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準你進來的?”
姜意手剛落在鈎針編織的向日葵上就聽見男人清冷的聲線響起。
男人的聲音沒有什麽溫度,透着一種說不出的冷淡。聽見男人的聲音,姜意的手仿佛觸電一般立即收了回來。
姜意随即轉身看着剛才說話的男人,眼前的男人身着西服,襯衣幾乎沒有褶皺,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茍,西服勾勒出男人窄細誘人的腰,修長的雙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銀絲眼鏡,眼鏡擋住狹長的雙眼。
明明是十分勾人的長相,但是一種極致的冷漠在男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此時男人的視線正透過金絲眼鏡望向他,視線也如同剛才的聲音一般帶着冷意。
姜意垂眸又望了一眼身側的編織向日葵,向日葵十分精致,連明黃色的花瓣都是雙層鈎織的,一看就是鈎織向日葵的人很用心。
姜意忽然計上心頭,他看得出來男人很在意這些向日葵,那麽他對送向日葵的人肯定也是很在意的。
他知道是誰送給男人的向日葵,但是只要他不說,冒名頂替了送向日葵的人。男人或許對他的态度會有所改觀。
姜意再擡頭看男人的眼神就是含情脈脈中帶了點兒感動,“鐘宴哥,我不是故意到這裏來的。但是我看見你還留着我高中時送給你的向日葵我真的很開心。”
鐘宴聽到這裏,眉頭才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向日葵是姜意送的?
不可能。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些向日葵是誰送的,但是他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姜意送的。姜意從來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的人。
要是沒有什麽圖謀,這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站在他面前的。
鐘宴并沒有揭穿姜意,只是冷聲說道:“姜意,你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了。”
Advertisement
姜意:“知道了,鐘宴哥,下次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來這裏了。我先回家了。”
姜意表現得很順從,下樓的時候還不忘貼心地提醒鐘宴,“鐘宴哥,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一會兒記得吃。”
“對了,還有下午的晚會,我會等你的。”
等到姜意離開以後,管家才拿過剛才姜意帶過來的點心給鐘宴,鐘宴視線掠過食盒裏精致的點心,“收起來。”
管家熟練地收走食盒,這件事他做了無數遍,姜意送了多少次吃的,鐘宴就拒絕了多少次。
管家走了之後,鐘宴的助理林烨才上樓,“鐘總,今天晚上的酒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請問您今天的西服選什麽顏色的?”
鐘宴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拉了拉領帶,“謝深的助理說他今天穿什麽顏色的西服。”
助理:“謝總今天是穿墨色西服。”
鐘宴聞言解領帶的手曲了一下,“選一套淺色的西服。”
林助理:“知道了,那袖扣選哪對?”
鐘宴:“拿那副黑曜石的。”
林助理立即點頭去準備,這副黑曜石的袖扣很符合鐘宴平時低調的性格。
但是更重要的還是這副袖扣是F國的著名的設計師設計的,據說全球發行了只有兩副,因為它的有市無價,可以說和別人撞上的概率幾乎為零。
換句話說鐘宴就連袖扣都不想和謝深撞上。
林助理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一下,鐘宴向來對什麽都很冷淡,只有對謝深不一樣,他想能夠讓他們鐘總情緒激烈波動的恐怕也就只有謝深一個人了。
——
這次的酒宴主辦方是鐘氏,鐘氏本來就是A市的老牌豪門,再加上這兩年鐘宴接手了鐘氏讓鐘氏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規模,無論是鐘氏老牌豪門的地位還是鐘氏在商圈的地位都讓人沒有辦法小觑。
鐘氏主辦的這場酒宴更是有不少人擠破了頭都想去。
今天這場酒會被分成在兩個樓層舉行,一樓都是一些普通的企業家,至于二樓可以說幾乎聚集H國所有的商圈大佬。
鐘宴幾乎是和謝深同時下車,在宴會廳門口兩個人只是對了一下視線,無聲的硝煙瞬間在兩個人之間彌散開來,跟在這兩人身後的助理一時間都覺得壓力大。
壓力尤其大的是鐘宴的助理林助理,明明都選了世界上唯二的袖扣了,這也能撞上,他也是服氣了。
這兩人是天定的冤家吧?
鐘宴顯然也注意到了謝深袖口的袖扣了,鐘宴先薄唇一勾,“謝總,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謝深視線往下一壓,道:“确實,不過鐘總品味不錯。”
謝深說話之間,鐘宴已經随手取下了袖扣遞給身邊的林助理,“謝總的品味我可不敢茍同。”
林助理一邊接過袖扣,一邊腦袋突突地響,今天不幹起來怕是不可能。
和林助理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二樓的衆位大佬,鐘宴和謝深不和的事情在商圈幾乎是沒有人不知道的。
要不是兩家企業都是勢力相當一起站在商界頂端的企業,那絕對就是弱者被強者恁死的場面。
二樓的衆位大佬甚至已經開始了打賭。
“我猜今天謝總肯定可以壓鐘總一頭,畢竟謝總才拿下一個大項目。”
“不不不,我猜是鐘總,這場宴會不管怎麽說是鐘總的主場。”
“我就不相信了,今天肯定是謝總壓鐘總,要是謝總今天都沒有辦法壓住鐘總,那謝總肯定不行。”
看到鐘宴取袖扣的動作,謝深十分「深明大義」地回敬道:“看來鐘總是要去換一對我也不敢茍同品味袖扣,那我就不耽誤鐘總,先上樓了。”
謝深上樓之後,鐘宴這才讓助理去車上拿提前準備好的袖扣。
等待的過程中,鐘宴進了一樓宴會廳随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剛坐下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謝深。
“我要是有謝深那個運氣我大概現在也在二樓了,我看謝深也就是運氣好。”
鐘宴手指敲了敲桌面,以作提示,但是對方卻毫不在意,“有什麽不能說的,謝深又沒有在這裏。”
“人不在這裏不代表你們可以議論。”
鐘宴的語氣幾乎沒有什麽波瀾,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那人只是勾了勾嘴角,語氣十分輕蔑,“假清高什麽?你以為你來參加了鐘氏舉辦的酒宴就有什麽了不起的了?我們也同樣是鐘氏的賓客,你要是不想聽憑你的實力上二樓啊。”
“算了,不要和他計較。我們繼續我們的。”
鐘宴随即又聽見了他和謝深争鋒相對的原因一二三。
原因之一:他代表的是老牌豪門,而謝深只是一個五塊錢起家的草根,所以他看不起謝深。
原因之二:謝深五塊錢起家将謝氏經營成了現在的商業帝國,搶了他的風頭,所以他不遺餘力針對謝深。
原因之三:他們倆從高中就認識了,但是從高中就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這個男生就是姜意。于是每次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鐘宴聽了這些原因只覺得好笑,不過他和謝深争鋒相對好像還真是從高中就開始了。
至于謝深喜不喜歡姜意?或許是的,否則姜意恐怕也不會除了往他這邊跑就往謝深那邊跑。
然而很快聊天話題就不是那麽讓人愉快了。
三個人笑了一陣,其中一個人忽然說道:“還有個好玩的,謝深不是一向運氣很好嗎?但是鐘宴好像從小就是個倒黴鬼,聽說他還克死了……”
說話人還沒有說完,鐘宴的眼神就是一寒,這樣的眼神有如實質,仿佛帶着刃的冰。
說話人感覺脖子一寒,一時間居然沒有敢當着鐘宴的面把剩下的話說完。
林助理剛回來就看見這樣的場面,瞬間整個人就麻了,家人這塊可以說是鐘宴的逆鱗,這幾個人這樣說也是不要命了。
林助理恭敬地把袖扣遞給鐘宴,“鐘總,袖扣。”
聽見這句鐘總,剛才說話的幾個人瞬間人都抖成了篩子,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簡直是在找死。鐘宴都提醒他們了,他們居然還在旁若無人地議論。
要是鐘宴誠心和他們過不去,那以後他們在商界簡直是沒有混的餘地了。
林助理緊接着問道:“需要我把他們趕出去嗎?”
鐘宴擺弄了一會兒手裏的袖扣,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戴上袖扣,戴袖扣的時候鐘宴眼神中駭人的冰冷已然收斂了,但是這樣悄無聲息,沒有反應更讓人覺得恐怖。
三人感覺這仿佛一場無聲地審判,審判過程讓他們無比煎熬。
終于,鐘宴戴好了袖扣,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灰色的西服,轉身上樓之前宣布了最後的審判,“送三位出去,鐘氏以後都不會和三位合作。”
這一句落在三人耳朵裏仿佛天涼王破,他們知道鐘宴是不會讓這件事這樣過去了。
——
鐘宴剛上樓就有人寒暄,鐘宴随手拿了一杯香槟走了過去,很快就和幾人聊了起來。
幾個人聊着聊着話題就轉向了謝深,“鐘總,你對謝總最近拿下來的項目有什麽看法?”
鐘宴擡眸望向不遠處的謝深,用謝深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只是運氣好而已。”
幾個老狐貍立即找補,“确實有運氣好的緣故,但是謝總也很有魄力啊。”
鐘宴笑了笑,沒有接話。
謝深注意到鐘宴在看他,端起紅酒淺淺地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語氣卻有些激動,“邵綏,鐘宴看我了。”
邵綏:“嗯,鐘宴在說你運氣好。”
謝深剛才也聽見了,聽見邵綏複述一遍,心情更加飄了,“鐘宴誇我了。”
邵綏:“鐘宴的意思是你沒有實力只有運氣。”
謝深:“運氣好也是優點,也算誇。”
邵綏:“……”
邵綏:“謝深,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麽這麽喜歡鐘宴,還可以把暗戀搞成争鋒相對。”
謝深十分誠實地回答:“我也沒辦法啊,誰讓鐘宴只有在争鋒相對的情況下才會多和我說幾句話。”
只是這誠實的語氣中仿佛帶了點兒心酸。
邵綏:“……”
謝深:“我覺得鐘宴要是知道我又拿下了一個更大的項目他肯定會繼續誇我的。”
邵綏:“這就是你搶鐘氏項目的原因?”
謝深沉默了幾秒,終于靈魂反問:“剛才談的項目是鐘氏在談的?我剛才沒注意。”
邵綏:“……”
鐘宴真相了,這個智商能拿下項目真的全憑運氣。
姜意看着鐘宴喝下了那杯下了藥的香槟,但是看見謝深的時候忽然覺得應該再上一個保險。
要是鐘宴這裏不成,他在謝深這裏能成也不錯。
鐘宴喝完手裏的香槟逐漸感到情況有些不太對,一種說不出來的燥熱逐漸在身體裏升騰。
鐘宴就算再沒有經驗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是中招了。
作者有話說:
謝深:姜意,謝謝你一波帶走。
——
打個小廣告帶一下預收,感興趣的小可愛收藏一下吖——
預收《穿成假少爺後,我和豪門老男人HE了》
溫榆穿書了,穿成了書中豪門真少爺的對照組假少爺。
原主除了一張漂亮臉蛋,一無是處,又蠢又壞,因為多番欺負真少爺之後被送去和還沒有實權的男主聯姻。
男主卻因為愛慕真少爺已久,在婚前制造了意外讓原主慘死。
溫榆穿過來的時候,
男主正一臉厭惡地盯着他。
養父母正狠狠地威脅他,“今天你沒得選,你必須嫁進戚家。”
除了男主那位高權重但是斷了腿的豪門老男人叔叔,其它人都在冷眼看笑話。
溫榆望向老男人的時候,老男人也正好望向他。
溫榆當即走向老男人,垂眸看向喜怒難辨的老男人,“我們結婚吧”
老男人:“當真?”
溫榆當即嬌縱地指着男主,對老男人說道:“叫他喊嬸嬸。”
老男人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男主,“叫嬸嬸。”
溫榆知道老男人不是真的殘疾。
并且,原主死後是老男人收的屍。
他還知道老男人另一個秘密,那就是老男人不行。
沒有人敢輕視的豪門,不行的老男人,這是天堂叭?
新婚當天溫榆酒醉,迷迷糊糊地和人滾了床單。
知道老男人不行的溫榆:完了!他把老男人給綠了。
溫榆:“離婚吧,我把你綠了。”
老男人沉着一張臉耐心解釋:“昨天是我。”
溫榆:“不可能,我知道你不行。”
老男人:“你想再試試?”
溫榆扶着老腰,絲毫不怯場:“試試就”……逝世;
後來懷了老男人孩子的溫榆:老男人可太行了。
——
從見到溫榆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溫榆回來了。
食用指南:
年齡差9歲,攻30,受21;
生子;
——預收《我真的沒想彎》——
XX級,A大新生中有兩個一進校就出名的新生。
出名的原因其一是軍訓期間互毆一個斷腿一個斷手,雙雙進了傷兵營;其二則是因為兩個人都是相貌出衆的頂級帥哥,并且帥得各有各的特色,一個清冷斯文敗類,一個陽光活力小太陽。
于是兩個人從斷腿斷手就被A大衆多學生認定為天定的緣分,引得衆人磕生磕死。
然而當有人問道,當事人紀言并沒有暴露自己的性向,只是淡淡回應:“無聊。”
另一個當事人林欽白唠了半天最後總結道:“不是很能理解,男生怎麽會喜歡男生?接吻不隔應嗎?反正我就是一個大直男,筆直得一批。”
——
後來他們來學校的第一個下雪天,紀言被林欽白拉出去玩雪。
林欽白看着一對又一對的小情侶羨慕得眼睛發亮,“言哥,要不我們也來當個一天情侶?”
紀言眼皮跳了跳,拒絕道:“不行”
林欽白:“言哥——”
紀言:“……”
直男這樣撒嬌?
緊接着,林欽白聽見了另一對小情侶喊老公,于是睜着星星眼看紀言。
紀言:“你要是敢喊……”
林欽白:“老公——”
林欽白:“我喊了你要怎麽樣?”
紀言面上不動聲色:“不怎樣。”
心裏:呵,直男。
——
後來經歷了林欽白對自己撩天撩地,但是卻堅定自己筆直之後,紀言終于忍不住了。
某天,林欽白被紀言堵在牆角,“林欽白,你确定你筆直?”
林欽白仿佛鹌鹑一般點頭,“直得不能再直。”
紀言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沒關系,直的也可以掰彎。”
林欽白看着紀言逐漸被占有欲吞噬的眼神,腦海中的警報瞬間拉響。
救救我,救救我呀!救救我!!
吃瓜群衆臺下磕瓜子:“多來點兒,我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