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我這裏她可以不堅強 (1)
昨天晚上倆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多了，又在客廳聊了好久才各自回房間睡覺。
原計劃是七點半出發，但戚興雯怕宋祺悅睡眠不夠。硬是到九點才去叫宋祺悅。
“悅悅。”戚興雯捏了捏她的鼻子。
宋祺悅藏進被子裏：“戚寵寵早上好，現在幾點了？”
“九點啦！”戚興雯拉開一半窗簾。
宋祺悅立馬坐起來：“你怎麽現在才叫我，不是七點半出發嘛。”
“想讓你多睡會，現在過去的話剛好可以和姥姥一起吃個午飯。”戚興雯站在宋祺悅的床前。
宋祺悅從床上跳下去：“但是這樣子你陪姥姥的時間就會很少。”她跑到浴室
“實在不行等暑假我們玩回來，去把姥姥接出去玩幾天。”戚興雯只想和宋祺悅或者姥姥待在一起，可以的話最好她們倆個都在。
宋祺悅刷着牙聽着戚興雯安排暑假活動：“戚寵寵，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想幹什麽我也會陪你去做。”她只要戚興雯開心。
“你怎麽那麽好？”戚興雯眼裏只有宋祺悅和陽光。
宋祺悅擦着臉：“你在我這裏可以不用那麽堅強，做一個開心的小朋友，你可以找我哭，不開心可以找我要抱抱。你是我的光，但我也可以做你的避風港。”宋祺悅溫柔的捏了捏戚興雯的臉。
戚興雯展開胳膊：“那你可以抱抱你的光嗎？”
“當然。”宋祺悅緊緊抱着她：“你真的不用很堅強，你可以是拎不動東西的小朋友，擰不開瓶蓋的戚老師，這些也都有我。”
戚興雯強忍的眼淚在那一刻掉了下來：“笨蛋你真的好好。”
“我只對你一個號。”宋祺悅掐了掐戚興雯的腰：“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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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興雯松開她：“你好煩哦，都被你說哭了。”她用指腹擦着眼睛。
“不哭了。在外面等我好不好？我先換個衣服。”宋祺悅抱着要換的衣服。
“好！”戚興雯走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關上了。
就算你比我大三十六歲，我也可以把你寵成一個小朋友。
戚興雯坐在玄關處打着電話：“喂，姐，怎麽了？”
“聽爸爸說你去看姥姥了，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還說和你一起去。”
“那你要去嗎？我現在還在家。”戚興雯慢悠悠地穿着鞋子。
“那我帶星星過去。我們在那邊碰面。”戚恩雨說。
戚興雯拿上車鑰匙：“好。”
“戚寵寵，我好啦！”宋祺悅背上斜挎包：“你剛剛在打電話嗎？”
“在跟我姐姐。”戚興雯拉着宋祺悅，拎着一箱牛奶“她們臨時決定也要去，但只有我姐姐和她女兒。”
宋祺悅點點頭：“好的，沒有問題。”
她姥姥在晨西最好的養老院，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她們太遠了，不然戚興雯每天都會去陪着姥姥。
“你要睡會嗎？還是有些遠的。”戚興雯給宋祺悅放了她最喜歡的歌。
“不要，想要和你聊天。”宋祺悅刷着朋友圈：“為什麽姥姥記得你，會不記得你姐姐。”
戚興雯說：“那時候姥姥她總是擔心我，什麽都擔心。擔心我會不開心，擔心我會一個人偷偷哭，最擔心的人也會是最放不下的人。再加上那時候姐姐是跟着爸爸媽媽的。”
“你以前經常不快樂嗎？”宋祺悅收起手機。
“一直沒和你說過，我以前也是學舞的。但是因為有次奶奶來接我下課出了車禍，那時候總有人說是我害死的奶奶，各種聲音都有，姥姥就很擔心我，說那不是我的錯，也不該讓我去承擔。”戚興雯每次想到那件事情也都會覺得是自己的錯。
宋祺悅從來不知道戚興雯會經歷了這個：“姥姥說的對，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應該放棄舞蹈。你應該去跳，跳得更好。”
“可是那時候沒有一個人支持我跳舞。”戚興雯一直很羨慕宋祺悅，就是因為她爸爸媽媽會支持宋祺悅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宋祺悅也可以做的很好。
宋祺悅溫柔地說：“我支持你，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如果你現在想去跳舞，我也會支持你。
“嗯，所以那時候挺羨慕你，你會那麽多。”戚興雯轉過去看了一眼宋祺悅。
宋祺悅說：“這有什麽好羨慕的，以後我可以只給你一個人跳舞，但戚寵寵要答應我個事情。”
“什麽事？”
“不準不開心，不準一個人偷偷哭，要好好吃飯。我想姥姥也會這樣子想。”宋祺悅在心裏默默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宋祺悅在戚興雯的強烈要求下，在車上睡了一路。
她們到晨西養老院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大多數的老人已經在小亭子、花園吃上飯了。
戚興雯停了車從後備箱拎了好多東西，往姥姥的房間走去。
“曾院長，我姥姥現在在房間嗎？”戚興雯牽着宋祺悅。
曾院長也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戚興雯：“你終于來了，你姥姥一直在念叨你。”
“興雯。”戚恩雨在車裏伸出頭叫了一聲戚興雯。
曾院長：“今天你們姐妹倆個都過來了呀。”
“剛好都有時間。”戚興雯等着戚恩雨她們。
許念雨跑向戚興雯，一下子抱住她：“姑姑我好想你。”
“有沒有乖乖聽媽媽的話好好上學。”戚興雯揉了揉許念雨的頭。
“當然有。”許念雨看到姑姑旁邊的姐姐：“這是姑姑的學生嗎？”
“不是，你要叫姐姐。”戚興雯又緊緊牽着宋祺悅。
許念雨乖乖地叫了一聲：“姐姐。”
宋祺悅俯下身對許念雨說：“小朋友好！”又看向戚興雯：“一會兒要叫你姐姐什麽？”
“叫阿姨，她比你大二十一歲。”戚興雯說出來都覺得有些好笑。
宋祺悅想了想，不叫的話，很沒有禮貌，那就叫吧。
戚恩雨走過來：“剛來。”
戚恩雨是職場女性，走路向來帶風，一股禦姐味，比戚興雯瘦了些，但沒有戚興雯好看。
宋祺悅松開戚興雯的手，禮貌地叫了一句：“阿姨好！”
“她是？”突然看到自己的妹妹突然旁邊多了一個小孩子。
“那個以前和你說過的，小學跳芭蕾的小女孩子。”戚興雯以前特喜歡把宋祺悅跳舞的視頻給自己的好友看。
戚恩雨恍然大悟：“這小姑娘比視頻好看多了。”
“這小姑娘是越長越好看了。”戚興雯看着臉紅彤彤的宋祺悅。
宋祺悅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先去看姥姥吧。”她好想打戚興雯。
戚興雯最先推開房間，老人坐在輪椅上在陽臺曬着太陽，戚興雯松開宋祺悅往前走：“姥姥。”她聲音好大。
老人耳朵不太好，戚興雯叫了三聲，老人才注意有人來。
戚恩雨吧許念雨往前推：“去叫太姥姥。”
老人有一頭白發，臉上除了雀斑和皺紋，矮瘦矮瘦的。
宋祺悅站在門口沒有往前走，宋祺悅靜靜看着自己的光擁抱她的光。
“祺悅，你過來嘛。”戚興雯看宋祺悅進來就愣在那裏：“姥姥，這是我一直想帶給你見得小朋友。”
宋祺悅小心翼翼地蹲在老人面前：“姥姥好，我是宋祺悅，以前是戚老師的學生，現在是興雯姐姐的好朋友。”她聲音雖然大，但也全是溫柔。
老人開心笑着點了點頭，伸手去摸蹲在面前的戚興雯：“你怎麽瘦了？是不是沒吃好？”
“沒有，姥姥我吃的很好。”戚興雯湊在她耳邊。
“姥姥，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姐姐的，會讓她變得白白胖胖好不好？”早就讓戚興雯別瘦了吧，姥姥都起疑心了。
我會好好照顧她，會讓她健健康康、開開心心，但也希望你長命百歲，讓她可以多孝順你幾年，好不好？
今天她們四個陪老人家吃了頓飯，下了幾盤棋，在公園聊了好久好久的天，宋祺悅也看到戚興雯的高興。
宋祺悅離中考還有整整一個月，宋康鵬和齊璐還有宋苒檸還沒有回來，她在戚興雯家也住了快小半個月。
“寵寵，我明天三模成績就下來了，我感覺這次沒考好。”宋祺悅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
戚興雯把吹風機插在插座上，順便把宋祺悅揪了過來：“你那次考了562分，對吧。”
“對，感覺這次五百五都考不上。”宋祺悅都不知道考試那幾天自己在幹什麽。
戚興雯幫她吹着頭，她沒有說，在想着什麽。
宋祺悅想戚興雯會不會生氣了。
戚興雯關上吹風機：“你第二志願是哪裏？”
“我沒有第二志願，考不上晨西一中我就會選擇讀職高。”宋祺悅背對着戚興雯：“你是不相信我了嗎？”
戚興雯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顧慮到宋祺悅這個小朋友的感受。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篤定你會考上晨西一中，你一定會。”戚興雯揉了揉宋祺悅未幹的頭發。
宋祺悅看着黑屏的手機：“戚寵寵，你知道嗎？別人無論怎麽和我說我能考上晨西一中，我都不信，我甚至也不信自己，我只信你。”
戚興雯蹲在宋祺悅面前：“我相信你，我們都互相信任對吧，所以你也一定金榜題名。”
“戚寵寵我想抱抱你。”宋祺悅說完沒等戚興雯反應，就抱着她。
戚興雯放下吹風機，回抱着她：“剛剛說話可能傷害到你了，我只是想問問你，沒有不信任，你那麽優秀，也一定會考上的。”
“寵寵我要睡覺了。”宋祺悅對着戚興雯說：“晚安寵寵。”
戚興雯跟在宋祺悅身後：“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害怕你會偷偷不開心。”戚興雯把空調關掉。
戚興雯坐在床邊，輕輕拍着宋祺悅，她晚上沒有工作的話會陪着宋祺悅入睡，才會自己收拾完去睡覺。
【“戚老師，明天我婚禮，在陽光大酒店，你要準時來”宋祺悅拿着自己的請帖。
戚興雯盯着宋祺悅雙手遞過來的請帖：“跟他在一起幸福嗎？”
“幸福，很幸福。”宋祺悅說。
那年宋祺悅二十五歲，戚興雯四十三歲，宋祺悅結婚了，但是不是和她，而戚興雯并不會再讓她知道自己喜歡過她。
第二天，戚興雯提前一個小時到酒店，她沒進去，一直在大廳坐着。她很想看看宋祺悅穿婚紗的樣子就離開。
“宋祺悅，你今天就成為我的妻子了。”新郎背着宋祺悅。
宋祺悅拿着團扇側頭對新郎說：“那是我的榮幸。”
宋祺悅沒有穿婚紗，穿着大紅色的旗袍，臉上全是幸福。
戚興雯看不清新郎的臉，迷迷糊糊地聲音卻能讓她聽的清楚。
“戚老師，你怎麽不進去。”宋祺悅看到角落裏的戚興雯。
戚興雯從包裏拿出一個大紅包：“新婚快樂。今天還有些事，所以你的婚禮，我要缺席了。”
“謝謝戚老師。”宋祺悅把紅包遞給她朋友。
牛皮信封裏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
卡裏有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密碼是宋祺悅的生日。
紙條上寫着：“宋祺悅，下輩子我會娶你。”
從那以後她們倆個斷了所有聯系，戚興雯消失在她的生活，宋祺悅過着屬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戚興雯從夢裏驚醒過來：“幸好只是夢。”她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水，卻早已空了杯。
她緩慢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一飲而盡，她瞬間清醒不少。
她看着挂在牆上的鐘，北京時間3:24:51，她拿着水瓶往陽臺走。
“十六歲還有九歲，是不是就會結婚了。”戚興雯對着夜晚的風說。
“她的愛人會是什麽樣子的，她會不會幸福，25歲結婚是不是還要談一兩年戀愛，是不是23、24歲就會談戀愛了。”
“高中畢業，就高中畢業，我就去和她說，也就三年多了，我可以等也希望她可以等等。”
“如果她接受不了，是不是就不會再有聯系了。”想到這個的時候戚興雯崩潰了。
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再加上冷風，讓她感受到的只有痛，哪都痛，心更加的痛。
“寵寵？”宋祺悅揉着眼睛叫喚了一聲。
戚興雯以為是幻聽，但也轉過去看是不是真的，一眼就看到赤着腳的宋祺悅：“你怎麽還沒睡？”她說話帶着鼻音和哽咽。
宋祺悅聽出了她在哭，心都咯噔一下：“你怎麽了？是不是哭了。”
“抱抱你。”戚興雯走下陽臺。
宋祺悅清醒地說：“我的寵寵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都是假的，不存在的，都是反的。”宋祺悅拍了拍她：“戚小哭，不哭了。”
宋祺悅不哄，戚興雯還不怎麽哭，她一哄，戚興雯都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
“戚小哭做什麽噩夢了？跟我說說呗。”宋祺悅比平時更加溫柔。
“夢到你不要我了。”戚興雯緊緊抱着宋祺悅，不想讓她走。
“嗯？”宋祺悅松開戚興雯：“戚小哭，你過分了啊，為什麽會做這種夢。”
“但是就是夢到了嘛，我能有什麽辦法。”戚興雯軟軟地說。
宋祺悅拍着她：“好，好，好，我的錯。我不應該丢下我的戚小哭，但是誰說我要丢下你的。”她給戚興雯擦着眼淚。
“困不困？”戚興雯借着一點月光凝視宋祺悅的眼睛。
“困啊，但是比起睡覺，我更擔心戚小哭。”宋祺悅摸了摸戚興雯脖子上的那顆痣：“不哭了好不好？我不會不要你的。”
宋祺悅在內心說：“我那麽喜歡你，怎麽會丢下你。”
“好，你去睡覺吧，我一個人再待會。”戚興雯揉了揉宋祺悅的頭。
宋祺悅拉着戚興雯回了自己房間：“你現在給我睡覺，你嫌棄我也沒用，今晚跟我睡。”
我在幹什麽啊？
宋祺悅幫戚興雯蓋好被子：“待吧，你想待多久都行。有什麽就和我說嘛，幹嘛一個人偷偷哭啊。”
“太晚了，不想打擾你。”戚興雯渾身僵硬不敢動。
“戚小哭。”宋祺悅叫了一聲。
戚興雯轉頭看着宋祺悅，雖然只能看見輪廓，但那一刻她在腦子裏描繪出宋祺悅的樣子和表情。
戚興雯沙啞地答應了一聲：“怎麽了？”
“你不算打擾我，你可以進來把我叫醒，要是我回去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因為是你，所以我不覺得是打擾。”宋祺悅去被子裏找戚興雯的手。
戚興雯側躺面對着宋祺悅：“笨蛋你說以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把你娶回家。”
宋祺悅聽到這個問題高低有點驚訝：“不結婚，所以收不到你送來的份子錢了。”
“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我可以養你一輩子，只要你願意。”戚興雯伸手去摸宋祺悅的臉蛋。
宋祺悅小聲地說：“我非常願意，但是那樣你會很累，所以我養你。”她把自己的手放在戚興雯的手背上。
“戚小哭，明天再說好不好？我困了，如果不好，我可以繼續陪你。”宋祺悅閉着眼睛懶懶地說。
戚興雯伸回手：“那我們睡覺吧，晚安小孩。”
“晚安戚小哭。”
宋祺悅并沒有睡着，她在想戚興雯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難道真夢到我不要她了？還說我笨蛋，你更笨好吧，為什麽還會說那些話。
她靠近了戚興雯，一股誘人的香味勾引着宋祺悅。
好想親她。
“算了，睡覺吧。”宋祺悅翻過去背對着戚興雯。
晨西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下過雨了，今天從中午一直到她們上晚輔導都沒有停。
“好煩！雨為什麽還不停，我還沒有帶傘來。”宋祺悅用筆杵着下巴。
李念欣說：“你跟我打，我帶了把大的。”
“她在幹什麽啊？”宋祺悅想給戚興雯發消息，但又怕說自己不好好上課。
張洛瑜低着頭說：“同居生活是不是超快樂。”
“何止是快樂，簡直就是幸福。”宋祺悅臉都要笑爛了。
“看得出來，你都幸福肥了，姐妹。”李念欣笑着說。
宋祺悅捏了捏自己的臉：“無所謂。”
“你們不知道戚小哭做飯有多好吃，現在晚上她都變法給我做炒飯，所以我現在晚飯吃得都特別少，就是為了回家那頓。”宋祺悅兩眼發光。
李念欣喝了口水：“什麽時候能去你們家吃飯？”
宋祺悅笑着說：“再說吧，我要問問戚小哭。”
“戚小哭現在好會撒嬌，上次跟我說但就時夢到了嘛。”宋祺悅學着戚興雯的語氣說：“太像我的小嬌妻了。”
張洛瑜撕了張草稿紙揉成紙團砸向宋祺悅：“閉嘴，甜死我們了。”
“外婆越來越喜歡戚小哭了。”宋祺悅滿臉幸福。
“不得不說，你家小哭要是彎的，可能就是受。”張洛瑜高低還是懂一點的。
宋祺悅捂着嘴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受。”
“這叫什麽？PPL。”張洛瑜直接笑瘋。
宋祺悅趴在胳膊窩笑瘋了。
“放學了。”課任老師抱着書走了。
宋祺悅才掏出手機。
戚小哭：“你帶傘沒有呀？”20:10
戚小哭：“我在門口等你，那太堵了，我車開進去就不好出去了。”20:40
戚小哭：“你可以晚點出來，現在人多，可能你會被擊倒。”21:00
“小哭在外面等我。”宋祺悅等着李念欣收書包，又給戚興雯發了消息：“我沒帶傘，我和念欣一起出來，你別淋濕了，我會心疼的。”
李念欣收好書包的時候，班上已經只剩只有四五個同學了。
“走吧。”李念欣拿出傘：“戚老師在哪裏等你？”
“在門口。”宋祺悅背上書包。
李念欣看着校門口堵得水洩不通：“戚老師在哪？”
“在那。”宋祺悅指了過去：“打透明雨傘的，她的頭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雨怎麽越下越大，你是不是又會睡不好？”張洛瑜知道宋祺悅一到下雨天就會睡不好。
“睡不着就起來刷題呗。”宋祺悅擠着李念欣。
戚興雯在人群中尋找着宋祺悅。
“宋祺悅。”戚興雯對她揮了揮手。
宋祺悅對李念欣說：“你送我到門口就行，我跑過去。”
戚興雯往前擠了擠：“麻煩讓一下。”
宋祺悅從縫隙轉過去，撲向戚興雯：“姐姐。”
“冷不冷？”戚興雯摸了宋祺悅的手：“怎麽那麽冰？”
“我的手一年四季都這樣子，但我不冷。”宋祺悅抱着戚興雯。
戚興雯沒有動，溫柔地說：“小朋友要不要走啦？”
“走吧，戚小哭你把車停在哪裏了？”宋祺悅挽着戚興雯的胳膊。
戚興雯把傘往宋祺悅旁邊打了一點：“在路口。”
“求求了，別下了，晚上要失眠了。”宋祺悅看着雨滴不斷打在地上。
“為什麽下雨就會失眠呀？”戚興雯從來不知道宋祺悅會因為下雨睡不着。
宋祺悅：“我讨厭下雨，很讨厭。嘀嗒嘀嗒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舒服。”
戚興雯把宋祺悅送到副駕駛：“快上去。”
“你平時睡不着怎麽辦？”戚興雯系上安全帶。
“跟朋友們打電話呗，前提是要在放假的時候，不然也會影響她們睡覺。”有一次晨西連下一星期的雨，宋祺悅都是在雨停中補覺。
“那我哄你睡覺，等你睡着我再走。”戚興雯說。
宋祺悅擺了擺手：“沒用的，我媽媽以前就這樣子哄過我。”
“如果今晚睡不着，我就起來刷題。”宋祺悅給齊璐發着消息。
戚興雯想着能解決宋祺悅睡眠質量的辦法。
“喂媽媽。”宋祺悅接起齊璐打來的視頻。
“到家了嗎？”鏡頭有齊璐、她外婆以及宋苒檸。
宋祺悅看着外婆：“今天晨西下雨了好賭的，還沒有到家。外婆你好些了沒？”
外婆小聲地說：“好些了，你爸媽還有苒苒過幾天就回來了。”
齊璐又說：“你讓興雯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宋祺悅把攝像頭對着戚興雯：“戚老師在開車，不方便跟你們打招呼。”
“沒事，你讓她注意安全就行。”齊璐看到女兒開心，自己也開心。
“那我先挂了，外婆要好好養病，還有苒苒早點休息，姐姐很想你們。”
宋苒檸對她揮了揮手：“我也想姐姐。”
戚興雯坐在車上等宋祺悅。
“我到地下室了，先挂啦！”宋祺悅解開安全帶。
戚興雯幫宋祺悅拎着有些潮濕的書包，牽着宋祺悅。
“你袖子怎麽濕了？”宋祺悅扭了扭戚興雯滴水的衣服，她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你剛剛傘是不是全打我這邊了。”
戚興雯沒有說話，代表默認了。
“寵寵你生病怎麽辦？”宋祺悅心疼地說。
“我沒有那麽弱，淋下雨就生病。”戚興雯捏了捏宋祺悅的指頭。
宋祺悅在玄關處換鞋：“你現在去洗澡，不然一會真的生病了。”
“好，好。”戚興雯去房間拿了睡衣。
“笨蛋。”宋祺悅把書包放在椅子上。
雨越下越大，宋祺悅坐在客廳，沒有去睡覺，戚興雯在書房忙着工作。
如果能一直這樣子就好了。
戚興雯出來就拉着宋祺悅：“走，睡覺去。”
“啊？”宋祺悅還沒有反應過來。
戚興雯打開主卧的燈：“等我睡，像上次你哄我一樣。”
宋祺悅是第一次進戚興雯的房間，裏面全是淡色系的裝修，室裏有一股椰子木香，床的兩邊都放了大理石的床頭櫃，有一張梳妝臺。
“你房間好香。”宋祺悅好喜歡聞這個味。
“快點上床睡覺。”戚興雯打開小夜燈，又關掉燈。
宋祺悅想起自己的玩偶：“我沒有東西抱，我更睡不着。”
“抱我。”戚興雯把肩上的毛巾挂在衣架上：“快點睡覺，我好累。”
宋祺悅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要不要躺下？晚上我做夢會不會說夢話，要是說了其他的怎麽辦？要不然別睡了吧。
“不想跟我睡嗎？”戚興雯坐在床上。
宋祺悅立馬否認道：“沒有。”破罐子破摔吧。
“戚小哭，我的好鐵汁想吃你做的飯。”宋祺悅平躺在床上，不敢随便亂動。
戚興雯把手機調成靜音：“我做飯又不好吃，所以別讓她們來嘲笑我了吧。”
“哪有不好吃，反正我愛吃。”宋祺悅借着小夜燈看向戚興雯的側臉。
戚興雯躺下去：“過來，抱抱你。”她對宋祺悅伸了手。
“真的要抱你睡覺嗎？”宋祺悅的臉像是被烤着一樣。
“嫌棄我？”戚興雯笑了。
宋祺悅把頭埋在戚興雯懷裏：“你好香啊。”好想親親你。
“等過段時間再叫你朋友來吃飯吧，我這段時間有些累。”戚興雯閉着眼睛。
宋祺悅怎麽那麽乖，能吃了她嗎？
宋祺悅用手捏了捏她的臉：“戚小哭，放假後我陪你出去散心好不好？我們去一個草原帶上姥姥，你可以像個小朋友在上面肆無忌憚奔跑。”
宋祺悅幻想着，她只想她的小哭不那麽勉強。
夜裏，雨還沒有停，宋祺悅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人，戚興雯捂着她的耳朵，盡量讓她聽不到雨聲。
宋祺悅的胳膊有些麻，她輕輕動了一下，戚興雯下意識抱緊她。
“悅悅別怕，我在呢。”戚興雯在睡夢中都在擔心她的小朋友。
一瞬間宋祺悅的鼻子有些酸，在心裏說了句“戚興雯這個笨蛋。”
這周天倆人都沒有出去，早上戚興雯去中心學校開會，宋祺悅一直睡到九點五十多才醒。
她躺在床上玩手機，手機的突然震動給她吓了一跳。
“喂，媽媽。”
“興雯家在哪裏？我們今天帶你回家。”齊璐她們已經在路上了。
宋祺悅跳起來：“你們怎麽回來那麽快？”
“什麽叫我們回來那麽快？”齊璐知道自己女兒在想什麽，她巴不得一輩子都住在戚興雯家。
宋祺悅打開卧室門東看西看在找戚興雯：“她家在潤西小區5單元12樓。你們說好要請她吃飯的，今天就請。”
“行，知道。你快收拾行李。”
宋祺悅輕輕敲了書房的門，戚興雯在寫教案：“戚小哭，我媽媽她們今天就來接我回家。”
戚興雯擡起頭頭：“你今天就要回去嗎？”她根本不舍得宋祺悅走。
宋祺悅也不開心地說：“嗯，你舍得我走嗎”
“不舍得，希望你一輩子都住在這裏。”戚興雯心情開始低落。
“那你去我家住。”宋祺悅幻想着。
如果她去了的話，宋康鵬和齊璐絕對同意，說不定還會很開心呢。
“別，我怕。等你放假你再搬過來，每個周末也可以過來。”戚興雯被宋祺悅拉回她的卧室。
那就這樣字決定了，以後每周我都會回來。
“對了，你要換個衣服，我爸媽要請你吃飯，你不能拒絕。”宋祺悅知道戚興雯的性格一定會變得法拒絕。
戚興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直接被宋祺悅拿捏的死死着。
戚興雯疊着宋祺悅的衣服：“真是敗給你這個小家夥了，你留一兩套留在這裏等你過來住。”
“你這件衣服，我帶回去了，不還給你了。”宋祺悅把第一次來穿得那件衣服藏在身後。
“你想帶什麽都可以。”戚興雯看向宋祺悅說：“你那是幹嘛？”她怎麽那麽傻。
“門鈴是不是響了？”戚興雯隐隐約約聽到聲音：“你先自己收拾，我去開門。”
戚興雯和楊燕萍下午約了要出去，就以為是她：“你今天怎麽來那麽早？”
門外站着一個中年婦女，頭發齊肩，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褲，限定款的Dunk。
戚興雯不認識她，本來想直接關門，但又生怕她有什麽事，只好禮貌地問：“請問你是？有什麽事嗎？”
“你是戚老師吧，我是祺悅的媽媽，打擾你了。”齊璐溫柔地說。
她以為會是宋祺悅開門。
戚興雯不愉快地臉立馬有了笑容：“伯母您好！悅悅在裏面，伯母快進來，不用換鞋了。”待齊璐進來，她把門關上了。
戚興雯心想早知道就把睡衣換了，現在真是糟糕。
“伯母您先坐。”戚興雯給齊璐倒了杯溫水：“我去叫祺悅。”
宋祺悅還在收拾桌子上的書和筆，看到戚興雯進來便問：“誰來了嗎？”
“你媽媽。”戚興雯幫宋祺悅收拾着數據線。
宋祺悅以為誤聽又問了一遍：“我媽來了？”宋祺悅以為還有一會兒呢。
宋祺悅跑去客廳看見自己的媽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的。
“你怎麽自己上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宋祺悅看向卧室。
“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嘛，提前見我這個婆婆怎麽了？”齊璐最愛拿宋祺悅開玩笑。
宋祺悅紅着臉坐在齊璐旁邊：“媽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她又轉移話題：“爸爸和苒苒呢？”
“在車裏，你們收拾完我們就去吃飯。”
宋祺悅對齊璐說：“你先下去等我們行嗎？戚老師還沒有化妝換衣服，你在這裏她會不自在。”她只是想再要一點二人世界。
“行了，就你那個樣子都知道你在想什麽。”齊璐起身往外走：“你跟你的戚老師說一聲，我們在下面。”
“知道了，你快走吧！”宋祺悅渾身都在催她媽媽趕緊離開。
戚興雯推着行李箱出來，看到客廳只有宋祺悅一個人：“伯母呢？”
“我讓她下去等我們了，怕你不自在，你快去換衣服吧！”宋祺悅坐在玄關處穿着襪子。
“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戚興雯火急火燎地說。
宋祺悅邊系鞋帶邊說：“你慢點，我等你。現在還早。”
祺哥的母上大人：“我和你爸先去點菜，你們一會自己過來。”
祺哥的母上大人：“再給你一點和她相處的空間。”
“不，我和她相處的機會還很多。”
祺哥的母上大人：“我知道，但你要中考，你該收心了。”
“模考成績下來了，比上次好了一點。”
“跟她在一起，成績不會掉，只會越來越好。”
祺哥的母上大人：“你收斂點，你藏不住事。”
宋祺悅坐在玄關處等戚興雯。
戚興雯今天紮了一個很好看的高馬尾，宋祺悅最後一次見戚興雯紮馬尾還是在她小學的時候。
戚興雯今天穿得像大家閨秀，牛仔背帶褲，白色體恤和一雙高幫的AJ。
“你這樣穿好年輕。”宋祺悅完全看呆了。
戚興雯拿上自己的包：“你今天特別酷。”
宋祺悅今天穿了全黑色系的運動裝。
“你今天開車吧，我爸媽她們先過去。”宋祺悅在玄關處的鞋櫃随便抓了一把車鑰匙。
戚興雯緊張地心終于摞了下：“見你爸媽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緊張。”見了無數次家長，第一次那麽緊張。
“不是吧。這都會緊張，你都見過那麽多人的家長了。”宋祺悅背上自己的書包。
戚興雯關上門，推着行李箱：“你媽媽跟別的媽媽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宋祺悅不明白自己媽媽和別人的媽媽有什麽不同。
戚興雯想了半天：“你媽媽那麽好，跟別的媽媽不一樣。”
“我媽媽确實很好，中國第一好媽媽。”宋祺悅跑到後面打開後備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