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章
夏天轉瞬即逝,秋收時分,在家沒閑幾天的朱爹朱娘又扛着各種工具區收稻子了。裴天奉以“不能讓老丈人和丈母娘累着”為由,把所有的下人也都派出去幹農活。見自家少爺整個夏天都沒犯過傻病,少奶奶的表現也算正常,這些下人就順從地去了地裏幹活。
支走下人,又把黑羽大将軍和阿黃攆到外面望風,裴天奉琢磨着現在絕對是個和自家媳婦親熱的好時機。雖說如今的朱魏已經不再抗拒裴天奉突如其來的親密行為,但為了盡早追上裴二少的進度,朱魏大多數時間都在打坐練劍,這讓被冷落的裴二少心裏很不是滋味。
見自家媳婦正在研究新劍法,裴天奉輕手輕腳地摸了過去,趁其不備突然出手。朱魏正全神貫注地想着劍招,突然感覺到身後“惡風不善”,下意識回身就是一劍。
饒是裴二少身手敏捷也沒想到他家媳婦會舍得給他來一下子,所以那柄木劍直直地刺中了裴天奉的胸口。見裴天奉直直地倒了下去,朱魏慌了神——這劍雖然是木頭制作的,可他剛才那一下用力不小,不會給紮出內傷了吧?!
“裴二少,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啊?”把木劍往旁邊一扔,朱魏慌手慌腳地抱起有氣無力的裴天奉,二話不說上來就扒衣服。
“……”欣賞着朱魏那副火急火燎的“猴急”樣,裴天奉把到了嘴邊的“沒事”給咽了回去。不但如此,裴天奉還故意痛苦地呻、吟幾聲:“阿魏,我,我怕是不,不行了……”
朱魏一聽眼睛都紅了,什麽不行了?怎麽就不行了?連天劫都被能把這貨劈死,怎麽他一劍就不行了呢?
“到底傷着哪兒了?算了,我還是帶你去看大夫吧!”在裴天奉的胸口找了半天沒看到個傷口,這下朱魏更着急了——敢情剛才那一劍真紮出內傷了?!
也不知內行的黑羽大将軍躲到哪兒去了,朱魏只好踉踉跄跄地抱起裴天奉向院門口走。可能這半年的營養好了許多,朱魏的身子骨比過去要壯實不少,個子也竄起來了,可不管他怎麽長好像總是比裴天奉要稍稍小一號。所以當朱魏抱起因不想去看大夫而不斷掙紮的裴天奉時,腳下頓時不穩,兩人一個疊一個地摔在地上。
朱魏擔心這一摔會使裴天奉的傷勢加重,所以在摔倒的瞬間擰了□子,變成自己在下面當肉墊,而裴天奉則穩穩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唔!”感受到胸口處傳來的重壓,朱魏的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別看這裴天奉平時看上去很瘦弱,但朱魏很清楚這家夥渾身上下結實得很,被他壓這一下,估計要換朱魏內傷了。
“阿魏,你沒事吧?”見朱魏的臉色發紅,裴天奉心虛了。他不過是想和自家媳婦鬧着玩玩,別說剛才刺中他的就是把木劍,就算換成一把真劍,以朱魏的修為也根本傷不到他。可看朱魏此時的反應,估計是真的被自己給壓傷了。
“你、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朱魏費了半天勁才說出這麽句話,跟着就張着大嘴猛喘氣,天知道他為了說這麽句話用了多大的力氣。
裴天奉見狀趕緊從朱魏身上爬起來,就在這時候,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二表哥,原來你躲在這裏啊,真是讓我好找……你,你們在幹什麽?”成功消滅把風的黑羽大将軍和阿黃的洪展槐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巴張得能塞進去個大西瓜——
裴天奉衣襟大開地半跪在地上,一向打理地柔順的長發此刻淩亂地披在肩上,微微的氣喘讓人浮想聯翩。再看裴天奉身、下,一個男子仰躺在地,臉上是一片紅潤的顏色,此刻正張着嘴巴喘個沒完……這,這怎麽看都像是少兒不宜現場版啊!
沒能攔住洪展槐的黑羽大将軍和阿黃本想看一眼院子裏的動靜,再決定到底是要跑路還是繼續看門,可一看院子裏的這一幕也傻眼了——不會吧?它們剛才可都在院子外面守着呢,怎麽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就演變成如此火爆的現場了?!
“二表哥,怪不得你躲到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你竟然金屋藏嬌!”饒是認出躺在地上的是裴天奉的未婚妻朱魏,洪展槐依舊擺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捧着心口,兩只眼睛一眨一眨地,水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湧了出來:“二表哥,雖然你對奴家如此無情,但奴家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你下不為例,我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看到!”
“……”裴天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如抓奸在床的妻子般委屈的洪展槐,最後只擠出兩個字:“滅口!”
洪展槐還沒搞清楚這“滅口”是什麽意思呢,旁邊的阿黃和黑羽大将軍就齊齊地撲了上來。別看剛才它們都被洪展槐給欺負了,可真要玩命,凡夫俗子的洪展槐又怎麽是它們的對手呢!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洪展槐就被黑羽大将軍一個狠撞掀翻在地,還不等他爬起來,阿黃又撲了上去,一張嘴就給洪展槐的大腿來了一口。
“嗚嗚,二表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讓它們住手,快住手啊!!”見自家二表哥是真發火了,洪展槐趕緊開口求饒。平日裏裴家上下都很寵着他這位表少爺,和大表哥裴天成的腹黑不同,二表哥裴天奉絕對是最縱容他的,久而久之,洪展槐就喜歡有事沒事逗逗二表哥,可誰想到這次惹到馬蜂窩了呢!
“下不為例,不然,自己去亂葬崗撿你的殘肢碎片吧!”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又把朱魏從地上扶起來順了順氣,裴天奉這才不冷不熱地補了一句。他确實很喜歡這位便宜表弟,覺得這家夥小小年紀就古靈精怪的,以後也是個幹大事的主兒。只是開玩笑也要有限度,而裴天奉的限度,就是朱魏!
“我知道了,以後你拿他開玩笑還不行嗎!”洪展槐一邊揉着破了皮的大腿,一邊扁着嘴巴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從上次裴天奉和朱魏倉皇逃回青陽鎮開始,洪展槐就一直在尋找他們,可裴家有意瞞着他,洪展槐也沒辦法找到人。
可今天他派出來的人正好看到裴家的下人在城邊的田地幹活,洪展槐才順着線索摸了過來,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如此火爆的場面,自己還沒狗給啃了。
“二表哥,你有沒有藥啊?我被狗咬了耶!”扯了扯被咬壞的新褂子,洪展槐心疼了,這可是他最喜歡的袍子,要不是為了來見裴天奉,他都惹不得穿。現在好了,衣服上印了兩排整齊的牙印,還別說,這狗牙長得還挺整齊……
下意識看了眼蹲在一旁的罪魁禍首,洪展槐無語了——他看到了什麽?剛才咬他的那條大黃狗竟然龇着一嘴大白牙沖着他笑?!
娘啊,他不是遇到妖怪了吧?!
“阿黃不是一般的狗,被咬一下也沒什麽!”無視了洪展槐那僵硬的表情,裴天奉扶着朱魏進了屋子。他已經給朱魏號過脈了,總體來說沒什麽問題,不過他剛才摔那一下正好砸中了朱魏胸口的大穴,所以朱魏要養兩天才能恢複如初。
“對了二表哥,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別的事!”前一刻還在自怨自艾的洪展槐瞬間原地複活,蹦蹦噠噠地跟着進了屋裏。
裴天奉不冷不熱地看了洪展槐一眼,他可不認為這個跳脫的表弟能有什麽正事。
“嘉封城的秦家你應該知道吧,就是也很有錢,但是比你家和我家都差了幾個等級的那個秦家!”洪展槐擠眉弄眼的示意着,裴天奉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嘉封城的有錢人不少,秦家只能算是個中上水平的富戶。
“聽說他們的小兒子撞鬼了,這不,為了給小兒子治病,秦家特意從那個叫什麽來着……什麽清泉還是什麽泉的山上請來兩個姓白的半仙來抓鬼。你知道嗎,這兩個姓白的好像是傳說中修仙世家的傳人呢!”洪展槐眉飛色舞地講着,裴天奉的臉卻越來越陰沉。旺泉青山的白家是當世幾個修真世家之一,只是不知他們怎麽會突然跑來嘉封城。
“……”被徹底無視的朱魏眨了眨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這年頭的修真者還要負責抓鬼嗎?”
那不是江湖術士才幹的活嗎?!難道修真者在這個時代就如此沒有地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