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把喝醉的喬映帶回家藏起來
也不等喬映回答,沈一澤直接在他身前蹲下了。
喬映現在還不怎麽清醒,喝醉的人思想也會變直,對沈一澤突如其來的示好他也沒多想,在他說話前身體也已經很誠實地替他做了選擇。
他趴在沈一澤背上,東一句西一句地扯些閑話,也不管對方理不理他,沈一澤也真的沒打斷他,完美地當了一個耐心的傾聽者。
只有喬映說到自己不會游泳時,他才插了句嘴:“你想學嗎?”
“不想,我害怕水。”
沈一澤沒想到喬映也會有害怕的東西,更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怕水,靜默一瞬後他說:“那我教你,有我在,你可以不用怕任何事。”
“真的?”
“真的。”
這句話說完,沈一澤就沒再聽到喬映回答了,又走了一會兒,他右肩猛地一沉,喬映的腦袋倒在上面,他睡着了,呼吸拂過沈一澤的頸側。
明明很輕柔,那一刻沈一澤卻像被一排細針紮了脖子一般,渾身不得勁,後背也騰地僵直。
喬映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身體變化,頭在他肩上蹭了蹭,嘴裏無意識地發出幾聲哼唧。
沈一澤感覺自己心跳快要爆炸了,這樣的情景不真實的像在做夢,連步子都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讨厭鬼,我才想起來今天是愚人節诶。”
喬映突然跟他說話,讓他找回點神識,他“嗯”了聲。
喬映又說:“所以你剛剛說的也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沈一澤說。
“今天是愚人節,但我不騙人。”
“哦。”
興許覺得單這句還不夠,他又補充道:“我不騙你。”
他說的很慢,聲音放的輕,語氣卻沉穩堅定,這四個字逐個在漆黑靜谧的夜裏散開,變得不太分明。
沈一澤不知道喬映有沒有聽到,因為在這段小對話結束後,到他把喬映帶回他租的房子安頓好,喬映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喬映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宿醉的頭疼尚未完全消解,他揉着腦袋打量了下身處的環境,怔了怔,又閉上眼再睜開。
這個過程重複好幾次後,才終于确定他現在不在宿舍。
他待的這個房間面積很小,就一張小床,也沒什麽多餘的布置,下了床走到外面發現這就是個簡單的一居室。
連廚房都是開放式的,除了客廳茶幾的倆空杯子和餐桌上一瓶開了的蜂蜜,冰箱空空如也,幾乎感受不到一點有人在住的煙火氣兒。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發現其中一個靠墊被放到了扶手邊,他把靠墊擺正,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昨天應該有人睡在這裏。
是那個把自己帶回來的人。
他只記得昨天是徐朗把他從家裏帶走的,但他去過徐朗家,不是這樣的,而且後來徐朗好像也提前走了,然後......
好像是沈一澤來了!但再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喬映更懵了,沈一澤居然也在學校外面有房住?但要不是沈一澤又是誰,難不成是哪個不知名的好心人?
等看到提着袋子開門進來的沈一澤,喬映的嘴都張成了o形。
沈一澤沖他揚了揚手裏的袋子:“幫你買了食堂的飯,不過不知道你的口味,就買了跟我一樣的。”
“哦......謝謝,我沒什麽忌口,啥都能吃。”
喬映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沈一澤坐到他對面,喬映瞅他似乎也沒有要解釋昨天事情的意思,終于忍不住道:“昨晚......”
“是我帶你回來的。”
話匣子打開,喬映一肚子的疑問便連珠炮似的全抛了過去。
“你怎麽會去那裏?”
“這是你家?原來你在校外有房啊?”
“你昨晚為啥不帶我回宿舍呢?”
“我昨天喝醉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
他一邊垂頭扒拉着飯一邊問的,沈一澤也安靜聽着,在喬映看不到的地方,他凝視他的眼中才盡是溫柔,甚至為着他這一連串問題,輕輕勾了下嘴角。
等喬映再擡頭時,他的神情已經恢複正常了。
“我在那裏打工,”他權衡了下,還是沒告訴喬映是徐朗喊他過去的,畢竟不能輕易把人賣了不是。
“這是我上學期以防有時來不及回宿舍租的房,不過其實平時也很少住。”
“你昨晚......醉的有點厲害,而且太晚了,也不是很方便帶你回宿舍。”
其實一點也不晚,但難得喬映不和他針鋒相對,并主動親近他,和他搭話,面對這樣乖巧,有點軟,還有些粘人的喬映,他只想把他帶回自己的地方藏起來。
沈一澤也很有撒謊的自覺,說話時聽着不是很有底氣,手也摸了下鼻子,這是他撒謊的小動作,喬映卻沒看出來。
因為沈一澤指着那瓶蜂蜜說:“我這兒也沒啥東西,沒法做醒酒湯,只能湊合着弄了蜂蜜讓你喝,胃會舒服些。”
他這樣說,喬映便只顧上道謝了。
沈一澤又道:“沒添麻煩,你挺乖的,倒是罕見。”
喬映知道他指的什麽:“之前.....啧,咱們都挺沖動,不過你丫是預言家嗎,那湯确實不是江肆做的,還有,這個月我感情故事的主角确實換人了!”
沈一澤心裏卻是發酸,自己這哪是什麽預言成功,不過是吃醋心理作祟下口不擇言,歪打正着說中的罷了。
“哎我想起來你那天也帶了湯回宿舍,我記得你以前都不往回帶吃的啊?”喬映突然隐隐有了個猜測,但又不太好直說。
“湯本來是想給你的,知道你那時吃不了飯。”
喬映更慚愧了,尴尬地撓撓頭:“我明白你當時為什麽生氣了,害,真是對不住啊。”
沈一澤卻反過來安慰他:“沒事,我說話也不好聽,不怪你生氣。”
兩人算是達成和解,吃過飯喬映也不好老在人家家待着,便說要回去,結果一開門看到隔壁,他愣了。
沈一澤租的這房居然和江肆的挨着。
前天在這個樓道他被江肆丢出來,還坐地上哭了老半天,得虧沈一澤昨天那會不在,不然要是被看到也太沒面子了。
昨晚在酒吧的大部分事雖然現在在他腦中只是剩些模糊的影子,但徐朗打的那通電話,和電話裏江肆的冷漠,卻深深印在了他腦海裏。
他确實不該再留戀什麽了。
喬映臉色微寒,加快了步子只想趕緊逃離,沈一澤不得不小跑跟着,到小區門口才堪堪追上他和他并肩。
“下午還有課,得趕緊回去。”喬映如是解釋。
“嗯。其實我也有驚喜留在宿舍準備給你。”
“?啥”
喬映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沈一澤卻閉口不談,等回了宿舍喬映看到桌上有袋棒棒糖,他才說:“給你的生日禮物。”
喬映震驚:“你,你知道我生日啊?”
“啊,之前無意間看到過信息。”
沈一澤有點局促,生怕喬映刨根問底,他不知該怎麽解釋自己其實是特意看的。
喬映也沒懷疑,拆了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咬在嘴裏,沖他笑:“謝啦,很甜。”
沈一澤很沒出息地紅了耳朵。
沒你甜,他想。
他微側了下身,不敢讓喬映發現自己的異樣,喬映卻已經坐回自己床上,壓根也沒把視線往他那勻。
沈一澤斂了眼眸,仿佛聽到腦中有另一個自己在大笑,笑他真他媽自作多情。
但如今能和喬映和諧相處已是不易,他都懂的,不該奢求太多。
——
新的一周上課,老趙說江肆以後不會再來當助教了。
喬映在心底冷笑,果然連江肆當初說的什麽特殊關照對象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為了接近自己找的借口。
既然現在這段關系都沒了,他也該從喬映的人生中退場了。
若說喬映對江肆仍抱有些因為受騙的不甘,往賤點說就是餘情未了,那麽一旦認清這個事實,這未了的餘情也變成灰了。
再加上已經開學一個月了,學習和業餘活動上的事多了起來,漸漸占據了他的生活,沒有留給他多少時間為這稍縱即逝的感情感傷。
許笑也找過他,問要不要和她一起聯手報複江肆,他拒絕了,還勸許笑別沖動,倒把許笑氣的夠嗆,罵他是聖父。
一般做的這麽決絕就是恨,既然有恨,說明多少還是在意。
但現在的江肆于他而言,不過只是一個曾當過他助教的研究生學長。
許笑不懂,喬映也懶得跟她解釋,他要真鬧了,鬥不過江肆不說,只會更給他在背後嘲笑自己的機會。
倒是因為這事,他和沈一澤的關系無形中拉近了。
沈一澤主動幫他學習,還有打游戲,除了沒幫他買飯,之前他能和江肆一起做的事基本就這樣換了對象。
所以其實,江肆的存在也并非特殊到任何人都不可取代。
四月中旬,喬映遇到個麻煩。
他被一個女生追求了,锲而不舍的程度令他頭疼。
徐朗便提點他:“我覺得你可以找個人假扮你男朋友徹底吓退她。”
喬映翻書的手停了下,倒也不算沒道理,但這事有點損,誰願意幹?
他瞟了徐朗一眼:“你這是在自薦?”
“哎呦喂,你就算給錢我也不幹,你看咱倆站一塊配嗎?”
“那誰配?”
“有個現成的人選,長得好看,一米八幾,和你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