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才在這種時候把自己支開,更不知道過幾天小表兄的省考,還需不需要自己的陪同。
洛潤是真不想陪着去,到時候又是一通嘲諷貶低。
不過洛潤從來都是既來之則安之,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強求,畢竟從來不是由自己作主。
下人把洛潤帶到鄉下的院子門口,丢下一包包裹,他們就趕着馬車往回走了,根本不給洛潤開口詢問的機會。
洛潤倒也無所謂,看着馬車漸漸走遠,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比起還有監視的自家院子,這邊鄉下的院子,言梧忘根本懶得監視。
洛潤拍了拍手,院子裏柴房突然鑽出來一個小麥色膚色的中年男人,看着洛潤連忙行了個禮,問了聲好:
“東家,這次我隐藏得還好吧?應該是沒被看出來。”
洛潤:“沒被發現,穆叔田上這些天辛苦你了。”
中年男人老實巴交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
又不是不給酬勞,更何況還允許自己拿一半的收成自己去賣,也沒想到自己逃難來到京城,能碰到這麽好的東家,雖然看到有人來需要躲起來,有點麻煩,但是比起酬勞,他覺得一點都不麻煩。
洛潤推開大門:“那行,穆叔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這幾天和往常我來一樣就行。”
“小興在家嗎,我等會兒放好東西過去看看他的功課。”
穆叔扛起鋤頭架在肩膀上:“在的在的,對了東家,你屋子裏的東西我們一點沒動,就是我們覺得你給的太多了,平時還帶我們孩子識字,內人就幫你收拾收拾了屋裏的東西。”
洛潤有些不好意思:“那穆叔替我謝謝嬸嬸。”
穆叔擺了擺手:“哈哈哈小事情一件而已,東家收拾好東西來我們家吃飯吧,你這也沒帶個伺候的人來,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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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潤沒有和他客氣,被娘丢來得太突然了,自己也确實沒什麽能吃的,屋裏什麽都沒有來得及準備,也只能去人家家裏吃飯了。
正收拾着東西,小钰拎着包裹從大門走了進來,“老大,你無聊時候看的書,還有你桌子上那些紙我都給你帶過來了。”
說着,把包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自顧自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結果發現壺裏一滴水都沒有了,倒是有兩只小蟲子躺在裏面,看樣子是早早地就死了。
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去給洛潤燒水,最後喝着手裏熱乎的水,翹着二郎腿,舒坦地坐在凳子上,才慢慢悠悠開口說道:
“老大,我怕你沒錢,特地把你桌子上那些紙帶過來了,這樣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去換錢了,這些書,我也特意拿的是你之前從廣王府帶回來的。”
洛潤早就收拾好了自己帶來的東西,就看着小钰端着茶壺在房子裏進進出出,也幸好院子後面就是口井,不然洛潤都怕小钰為了喝口水,需要走出去半裏地。
聽到他說這話,洛潤忍不住輕輕敲了他額頭一下:“你以為所有紙都能換錢啊?”
小钰捂着腦袋:“老大,不許敲我的腦袋,我這幾天去潛伏,看見人家大人說,經常敲腦袋很容易變笨的。”
洛潤挑了挑眉,沒有搭話,臉上戲谑的表情,就差直接開口疑問小钰三個字:有差嗎?
小钰沒有和洛潤置氣,拍了拍桌子上的包裹:“我還拿了不少空白的紙,頭你看着用吧。”
洛潤更好奇的是:“那你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娘為什麽會急着把我丢過來?”
小钰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想了片刻,慢慢說道:“頭,二姨娘不歸我看,不過我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廣王府的下人,過來喊二姨娘出去,然後我就聽見二姨娘跟下人說,要把你丢到田裏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去廣王府了吧。”
洛潤微微皺起眉頭,他有些不太理解,被喊去廣王府的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廣王府出了什麽事情,有可能還是姨母出了事情。
不然沒必要特地來喊自己的娘去。
不過看小钰不知道,洛潤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想着等晚上自己去看看好了。
吃完飯,給孩子看了看功課,約好明天再學習寫幾個字後,洛潤就離開了穆叔的家。
回屋子裏換上小钰帶來的衣服,迅速往廣王府趕去,不過廣王府可比陸府厲害多了,先不說兩個表兄都習武,單是廣王一個人的能耐,洛潤就根本進不到姨母院子裏邊。
只能在外圍探了探消息,結果知道了姨母生病的事情,也難怪白天的賞花宴姨母沒有參加。
洛潤還以為表兄嘴裏的生病,是指姨母的老毛病犯了來不了,現在看來這病,可不只是老毛病了,不然不會喊這麽多的太醫前來。
。
廣王王妃的屋裏煙霧缭繞,一個留着胡須的太醫,把本來搭在言梧桐脈搏上的手收了回來,忍不住嘆了口氣。
廣王有些緊張地問道:“太醫,王妃怎麽了?”
言梧忘坐在旁邊,連忙握住了言梧桐的手喊了聲:“姐?!”
兄弟三人早被廣王王妃趕了出去,過幾天就是科舉考試了,可不能在這種節骨眼上過了病氣。
也幸好三個人不在,不然還不知道屋裏還能有多亂。
言梧桐躺在床上一臉的虛弱,正想開口安撫一下兩個人,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吸氣忍不住趴在床邊劇烈咳嗽了起來,言梧忘連忙拍了拍她的背,妄圖給她順氣。
刻着刻着,言梧桐感覺到了不對,連忙拿手絹捂在嘴上,看着咳出來的絲絲血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是不是,時日不多了?”
太醫摸了摸胡須,搖了搖頭:“這個痨病,王妃是不是從來沒有在意過?”
言梧桐還想說話,廣王連忙搶在她前面說道:“正是,這是梧桐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之前一般都是花粉時節,或是染上風寒,或是在運動過後。”
“我們以為就是簡單的痨病啊。”
太醫嘆了口氣:“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