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哦豁,得意忘了形,玩脫,給孩子吓跑了。

沈薔薇收起信紙返回房間,捏捏眉心在床邊坐下,沒了跑步的心思。

葉莺的畫都被沈薔薇要來專門收在文件夾裏,現在夾子裏又多了一張請假條。文件夾放回書櫃,沈薔薇還是拿起手機裝模作樣問候一番:

——小葉老師,怎麽病了呢?你到家沒有呀,怎麽自己悄悄走掉,我可以派車送你的呀。

葉莺徹夜未眠,熬到早上五點半走的,二十分鐘下山,正好趕上公交車發首班。現在早上七點,還不到早高峰堵車時間,沈薔薇發來消息時剛下公交。

手機摸出來,葉莺哼笑聳肩,心說告訴你還走得了嗎?明知故問。

她站在路邊回複:我真有點不舒服,剛下車,馬上到家。

沈薔薇冷哼一聲,抿緊嘴巴回:哪裏不舒服呀,要不要緊呀。

我倒要看你怎麽編。

手背搓搓額頭,葉莺半挎着書包歪在路邊電線杆子上:肚子痛,可能大姨媽來了,還有點拉肚子。

我就瞎編,你能拿我怎麽樣。

沈薔薇:那你一大早就走掉,真的很辛苦呢。

也不怕半路拉褲兜子裏。

葉莺:謝謝老板關心,這次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等我好點了我馬上就回去。

趁此機會,你也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沈薔薇啪啪打字:你是得回來,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呢。小葉老師一共也沒幹幾天,就算之前有兩天是雙倍工資,請假三天扣九天,這一下不得扣成負數了?真可憐。

沈薔薇嚯嚯嚯笑出聲來。

what?

葉莺頭頂冒出三個問號: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負數?這合法嗎?

沈薔薇頓時心情大好:應該是合法的吧,反正合同上是這樣寫的喲。

本來還在想路邊吃了早餐再回去,這下什麽也管不了了,葉莺拔腿就往家跑,合同給她鎖書桌抽屜裏的。

進門時發現姑姑也在,兩位老小姐正對鏡梳妝,不知道今天準備上哪玩去。

葉莺踢了鞋直往房間奔,葉依蘭正往脖子上系絲巾,聽見關門的動靜轉過身來,“咦?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有點事。”葉莺随口。

楊慧也湊過來,“什麽事啊這麽着急忙慌的。”

葉莺急迫想看看合同,轉身關上門,“待會說,我大姨媽來,換條褲子。”

她關上門開始翻抽屜,沈薔薇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紫藤蘿花架下,動動手指:第七條,第二段。

“第七條,第二段……”葉莺手指跟着滑下來,還真不是吓唬她,合同上白字黑字,無故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

——可是我明明給你請了假的。

葉莺試圖狡辯。

沈薔薇:先斬後奏也叫請假嗎?小葉老師,你真的有點不把我這個老板放在眼裏了。

葉莺一下撲倒在床上,大意了呀!

床上滾了兩圈,葉莺重新拿起手機,正準備挽救,想說今天在家呆一天,明天回去,那邊一直顯示正在輸入,她等了一會兒,消息彈出來,頓時兩眼一黑。

萬萬想不到,沈薔薇早有預判。

——小葉老師既然身體不适,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絕不是會惡意壓榨員工的那種壞老板,我們下周見。

可惡啊,退路全給封死了。

葉莺悔不當初,捶胸頓足,這個壞女人啊,大大滴壞,被她狠狠拿捏住了!

沈薔薇不在面前,葉莺膽子也大起來,怎麽想怎麽不服氣,問她:那你職場性騷擾的事怎麽算?

沈薔薇驀地睜大眼睛,“唔”一聲,放下咖啡杯。長本事了呀,職場性騷擾都出來了。

她問:我什麽時候性騷擾你了?

葉莺:昨天晚上!

沈薔薇:然後呢?

葉莺頓覺難以啓齒,從床上彈起來,咬咬牙:你拿我的手去摸你的胸,你還常常摸我的手和我的背。

這些字打出來都夠得她臉紅。

好具體啊!

沈薔薇忍不住哈哈大笑,截圖,把‘我的手去摸你的胸’幾個字用紅筆圈起來,圖片給她發過去:誰摸誰的胸?

葉莺無言以對。

沈薔薇:你摸我的胸,還倒打一耙,說我對你職場性騷擾,你再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葉莺虛張聲勢:我也有是律師朋友的,雖然她現在還不是律師,但以後肯定是。總之,我也是懂法的,你休想蒙我。

沈薔薇:嗯嗯,那下次來,記得帶錄音筆取證,沒有證據亂講話小心我告你诽謗哦。你有律師,咱也不是沒有呢。

葉莺雙手捂臉,被自己這通奇葩操作蠢到了。

沈薔薇話還沒說完:希望你回來站在我面前的時候,膽子也像今天這麽大,小慫莺。

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

葉莺狂捶床板。

這通應付完,門外還有兩位等着呢。

葉莺打開門出去,媽媽和姑姑卻已經背上包準備走了,壓根沒想多搭理她,也不在意她褲子到底換沒換。

葉莺問去哪,葉依蘭說:“請了周一的假,搭上周末兩天,跟你姑姑去旅游。”

讓她一個人在家呆三天,那不得無聊死,葉莺說:“我也想去。”

葉依蘭面露難色,楊慧直接說:“我們景區門票和酒店早就定下了,你要去也不提前說,現在去湊什麽熱鬧,我們訂的車都快來了。”

葉莺語塞,葉依蘭瞟她一眼,轉身回房間去,走到門口,問:“你在家呆多久?老板那小孩不帶了?”

葉莺胡扯:“小孩跟她爸媽也旅游去了,我在家……呆三天。”

葉依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過會兒從屋裏出來,給她拿了一百塊錢,“三天夠你吃了吧,不夠買點泡面,冰箱裏也還有吃的,自己看着辦吧。”

葉莺不敢置信,“你真不管我了?”

楊慧把錢搶過來塞她褲兜裏,“二十大幾人了還黏媽,誰管你,你媽沒自己的生活啊。”

葉莺當即回嗆,“姑你四十好幾還黏我媽呢,準你黏不準我黏,你沒道理。”

“我是你姑!我沒道理也是有道理,我跟你媽認識二十多年,上下班都待在一起,可比你親多了,你想黏你自己找個對象黏去,随你黏。”

葉依蘭輕輕推她一下,卻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兩人理理裙擺,正正絲巾,手挽手出門了,臨走還叮囑她乖乖在家別給陌生人開門,當她三歲小孩呢。

行,都走,葉莺往沙發上一癱,她成個狗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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