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女天性,但是她卻産生了一絲不該有的旖旎。程嘉嘉,胡思亂想什麽呢,爸爸只是說陪着他,又不是……他是爸爸……

程志揚沒注意到女兒的神情,繼續說道:"或許……孩子你不相信,我真的好想你……"果然,嘉嘉沉默了,她不是不相信,只是她終于等到他親口說出了這句話,而且是面對面的……

程志揚看女兒半晌無語,以為她不相信,而且心裏憋着氣,忍不住說道:"我……嘉嘉,真的,我真的想女兒,無時無刻的想你,爸爸從北京回來三年了,我請過律師、找過居委會,但是她一直說你們過得很好,你們母女三人相依為命,如果我要帶走你們,她就自殺……鬧得死去活來的……好像我要逼死她一樣……我不是不想你,我……"到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替那個女人做遮掩,雖然女兒可能還不信他,但是有些話他憋在心裏多年,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找個人傾訴一番。

"我信的……爸爸……我相信你的……"嘉嘉含着淚,一句話說完,她緊緊地抿着嘴唇,掙紮着不讓眼淚落下,但是大粒的淚珠兒還是攔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看到女兒委屈的樣子,程志揚只覺心都要被揉碎了一般,将女兒摟入懷中安慰道:"別哭,好孩子……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嘉嘉再也忍不住,靠在爸爸肩上止不住悲聲,嗚嗚的哭着,好像要把這些年受得委屈都發洩出來。直到她終于能控制住情緒了,才發現爸爸肩頭已經被她弄濕了一大片,輕輕掙開爸爸的懷抱,又不好意思說話,怕讓爸爸笑話自己長不大。

程志揚很體貼,他猜到了女兒此時的複雜心情,于是轉移話題問道:"你妹妹呢?她也會打你妹妹嗎?""沒……可能是妹妹小吧,媽媽到是不打她,還要我多照顧妹妹一些……有時候,妹妹會躲着我。""我明白了。"雖然女兒說的很婉轉,但是志揚也從女兒的言語裏咀嚼出味兒來了,也就沒再多問。最後,程志揚态度堅決的留下了女兒,不讓她再回母親身邊,他也絕對不允許女兒再受虐待了。

第二天早上,嘉嘉還是給班主任打了通電話,卻意外得知媽媽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

老師在電話那頭奇怪的反問她:"難道你不知道?"還好嘉嘉反應快,臨時扯了個謊道:"嗯……我想跟老師問問作業,怕跟不上進度、交不上作業,把功課拉得太遠了。""嗯,今天好好在家看看書吧,下午教研組有會,在學校也是自習。嘉嘉,以後別在外面瘋玩,你是要參加高考的考生,再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自己要多注意些知道嗎?""哦,知道了王老師……"嘉嘉心裏說:哼,不就是惦記你那兩個獎金嘛,我考得好你能多拿些,考得不好……這幾年被班主任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罵過不知多少回,嘉嘉想想心裏就有氣。

等程志揚下班回家,嘉嘉跟爸爸說起了請假的事,程志揚微微一笑道:"你媽媽是個要臉面的人,她要是找不到你,肯定想辦法要遮攔過去,不用擔心……"嘉嘉心想也是,只是她有些驚訝,爸爸和媽媽分開這麽多年還這麽了解她,但是他到底了解自己多少呢?想到這裏,嘉嘉心裏不禁稍稍有一點嫉妒。

"嘉嘉,不用給你媽打電話了,肯定沒好話……今天我已經跟她通過電話了。"志揚跟嘉嘉吩咐了一聲。

"哦……知道了,爸爸。"請假這一關,算是過了。幾天下來,嘉嘉在志揚的細心照料下,身上的傷痕已逐漸消失。其間,嘉嘉還是怕媽媽擔心,忍不住偷偷的給家裏打了個電話,不出所料,果然是涼水澆頭的一頓怒罵,雖然她早有準備,但是也不免好幾天都心情低落不已。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媽媽居然真的沒有上門聒噪,自此父女倆誰也不會去提那個令人掃興的人了。

轉眼父女倆渡過了愉快的三周時間,父女之間的感情與日俱增,嘉嘉有些驚奇的發現,他們之間真的存在着一種默契,一種互相包容的默契,一種步調一致的默契,在嘉嘉心裏第一次感受到了如魚歸大海般的徜徉自在,她感覺自己真的再也無法割舍這份依賴的感覺。

"嘉嘉,下課中午出去吃點什麽好呢?對了,明天聖誕節了,今晚是平安夜,晚上我們去富西百貨玩吧?我聽說今年他們那安了棵将近三十米的聖誕樹,肯定很漂亮的。"上午課間的時候,一個漂亮女孩拽着嘉嘉到教室外面,一邊大聲的說道。

說話的是嘉嘉在學校裏為數不多,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李柔然。柔然,确是人如其名,柔弱骨感卻又四體比例勻稱,雙肩瘦削卻能凸現身姿挺拔,皮膚白皙嬌嫩,宛若凝脂滑膩,一米六八的身高雖然不算出衆,卻使她達到了身體最和諧的比例。高鼻梁、瓜子臉、眉如新月、眼似桃李杏元,眼波流轉間脈脈含情,如斯精致的五官古典美人的經典的诠釋。可以說,她的美是一種将單向化的美,延伸到了一中飄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去。而程嘉嘉的美麗,卻是一種均衡藝術的美,在她身上,沒有單獨存在的美,而是美得真實、渾然,美得巧奪天工,恐怕世界上最頂級時裝設計師、建築師或是時尚先鋒到此,也會驚嘆她面部的線條或是身體的曲線搭配的完美比例絕非人力所能及的,至少他們本身做不到。

而同樣的出衆才貌,同樣的傲氣,同樣的數學課代表身份讓本來不常見面的兩個漂亮女孩結成了深厚的友誼。雖然在學習上和班級的集體榮譽上,兩個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但是私下裏,确是無話不談、默契一百的的閨中密友。兩個人一個自稱是如魚得水,另一個則聲稱,她們倆交流使用眼神。再加上兩人對男同學的槍斃率都是100%,所以,大家都相信,她們兩個之間的關系非常之……咳咳……有問題。

只是她們自己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她們都是正常的女孩,有自己的夢想,也只是懶得去跟不相幹的人去解釋,也沒必要解釋。總之,有些話傳來傳去,傳的爛了大家也就覺得沒趣了。更有好事者宣稱,要将她倆一起征服,也好成全了她們倆的姐妹之誼。可惜的是,在這條艱辛的戰鬥之路上,這些勇士們除了留下長長的"陣亡者"名單以外,除了留下一個個懸浮跌宕是YY故事,也為"後死諸君"增添了許多茶餘飯後閑扯時候的談資。

"嗯?晚上不行,我要回去陪我爸過節。"嘉嘉沒多想,今天過節當然是陪爸爸了,柔然也要靠邊站。

"嗯~~~去嘛……很難得有這種景色的,一年才……不行叫上他,耶?你說你爸爸?"柔然顯然了解好友家裏的人員組成。

"嗯,我爸爸。""啊?你認得幹爹?""讨厭,親爹啦……不至于這麽驚訝吧,真當我石頭裏蹦出來的啊?"嘉嘉看好友十分誇張的吃驚狀,忍不住笑罵着打了她一下。

"從實招來,到底怎麽回事,你都沒跟我說你現在跟你爸爸住在一起。不是說你爸爸失蹤了8年了?在哪啊?是不是跟你媽一樣,那麽……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們盛傳的那個每天上學、放學,不管老師拖堂到幾點,風雨無阻的送你上學的那個大帥哥?竊……還以為真是老帥哥呢,原來是個老人家。"李柔然一口氣竹筒倒豆般的問了一大堆問題。行事的風格和婉轉動聽的嗓音卻顯得有點不太搭配。

出于對朋友的了解,嘉嘉早就猜到自己說出這件事後,柔然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哈哈……叫我爸爸聽見他好郁悶了。沒啦,最近你都在忙着去北京考藝考,再早兩天我在家養病沒來上課……我爸爸人很随和的,不過家是在郊區,過去挺麻煩的。也不是失蹤了……挺複雜的,也不是幾句話能解釋清楚的,反正我現在跟他住。"一起住了一個月,閑暇聊天時候,嘉嘉也多少問出了些端倪,雖然爸爸不愛提往事,但是也隐約透露出他當年是被媽媽掃地出門的。

"竊,明顯是借口呢……病了還打電話來騷擾我,我還不知道你真病假病喏。不想讓我去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就明說嘛……""哪有什麽二人世界,真是……"嘉嘉臉上一紅,趕緊反駁道。"人家還不是因為你要去北京考試去了,替你打氣嘛,在病中都不忘了向你伸出友誼之手,你卻這麽樣的打擊人家,傷心死了。"嘉嘉裝作凄凄然的将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道。

"呸呸呸…死妮子,你跟我裝……聽你語氣輕松又中氣十足,拿手機跟我熬粥,一聊五小時,中間不帶大喘氣的,我那天累的都差點插氧氣瓶來跟你聊天了。"那天一個在屋裏無聊,另一個在家收拾行裝,準備去北京參加影視學院的藝術招生考試,嘉嘉自然是告訴好友自己不是真的生病了,但是卻單單的沒有說起自己的爸爸這件大事,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此時,兩個人已經笑鬧成了一團。

"好了、好了,本美女要注意形象,怎麽說也是明日的璀璨巨星了,不能跟你們這些一般人一樣失了體面。嘿嘿……不開玩笑了,要上課了,不過,晚上給我電話,跟我解釋清楚,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事情在瞞我。""嗯,好吧,認識教室怎麽走吧?特殊受照顧人群的~~~""去你的~!程嘉嘉,我跟你沒完。看我今晚怎麽蹂躏你。"柔然驚世駭俗的宣言,引動所經過的班級裏面無數的噓聲和一地玻璃摔碎的聲音。

"你們看什麽,我是說躺在床上打電話,我罵死她!"我們的李小姐似乎發現了自己話裏的語病,一邊說着、一邊紅着臉甩手落荒而逃。但是,很快李大小姐又扭過頭來問道:"對了,今晚上去不了,幹脆咱們下午翹課去吧?反正下午也都是自習課。"嘉嘉忍不住一陣陣要崩潰的沖動,沖到李柔然近前小聲嘀咕道:"我的大小姐……翹課的事兒,不要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好不好?讓我們老師聽見,我又要挨批鬥了。""咯咯……"李柔然像只快樂的小鳥,在一旁笑着說道:"管她呢,現在是她求着你,當我們都不知道呢,班裏出一個本科生,她能拿不少獎金呢,你要是故意……""別胡說了,考試是給自己考得,拿自己一輩子的前程,去跟老師制氣的才是傻瓜呢。"李柔然是藝術特長生,現在專業課過了,文化課考得成績差不多,基本上就算是報送北影了。她可不敢向她那麽張揚,所以搖搖頭示意李柔然口上留德,也省的讓人聽去跟老師打小報告。

"嗯,不說這了。"李柔然最是看不慣嘉嘉的班主任,所以才忍不住說了兩句。"趕快決定呢,要不下午翹課,要不就晚上一起,中午給我答複,對了,還要解釋下,你爸爸的事兒,我先回了。"李柔然一邊說,一邊一溜煙的晃遠了。

嘉嘉看着消失在走廊轉角的姐妹,笑着搖搖頭踩着一地碎眼鏡玻璃走回了教室。這種場面她都司空見慣了,柔然經常會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豪言,每每對各個班裏的男同胞們的心肺功能都是一次極大地考驗,如果要出書的話,估計都快能編出一本語錄來了。這個能不能算作是她的表演天分呢?

只是……怎麽解釋爸爸的問題呢?嘉嘉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好像是在刻意回避什麽問題,只是自己都沒搞清楚是什麽。肯定是自己嫌跟柔然說清楚自己家裏這種狀況比較繁瑣,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爸媽為什麽離婚,怎麽能再去跟她聊呢。不過她知道柔然才是灑脫的真性情,雖然外表柔柔弱弱,性格卻和自己一樣堅強,不然也不會選擇想走演藝事業這條道路了。如果非要跟"柔"字扯上關系的話,只能說是以柔克剛了。估計她不會來打攪我和爸爸的"二人世界"的。能是真的嗎?他可是…爸爸……

課堂上,嘉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思想不受控的漫天飛舞,一會飛到巴黎、東京游覽所有著名景點,一會又飛到江南水鄉看那古鎮垂柳池塘。筆下也不經意的寫下:"巴黎、東京,雲飄萬裏博游諸勝境,烏鎮、江南,舟行池塘聽取蛙争鳴。"呵呵……給爸爸看看,不知道他會不會誇我呢?想到爸爸,自己筆下的情景裏,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的形象,居然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該死,我今天這是怎麽了,淨做些混賬白癡夢,在課堂上做這麽荒誕的幻想。是聖誕節,不是荒誕節,再說又不是中國人自己的節日,沒有法定假期,沒有慶祝活動,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我真是瘋了。""程嘉嘉,注意聽課。"講臺上老師實在看不過去了,出聲點了她一下。

看到全班同學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搞得她一時有些狼狽,覺得很對不起講臺上的老師和下邊認真聽講的同學。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剛想收拾好桌面拍屁股走人,去找她的小柔柔吃午飯去,卻又被剛才上課的數學宮老師留堂。

"嘉嘉,今天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剛剛大病初愈,又晚上開夜車了?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在這個關鍵的沖刺階段了,調整好身體狀态和心理狀态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任老師、徐老師都看好你……你這孩子平時就沉着,其實我們私下聊起來,都知道其實你壓力挺大的,從各方面……這幾年你心态一直都挺好,我們也就不像開始那麽擔心。只是現在這個關鍵階段,任務更艱巨,我們也是從高考這條路過來沒幾年,知道你們現在有多難,所以好好調整好心态,別有思想包袱,有什麽困難就跟老師說,就還像以前那樣,好嗎?"嘉嘉自從入學以來,就以勤學好問,尊敬老師,又能在學習的時候舉一反三的靈性,贏得了幾位文理科老師的喜愛。特別是數學宮老師、教化學的任老師,還有歷史課的徐老師的喜愛,而三個老師之間也是好朋友,都是同校或同期分到學校來的年輕老師,自然平時關系親近一點。現在,徐老師和任老師雖然不教她們班,但是也經常過來串辦公室時候,還是忍不住經常會拉着小姑娘耳提面命一番。漸漸的,嘉嘉也從虛禮客氣的尊敬,變成了發自內心的敬愛,她從三位老師身上得到的不光是知識和學習方法,甚至還有從媽媽那裏都得不到的做人的尊嚴……直到嘉嘉的班主任王老師明裏、暗裏打壓她,分化她和同學之間的關系;徐老師去教低的年級,分文理之後她也不再上化學課,嘉嘉見二位恩師的次數漸漸少了,因為知道她們又有許多新的學生要去讓她們操心,自己不應該給她們添麻煩,沒想到今天聽宮老師這麽說,原來還有這麽多人關心着自己,嘉嘉的心裏一時間熱乎乎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宮老師……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會做好減壓工作的,一定給你們幾位争口氣,省的某些同志說你們是愚名以頑、不辨珠石的人……我就要氣氣她,我就是要證明我自己。"嘉嘉擦擦眼中的淚水,跟老師保證道。在自己最敬愛的老師面前,她才能表露出心底隐藏最深的情感,自信源于實力,不然就只是不自量力了,宮老師雖然聽出嘉嘉對她們王老師有滿腹的怨氣,但是她就是喜歡這個學生的那份傲骨,要的就是激發出她骨子裏的那份傲氣。

"呵呵……好了,快去吃飯吧,大中午的又把你叫下耽誤了不少時間。還有,別太驕傲了,低頭看路走道,別昂着個脖兒,再絆在哪兒。"宮老師笑着把她打發走。"這孩子……要是以後咱的孩子也這麽懂事,該多好啊……"目送嘉嘉出了辦公室,宮老師忍不住撫摸着自己未見隆起的小腹,低低的聲音說道。

"你才出來啊?我都快餓癟了……你再不出來,我都打好譜進去找小宮宮管飯了。"嘉嘉還沒走到校門口,就看見柔然沖到眼前對她說道。"小宮宮都跟你說什麽了?"雖然怎麽聽都像"小公公",但是李柔然堅稱這是她對宮老師的"愛稱".當面不敢叫,但是叫多了也肯定傳到宮老師耳朵裏去了。宮老師雖然聽了也是翻了好幾次白眼,但是最後也是莞爾一笑,沒多做追究。不過不久之後,同學間也傳出了一個"小肉肉"花名。但是,沒有贏得大多數人的贊同,因為李柔然同學不肉……這是大家一直公認的,所以這個外號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至于起源就更加無從考據了。

因此,李柔然同學現在才敢肆無忌憚的,在大庭廣衆之下也這麽稱呼自己的老師,當然當在老師面前時候,還是不敢這麽放肆的……

"找宮老師管飯?"嘉嘉有些奇怪的問。

"我還以為你們偷着在辦公室吃了呢,我好去抓…奸,不對,是抓贓……"嘉嘉聽的差點沒暈的翻白眼,雖然習慣了她的缺根線似的跳躍性思維方式,但是每次也都是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你個色女,思想老是那麽肮髒,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聽柔然說道抓奸兩個字,嘉嘉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漣漪,腦海裏映出的居然是爸爸慈祥的面龐,心裏卻不知是甜蜜還是什麽滋味。

李柔然很無辜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說:"沒有啊,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嗯~人家不來了啦~你欺負我~"柔然故意用很嗲很粘人的聲音撒嬌道。

"唉……又來了……你就每天裝傻充愣吧,就你這樣的脾氣,小心以後真的進了影視圈被人家整死。"嘉嘉認不住勸道。

"哈哈…知道還揭穿我,一點都不夠姐們兒。不過你放心,我會分清場合的,這也是一種演技的磨練不是。再說我這不也是一種示弱的手段嘛,要不現在你老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就沒人來給我下小絆兒呢。"李柔然小聲的跟嘉嘉咬耳朵說道。

她這話,嘉嘉還真琢磨出些味道來,要不說這人精兒就是不一樣,人家這示弱有時候确實比自己一味的要強,要來的實際的多,至少不用挨那麽多罵還有那麽多的口水。而柔然學習雖然沒她好,但是數學成績在級部裏也能排上號的,藝術專長加上400分的文化課分數,國內的知名藝術學府那真是随人家挑了,比自己潇灑多了。

"嗯,我有時候确實有你說的那個毛病。也就是這兩年跟我們班王老師鬥氣鬥出來的毛病。哪像你,宮老師給你們做班主任。""好了,別強調客觀理由了,主要還是你主觀不努力。像這些東西也不是小宮宮教的,是天縱奇才、天生麗質、天生我材、天資聰穎、天道酬勤……"李柔然還在不停的自我陶醉。

"嗯,外加天網恢恢、天怒人怨、天打雷劈、天誅地滅,的你悟出來的道理,是吧?特殊照顧人群裏的李柔然小姐。""嗯嗯……誰叫我把這麽重要的天機都洩露給你了,那還不遭天譴啊,你打算怎麽報答我啊?""那我以身相許算了。""呵呵,想得美,那樣的話我還不被你的粉絲追殺呀。呀……真是,不跟你鬧了,都叫你把話岔到天山以北去了。趕快老實交代,最近到底都有什麽大事情瞞着我?"柔然終于想起了自己逼供的中心思想。

"沒什麽,就是有些亂,我現在跟我爸爸住,具體原因你也別問了,主要是跟我媽媽有關,我爸爸怎麽接我過去的你也別問,因為他們離婚了,這你知道。但是為什麽離婚,這我都不知道了。""等等等等……你是存心想把我繞糊塗嗎?良心大大的壞了……唉,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不過都到眼前這時候了,別想東想西把學業落下了。你要是敢不跟随着寡人的腳步來北影找我,哼……聽見沒?愛妃~"說着她還做了一個挑逗的手勢……

"得了吧你,真是沒正形,真不知道你這輩子是不是西門慶投胎轉世,轉錯了到你身上了。"嘉嘉輕啐了一口說道。

"小娘子居然發現了小生的真是身份,區區在下不才正是你家西門大官人。不知道你上輩子是我的金蓮妹妹呢?還是春梅妹妹呢?"柔然小姐似乎沒有一點羞臊的感覺,還是在大街上當着身邊許多吃完飯返校的同學,公然的調戲起嘉嘉來。

"好了吧你,什麽亂七八糟的,大家都在看咱們呢,真服了,你不是餓了嗎?今天我請你,想吃什麽,真要找點東西把你的小嘴堵起來才行。"嘉嘉沒看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聽說過春梅是誰,只能一手加額的含混而過,非常傷腦筋的央求道。

"早說嘛,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凱旋歸來也不說請我吃頓好吃的,不說你不夠意思。你現在就陪我去看聖誕樹,本來人家都準備在北京過聖誕的,還特意跑回來陪你,你還去另結新歡,人家真是傷透心了啦。"柔然故作可憐的做西子棒心狀。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再不走可來不及了……""什麽來不及啊?"柔然明知故問道。

"下午上課啊。""上什麽啦,翹課啦~今天可是平安夜喏~""壞丫頭,剛才你不是說要我這一陣好好備戰高考嗎?怎麽出爾反爾呢?""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大丈夫一言九鼎?""對哈,子曰:大丈夫才一言九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小人,小人≠大丈夫,douunderstand?""也是喏……那要是我們老王問你,你就這麽跟她說啊?""哈,她那是我對手,等你看我把她給你忽悠瘸了……走啦~走了啦~"冬季裏的李柔然,就像一只在夏季裏叽叽喳喳的小鳥,拉着無奈的程嘉嘉,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叔叔,去富西百貨。"………………………………………………………………

"我說了,如果你這樣做,我會讓你得到報應的!""好,我等着看,咱兩個到底誰會有報應。"程志揚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電話,一臉深沉的嚴肅冷冷的說道。

"你真的想要她跟你?"沉默了許久,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轉了聲調,略微放低了語氣說道。

"嘉嘉現在面臨人生中第一個關鍵時刻,我想她不被打擾,我想好好照顧她。""你?哈!你盡過當爹的責任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着嘲諷的意味。

程志揚火往上撞,就要破口大罵,但是他忍住了,這時候争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也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根本是不可理喻的。"說吧,你想我做什麽?只要你提條件,要我做什麽、要錢?只要你提出來……""呸!別說的我像是要賣女兒給你一樣,你不配!別以為你現在有倆個臭錢了,就能在我們娘兒仨面前耍威風,你不過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大混蛋!"電話那頭嘉嘉的媽媽忍不住破口大罵。

程志揚掏掏耳朵,将電話聽筒放遠了些,對于這些情況他是有充分思想準備的,但是他只是覺得那個女人這些年似乎火氣更大了些,卻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他不禁惡意的猜到。"好了,你該吃藥吃藥、該去打針打針,你怎麽對女兒,我不是不知道,只要你這些日子別來……"他本想刺激她兩句,但是想想又将"騷擾"二字咽了回去。

"呸!你才有病,你才有狂犬病!你女兒才有病,她人格分裂,總是幻想自己受迫害。""我警告你,不許污蔑我的女兒,不然……"程志揚憤怒了,他咆哮起來。女兒是他唯一的逆鱗,觸之者必要承擔他的怒火。

"不然怎麽樣?你殺了我?"孟若馨在電話另一頭微微一愣,緊跟着微微冷笑反問道。

程志揚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着心中極度厭惡的心情,很鄭重的說道:"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不跟你吵,如果你還關心孩子……如果你不想她怨你一輩子,就讓孩子好好的、平穩度過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段吧。"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孟若馨也在猶豫,程志揚告訴她已經給孩子驗了傷,如果到法院舉證就算自己如何辯解,只怕讓人聽到閑言碎語也不利于自己的名聲,更何況嘉嘉那臭丫頭跟她爹又是一條心。她心裏暗罵一句:這吃裏爬外的死丫頭……。但是,在孟若馨眼裏,這個眼前虧還是暫時要吃了,等嘉嘉傷好了之後再想辦法收拾她。"好吧,我不管了,你告訴那死丫頭,有本事她一輩子別回來,我當沒生過她。""好!"程志揚根本不廢話,直接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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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回來了。"嘉嘉進門把外套和書包放下,跟爸爸打了個招呼,看到爸爸正在廚房裏忙着做飯,她不僅微微一愣。今天,她和李柔然翹課外出,沒想到早到家,卻看見爸爸在廚房裏,趕緊挽袖、紮圍裙過來打下手。

"回來了?今天這麽早放學啊?我這還說把東西菜先準備好就出門接你去呢。"程志揚回頭沖着女兒笑了笑道。"先去洗把臉,今天外面稍微有點冷,衣服是不是穿少了?要不先上樓去換件衣服洗個澡休息下,想看看書也行,等爸爸把飯弄好了就叫你下來。"嘉嘉心中不禁一陣感動,多少年來沒有人這樣的對自己噓寒問暖了,這才是一個"家"的感覺吧?有家真好。"爸爸……"她又情不自禁的摟住了爸爸的腰,将頭靠在爸爸堅實而寬闊的後背上,眼裏又有點濕潤了。

"又怎麽了?傻孩子。"志揚被纏的沒法切菜,但是他也感受到女兒內心的依戀。他只能把刀放在桌案上,回過頭來,聞到女兒身上散發的陣陣處子幽香,情不自禁的将她摟進懷中,那迷疊的香氣,不禁讓他心神為之一蕩,下體瞬間有了反應。

程志揚這才醒悟過來,懷中的嬌兒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趕緊回過神來,雙手輕輕按在女兒雙肩,讓自己和嘉嘉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才說道:"好了,別撒嬌了,爸爸今晚給你露兩手壓箱底的絕活。這幾天我們都在外面吃的。今天是聖誕節,外面肯定人多,咱們反其道而行之,今天爸爸給你做點拿手的,好不好?"嘉嘉感覺爸爸有點像在哄孩子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了,但是轉念一想,或許在他眼裏自己永遠都是個孩子,那有何妨?那不是更可以名正言順的對他撒嬌了,她又撲進爸爸懷中說道:"爸……您覺得我做菜做得好嗎?"父女二人相擁在一起,程志揚心猿意馬卻有苦自知,他只能盡量的将下半身向後靠了靠,盡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當然好了,其實爸爸最煩去外面應酬,就喜歡在家裏自己做,可是這麽多年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嘉嘉知道爸爸的意思,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就是山珍海味也都沒有味道。

志揚眼神中多了些許柔和,拍着女兒的後背說道:"這一個月……爸爸終于又找回了家的味道……嘉嘉,你知道嗎?你做的菜,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你姥姥……""姥姥?"嘉嘉有些奇怪的問道。

"呵呵……你奶奶去世的很早,爸爸從小都是在你姥爺家裏長大的。""我……都沒什麽印象了,對姥爺、姥姥,還有爺爺、奶奶……"嘉嘉這才想起來,似乎自己從來沒有聽媽媽提起過家裏的老人。

程志揚沉默了,顯然他是不願提及幾位老人的事,嘉嘉也很乖巧,沒有往深去問,只是幽幽問道:"爸……你還沒說呢,我現在手藝怎麽樣?""很好啊,我女兒這麽懂事,又這麽能幹,學習又好,以後誰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程志揚眼中盡是自豪的神情,但是心裏卻忍不住生出強烈的嫉妒心理,他希望女兒成家立業,但是又不想她離開自己,也不想任何人把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嘉嘉眼神中一黯,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覺得有什麽男生能入自己的眼,除了一個人……"我才不會……我要陪着爸爸一輩子……"志揚眼中含着笑意道:"現在還能這麽說,要是留你一輩子,還不要怨我啊?那句老話怎麽說來着?'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哈哈……""爸~"被爸爸如此取笑,嘉嘉嗔怪的撒嬌起來。"那除非你先……先找個人照顧你……我不要你做福舍勒旺式的人……"嘉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她只覺得心裏無比的酸楚,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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