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灰崎祥吾拉開羽絨服的拉鏈,他褪□上的衣服擡手蓋在了時也身上,“我一想到時也要把我和他們一樣對待,我這裏。”他摸向自己的胸口,“疼的特別難受。”
“所以,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對你不夠仁慈不夠體貼不夠關懷嗎,”時也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嘲諷地看向灰崎祥吾。
口中哈出的冷氣正對着照樣,照出了淡金色的光芒,黑子時也歪着頭,身上披着灰崎祥吾的外套,不屑地說着。
“沒有。”灰崎說道,“我怎麽敢要求時也你做那麽多事情呢,我現在只要時也看見我不把我趕走就心滿意足了。”灰崎蹲到地上,雙手抱住頭,“這件事,是我錯了。”
他擡頭看着黑子時也,口中吐出艱難晦澀的詞彙。臉上閃過茫然,黑子時也朝灰崎祥吾伸出了手,灰崎愣愣地擡手握住了時也的手。
黑子時也一把将灰崎祥吾從地上拽了起來,“別在我家門口露出這種難看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時也松開手,雙手放在一塊兒拍了拍,他脫□上的衣服丢到灰崎祥吾的懷中,轉身走進門內。
背對着灰崎祥吾,黑子時也平淡地說道,“灰崎,別再這樣了。”他低下頭,手掌蓋在臉頰上,“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
“在時也心中,我應該是怎麽樣的呢?”
“唔,大概是在球場上的灰崎祥吾吧。”黑子時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意氣風發,好像沒有什麽你做不到的事情,就算輸掉比賽也可以倔強的仰起頭告訴別人你不在乎。”
“那是因為時也你在我身邊,我才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他嘲諷似地嗤笑一聲,身體慢慢地退回到帳篷中,“時也,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黑子時也暴躁地轉過身,他雙眉皺的緊緊地,一言不發地瞪着灰崎祥吾,一腳踹在旁邊的門框上,寬大的睡衣衣擺随着他劇烈的運動擺動着,他“咚咚咚”地連踢三下大門,“你那是在耍賴!灰崎祥吾!你害怕我再也不理你了所以你現在開始耍無聊了是不是?”
時也站在門口,雙手握成拳頭,“信不信我揍你啊!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點小事唧唧歪歪個不停……”時也煩躁地一掌拍在後腦勺上,他在玄關口團團轉着,“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兒嗎?”
在灰崎祥吾的記憶中,黑子時也從來沒有這麽煩躁過。他站在門口,滿臉不耐煩,時而拍着後腦勺,時而去踢着一旁礙事的大門。灰崎祥吾只當沒看見,他站在一邊,任由時也安靜下來。
直到最後,黑子時也深呼吸一口氣,他淡然地說道,“既然你不走,那就算了。”他關上門爬上二樓,就在灰崎祥吾以為黑子時也要放棄抵抗的時候,他看到黑子時也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一次,黑子時也穿上了寬大針織衫和羽絨服,手上還拿着一頂灰白色的絨線帽。
雙手包裹在手套中,黑子時也戴着口中,鼻梁上架着眼鏡,他朝灰崎祥吾看了一眼,從口袋中摸出要是鎖上了門,他走到灰崎的身邊停下腳步,“既然你喜歡留在這裏,你就留在這裏好了。”
“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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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回來了!”時也怒氣沖沖地一路跑到馬路盡頭,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抱歉,能轉個彎去隔壁街的花店一趟嗎?”
“好咧。”司機師傅踩下油門,将黑子時也帶離市中心,他從車上下來時,腳下踩着不真實的水泥地,黑子時也帶上口罩,一雙湛藍色的眸子透過鏡片在墓園裏搜尋着。
“喂,說的就是你!”一個五六十歲模樣的老人拿着一根棒子快步走到黑子時也的面前,他用手中的棒子指着黑子時也,“說的就是你!我注意你很久了,一路上都在鬼鬼祟祟地找什麽?我可告訴你,這裏都是一堆堆的死人墓地,沒什麽好讓你偷的。”
黑子時也彎下腰沖對方打招呼,“抱歉,可能我的裝扮引起了你的誤會。”時也摘下口罩,他揉了揉凍得通紅地鼻尖,“我是來找黑子俊太的墓地的。”他摘下口罩後,扭過頭又是一陣大大的噴嚏,老者揮了揮手,“戴上吧戴上吧。最近天氣太冷了,小孩大人可都要注意保暖吶。”
他手中的棒子敲擊着地面,“黑子俊太?”老人精神抖擻地轉過身,“你說那個長年累月只有兒子過來的人嗎?”老者的目光在黑子時也的身上搜尋着,“你和他的兒子倒是有點相似啊。”
“我是黑子俊太的小兒子,之前一直在國外。”
“一直直走,到第二排就可以看到了。”黑子時也沖看守墓園的老人點了點頭,他看到老人皺巴巴地皮膚在寒風中一陣顫動,随着黑子時也的走遠,老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老者向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地站在少年的身後,“赤司少爺,您真是料事如神。”
赤司征十郎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說道,“您辛苦了。”
“哪裏哪裏,能為赤司少爺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點頭哈腰地對赤司說道,“赤司少爺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了?這裏可是墓地,你來這邊可不太吉利。”
然而赤司只是側過頭,淡金色的眸子掃過老者,親笑一聲後離開了墓地。而老人站在原地,如同驚吓住了一般,他一只手抓着棒子當做拐杖,慢悠悠顫巍巍地走回了一旁的小屋,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只手摸向撲通撲通跳着胸口。
“你怎麽了?臉色慘白慘白的?”一個年老的女子沖室內走出來,不解的問着。
“你懂什麽!”
赤司征十郎。這個名字從一開始就被帶上了帝王的象征,赤司集團在整個日本乃至整個東京市都算首屈一指的集團,旗下涉及地産業遍布整個日本。老者坐在椅子上,手掌還在顫抖,他搖頭嘆息,“不愧是赤司少爺,就連瞪人都這麽有氣勢。”
黑子時也捂着口罩,幹咳一聲,身影站立在墓碑前面,看着照片裏笑的爽朗的黑子俊太,黑子時也的身體緩緩地跪了下去,膝蓋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時也低下頭,“爸爸,我來看你了。”
“不好意思啊過了這麽久才想到來看你。”黑子時也朝着照片上的男子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繼續說道,“本來是想在過來的時候給你買一束花的,可是後來我發現爸爸你好像在小時候就告訴過我們,你不喜歡花花草草這些柔弱的東西。”
說着,黑子時也從懷中掏出一個酒瓶放到黑子俊太的墓前,“媽媽要結婚了。”他端坐在目前,神色茫然,“為什麽呢?爸爸,我從來不敢和別人說。和你說的話,他們都不會知道。”
時也從低山站起來,後背靠在墓上,“她可能不記得我了。或者是她根本不願意想起來有過我這麽一個兒子吧,她連哲也都不記得了。”時也低笑一聲,“哲也總是被我拖累呢,小時候我們兩個爬樹什麽的,爸爸你發現了也不管是我們兩個人誰出的主意,總是一人揍一頓,完了之後你說,這叫做公平對待。”
黑子時也仰起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好懷念那個時候啊。”他睜着雙眼,摘掉手套放在一側,“媽媽會做好吃的等我們回家吃,爸爸你會每天來學校接我和哲也放學,然後再去接佳奈放學。”
黑子時也低下頭,喃喃自語地說,“好想回到那個時候,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黑子時也從地上站起來,一只手落在墓石上,“有時候啊,真想睡在爸爸你身邊,但是爸爸現在一定會嫌棄有我這麽一個兒子吧?”
“因為我這麽髒。”時也低垂下頭,“而且,我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呢。還有和哲也的約定也沒有完成,哲也這個笨蛋,要是我不履行諾言的話,他一定會追上來殺了我的。”
“我可不想在陰曹地府過上被時也追殺的日子啊。”黑子時也的手掌摸上冰冷的墓碑,“所以,爸爸,對不起。今天離開之後,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看你,如果可以,請一定要記得你還有過那麽一個兒子,不要和媽媽一樣把我忘記了。”
說完,黑子時也撿起地上的手套戴上,他拉起口罩和圍巾,拉下帽檐,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地往回走。
他水藍色的雙眸在看到來人時,彌漫起笑意,而後故作驚訝地問道,“赤司君,你怎麽在這裏?”
“別裝了,黑子時也。”赤司征十郎跨前一步,一把拽住黑子時也的手腕,“我可不信你一點都不知道我在這站了多久。”
“是嗎?”時也聳了聳肩,“原來赤司君看出來了。”他掙脫開赤司的手,“那麽,聰明又精明的赤司征十郎君,除此之外,你還看出了什麽嗎?”
赤司唇畔泛起笑,“婚禮,你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真是聰明的赤司君。”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三爺對艾倫和白毛對女王的告白,因為有那麽一個人,讓他變得無所不能。嘤嘤嘤太帥了好嘛!
嘛,其實時也對灰崎的感情很複雜的,一邊覺得很生氣,一邊又覺得這不是灰崎的錯。┭┮﹏┭┮
嗯,這裏的話時也要和赤司聯手了╭╮沒有永遠的敵人哈哈哈……
ノ~yo 給你們送上一個聖誕節的赤司,其實我有一套來着超級萌的哈哈哈
話說隔壁那個文我好想改成主青黃副赤黑呀,梗都想好了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