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季思吾愛

莫晨陽回來的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季思一個二十多的男人一年也不生兩次病,有個感冒發燒也就秉着熱水治百病這句話多喝熱水抗過去。

狼崽子這病來的快,倆人抱着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季思才發現不對勁——莫晨陽怎麽叫也叫不醒,整個人火爐似的,季思摸了摸他的額頭,熱的幾乎能把冰箱裏的雞蛋給燙熟了。

他頓時就慌了。

連忙爬下床穿好衣服,草草的洗漱了一下,一邊扒拉被子一邊柔聲哄着莫晨陽起來跟他去醫院:“寶貝兒,起來,這樣不行,我們得去醫院。”

莫晨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皺着眉咳嗽了一聲:“老師,難受……”

季思心疼的厲害,看着又縮回被窩裏的狼崽子一陣手忙腳亂,弄了半天沒把狼崽子弄起來,自己反而先出了一身汗。

“寶貝兒,聽話,咱去醫院打一針,打一針就不難受了。”

莫晨陽縮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季思也沒辦法,嘆了口氣去藥箱裏翻了瓶酒精,又找了塊小毛巾。

“寶貝兒?莫小陽?”季思把酒精倒在毛巾上,輕輕掀開莫晨陽身上的被子,打算給他擦一擦身體。

莫晨陽燒的迷迷糊糊,整個身體燙的發幹,猛地有什麽冰涼的貼在身上,讓他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看着少年緊皺的眉頭舒展,季思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少年的耳後,脖頸,腋窩……

“老師……”莫晨陽勉強睜開眼。

季思在他小腹擦着的手一抖,碰到了精神倍兒棒的小小陽。

莫晨陽輕哼了一聲,無意識的頂了頂胯:“難受……”

全身上下都難受,像是被扔在炭火上烤的脫水的蘋果,嗓子也幹啞的厲害:“老師,水。”

季思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攬着莫晨陽靠在自己肩膀上,把杯沿送到他嘴邊:“寶貝兒,來,喝水。”

莫晨陽挺費勁的喝了兩口,皺着眉偏過頭:“燙。”

這水季思剛接的時候就試過了水溫,不可能會燙,他垂眸看着狼崽子難受的樣子,心裏又酸又疼。抿了抿唇,他自己喝了口水,捏着莫晨陽的下巴将唇貼了上去。

大不了,就一起發燒吧!

人是燒的糊塗了,本能确實一點沒忘,季思微涼的唇一貼上去,莫晨陽直接探出舌尖将男人嘴裏的水掃蕩了幹淨,然後舒舒服服的哼了聲。

大概是舒服的哼聲……

喝完一杯水,莫晨陽又出溜進了被窩裏,季思給他換了套衣服,戴上帽子圍上圍巾,抱着人出了門。

上了車季思才覺得自己真是慌了頭,連給狼崽子量個體溫都給忘了。

到了醫院莫晨陽還是昏昏沉沉的,狼崽子現在比季思還高點兒,挺沉,季思架着他直接挂了急診。

裏面護士一看當即就推着平車出來了,季思愣了下,護士從他手裏接過莫晨陽:“愣什麽,把患者放上去。”

季思還沒來的急說一句只是發燒,裏面就出來了兩個大夫,脖子裏挂着聽診器,一個直接把聽診器塞進了莫晨陽衣服裏,一個直接拿了個小電筒對着莫晨陽眼睛一頓照。

許是察覺到有人碰自己,莫晨陽微微睜開眼:“哥……”

季思“诶”了一聲,把莫晨陽從平車上扶了起來:“這兒呢。”

“大夫,他沒事兒,就是發燒。”

空氣凝固了那麽一瞬。

大夫皺着眉,眼睛一瞪:“發燒?!”

季思摸了摸鼻子,有點兒尴尬:“你沒摸出來嗎?”

大夫瞪着他看了一會兒,讓他把人弄了下來,讓護士把平車推了回去。

去了輸液室先做了試敏,确定了能用頭孢,就讓季思去等着了。

輸液室紮針的小護士是個實習生,拿針的手都是抖得,季思皺着眉看着她,他知道護士都得經歷這一步,若是沒有給她們練手的,以後技術也沒辦法,索性就沒說話。

可是這小護士一紮紮兩針,這第二針還在莫晨陽手上戳來戳去找血管,季思忍不了了,他冷着臉說:“拔.出.來!”

“啊?”小護士吓了一跳,手一抖,季思看見針在莫晨陽肉皮裏閃了一下,這一下直接閃進了心裏,他耐着性子指着針又說了一遍:“我讓你把針拔.出.來。”

小護士立馬拔針,季思摁着輸液貼,頭也不擡:“讓你老師來紮。”

“我……不好意思,真是對不起。”小護士咬着唇,轉身去裏面叫老師。

這裏動靜挺大,輸液室就這麽幾個人,紛紛看着季思。

“哥,”莫晨陽睜開眼看着季思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兒。”

季思抿了抿唇,壓低聲音:“你要是沒病被紮成刺猬我都不管,這你不生病了嗎,本來就難受,還想被戳幾針?”

莫晨陽挂上滴流的時候,季思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小護士接了杯水遞給季思,低着頭:“剛才不好意思。”

“沒事兒,我哥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他就是心疼我。”莫晨陽接過水,朝小護士笑了笑。

小護士臉一紅,說了句謝謝連忙走了。

季思看着莫晨陽把一杯水喝盡,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餓嗎?”

莫晨陽搖了搖頭,挺沒精神:“不餓,就是困。”

“睡吧,我看着呢!”季思在他頭上揉了揉。

一共三袋滴流,莫晨陽睡醒的時候第三袋已經打了一半,身上那股子無力感消退了不少,但還是有點兒難受。

“哥,還有多少?”

“這個滴完就沒有了。”

莫晨陽連續打了三天的滴流才聽下來,季思硬是讓他又吃了兩天退燒藥才放下心,這麽随便折騰了幾天,莫晨陽腦子一晃悠,就想起來季思生日的事兒。

已經二月三號了,後天就是季思生日了。

莫晨陽心裏犯愁,他沒談過戀愛,也沒送過別人東西,不知道要送些什麽才好。

季思對過生日沒什麽概念,二十五歲,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三十歲。

你見過一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幼稚的對着蛋糕上擺成熟悉30的蠟燭許願的嗎?

季思表示這很讓他為難,但他看着旁邊一臉興奮的莫晨陽又心軟。

“老師,快許願!”

季思在心底嘆了口氣,心道,罷了,就順着他的意思來吧。

看着男人閉上眼,雙手交叉置于面前,莫晨陽咧了咧嘴,他也覺得過生日許願這件事挺扯淡的,從小他也沒少許願,可沒一個實現的。

季思睜開眼的時候,莫晨陽正在傻笑,映着燭光,少年眼中的璀璨近乎溫暖了這十裏寒霜。

“吹蠟燭。”

季思笑了笑,聽話的吹滅了蠟燭。

奶油吃多了膩,莫晨陽本來想定水果蛋糕的,一想季思的大白兔奶糖,又放棄了。

季思拿着塑料刀就要切蛋糕,莫晨陽抓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

“怎麽了?”季思被吓了一跳。

莫晨陽抿了抿唇,紅着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季思面前:“禮物。”

這種盒子一看就是用來裝戒指的,季思愣了下,看着難得害羞的莫晨陽吹了聲口哨接過小盒子。

挺精致的一枚鉑金戒指,沒有過多的裝飾,映着頭頂的吊燈反射出一道绮麗的光,季思拿出來對着燈光看了眼,眼尖的發現裏圈刻着四個小字——

季思吾愛。

莫晨陽斂起笑,看起來挺嚴肅,他抓着季思的手,把戒指牢牢的套在了男人的手上。

季思突然就鼻子一酸,莫晨陽給他戴戒指的時候手都是抖得,一副莊重嚴肅的樣子直接就砸在了他心裏。

“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季思,你這輩子都跑不了了。”莫晨陽拉着他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吻了吻。

季思撲過去把頭埋在少年頸窩裏,用力收緊雙臂:“寶貝兒,我有點兒想哭怎麽辦?”

少年把頭擱在他肩膀上,親了親他的耳朵:“這才是過生日,等以後要跟你求婚了你不得老淚縱橫了。”

季思的胳膊又收緊了些,他們還能有以後嗎?求婚,聽起來蠻不錯的,可惜了……

“老?我哪裏老了?”他壓下心底的酸意,松開莫晨陽,也在莫晨陽的耳朵上親了親。

“不老,”莫晨陽笑了笑,把塑料刀送到季思手裏:“切蛋糕吧。”

莫晨陽去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還沒放到桌子上,就被季思又放回了冰箱裏。

“喝這個。”這種時候當然是喝紅酒啊。

莫晨陽笑了笑,“就一瓶?”

季思在他腦袋上抓了一把:“喝兩口過過瘾得了。”

蛋糕奶油挺多,莫晨陽本來打算跟季思玩玩來着,手上剛蘸了點兒就被季思制止了——太難清理。

莫晨陽蔫蔫的收回手,低着頭不說話。

季思寵溺的笑了笑,退讓一步,可以玩,但不能抹的到處都是,衣服上,身上可以抹,其他地方不可以。

兩個人鬧了半天,才準備洗澡睡覺,看着季思利索的鎖門,莫晨陽皺了皺眉,一巴掌拍在門上,把腦袋塞進了門縫裏。

“幹什麽?”

莫晨陽撇了撇嘴:“我要跟你一起洗。”

季思直接把他腦袋推了出去,關門落鎖:“等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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