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春舞曲

随着入冬的腳步晨西小學迎來了一年一度的課本劇。

課本劇是根據所選的內容和人物來進行扮演。

班會突然上到一半，班主任陳澄忽然想起這件事情：“我宣布個事情，12月底有課本劇表演。”

下面一片歡呼聲，一下子安靜的同學像燒開的沸水一樣。

陳澄拍了下桌子：“安靜。”拿起戒尺再次拍了拍講臺：“你們有沒有想參加的同學，可以舉手示意一下，我登記一下。”

“老師，課本劇演是什麽？”一個同學迫不及待地詢問。

陳澄打開提前做好的PPT：“課本劇是後羿射日、嫦娥奔月。舞蹈還沒有定，有沒有建議的同學可以舉手表态一下。”

“但是舞蹈要七個人，有沒有自願報名的人。”

胡西敏拐了一下宋祺悅的胳膊：“你去嗎？”

“不想去，不喜歡這些東西。”宋祺悅咬着筆帽，凝視着白板上的PPT。

胡西敏小聲地說：“去呗，我們一起去試試？”

“要去嗎？”

胡西敏站起來說：“我和宋祺悅要去。”

宋祺悅被強制拉了起來，全班又是歡呼聲。

因為宋祺悅從小就是跳芭蕾舞的，但是在學校的所有舞蹈比賽或者其他的活動她都不會參加，上次做假期分享宋祺悅就放了一個她去比賽的視頻，視頻中的演奏曲是《胡桃夾子》當時全班同學都沉浸在她的舞蹈中。

“不想跳。”宋祺悅開始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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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西敏往她身邊靠了一下：“你去表演的話，戚老師說不定會看到。”

“真的假的？”宋祺悅質疑地問，內心開始有一點點躁動。

“真的。你相信我。”

陳澄看到宋祺悅站起來的時候，自己挺驚訝的，以前讓宋祺悅參加什麽活動，宋祺悅都會拒絕，但是這一次她卻參加了。

陳澄看着宋祺悅臉上挂着笑容說：“祺悅，你能不能自己跳一段芭蕾舞。”她真的很喜歡宋祺悅跳芭蕾舞。

宋祺悅搖了搖頭：“我不想跳，我也已經好久沒有跳了。”

“那明年六一兒童節你參加嗎？我可以幫你去和校長申請。”陳澄還是不打算放棄的問道。

每年六月一日晨西小學都會給學生們舉行一個跳蚤市場和美食街、也會有各種節目給她們看。

宋祺悅剛想拒絕，旁邊的胡西敏就說道：“多好的機會，在戚老師面前展示一下自己。”

她想了想還有半年時間，自己現在準備的話來得及：“好！我快點準備的。”

“除了宋祺悅和胡西敏還有沒有其他人要參加的了？”陳澄翻動着PPT。

随後同時站起來五個女生，肖靜怡、李如倩、張鑫宇、唐茜、王晶晶。

陳澄看着站起來的女生：“你們七個下課來辦公室，我們商量一下跳什麽？然後準備一下服裝。”這次她很欣慰一下子會有那麽多人。

雖然陳澄表面一點都不慌，但心裏卻總是在默念希望這次能拿集體第一。

“張鑫宇怎麽也參加了。絕對會針對你，你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胡西敏看着張鑫宇那張惹人煩的臉。

張鑫宇，全班一半的人都不喜歡她，家境不好，卻總是跟別人比吃比穿，既羨慕宋祺悅又嫉妒宋祺悅有兩位真摯的朋友和宋祺悅好看的臉龐。

倆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老針對宋祺悅，宋祺悅參加什麽，張鑫宇就參加什麽。像極了一個發黴的跟屁蟲。

宋祺悅回頭瞪了一眼張鑫宇，又坐正對胡西敏說：“這次我不會再妥協了。”

“相信我，陳老師絕對不會讓張鑫宇來領舞的，你好不容易參加了，肯定是你來領舞呀！”張張鑫宇和宋祺悅比的話，一根毛都比不過。

陳澄輕聲地說：“剛剛那七個女生來我辦公室。”

陳澄的辦公室在三樓角落和戚興雯不在同一層，原本這節課下課她們要去四樓看戚興雯的。

“宋祺悅，這次舞蹈交給你負責，你看，行嗎？”陳澄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

張鑫宇看着宋祺悅還沒有回答陳澄，自己厚着臉皮說：“陳老師我來負責，我可以。”

“張鑫宇，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胡西敏突然從宋祺悅的身後探出個頭來。

宋祺悅溫柔地看了一眼胡西敏讓她冷靜一點，因為這是辦公室。

陳老師先是看了一眼宋祺悅，又看了一眼張鑫宇：“這次讓給祺悅來。”

“是啊！張鑫宇，你總不能每次站着位置，不拉屎吧！”胡西敏用眼神把張鑫宇快殺死了。

宋祺悅實在忍不了地說：“你總是這樣子，是讓你得到很多榮譽嗎？你确定你以前參加的活動做的那些事情，沒讓你的臉丢光嗎？”她想起張鑫宇那些醜事。

“讓給你，好吧！”張鑫宇看着別人都不理她，又開始說：“不稀罕，讓你。”

宋祺悅嘲笑般地說：“嗯？你讓給我？這本就是我應得的，我玩剩的東西才輪得到你，你不知道嗎？”

“也只有你總是撿別人吃剩的漢堡，再撿起來，因為你從來沒有争取過，所以覺得別人的是最香的。”這是宋祺悅第一次當着老師的面，用這樣子的态度和別人說話。

張鑫宇被說火了：“你以為你多了不起？”

陳澄立馬打斷：“張鑫宇你不想跳你可以不跳，你幹嘛每次都要和她對着幹。”

辦公室的吵鬧聲終于安靜了許多，除了張鑫宇都很希望宋祺悅來組織。

“祺悅，你來選吧！我們都聽你的。”李如倩看向宋祺悅：“沒有人會反對的。”

王晶晶揮着宋祺悅的胳膊：“你來選，就不會有錯了。”

“我選了哈。”宋祺悅剛剛的不開心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陳澄把電腦推向宋祺悅：“這幾天最後一節課，你和肖靜怡下去學習一下學校安排的舞蹈，體育課你倆就教教班上的同學。你們倆個優秀就多做一點。”她看着微信群裏的通知。

“好！”

宋祺悅沒一會就選了一首歌曲，舞蹈簡單、歌曲好聽。

恐怕除了張鑫宇，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那你們先下去準備一下，過幾天開始排練。”陳澄把視頻下載了下來。

六人并排走在一起，只有張鑫宇一個落單地走在後面，看着前面融洽的關系。

張鑫宇很是羨慕，在這班裏她沒有一個真心的朋友。

宋祺悅根本不用像張鑫宇做許多無用功的事，她就只用站在那裏，都會有人靠近她，對她不求回報的好。

“你們先回去，我上一趟四樓，如果有老師來了，你們就說我去辦公室了。”宋祺悅轉頭跑上四樓。

肖靜怡看着已在樓梯口不見人影的宋祺悅：“怎麽老聽你們說去四樓。”

“四樓有她喜歡的老師，本來我們下課要去的，但是被叫到辦公室了。“胡西敏特意降了一個調，避免被這個張鑫宇聽到。

張鑫宇也喜歡上戚興雯，宋祺悅會跟張鑫宇拼命的。

宋祺悅跑到窗戶輕輕地跳了起來，看着正在用電腦的戚興雯，她開心地笑了一下，最後回到了班級。

宋祺悅正趴在桌上養精蓄銳，肖靜怡過來拍了拍她的背：“祺悅，我們要下去練舞了。”

“心煩。”宋祺悅坐正看向黑板：“你們等我回來。”她看着胡西敏和蔡歡。

胡西敏點了點頭：“你快去吧！”

宋祺悅和肖靜怡出了門：“我們往右邊這把樓梯行不？”她看向右邊的過道。

她和肖靜怡的關系只是同學加普通朋友，所以宋祺悅在她面前要克制一點，詢問對方的想法是否願意。

“都可以，你想往哪邊都行。”肖靜怡牽起宋祺悅的手。

宋祺悅看了一眼肖靜怡，又看了眼她已被牽起的手，她沒什麽反應，只是笑了一下。

“你什麽時間走？”戚興雯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我今天跟我們班說課本劇的事情。”

宋祺悅聽出那個聲音是戚興雯的，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臉上的笑容挂都挂不住了。

肖靜怡看着宋祺悅笑窩的酒窩，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戚興雯和楊燕萍走到後面時不時搭上一兩句。

音樂老師王思看到倆個同學和藹地說：“你們倆個是幾班的？”

“五（2）班”宋祺悅松開肖靜怡的手回答道。

王思看了一眼隊伍：“你們去第五列第六排。”

宋祺悅和肖靜怡長得很高，比同齡人高一兩厘米，但是宋祺悅還是沒有戚興雯高。

宋祺悅讓肖靜怡站在自己的前面：“你站在我前面。”

“有沒有擋到你。”肖靜怡問。

宋祺悅搖了搖頭，眼神卻看向了別處。

王老師站在最高的平臺上：“今年的曲名叫做青春舞曲，舞蹈簡便，活潑。就是有一種讓人有快樂感的感覺，希望同學們可以跳出青春和活力來。”

宋祺悅背着手在那扭來扭去，她整個人都不想來練舞，身體在這裏，心在戚興雯身上。

“今天教你們四五個動作，你們盡快學會交給同班的同學。”王老師拿着麥克風。

“戚老師。”陸校叫住正走出大廳的戚興雯。

戚興雯冷酷地表情突然有了一些笑容：“陸校。”

倆人竊竊私語在談論着什麽，卻未能傳到宋祺悅的耳朵裏，她只是看着戚老師一副膽小的樣子，像極了戚興雯罵自己的學生一樣的。

宋祺悅在家學了舞蹈，來學校再把舞蹈的動作交給她們。

中午吃完飯，她們本是要去練舞，但是宋祺悅連飯都沒有吃就不見了人影。

“姐姐，你可以幫我叫一下劉涯雲，你就說是他妹妹找他。”宋祺悅站在六（2）班門口。

劉涯雲擡着碗大口吃着飯走了出來：“幹啥？”

“戚老師呢？我今天沒有見到她，她的車也不在。”宋祺悅肉眼可見的着急。

他把嘴裏的飯咽下去：“她去培訓了，可能這周都不來了。”

“一周？今天才周一。“宋祺悅一早上沒有看到她，以及她的車，所以她才親自跑來六（2）班門口。

劉涯雲說：“她被陸校叫去培訓了，她本來也不想去，但你知道陸校…”

畢竟是校長，怎麽敢違背校長的命令。

“那你們跳什麽舞和演什麽課本劇。”宋祺悅換了個話題。

“舞不知道，課本劇是木蘭從軍。”劉涯雲又吃了口飯。

宋祺悅扯了扯衣服：“那好吧！等她來了，你跟我說一聲。”

宋祺悅帶着情緒回了教室，桌上已有人打好的飯，她喪着臉忍不住說了句：“煩死了。”

“你快吃飯，一會兒飯就冷了。”胡西敏把飯推給宋祺悅：“怎麽了？”

“戚老師被拉出去培訓了，一周都不回來。”宋祺悅拿起筷子。

胡西敏知道宋祺悅一天不見她就難受，何況這次是一周，她可能會得精神病。

宋祺悅碗裏的飯幾乎都沒怎麽吃，她已經開始茶飯不思了。

宋祺悅的六點一線突然變成了四點一線，教室、舞蹈室、廁所、大廳排舞。

“我現在真的很想見她。”宋祺悅突然在課上來了一句，讓同桌都驚訝。

滿副寫的板書停了下來：“你想見誰？”

滿副是全校公認最兇、最嚴格的男老師。

宋祺悅站了起來，臉立馬通紅：“對不起老師，打擾到你上課了。”

“你坐下來吧！好好上課，別再走神了。都五年級的人，還一天像夢游一樣。”滿副雙手杵在講臺上。

胡西敏把宋祺悅拉的一屁股坐下來：“你是幹嘛啊？好好上課了。“

“煩！”宋祺悅看着數學書吐了一句。

宋祺悅看着書上讓人煩躁地字，她又發起了呆。

陳澄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滿副，我找一下宋祺悅。”

“宋祺悅。”滿副握着門把手。

宋祺悅回過神：“嗯？”

“她今天狀态不太好，你說說她。“滿副帶着笑容對陳澄說。

陳澄拿着本子，挂着一個假笑：“我去和她說說。”

宋祺悅拉起拉鏈，一臉無可奈何地走到陳澄面前。

不至于吧！就走個神，怎麽還叫班主任了。

“你舞蹈練得怎麽樣了？明後天我要看一下，還有你去四樓領下東西拿到辦公室，我一會兒要去開會，來不及通知。”陳澄将一沓名單遞給宋祺悅：“上課為什麽會走神啊？”

陳澄溫柔地詢問宋祺悅。

宋祺悅啞口無言，她心裏能想什麽啊，除了戚興雯，她還能想什麽？

“不想說的話，就好好上課。”陳澄拍了拍她的肩。

宋祺悅點了點頭，往四樓走去，這是她認識戚興雯以後第一次不喜歡去四樓。

“報告，老師我拿一下告知書。”宋祺悅小聲地說。

“在桌子上，你自己數一下。你們班有幾個人？”政教處的老師把告知書推向給她。

“五十四個。”

“那你數108張。”老師說完又坐回凳子上。

宋祺悅一張一張數着告知書，一百零八張告知書她足足數了五分鐘。

宋祺悅拿着告知書下了樓，卻因為手滑所有的告知書像她的思念一樣飄到了整個樓道。

一下課胡西敏和蔡歡就跑出來找宋祺悅，看着她一個人孤獨的在樓道撿白色的紙張。

“你今天怎麽了啊？”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子。

“今天周三，我從上周六就沒有見到她了。”宋祺悅感覺快要哭了。

胡西敏把地上的紙張撿起來遞給宋祺悅：“後天她就回來了，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無語。”宋祺悅把告知書拿給胡西敏：“你抱着吧，我怕一會又掉。“

在她沒有見到戚興雯的第五天，她終于回來了。

宋祺悅并不知道戚興雯回來了，她一直很想能快一點見到戚興雯。

胡西敏寫了張紙條：“你從辦公室回來的話，記得下來練舞，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馬上要表演了，不要不開心了。”後綴一個小愛心。

宋祺悅抱着舞蹈服回來就看到紙條：“天天就練舞，我要瘋了。”她自言自語地說。

她懶散地走到大廳看着已開始跳舞的她們，就只是走到旁邊盤腿坐在地上：“你們跳，我煩。”

這幾天宋祺悅心情不好，她們都不敢逗，要是她們的動作學會，宋祺悅會很自覺的教她們新的動作。

蔡歡覺得悶去大廳外看了一眼，就看到戚興雯的車：“宋祺悅！宋祺悅！”她向宋祺悅招手。

“戚老師來了。”

她的希望、她的光來了。

宋祺悅不顧對方是否欺騙自己，她是真的很想見到戚興雯，她站起來跑到大廳門口看向停車場，她看到時戚興雯還在倒車。

“她平安歸來就夠了。今天教你們新動作吧！”宋祺悅站在C位的位置。

胡西敏把蔡歡拉過來竊竊私語，蔡歡又跑向大廳門口看到戚興雯已經開了車門，她對胡西敏點了點頭。

“祺悅，就是甩手這個動作完了接下來要怎麽跳。”胡西敏比劃着那個動作。

宋祺悅或是心情好了許多，就很耐心地從頭開始跳了一遍，跳到一半戚興雯就走進了大廳。

大廳有一塊巨大的雙面鏡子放在中央，宋祺悅在玻璃上就看到戚興雯。

她的動作開始變得僵硬，到後面直接不跳了，她轉過去對戚興雯說了一聲：“戚老師好！”

“繼續跳，沒關系的！很漂亮，我想看完。”戚興雯拖着行李箱戴着一個純白的口罩。

一看就是剛回來，連家都沒來得及回。

宋祺悅看了一眼胡西敏，胡西敏點了點頭。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表現的機會來了。”

她溫柔地看向戚興雯：“我重新開始跳。”

她的眼神裏真的就只有戚興雯。

她用藍牙音箱重新放了音樂。

其餘的人站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她，只有肖靜怡一直在盯着戚興雯。戚興雯從白色的雙肩包路拿出手機給宋祺悅拍了幾個視頻和幾張照片。

宋祺悅臉上的酒窩越來越深。

宋祺悅心理素質比同齡人高，在舞蹈方面宋祺悅很少會因為外界的聲音受到影響，但這一次她總是通過鏡子觀察那個人的深情，看她笑，自己也會忍不住的想要笑。

戚興雯一笑呢，宋祺悅整個世界都跟着笑了。

随着音樂的結束，戚興雯也按下了暫停鍵，騰出雙手給她鼓掌：“你跳得很好，希望下次還能看你的表演。”

“謝謝戚老師！”宋祺悅的臉紅透，甚至寒冷的冬天也開始變得燥熱。

戚興雯拖着行李箱離開了那個位置，而宋祺悅還站在原地望着光的影子。

蔡歡撞了撞宋祺悅的肩頭：“怎麽樣？胡西敏想的辦法不錯吧？”

“謝謝你們。“宋祺悅遲遲沒緩過神來。

幾人也開始知道剛剛錄像的人是宋祺悅喜歡和一直念叨的戚老師。

胡西敏瞪着張鑫宇，警告她，那個老師是宋祺悅的。

接下來的幾周，宋祺悅她們排練，戚興雯遇到的話都會留下來看，看完一遍才會離開。

慢慢的宋祺悅也不害怕了，可以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了。

最後班級取得了團體第一名的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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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祺悅沒戚興雯根本活不了

2.決定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