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示威

張亮在旁邊,陸晨也不好說什麽,只好先打了個預防針,“有個朋友跟我一起。”

二黃只嗯了聲,什麽也沒說也沒暴跳很正常的把電話放下了。

陸晨不知道黃小寧猜到沒猜到,猜到了最好,沒猜到……那可就難辦了。

一個牛皮糖的張亮就夠麻煩了,萬一二黃再拆個臺,這事就難收場了。

張亮跟度蜜月的小情侶一般,不是幫陸晨提着行李箱,就是自告奮勇幫忙打車,那殷勤勁兒,真讓陸醫生‘受寵若驚’。

到了家,按下門鈴,陸晨做好随時挨二黃暴風雨的準備。

門咔嚓一下打開了,黃小寧系着可愛貓咪的圍裙,笑眯眯的接過張亮手裏陸晨的行李,從鞋櫃裏給陸晨拿了雙拖鞋擺跟前,“洗洗手趕緊吃飯吧。”

張亮問,“我的拖鞋呢?”

一雙一次性的拖鞋呱唧亂七八糟的扔張亮跟前。

黃小寧輕車熟路的把行李放好,又跑過來接陸晨手裏的風衣,張亮剛想把自己的外套也遞過去,人黃小寧直接當沒看見,轉身去衣帽間挂衣服去了。

下馬威啊這是。

預想到暴躁的狗咬狗沒見着,倒是見到了聰明的小土狗亮牙維護自己地盤。

……什麽時候自己家變成他地盤了啊。

不過,這種情形倒是蠻好的,二黃這麽賣力的演戲,自己也得賣力配合啊,陸晨親昵的揉了揉二黃的腦袋,“給你帶禮物了,在行李箱裏,保證你喜歡。”

二黃乖乖巧巧的嗯了聲,搭在陸晨腰上的手暗地裏狠狠掐了一下。

嘶……這記仇的小東西!

陸晨眼角不着痕跡的抽了幾抽,越發‘暧昧’的揉着二黃軟軟的頭發,“想我了沒?”

“想……死了。”二黃掐肉的手又使勁不少。

張亮在客廳沙發上,視線不離這倆人,目光都快把撲在陸晨懷裏的人燒成灰了。

陸晨嘆了口氣,把二黃使壞的爪子拽下來,把人摁進自己懷裏揉捏,“晚上幫我擦背。”

黃小寧耳朵微微發紅,嘟囔句湯該好了,人麻溜的蹿了。

陸晨揉了揉腰上被掐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這二黃。

陸晨換了家居服出來,坐沙發上,端起二黃給泡好了的玫瑰花茶喝了口,花香沁入心脾,解乏又順氣,本以為二黃不鬧他個天翻地覆不能罷休呢,哪想到二黃那小鬼非人類的應變能力再次讓見多識廣的陸教授跌了把眼鏡。

陸晨甚至一度懷疑,二黃不會在茶裏下了耗子藥吧。

再看張亮,幹坐半天,連口涼水都沒有。

陸晨對張亮沒什麽感情,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讨厭,但地主之誼得盡吧,再說兩人在床上滾了那多天,陸晨招呼二黃,“黃小寧,再倒杯水。”

二黃頭也沒回,冷言冷語,“水龍頭自己喝去,管飽。”

這時候再看不出來門道來,張亮也該把自己那對招子挖出來了,那個叫黃小寧的人住在陸晨家裏時間不短了,死人也看得出來他倆的關系不一般。

從進門到現在,張亮也看出來自己多不招人待見了,連飯也沒吃就走了,說是有點事。

陸晨正好順水推舟,讓他有需要的再給自己打電話。

張亮晃晃手機,眼睛故意眨了下,“我會再給你聯系的。”有挑戰,這才有趣。

張亮找了個酒店住下,盤算着怎麽把那黃小寧攆出去,自己翻身做主人。

礙眼的張亮走後,黃小寧把飯菜擺上桌,擦擦手準備走人。

陸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服黃小寧的管還要哄着他,這回黃小寧不拆臺還幫忙搭臺,還是很感激他的,這時候該低頭就得低頭,陸晨拉住他,“一塊吃吧。”

黃小寧用力甩開他的手,憋了一肚子的怨氣終于爆發了,跳着腳指着陸晨的鼻子大罵,“你這個長在屁眼上的爛人,成天就知道濫交,那人誰啊,出個差你都能粘一泡牛屎回來!”

這事一言難盡,陸晨把黃小寧按在飯桌前,“先吃飯,邊吃我邊給你解釋。”

“解釋有個屁用!”二黃氣憤的把飯碗扣桌子上。

理虧的陸晨把碗翻過來,又好脾氣的去盛了一碗飯給他,現在解釋他在氣頭上也聽不進去,陸晨适時地轉移了話題,“那不說這事了,給你說說白大骉身世的事吧。”

一聽是白大骉的事,二黃總算給了個面子,肯坐下吃飯了。

白大骉說自己是被拐賣的,虧得他還記得自己待過哪些地方,認識了些什麽人,陸晨有個比較靠譜的朋友幫忙查了很長時間,找了一圈,最後鎖定幾家人,但那幾家人都差不多一個時間丢了孩子,白大骉到底是哪家的丢的娃兒,确定不下來。

“DNA檢測?”

這是目前最精準的手段了,陸晨點點頭,起身從包裏取出一套試管樣的東西,“你去采集大骉的标本,我拿去做檢測。”

二黃臉一白,“要抽骨髓啊……”

陸晨伸手刮了下黃小寧翹挺的小鼻頭,“唾液就夠了。”

親密的動作讓二黃臉一紅,但想到現在正跟那老混蛋吵架呢,馬上又母雞似地撲棱起翅膀跟陸晨急,“你爪子洗了沒啊,摸過男人惡心死了。”

好嘛,又轉回來了。

陸晨舉雙手給黃小寧看,他十指修長,指節分明,指甲齊肉剪的不留一點多餘,指縫幹幹淨淨的,“以本醫生多年的從醫經驗,我的手比99%以上的人都幹淨。”

陸晨是個外科醫生,職業習慣就是愛洗手,家裏的洗手臺上有專門的洗手液和軟毛刷,以前黃小寧還嫌陸晨矯情潔癖啥的,現在恨不得拿硫酸給燒層皮下來。

“那也惡心。”

黃小寧看也不看,嗤之以鼻。

精神潔癖,這就像自己的車借別人開幾天回來,那也是自己的車,但對于二手車,大部分車主就像對待垃圾一樣,這是心理學範疇,很難理解。

陸晨知道黃小寧計較什麽。

他年輕有為,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物質上應有盡有,追求的是精神上的享受,對什麽事情都很認真,惟獨對感情避之不及,從不肯将心交給別人,只愛風花雪月的瞬間。

守身如玉這種事,對陸晨來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畢竟,沒有人能讓他這麽做。

黃小寧吃了飯就倉皇跑回了2B樓,表面上是替白大骉着急,其實是心裏接受不了陸晨那混蛋剛跟別人好完。

于是,老光棍陸晨今晚上只能自己蹭牆擦背了。

白大骉正忙忙活活跟汪焱一塊網購呢,“哎哎,這套不錯,我喜歡。”

汪焱把白大骉的腦袋從屏幕上一把推開,“要實用懂不懂,看着好一坐就塌能行嗎?”

黃小寧一步三颠兒的蹦跶進來,伸頭看了眼電腦屏幕,倆人居然在X寶網上挑選家具!二黃把嘴巴張得能塞倆鵝蛋,“……恁倆……這是要結了?”

什麽結不結的,倆男人怎麽結啊……二黃怎麽誤會……自己表現很明顯嗎?

白大骉害羞的推了黃小寧肩膀一下,大熊掌差點把幹瘦的黃小寧推趴下,“說什麽呀,汪汪說讓我開個飯館,我們挑桌椅板凳呢。”

又是個空炮。

黃小寧一屁股坐沙發上,撈起個蘋果咔嚓咔嚓的啃,“大骉你不是不喜歡忙活嗎,怎麽想起來開店了?”

還不是為了汪汪啊,白大骉含羞帶臊的瞅了眼身邊的汪焱,小媳婦樣兒的說,“汪汪說地攤很快要被取締了,再說,地攤不掙錢,我還要多掙點還錢呢,反正……我聽汪汪的!”

還錢?

那一百萬?白大骉怎麽知道自己欠汪焱錢了?

黃小寧嚼着蘋果,半天反應才過來,破口大罵,“誰這麽嘴賤,告兒你欠汪汪錢了?”

汪焱扭頭用無聲的眼神淩遲二黃。

白大骉也吧嗒着眼睛瞅他。

轉頭看看,後面沒人,二黃張着嘴,滿口的蘋果渣,指着自己,難以置信,“我?”

再看白大骉,白大骉也默認的點了點頭。

自打耳光的賤嘴二黃耷拉着頭回自己房間面壁去了。

為了彌補自己說出真相的過失,黃小寧自告奮勇要幫白大骉開店,汪焱問他,“你回來了,陸醫生怎麽辦?”

黃小寧事不關己,大義滅親,“那老流氓愛誰管誰管。”

就是那副酸溜溜的小樣兒出賣了二黃內心極度氣憤又沒法挺直腰板指着人的憤懑。

白大骉戳汪焱,小聲說,“八成陸醫生又出去勾搭別人不勾搭二黃,二黃眼紅呢。”

眼不眼紅你激動什麽,汪焱瞪白大骉,“你能不這麽八婆嗎?”

“能~”白大骉巴巴答應,虎軀貼在汪焱身上蹭蹭,“汪汪,你說什麽我都聽!”

汪焱翻白眼。

這貨沒救了,鑒定完畢。

倆男人加上一細胳膊細腿的黃小寧,都年輕力壯,說幹就幹。

店面是汪焱一朋友幫忙找的,就在小區附近的一條馬路邊上,面積不大但地段好,門口地方也大,夏天能燒烤冬天能停車,

汪焱網購了幾套像樣的桌椅櫃臺什麽的,仨人忙活了一星期把牆和地面處理好,又請了幾個小工把廚房的竈臺收拾了,飯館像模像樣的,蠻是那麽回事。

收拾停當,請了個地道的川菜廚子,大骉燒烤正式開業了。

開業當天六折大酬賓,汪焱請了舞獅隊助興。

大骉平日裏人緣就不錯,加上有汪焱和陸晨助陣,那天飯館一直客滿,樂得白大骉合不攏嘴,數錢數的嘴都飄了。

雖然飯館是大骉命名,那是因為大骉燒烤已經有了名氣,其實老板是汪焱。

店是白大骉張羅着開的,汪焱說什麽也不幹這個老板,白大骉又哭又鬧了好幾天,最後工商局那邊的文件全都填了汪焱的名兒。

白大骉說了,沒有汪焱就沒有今天的大骉燒烤店,他要給汪焱打工。

笨熊的邏輯常人難以匹及,汪焱只好硬着頭皮接下了。

有了汪焱坐鎮飯店,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白大骉成天眉開眼笑的,又是跑堂又是當小工,有時候忙不過來的時候,還去廚房拍個黃瓜炒個土豆絲啥的。

別說,白大骉有的家常菜做的挺地道,有熟客經常點名吃大骉炒的。

汪焱有時間,就過來溜達一圈算算賬什麽的。

不過,有那麽兩三天汪焱沒怎麽過來,白大骉一粗人,沒留意,再說飯館也忙,一共就倆人,白大骉買菜洗菜還得打掃衛生,虧得是苦日子出身,幹得是熱火朝天的。

過了沒兩天,幾個人的手機同時收到了一條汪焱發出的短信。

‘手鏈已送達,白小姐很感動,說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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