乎有些所有女生心目中男友的優點（除了太冷漠了點），可惜的是他似乎太不解風情，以致于只能把自己的心思埋藏心底。我是喜歡過，但也終究只是喜歡過。

我也喜歡參謀。

他白衣翩翩不染風塵，相貌堂堂溫和有禮，若不是偶爾私底下暴露出來的本色，說不準還真有人把他當作神仙——太可惜了，和軍長一樣是木頭。在我還癡心着軍長的時候，他就翩然闖進了我的視線。

我現在依舊喜歡他，也許是沒有結局的暗戀，也許這份熱情會彌散，但是……

請你幸福。

并且，永遠的持續下去。

◇

1940.12.7 多雲

想起來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快兩年了，可我居然依舊記憶猶新。

兩年前參謀在戰場上為軍長擋下了多處刀傷和子彈，生命垂危——軍長也第一次暴露了他慌張的樣子，甚至親自為參謀做了手術。

參謀命是保了下來。可卻一直一直沉睡了下去。而我也受命負責照顧參謀。按照軍長那時的目光之淩厲，我很懷疑他會不會就這麽抄起他的寶刀削了我——當然是如果沒照顧好參謀長情況下。

現在參謀也一直一直沉睡着，面容安詳，像是永遠都不會醒過來那樣。我挺擔心參謀的身體狀況的，也盡力給予他上等的護理。

可是……參謀，為什麽不醒過來呢？明明這麽多人都期待着的。

哦還有，解先生似乎和霍小姐聯姻了，這真是件好事不是麽？雖然解先生和霍小姐都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唔……應該是，家族安排的吧？

前些天解先生和霍小姐來看參謀了呢。大家都一直期待着參謀醒過來，所以參謀也要努力啊，我們單方面祈禱是沒有什麽用的吧？

還有……軍長他，似乎越來越瘦了。

◇

1941.3.5 晴

他在笑。

我看見他穿着白色的病號服，虛弱地靠在牆上溫柔地笑着。陽光傾洩到屋子裏，明暗交界異常清晰。

一如初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