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怕夫人不信, 他伸手拽了拽自己娘的袖子,輕聲問道:“是吧,娘?”

夫人這次來, 明顯不是為了他的傻子娘,而是別有多圖, 她的眼睛在這座屋子裏左右掃了掃,也不知道是在找些什麽,但面上卻溫柔地笑了笑:

“沒事,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老爺讓我來看看你娘這邊缺什麽,不是我說, 小霜你啊, 你平時老愛往外跑,也不知道顧着點你娘。”

闫霜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夫人教訓的是。”

夫人滿臉寫着孺子可教地點了點頭, 一邊說着, 一邊在屋子裏走動着,東摸摸西看看,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翻找些什麽東西。

闫霜隐隐約約也有了些感覺, 想坐下來把那封信藏裏面一點, 又怕動作過于顯眼,而直接被她發現。

不過她看了半天, 也沒有發現什麽,最後站在門口只是說:“你娘這屋也不知道燒個炭, 你娘可就你一個孩子, 你要照顧着點她, 知道嗎?”

闫霜在心裏松了口氣, 嘴上卻連忙答應了下來:“謹遵夫人教誨。”

送走夫人後, 闫霜關上門,快步走到床邊,發現放在娘身後的信,真的不翼而飛後,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起來。

但下一秒,一只白皙的手,把棕色的信封從衣服裏拿了出來,男人的眼睛依然無光,但他卻顫抖着伸出手,拍了拍闫霜的手背,嘴巴哆哆嗦嗦了一下,仿佛在安慰着闫霜,讓他別怕。

闫霜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氣,努力微笑着打開信封:“我知道娘不想自己看,那孩兒把信讀給娘聽。”

洛潤并不知道盧府發生的事情,他拎着油紙正要去王公公院子的時候,被陸民安安排的下人攔住了腳步,不知不覺又到了吃解藥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為啥,總感覺他把藥丸遞給自己的時候,眼神裏莫名有些不懷好意,好像迫不及待想讓自己把藥吃下去。

洛潤本來想着,自己身上的毒都解開了,就藏身上不吃也無所謂,但今天的下人好像格外有些急切,端着水問自己:

“洛公子現在不吃,是打算什麽時候吃?”

洛潤皺着眉頭,想到忠義侯府和安王的合作關系,因為這個下人經常跟着自己,掌管消息傳輸,所以洛潤都沒敢在信上,和阿兄說一聲,自己已經和太子已經說過,現在忠義侯府不用和安王綁在一起了。

所以現在戲只能一直演下去,洛潤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自己不想為安王做事。

洛潤當着下人的面,用水把解藥過了下去,看他死死盯着自己,洛潤還張嘴給下人看了看,等他轉過身離開後,洛潤才把壓在舌底的藥,從嘴裏吐在了手帕上。

也不知道他們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自己現在正好有個醫師朋友,明天帶去給他看看好了。

洛潤想得極好,把藥丸包在手絹裏,塞到袖子裏放好,另一手拎着油紙快步往王公公的院子裏走去。

也不知道誰定下的院子,王公公的院子在這麽裏面的地方,先不說離他和小偌的院子遠,而且還越走人越少,完全看不見幾個下人,大半夜弄得莫名有些陰森。

洛潤搓了搓肩膀加快腳步,按照往常,洛潤都會在門口看見花公公的蹤跡,再不濟也有幾個侍衛站在門口,保護那位太子殿下的安危。

但今日莫名一個人都沒有,一陣冷風吹過,腦子裏閃過萬千思緒,洛潤吓得都沒敲門,直接一邊推開門,一邊大喊:“殿下在嗎?”

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位太子殿下的替身王公公,他正穿着一身白色長衫坐在樹下,看到自己更是一臉的哀怨。

如果那張臉不是王公公臉的話,洛潤一時間都有種撞鬼了的感覺。

畢竟那表情,并不像是那位王公公會做出來的,洛潤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關上了木門,深吸了口氣才再次打開。

那位本該坐在樹下的美男子,在自己關門開門的間隙,人從坐着變成了站着,注意到自己的視線,撇了撇嘴大聲招呼道:“還不過來?”

現在王公公身上的衣服倒是黑色了,注意到站在王公公身後的白衣下人,洛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剛剛自己是看錯了。

只是,自己平時也會這麽容易看錯嗎?

洛潤還沒有想明白,顧長灜倒是先朝下人使了個眼色,看他滾蛋之後,顧長灜就慢慢走了過來,挑眉疑惑道:“怎麽,你不就是出去和別人吃了頓飯,害怕讓我知道啊?”

洛潤猜的到,小莫肯定已經回來過,還和王公公說過事情了,他一臉無奈,把手裏的梅花糕塞到顧長灜的手裏:

“我有什麽害怕的,朋友喊我出去吃飯還不行了,人家當時救了我的命,喊我吃飯我總要去的吧?”

如果顧長灜不知道,救洛潤的是闫霜的話,他一定就被洛潤,這麽簡單地給糊弄過去了,不過他現在也沒有質問的權利。只能打開手裏的油紙,小聲嘟囔了句:

“算你還有心,知道給我帶點東西回來。”

洛潤一聽這話,看得出來王公公的氣應該是消了,接下來幾天也沒什麽事情做,眼下就是明日要暗中去一趟盧府,然後私底下再仔細調查一番,最後等小莫一來一回趕回來,就可以回京城了。

這麽粗略地算下來,至少還有二十天,可以供他們在江南随意玩樂,洛潤也就繼續提議:

“明日一起去看黃梅戲嗎,聽說,烏衣巷那家可是有名的好聽,屬于是來了江南必去的地方。”

顧長灜輕輕地“哼”了一聲:“聽誰說的,聽那個救你的朋友說的?”

洛潤沒有接茬,只是問:“那王大公公,可以告訴我那位公公的事了嗎?”

顧長灜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家夥一心都撲在別的事情上,指望他發現自己言語裏的醋勁,怕是鐵樹都可以開花了。

不過想到洛潤小時候的一系列經歷,也不是很難理解,他的重心為什麽會放在別的上。

顧長灜壓下眼底的深意,拆開油紙,咬着還散着熱氣的梅花糕,在洛潤充滿好奇的眼神下,顧長灜只能充滿無奈地把下午沒說完的話,繼續說道:

“當時聖上的人,在那公公的屋裏,找到了他和別人通信的證據,只是趕到的時候,正好被那人燒毀了,所以就想着要釣出後面更大的魚,沒有按照一開始的判決,對他執行斬首。”

“只不過藏在背後的那人是誰,就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了。”

洛潤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看來言家和盧家的事情,當真和宮裏也有些關系,“沒事,我也就是聽別人說那位公公并沒有斬首,所以有些奇怪。”

顧長灜雖然不知道,洛潤和闫霜到底是在謀劃些什麽,但大致方向肯定是言家和盧家的事情。

那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比這倆暗中調查許久的人要多。

顧長灜吃完手裏的梅花糕,拿手帕擦了擦手,朝洛潤提出了一個問題:“不過說起來,為什麽盧家斷袖會那麽多啊?”

盧家斷袖多,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很多人都說,京城的斷袖之風,其實是盧家吹起來的,就為了防止別人覺得斷袖怪異。

洛潤能察覺到顧長灜這話裏有話,只是還沒說什麽,顧長灜先笑了笑說道:

“我在宮裏有個師傅,他掌握着皇宮裏的所有暗衛,所以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肯定要多一點。”

這話完全就是顧長灜在向洛潤敞開大門,一邊大喊着:“你想要的我都知道!”,一邊讓他趕緊來問。

只是洛潤卻有些糾結,最令他感到煩躁的一點就是,他并不想讓顧長灜,牽扯到言家盧家的事情中來。

自己是身不得已,闫霜看樣子也是迫不得已,但王公公可不是,他這次來只不過是為了神醫的藥丸,而且作為自己難得,唯一的好朋友,洛潤并不想讓他陷入泥潭來陪自己。

沒必要也不需要,但後面如果需要知道宮裏事情的話,肯定又要麻煩王公公……

洛潤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句:“我們是至交好友對吧?”

顧長灜好似看出了洛潤的糾結,他又重複了一下:“自然,我們當然是,我就知道的,估計比你多一點,宮裏的人,也不會那麽好奇大臣私底下的事情,我還指望你調查清楚,讓我能了解當年事件的原因呢。”

洛潤慢慢回過神,直視着顧長灜的眼睛,隆重而又嚴肅地“嗯”了一聲。

顧長灜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有可能是因為洛潤現在的怪異表現,又有可能是因為洛潤現在眼裏慢慢泛起的水光,那眼神看得自己蠢蠢欲動。

又或者是一陣微風吹過臉頰,有一股奇異的香味擦過鼻腔,弄的他莫名渾身發緊。

顧長灜察覺到身上某處的變化,有些驚慌失措地低下頭,不敢和洛潤對視。

洛潤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感覺,他只是覺得頭有些暈,渾身有些熱,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莫名感覺自己好像是受了風寒,所以才會有熱症的症狀。

瞥見不遠處樹枝上,相依在一起的兩只小鳥,又看到站在對面的顧長灜,他下意識伸出手,張開雙臂,毫不客氣地說道:“擁抱我!”

“我看別人家的好朋友,心裏開心的時候都會抱在一起!”

顧長灜雖然有些懵,但還是按照洛潤的要求,一把抱住了他。

只不過湊近了顧長灜才發現,那股香味,正是從洛潤身上傳出來的。

看着自己懷裏動來動去不安穩的洛潤,顧長灜更是感到一陣口幹舌燥,兩只手不知道往哪擺才好,他忍不住問道:“你出去喝酒了?”

洛潤直接就搖了搖頭,嘴巴湊在顧長灜的耳邊,語氣無奈地說道:“我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說着,還搖了搖頭,一副顧長灜怎麽那麽不懂事的樣子,搞得顧長灜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洛潤一只手握住了自己下面早已立起來的棒子,邊摸還邊念念有詞地說着:“好大啊,這是什麽東西?”

“你怎麽身上會有棒子啊?”

顧長灜都要氣笑了,這是沒喝酒的人?

那這是在耍酒瘋還是在耍流氓啊?!

當時谷德明沒告訴洛潤的是,他手裏的那個蠱蟲,暴動也就是發病的時候,會把一個人的感情,放大千倍萬倍。

作者有話說:

所以洛潤會覺得陰森有鬼,後面會開始擔憂這個擔憂那個。

這個蠱蟲的介紹前面有,總結來說,就是跟X藥一樣。

不是作者想開車,是人家安王等不及了,說這麽久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的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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