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掘墳墓17

◎結案移檢◎

負責提審彭彪的陳最、方啓明這組進展十分順利。

他們拿着耿州的口供和考古隊在金井房間發現的機關擺在彭彪面前, 彭彪幾乎沒怎麽掙紮就全都招了。

“對,沒錯,我一開始确實是信了金皓的鬼話!我他媽就是個傻逼!居然相信一個想弄死我的人!”

彭彪眼底布滿了仇恨, 擡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腕上的手铐“嘩啦”作響。

“他說什麽金井房間有個觀音瓶是一位大客戶預定的, 價值275萬元!”

“他讓我先把阿翠引到左耳室第三個房間的機關那裏, 等阿翠‘意外’死了之後他就會開啓主棺椁室的門讓我偷偷摸摸把觀音瓶拿出來跟那位大客戶交易去!”

“呵,老天有眼啊讓我當天下午偷聽到他的那通電話!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個老賊居然玩我,想他媽把我跟阿翠一起弄死!”

“我呸!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先他媽弄死他!”

陳最站在他面前環着雙臂,居高臨下地望着他:“耿州和金皓說的也沒錯,為了錢連自己懷有身孕的女朋友都能出賣, 你這個人可真夠無情無義的。”

“你懂什麽!我在賭場裏被做了局欠下100多萬高利貸!沒幾天就滾到了200多萬,我要是還不上錢這債務還得往上滾, 而且那些債主就要砍掉我十根手指!”彭彪紅着眼睛瞪向陳最, “成翠口口聲聲說着愛我,她要是知道她的命能換我十根手指, 她肯定很高興!”

陳最唇角噙着譏諷的笑, 眼底是深不見底的一片冰冷, “高興?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試試?幹嘛還要把人家騙過去?我可是聽沈隊說你還在墓裏跟人家玩深情呢!”

彭彪腦袋斜斜地耷拉着, 沒吱聲。

“你嘴上說的好聽,心裏肯定很清楚成翠知道這件事情會作何反應吧?總之這事兒成翠已經知道了, 你繼續守着你那可笑的謊言吧, 等她做完引産手術我們去問她。”

方啓明說着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作勢就要走。

之前知道成翠腹中的胎兒沒了胎心, 她還拖着一直堅持不肯做引産手術時, 彭彪只是嘴上哀嚎兩聲, 眼底并沒有什麽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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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得知成翠也知道了他曾聯合金皓要殺她, 并且很可能會先他一步交代,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終于慌了。

“等等!”

彭彪扒着訊問椅的扶手,神色緊張地舔了舔下唇,“我、我又想起來了些!”

方啓明嗤笑了聲,把手裏的文件甩在桌面上,“想起來了就好好交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交代就別交代了!”

“賭場做局坑你,高利貸要砍你手指——”陳最叉着腰俯身,聲音帶着一絲蠱惑,“你要不要把他們也供出來,就當給自己報仇了?”

……

接下來彭彪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配合,把有關于盜掘古墓的信息全都交代清楚,還供出了他常去的地下賭場具體位置以及給他非法放貸的□□組織。

結束了彭彪的審訊,陳最拿着彭彪的口供,帶着林思意和夏瞳去醫院找到了成翠,把這一切完完整整地告訴她。

成翠聽後不嚎不鬧異常的平靜,只是目光渙散地靠坐在床頭默默流着淚。

等眼淚流幹,她接過夏瞳遞過來的紙巾拭去臉上的淚珠,眼神也重新聚焦,透着一股決絕。

“警官,引産手術我同意做。勞煩你們給我拿張紙,我給你們寫從我跟着金爺和段爺起盜過的古墓地址。”

彭彪和成翠兩人自己也留了後手,對于每個古墓真假、地址、朝代、以及古墓中出土了哪些古董等信息都盡量記錄了下來。

成翠心更細,連每次跟着下墓的客戶都有記錄。

金皓生前可能心裏也清楚手下的小弟多少會掌握自己的犯罪證據,因此放棄這兩個小弟後第一反應是殺人滅口。

文偵隊還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金皓和段興昌住處,從這兩人住處中翻出了對于古墓、古董和客戶資料更為詳細的記錄。

文物刑警們花了兩周時間把涉及的所有客戶都請回隊裏,陸陸續續又追回了十幾件古董。還根據耿州的口供找到了未售出古董和贗品的藏匿之處,将這些物件兒一并帶了回去。

自從孟擎宇死後,金皓他們沒了這種高仿供貨商,手裏的贗品賣一件少一件。

耿州說他們也曾想再找一個穩定的造假合作夥伴,可惜還沒找到合适的人選就出了這種事情。

另一邊,周清傾帶着刑偵總隊的警員根據彭彪提供的信息一鍋端了隐藏在雲陵市暗處的地下賭場和給他放高利貸的□□。

這起案子涉及的人物和事件過多,兩支隊伍整整忙了一個多月才結案。

10月底,這起案件的全部材料、證據、起訴意見書等相關文件通通整理完畢移交檢察院。

随着案件的告終,文偵隊所有人也長舒一口氣。

湯俊彥像是被榨幹了全部的力氣似的,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可算是結束了,這段時間我們是不是終于不用加班了……”

陳最推開鍵盤,懶散地向後一靠,雙手枕在腦袋後方,“如果沒有什麽大案的話确實能清閑一段時間。我們這工作量不算啥,你看看刑偵和經偵,他們才叫個忙呢!”

傅乾捏着攪拌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着咖啡,嘴上吐槽着:“嗨,甭提了,我本來以為文偵隊是個冷衙門才來的這裏,沒想到忙起來也夠一嗆!”

“行了,你們就放寬心吧。咱們連着破了兩起跟盜墓和造假相關的案件,涉及到的人員也特別多,這威懾力起碼得持續個一年半載的!”方啓明擰開保溫杯杯蓋,十分有經驗地說,“長了不好說,我覺得我們起碼能安生半年!”

“希望如此吧。”

“老方你可別是個毒奶哈!”

“但願我們能多安生一段時間!”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着天,突然有名同事提起夏瞳。

“這案子結束了,小夏的實習是不是也結束了?小夏你要不要考慮畢業後考個編制來我們這裏啊?”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反駁他。

“人家小夏家境好還是高材生,要什麽有什麽,幹嘛要來咱這裏受苦受累?”

話題扯到夏瞳,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夏瞳起初只是想給自己暑期找點兒事情做,被沈教授塞進文偵隊也是打算過了暑假就繼續回學校。

可沒想到一個孟擎宇一連牽扯出了兩起案件,一直到暑期告終案件都沒有結束。沈教授一向貫徹做事情要有始有終,便讓她等到結案了再回來。

眼下這兩起案件都結案了,等她寫完剩下的幾篇關于文物的報告就該離開文偵隊了。

夏瞳8月初來到文偵隊,現在10月底,算下來她在文偵隊呆了将近三個月。

她性格好、脾氣好,對誰都溫和有很耐心,人也好學上進,隊裏沒有不喜歡她的,一想到她快離開了,衆人還挺舍不得。

夏瞳杏眸微微彎起,眸仁裏灑着星星點點的笑意,“其實我也沒想好以後怎麽就業……我沒準兒讀完研究生還想繼續讀博。”

陳最贊同地點點頭:“繼續讀書也挺好,我總覺得瞳瞳性格更适合待在單純的環境中。”

她歪頭盯着夏瞳的笑容,感嘆一聲:“瞳瞳你笑着真好看,每次我被這幫不省心的玩意兒氣得險些早更,回頭看着你的笑容氣兒立馬就消了,心都跟着柔軟幾分。”

“你別說,自從小夏來到文偵隊,最姐發飙的頻率直線下降啊!”

“完了,這麽一說我更不舍得小夏走了!”

“小夏你以後要記得常回來看我們啊!”

夏瞳笑着答應下來:“好。”

桌上的手機振了兩下,她低頭看了一眼,外賣員發來信息說到門口了,讓她下樓取餐。

她揚了揚手機,“給大家訂的下午茶到了,我下去取。”

“一個人拿得了嗎?”方才站在旁邊玩手機一直沒有開口的沈斯珩收起手機,自覺地走到她身旁,“我跟你一起吧。”

“好啊。”

兩人肩并肩下樓,沈斯珩低頭盯着腳下的步梯,不經意地問她:“案子結束了,我履行一下諾言?”

“行呀。”夏瞳飛快瞥他一眼,“老說自己不是渣男,你好好想想這事兒你答應我多少年了?到現在才想起來履行諾言。”

“我倒是想履行諾言,奈何某些人不給我機會。”沈斯珩單手插着兜,慢悠悠地說,“高中時候我念着某些人要高考沒敢過多打擾她。她可倒好,上了大學就開始躲我。”

不知道是不是夏瞳的錯覺,她總覺得沈斯珩這話多少帶着點怨氣。

她加快步伐走到他前面,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輕咳一聲心虛地說:“我躲你幹什麽,我大學時期很忙的,本來就沒空嘛……”

沈斯珩比夏瞳大兩歲,卻因為上學早一年而比她高三級,她高一那年沈斯珩已經去雲陵警校讀大一了。

夏瞳從小就跟沈斯珩一個學校,習慣了時不時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剛去讀大學的那段時間她還有些不适應。

然而說她沒心沒肺也好,适應能力強也罷。

她短暫地茫然了一周,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反正現在也沒辦法跟沈斯珩一個學校了,她想清楚自己未來的發展之後在高二那一年幹脆利落地轉學去了雲陵美院附中。

面對着新的環境、新的圈子和學業上的壓力,夏瞳根本沒空沉浸在少女的暗戀情懷,完完全全把沈斯珩這個人抛在腦後。

再後來考上了大學,她徹底放下了對沈斯珩那段暗戀時光,所以每次沈斯珩叫她出來玩兒,她都會想方設法躲掉。

回憶到這裏,夏瞳驀地想起之前她把約定推後,沈斯珩曾問過她到底是因為案子推後,還是在躲他。

原來……他以前就猜到自己在躲他了嗎?

這麽一想,夏瞳更心虛了。

好在沈斯珩今天難得沒這麽狗,對此問題并沒有深究,悠哉悠哉地岔開話題:“今晚有空嗎?”

夏瞳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你不留我加班的話就有。”

“今晚有空的話。”沈斯珩微微俯下身,湊到她耳邊低語,“先帶你去酒吧轉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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