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眼看就要到期末了,回家的前面還有期末考試等着。自從那一次來電被夏明陽挂掉之後,她就沒有收到辛皓的電話甚至短信,在校園裏也沒有了之前的偶遇,不過忙翻了的期末順利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不僅要準備期末考試,學生會準備辦一場跨年晚會,而任務最重的就是文藝部,從節目的篩選到舞臺場景的布置,簡直就是事無巨細,全部都要她們包攬。

晚上11點,趕在宿舍關門前的最後一秒,溫暖回了宿舍,已是全身疲憊。推開宿舍門,平常熱鬧非凡的宿舍現在靜的掉一根針都聽得見,看到這般景象,她先是愣了一秒,然後才想起來下周三有一門考試,大家都在埋頭複習。

蘇婧見溫暖回來了,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放下了包包,溫暖随手把披散着的頭發紮起來,朝蘇婧走去。

蘇婧悉悉索索的在書堆裏翻了一陣,抽出了幾張紙,遞給溫暖,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她壓低了嗓音,“這個是下周三考試的重點,我總結出來了,看完這些考試應該沒問題。”

溫暖看着A4的白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蘇婧一筆一劃寫的重點,那忙的已經要麻木的心又開始蘇醒,雙唇一張一合,無聲的說了聲“謝謝”,拿着紙的手暗自用勁,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讓她一遍一遍的窩心。

蘇婧笑顏燦爛,就連她做的韓劇中那俗濫的加油握拳動作此時在溫暖的眼裏都是那麽的可愛。

熄燈,溫暖躺在床上,黑暗中盯着床板,雖然說非常累,可是卻睡不着。想着明天被安排去買布置舞臺的美工材料,頭就不是一般的疼,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可這件事的point在于她的搭檔是夏明陽。

黑暗中,手機亮了起來,光射在床板上,就像一道追光,而舞臺上卻空曠異常。翻身,手不情不願的從被子裏伸出來,抓過手機。已經适應了黑暗的眼睛微眯,短信的發件人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輸進去的“夏”。溫暖一邊納悶的在腦海裏搜尋這個“夏”到底是誰,一邊點開短信。

這短信和它的主人一樣,不肯多說一個字,“明早九點,南門見。”

看到了短信的內容,溫暖知道這個“夏”到底是誰了,原本冰涼的手機已漸漸的被她捂暖,思緒像脫缰的野馬跑遠,又回到她一直疑惑的原點,那天他為什麽會把自己拉出飯店,卻又什麽都不說?

心頭一陣煩躁,看了眼已經進入短信編輯頁面的

手機屏幕,果斷的的退出,關掉手機,睡覺!

S市的冬天,除了大風就是大風。做好了一切保暖工作之後,溫暖看了眼時間,時針和分針不緊不慢的分別指向8和45。還有十五分鐘,走到校門口完全足夠。

剛出宿舍樓,呼嘯的風毫不留情的刮過,她不禁縮了縮脖子,才呼吸了一下,當那冰涼的空氣進入鼻腔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鐵定會感冒。

溫暖到南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穿着黑色羽絨服的夏明陽站在那裏等着她了。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麽上去打招呼,畢竟上次那件事她也有點失禮,。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胸脯,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公事為先,上次的那件事還是先放在一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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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之後,溫暖朝他揮了揮手,正尋思着怎麽開口,夏明陽倒是很快的切入正題。

“需要買的東西,目錄清單帶了嗎?”

如果說這寒冷的天氣已經是溫暖的極限了,那這冰冷的語氣就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還陷在如何解釋上次的那件事裏的溫暖,被他這不着邊際的問話問的有些力不從心,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夏明陽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說:“那走吧!”

溫暖站在只剩下枝幹的樹下,看着他轉身邁出步子,多年之後,留在她腦海裏最深刻的就是他帶着各種淡漠的表情轉身離開的畫面。是那種你還來不及伸出手,他就已經走遠。

布置舞臺所需要的各種材料只有在城東的一個文化市場才能買到,而S大恰好位于這座城的西面。坐在要橫穿整個城市的公交車上,聽着那機械女聲報着站牌,溫暖不禁打起了呵欠。冬天,不開窗的公交車裏也非常的暖和,坐在旁邊位置上的人非常的安靜,就在這一搖一晃安靜的大環境裏,機械女聲越來越模糊,溫暖迷迷糊糊的睡去。

就在一個向左轉彎的彎道路線,仿佛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漂浮的溫暖找到了浮木,就算風浪再大,她也找到了依靠。

溫暖靠上夏明陽肩膀上的那一刻,某人的嘴角揚起讓人察覺不出來的弧度。

進入睡眠的溫暖好像睡的不怎麽安穩,她又夢見爸爸媽媽在争吵,不知道為什麽,爸媽離婚已經那麽多年了,她的夢境中亘古不變的就是兩人的争吵。

夏明陽看向窗外,沒有錯過那緊皺着的眉頭,他的眉頭也跟随着微蹙,她到底是夢見

了什麽?

伸手想要為她撫平那讓人看着心疼的起伏,卻在要觸到的時候克制住了自己這看似沒有道理的沖動。

溫暖醒來的時候,離目的地還有一站的距離,那耳側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全身的血液都至此凍結。她怎麽會睡着?睡着也就算了,怎麽會靠着他的肩睡着?不對!她還記得自己意識清醒的前一秒是靠着公交車的椅背睡的啊!正糾結着要怎麽辦的時候,機械女聲又開始報站牌了,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夏明陽從她身體的僵硬程度就知道她早醒了,沒有戳破她,用低低的聲線說着:“到了,下車吧!”

要是此時夏明陽回頭的話,準能看到比猴屁股還紅的一張臉。溫暖拉緊自己包包的帶子,低着頭,跟在他身後下了車。

心裏無限的碎碎念,司機大哥你開車為什麽就不能開穩一點?剛關上車門準備開路的司機大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溫暖則是閉着眼懊惱自己怎麽會就這麽睡過去了。

遇上了夏明陽,她的所有理智所有冷靜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經費有限,所有要買的東西都必須壓到最低的價格,這就需要貨比三家。連續走了幾家,都是在價格上達不到預期的标準,溫暖有點後悔沒有把講價高手林曉菲拉來。面對着高高的價格,從來沒講過價的溫暖決定放手一搏,豁出去了。

來到一家賣彩紙的店,溫暖說了自己所需要的材質之後,老板娘十分熱心的拿出樣品供她選擇。夏明陽站在旁邊打量着這個小店,最終目光還是放到了溫暖身上,看着她認真的挑選,一時間思維竟然就此停滞。

溫暖忽視了那束定格在她身上的視線,因為她腦子裏正努力的回憶林曉菲是怎麽樣講價的。摸着紙的手停下了動作,思緒卻無法停止,記憶中好像是嘴要甜一點,多說點好話,如果不管用的話就挑毛病,再不管用的話就放下東西找別家。戰略已經刻入腦中,就這麽辦!

“阿姨啊!這彩紙怎麽賣啊?”溫暖努力的堆出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

“你要的話就算你一塊一張好了。”

溫暖在心中盤算,彩紙必須壓到六毛一張,要不然經費絕對不夠。“那我們要是買的多,有沒有優惠呀?”

老板娘精明的眼珠子一轉,“哎喲!小姑娘,你要買的多,我就算你八毛一張好了,不能再低了,我們是做小本生

意的。”

“您看,我們是學校辦晚會,所有的經費都是有限的,我看您這還有吹塑紙和顏料,要是您算我便宜點,這些東西都在您這兒買了,您看怎麽樣?”

溫暖看着老板娘似乎有點動容,趁她按計算器算價格的時候搭起讪來,“阿姨,您是外地來這兒做生意的吧?”從老板娘說話的口音,溫暖判斷她應該是南方人,因為她的邊音和鼻音似乎分的不太清楚。

“哎!是的!我是從南方來的。”老板娘專注于計算器上顯示的數字,敷衍的答道。

“南方哪裏的呀?”

“Z市的。”

“哎喲!真的是太巧咯,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老鄉。”溫暖一聽她是Z市的,直接用方言和她交談,倒是一邊的夏明陽有點吃力的辨別着溫暖說着什麽。

在異鄉聽到鄉音,怎能不激動?老板娘立刻放下手裏的計算器,兩眼放光,“沒想到你也是Z市的啊?來這裏讀書咩?”

溫暖點頭。

誰說老鄉見老鄉背後插一刀的?明明就是兩眼淚汪汪嘛!最後,溫暖就憑借着老鄉親情價搞定了所需要的大部分東西。

看着帶着勝利笑容的溫暖,拎着大包小包東西的夏明陽笑着搖了搖頭,“你們中文系的女生,都……都”他試圖着着合适的措辭,“那麽能言善辯?”

溫暖頭也不回,帥氣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外聯部拉的贊助太少了。”

一句話,秒殺了一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夏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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