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雙标的雲非若
忽地，個人光腦傳來一陣提示。
雲非若和路德說了一聲，打開個人光腦，是雪依發來的視頻通訊。
視訊接通，雪依肉嘟嘟的小胖臉湊到鏡頭前，一個特寫的小嘴唇撅起就是一陣“啵啵啵啵啵啵”，之後他看向一旁的雲淺離，說道：“我噠小公主，來，看非若叔叔，和你的小騎士哥哥一起向你的爸爸啵啵啵啵啵啵。”
雲淺離目光直直看向鏡頭，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也不可能像雪依一樣沒羞沒躁地“啵啵啵”。
見雲淺離無視自己，雪依一直繞着他團團轉，說道：“快！和非若叔叔啵啵啵！”
原本目光還直直地看着鏡頭的雲淺離聽到這句話，默默轉過身，用背影正對鏡頭。
見到兩個孩子可可愛愛的相處方式，雲非若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
雪依不死心，又繞到雲淺離的正前方，小屁屁撅起，身體靠近雲淺離，聲音嬌嗲嗲：“淺淺，看我的嘴，介個樣子，啵啵啵！啵啵啵！來，啵啵啵！”
雲淺離又默默轉過小身體。
雪依再次繞到雲淺離面前。
忽地，雲非若感覺，他好像看到……
雲淺離似乎翻了一個白眼？
這還是雲非若第一次看到雲淺離有這麽情緒化的小表情。
然後，可能是被煩得不耐煩了，雲淺離嘴巴看向鏡頭中的雲非若，微微噘了噘，沒有發聲，不過看那小嘴唇，确實是在模仿雪依的“啵啵啵”。
雲非若是隐藏式接通的通訊，路德并不知道視頻通訊中的兩個小朋友對雲非若說什麽，他只知道，此時雲非若的表情越來越溫柔。
路德說道：“非若，你可以試一試，送兩個孩子禮物。”
Advertisement
原本還纏在雲淺離身上教導如何讓他更好的“啵啵啵”的雪依小朋友在聽到禮物兩個字後，小表情精神一震，小胖臉湊到鏡頭前，目光亮晶晶地看着雲非若，嬌嗲嗲地說道：“哎呀，非若叔叔，你的小寶貝要有禮物了嘛？”
雪依喜歡收禮物。
小朋友喜歡玩，經常上午玩嗨，晚飯時間午睡，這個時候要叫醒他非常困難，但只要說送給他小禮物，無論多麽艱難都會秒速爬起來，完全沒有起床氣。
小朋友喜歡任何禮物，可以是一塊小糖果，一片樹葉，甚至可以是一個親親。
很多時候雲非若會想，如果尤裏西斯的起床氣也像小雪依一樣容易誘哄就好了。
看着雪依可可愛愛的模樣，在片刻的猶豫後，雲非若說道：“會有的，不過，雪依小少爺或許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夠收到。”
雪依高興地蹦蹦跳跳，兩只小手拍打在一起，一張漂亮可愛的小臉滿是期待。
雲淺離小朋友挪動腳步，默默挪動到鏡頭前。
此時雲淺離站着的角度非常刁鑽，自己一個小朋友就占據了大半個投影界面，一旁雪依的聲音傳來：“淺淺，你不可以站在這個位置，你站在這裏會霸占所有鏡頭，非若叔叔就沒有辦法看到我了呀。”
雪依說着，推了推雲淺離。
雪依的力道并不大，雲淺離還是被推開了一點點，不過下一刻，雲淺離又回到原來的位置，那張沒什麽表情的漂亮臉蛋繼續占據大半個屏幕。
雲非若頓了下，試探性地說道：“淺淺，淺淺也會有禮物，是和雪依小少爺相同的禮物哦。”
幾乎是雲非若話落的剎那，霸占大半個鏡頭的雲淺離默默從鏡頭前退開，特別的識相。
雲非若看着兩個小朋友，心想，也就是說，不止雪依，還學不大會怎麽表達的雲淺離也很想要禮物。
給兩個小朋友做禮物，雲非若所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是——
錢。
路德說道：“我出錢，你負責制作。”
相關兩個小朋友時，雲非若就不會思考是否會失敗的問題，特別舍得花錢，他輕輕點頭，應了一聲，“好。”他一向都會偏向家裏兩個小朋友的情緒，如果兩個小朋友高興，他甚至會不自覺在帝國法律邊緣來回蹦迪，例如，讓兩個他所認為的柔弱小朋友攜帶管制品武器。
讓路德評價，雲非若是一個三觀非常別致的人。
但是，看雲非若的模樣，他似乎自己都沒有自覺，甚至認為自己很正常。
事實上，別說雲非若自己，整個西裏斯家除了路德以外，都對雲非若有着絕對的錯覺。
雪依還想和雲非若撒嬌。
通訊另一端，家教老師的聲音傳入雲非若耳中。
“雪依小少爺，該上課了，我已經抓到您和淺淺，不可以再玩了哦。”
雲非若看到雪依那張小胖臉頓時驚悚，拉住雲淺離的手就想繼續逃。
不過，兩個小朋友終是被抓住。
雪依耷拉着一張小腦袋，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挂斷了和雲非若之間的視訊。
雲非若唇角彎起，只要想到兩個小朋友收到禮物後的開心，他就充滿動力。
他和路德一起，開始設計适合兩個小朋友的圖紙。
帝國法律限制，非十大軍校生，小學三年級以下不許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碰觸機甲。
即便沒有這一條規則，也幾乎很少有小學生會觸碰機甲。
操控難度擺在眼前，哪怕是軍校生，以他們的體質想要在年幼時碰觸機甲也十分困難。
目前市面上出現的操作最簡單适合兒童的的戰鬥類機甲，一般操控者年齡也要八歲及以上。
市面上出現的适合三歲多小朋友操控的機甲，那不能說是機甲，只能說是模拟模型，沒有思考殺傷力。
擁有機甲外觀，實際上稱不上機甲，只是一套披上機甲馬甲的哄小孩的衣服。
在路德的提議下，雲非若是帝國中第一個認真想為三歲多的小朋友制造機甲的人。
而路德會讓雲非若制造适合兩個小朋友的機甲，與其說是想送兩個小朋友禮物，更多是希望雲非若能夠制造出真正的一款機甲。
雲非若和路德讨論：“我不是很想要駕駛艙。”
路德：“你想弄成戰衣？”
雲非若點頭：“這能減少機甲體積。”
路德：“操控難度會增加。”理論上，這一類機甲不适合小孩。
雲非若：“對部分人來說，或許操控會變得更加難，但是對小朋友來說應該更加适合。”
雲非若繼續說，普通人憑借長年累月的經驗尋找感覺，而小朋友不行，他們沒有那麽強的操控力，很容易就會翻車。
在他看來，小朋友們必須身體與機甲絕對同步，擡腿，腿動，彈跳，身體上升，這種真實感才能讓他們更好的操控機甲。
雲非若又說：“而且，這樣淺淺也可以和雪依操控一樣的機甲。”
路德：“……你應該考慮過，雪依的力量應是比淺淺強。”
雲非若點頭：“這點我知道，但是其實，不說淺淺，哪怕雪依小少爺想要操控比自己體重要重接近十倍甚至是數十倍的戰甲，其實也是很難的。”
路德：“你打算怎麽解決？”
“動力源，空壓，盡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讓他們能夠正常操控。”
“很難。”
雲非若想了想，說道：“還算可以，應該？”
路德：“……那就做吧。”
兩人繼續從細節方面讨論。
一轉眼，時間到了中午。
雲非若和路德在工作室吃飯，下午兩人又繼續進行研究。
路德看着雲非若，很多時候都會想，他看起來非常瘦弱，有些時候給人的感覺像是冬日冰雪雕刻而成的蝴蝶，巨大的蝶翅薄如蟬翼，陽光的照耀下又增添一抹破碎感，像是一觸即會碎，但是……
就是這樣的人，和表面上看起來的柔弱不相符，他力量挺強。
兩人一起合作三年多，路德覺得雲非若的體質強過絕大多數Beta，甚至有可能堪比Alpha。
如果不是雲非若的身份證件上寫着Beta，路德甚至懷疑，雲非若極有可能是Alpha。
一起工作的這幾年，雲非若的耐力非常強。
路德忽然想到前幾天還聽人說，雲非若給人的氣質像是Oga。
路德想，雲非若怎麽可能是Oga？
他又想到了記憶中的那些Oga。
路德：“……”
包括母親與三哥萊爾在內，他不是很喜歡那些一碰真的會碎的橫跨所有年齡段的柔弱哭包。
他果然不喜歡Oga。
相對比起來，路德覺得，雲非若這樣的Beta就很好。
下午，路德和雲非若繼續設計。
他們在材料區挑選适合兩個小朋友的材料。
機甲制造材料的特性之一，重量，他們需要盡可能挑選輕便的材料。
忽地，雲非若感覺到一股信息素的味道，從外面逸散至工作室內，味道很淺，若有似無，但還是被雲非若所察覺到了。
極優Oga對信息素的感知力非常強。
雲非若最近處于發情期，他有些不安，看向路德，說道：“路德少爺，我先回一下房間。”
一般而言，工作途中雲非若甚至會忘記吃飯，忽然要離開，是非常少有的事情。
路德打量雲非若，“你眼下黑眼圈很重，昨天沒睡好？”
雲非若搖頭，“不是，我昨天……”他覺得熬一整晚沒什麽可說的。
“什麽？”路德追問。
雲非若頓了下，說道：“雪依小少爺和淺淺還有兩天就要一起上幼稚園，我很擔心，一直改造四款器械圖紙到今天。”就差材料湊齊，就可以開始制造。
路德想，也就是雲非若，體質足夠好，如果是別人，大概會精神不濟，“你回去休息吧。”
雲非若點頭，走出工作室。
信息素的味道是從西裏斯家的訓練館傳出來的。
Alpha進行激烈訓練時，時常會散發出信息素。
雲非若回到別墅一樓房間，又給自己注射了一管抑制劑。
有些不安地查看抑制劑數量，還剩下四管抑制劑，他覺得，應該能夠支撐到這個月的發情期順利過去。
雲非若并沒有休息，重新走去工作室。
路德并不是很贊同雲非若這麽拼，不過，就和他的父母勸不動他上繁瑟學院一樣，在這一方面他也勸不動雲非若。
說到底，兩人半斤八兩。
下午三點，工作室地面鋪滿各式各樣的材料。
兩人打開個人光腦。
為了能夠制造出最适合雪依的機甲，路德将雪依一星期前的體側記錄發送給雲非若。
雲非若打開雪依的體側，一路看下去，心想，不愧是擁有西裏斯家血脈的小朋友。
雲非若建立設計文檔，共享給路德，圖紙第一頁則是雪依的體側記錄。
姓名：雪依·西裏斯
年齡：3歲+
性別：男（未分化，疑似隐性Alpha）
體質：成長性S+
精神力天賦：成長性S+
異能：未覺醒，成長性S+
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們會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天賦限定于界限內，以後不再增加。
第二種，天賦會不斷提升。
雪依只有三歲，體質、精神力天賦、異能天賦均為成長性S+，以三歲這個年齡而言，這個孩子絕對稱得上是妖孽。
哪怕西裏斯家公認的第一天才，柏得溫在三歲時，整體還是差了雪依一些。
雲非若看着雪依的天賦，由衷說道：“雪依小少爺天賦很強。”頓了下，他又說，“制造出能夠讓雪依少爺操控的機甲，應該不會很難。”
路德：“……”
路德認為，哪怕是機甲制造大師想要制造出适合三歲小朋友操控的機甲也十分艱難，整個帝國，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大概也不會有幾人。
頓了下，路德說道：“這兩天你需要帶淺淺進行體質測試。”
雲非若點頭，他們需要根據體側數據，量身給雲淺離設計機甲。
兩人繼續根據雪依的體側設計圖紙，時不時進行交流。
路德從過去就發現了，兩人過去一起工作時，雲非若一直都是實用派，給別人用的完全不管外觀，醜就醜，好用力量強就行，但是給兩個小朋友制造的所有器械，都會考慮到他們的審美觀。
在認識雲非若之前，路德制造出的機甲其實外觀一直都非常不錯，按照星網廣大網民的說法就是審美非常在線，然而……
越是與雲非若接觸，路德就越來越不在意外觀。
現如今，星網廣大網民對路德怒其不争的評價是，他制造出的機甲一日強過一日，但他的審美觀也是一日比一日差，再這樣下去，他們很擔心他制造出的機甲外表會看起來像是破銅爛鐵。
路德被雲非若所影響，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能用就可以。
當然，從小就是在垃圾站減材料制造機甲的雲非若更不可能認為自己有什麽地方不對。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一同設計圖紙。
路德不追求外觀，直接畫線稿。
雲非若根據路德畫線稿的地方，非常嚴謹地進行備注：NY7-3容易褪色，這裏要進行特殊處理，或者可以給雪依小少爺在此地方制造出小翅膀。
路德：“……”
路德眼皮跳了下，看向雲非若，詢問：“為什麽要在這裏制造小翅膀。”
雲非若一臉認真地回複：“好看。”
路德：“……”
頓了下，雲非若可能是意識到這可能和自己一直以來的人設不符……
是的，就是不符。
兩人最開始一起工作時，那時的路德還算有點在乎外觀，試圖掰正雲非若的審美觀。
雲非若的回答非常果斷，他一臉認真地看着路德，用最恭敬的語氣說着最頭鐵的不贊同的話語：“路德少爺，我認為這是無意義的行為，哪怕是最簡單的塗層，适用于能夠收納入空間紐的機甲材料也極為昂貴，您知道為了這些無意義的行為，會浪費多少錢嗎？”他說，“路德少爺，我不認同您！”
但是，就是曾經這麽說的雲非若，現在在給兩個小朋友制造機甲時，一切都按照兩個小朋友的審美出發。
雲非若看了看圖紙上的小翅膀，又看了看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路德，腦海中想到了他過去一本正經對路德說的話，緊接着又想到了近幾年路德所制造出的一批批機甲。
每當路德制造出的機甲公開，星網就會出現熱搜話題。
——看看帝國最醜機甲之系列之幾。
雲非若：“……”
一直以來，雲非若并不覺得自己的觀念有哪裏不對，但是給家裏的兩個小朋友制造機甲，他的想法就會下意識地會雙标。
猶豫了下，雲非若指了指小翅膀的位置，說道：“路德少爺，這裏的小翅膀可以給機甲提速。”
路德面上一如既往，還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他說：“……我假裝信了。”
雲非若：“……”
假裝相信了的路德，和極度雙标的雲非若繼續設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