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您的想法不重要

尤裏西斯一愣。

雲非若好看?

他好看嗎?

長得不醜, 如果顏值不在線,甚至無法進入西裏斯家工作,不過即便如此,他認為雲非若也絕對與“好看”這兩個字無緣。

雪依完全不知道尤裏西斯的想法, 繼續說道:“哎呀, 真的好好看呀。”

想了想, 雪依目光鬼鬼祟祟地四處看了看, 蹭到尤裏西斯身上爬上去。

尤裏西斯順手抱住懷中的小朋友。

小朋友雙手環抱住尤裏西斯的脖頸, 壓低聲音說道:“二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尤裏西斯:“嗯?”小朋友能有什麽秘密?雖然這麽想,他還是認真詢問滿臉崽崽祟祟的小朋友,“什麽秘密?”

雪依雙瞳又四處掃了眼,小嘴湊到尤裏西斯的耳邊,“爸爸好漂亮!”

尤裏西斯:“這是當然。”

西裏斯家的三子,雪依的父親是尤裏西斯的雙胞胎弟弟,萊爾。

當時他和萊爾一同進入繁瑟學院大學部, 同一時間引發了轟動。

作為一年級新生,萊爾被稱之為行藝系校花, 精致漂亮的容貌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當時許多人為見萊爾一面, 頻繁聯系他。

就是因為萊爾過于出色的容貌,時不時有人将萊爾與行藝系曾經最美的存在進行對比, 不過, 微妙的是比輸了。

雪依說道:“但是我覺得, 非若叔叔比爸爸好看!”

尤裏西斯:“……”

尤裏西斯看着雪依的目光頓時非常微妙。

都說孩子們看待父母有濾鏡眼,哪怕再醜也認為是天下第一美, 但是, 現在雪依竟然認為萊爾沒有雲非若好看?

這是要說雪依對萊爾沒有濾鏡眼呢, 還是要說雪依的審美觀有點問題?

忽地,尤裏西斯想到了雪依會喜歡雲淺離,并且只會爬的時候就喜歡粘在雲淺離身旁的原因。

非常明顯。

西裏斯家所有人都說,那是因為雲淺離生得漂亮。

理論上,雪依的審美觀應該并沒有問題。

雪依說道:“二伯,非若叔叔真的好漂亮,眼睛像是影下的雪,睫毛好長,真的好好看呀!”

尤裏西斯:“……是嗎?”

雪依:“非若叔叔的那個眼鏡……”

說到這裏,雪依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兩只環抱尤裏西斯脖頸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目光心虛地左看看右看看。

尤裏西斯:“非若的眼鏡怎麽了?”

雪依從尤裏西斯的懷裏爬下來,推了推他。

最開始小朋友用的力氣并不大,沒能推動尤裏西斯。

此時,雪依剛刷完牙,還沒洗臉和腳。

雪依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推尤裏西斯,不愧是全S+體質,輕輕松松就推動了尤裏西斯,強行拉着他走出浴室,把他帶上床。

小朋友動作麻溜地爬上床,給尤裏西斯蓋上被子,拉出尤裏西斯的一條手臂,自己一只小崽崽乖巧地窩在二伯的懷中躺好,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哎呀,都已經這麽晚了,明天還要上學,二伯乖乖睡覺覺,二伯的小乖乖雪依寶貝拍拍你。”他說着,握住尤裏西斯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示意對方給自己拍拍,之後閉上一雙墨黑色大眼睛。

看着小朋友可愛的模樣,尤裏西斯唇角彎了彎,他在雪依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抱着雪依睡覺。

雪依可愛是可愛,不過,尤裏西斯其實并不是很喜歡和這個小幼崽一起睡覺,主要,這個小幼崽睡覺從來都不安穩。

他輕輕拍打小朋友的胸口,等小朋友呼吸聲平緩,确認小朋友真的睡了,他才閉上眼睛。

不過,心有疑惑,雲非若比萊爾好看?

怎麽可能?

尤裏西斯:“……”

他的大腦不受控制,打出了無數長排問號。

翌日。

兩個小朋友開學第二日。

雲非若抱着小朋友起床,進入浴室給他刷牙。

雲淺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張開嘴,等爸爸給他刷完牙,他想繼續睡覺,結果又被雲非若晃了晃,換上了校服。

雲淺離在心中想,爸爸好有活力,明明昨天訓練一小時,結果今天早上經歷還這麽充沛。

一陣敲門聲響起。

還不等雲非若去開門,雲淺離就邁開腳步,去開門。

入眼的是穿着一雙器械鞋,手上抱着超人模型的雪依。

雪依将雲淺離拉出去,說是今天萊爾要帶着兩個小朋友一起吃早餐。

萊爾很少下樓,幾乎不走出房門,不過每隔幾天,他會陪伴兩個小朋友一起吃飯,甚至是在游樂室玩耍。

他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除了未婚生子外,萊爾和他一樣,都是時下最典型的Oga。

雪依将雲淺離拉走,雲非若去叫尤裏西斯。

但凡和雪依一起睡,尤裏西斯就不會懶床,起得非常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非若覺得尤裏西斯今天看着他的目光有點奇怪,似乎帶着審視。

這又是什麽情況?

想了想,雲非若說道:“二少爺,我服侍您換衣。”

尤裏西斯考慮到雲非若暗戀自己,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過話到嘴邊,想到他昨天只是想摸一下雲非若的骨骼,就被一群人虎視眈眈的警告,就沒有拒絕。

一切準備就緒,尤裏西斯吃早餐。

尤裏西斯詢問:“你吃飯了嗎?”

雲非若誠實地搖頭。

尤裏西斯:“坐下吧。”

雲非若坐在尤裏西斯的對面,一起吃飯。

等吃過早餐,雲非若心想,今天沒有辦法送兩個小朋友上幼稚園,有點擔心。

他還覺得,凱裏家的小霸王,又或者其他家庭被沒收武器的小朋友們或者回家後也會哭紅腫眼睛,之後他們的父母就會想方設法應對。

例如,給他們制造帶有屏蔽設置的器械武器。

雲非若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尤裏西斯察覺到雲非若的情緒,詢問:“怎麽了?”

雲非若頓了下,将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尤裏西斯失笑:“不用擔心,經歷昨天的事情,最近這一段期間孩子們上學時應該都會持續進行檢測。”

“但是,他們的新器械武器或許會進行防屏蔽設置。”

“他們還小,不至于如此。”見雲非若還是很擔心,尤裏西斯又說道:“阿雲,你看,雪依的器械武器被沒收,路德也沒有再給他設計器械武器,是不是?”

雲非若:“……”

雲非若面上的表情有瞬間的不自然,壓低聲音“嗯”了聲。

他心想,路德确實沒有給兩個小朋友準備武器,但是他準備了。

尤裏西斯:“所以,你不要在擔心了,嗯?”

雲非若更擔心了。

尤裏西斯又說:“今天是休息日,我打算送雪依去上學,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雲非若立刻說道:“謝謝!”

尤裏西斯頓了下,輕聲“嗯”了聲。

他還是第一次見雲非若這麽積極道謝。

雲非若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吃過早飯,柏得溫、尤裏西斯打算一起送雪依上幼稚園。

寵孩子的西裏斯夫人其實也非常不放心雪依,不過想到昨天的社死,再加上孩子的兩個大伯打算送孩子,她決定……

她決定跟着浮空車一起去繁瑟學院,不過她不進去,她就一直在車裏等着。

然後,送兩個小朋友上學的人數一直增加。

柏得溫、尤裏西斯、西裏斯夫人,以及張管家,還有雲非若。

一行人将要乘車。

西裏斯夫人先上車,之後尤裏西斯抱着兩個小朋友上車。

柏得溫看向雲非若,說道:“你先上去。”

雲非若應了一聲“好”,走向浮空車坐進去。

他才坐進去,雲淺離就用力,将他推出去,自己也跟着跳下車。

雪依好奇地看看雲淺離,又看看雲非若,也跟着下車。

包括西裏斯夫人在內,車裏的人又都出來了。

雲非若愣了下,不懂小朋友是打算做什麽。

雲淺離眨眨眼睛,指了指浮空車,又指了指雲非若。

西裏斯夫人微笑說道:“淺離應該是心疼小雲,不願意小雲一大早辛苦,所以不想讓小雲跟着我們一起去。”

西裏斯夫人說話的同時,雲淺離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雲非若,做出原地跑步的姿勢。

雲非若眼皮跳了跳,聽到西裏斯夫人的話,他有瞬間的感動,但看小朋友的動作,他又感覺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雪依說道:“哎呀,奶奶,不是噠,淺淺是在說,我們乘車去上學,淺淺則是要非若叔叔抱着去上學。”說到這裏,他用操心的目光看向雲非若的一雙腿。

雲非若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下一刻,兩個小朋友同時撲上去,一人抱住了雲非若的一條腿。

雲非若試圖和雲淺離講道理。

雲淺離搖頭,以抱着雲非若的姿勢,又做了一個原地跑步的動作。

西裏斯夫人頓了下,心疼地摸了摸雲淺離的頭發,說道:“昨天淺淺肯定是被吓到,所以才會不安。”說到這裏,她看向雲非若,“你雖是Beta,但看起來太柔弱,孩子肯定會不安。”

雲非若尴尬地對西裏斯夫人笑了笑,低頭看向雲非若,“但是,無論怎麽樣,爸爸也不可能跑着去,爸爸跟不上浮空車的速度。”

雲淺離捏了捏小拳頭,朝上空揮了揮。

雪依精準翻譯:“努力,努力,再努力,所向披靡!”

雲非若:“……”

小朋友實在是太堅持,一旁的柏得溫提出建議,“有器械單車,這是能夠訓練腿部力量的器械,我們乘坐浮空車,非若騎着器械單車,這樣可以嗎?淺淺。”

雲淺離雙瞳一亮,點了點頭。

西裏斯夫人見雲淺離這個模樣,面上的笑容加深,捏了捏小朋友的臉頰,說道:“淺離,你是想将你柔弱的爸爸培養成戰士嗎?”

雲淺離一本正經地點頭。

西裏斯夫人笑出聲:“我們淺離真有志氣,別人家都是父母希望孩子成才,我們淺離則是希望爸爸越來越厲害。”

雲淺離用滿是信任的目光看向雲非若。

當一大兩小目光相對時,雲淺離對雲非若豎起大拇指給予鼓勵。

張管家的執行能力非常快。

衆人沒等多久,一輛嶄新的器械單車就被送了過來。

操作十分簡單,需要的就是力量。

西裏斯夫人、尤裏西斯與兩個孩子上車,柏得溫則是留了下來。

雲非若看向柏得溫,說道:“大少爺,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并不需要您與我同行。”

柏得溫:“你騎行,我步行。”

雲非若想說些什麽,柏得溫說道:“和你一樣,我是在鍛煉。”

雲非若沒再說話。

浮空車啓動,行駛出西裏斯家。

雲非若騎上器械車,奮力邁動腳踏,在後面跟随。

也是這時,雲非若才知道,柏得溫應該覺醒了速度異能,即便他沒有任何輔助工具,速度也非常快。

他是天生的強者。

浮空車進入空軌。

玻璃窗被開啓,兩顆小腦袋冒了出來。

雲非若沒忍住,仰頭看向浮空車內冒頭的兩個小朋友。

兩個小朋友齊刷刷給雲非若豎拇指,之後又贊嘆一般鼓掌,不過下一刻,兩個小朋友又被抓了回去。

空路上探頭,這是危險行為。

即便如此,每隔一段時間,兩個小朋友還是總是找機會探頭,給雲非若吶喊加油。

雲非若覺得雙腿有點累,不過還在可承受範圍內。

大約半個小時後,柏得溫詢問:“非若,需要休息嗎?”

雲非若愣了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看向柏得溫。

柏得溫:“可以休息一會兒。”

雲非若眼皮跳了跳。

不是錯覺,也不可能是錯覺,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柏得溫對他并不一般。

雲非若停下腳踏。

一人一車停下。

空路行駛的浮空車內又有兩顆小腦袋冒頭,之後又被抓回去。

屢抓屢就犯。

路上行人目光好奇地看向柏得溫。

器械單車并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在崇尚武力的帝國,許多人都以這種方式鍛煉身體力量。

單純從外表看,現在的雲非若看起來很普通,穿着普通、裝扮普通,但柏得溫不是,他一身貴族服飾,黑發黑瞳,周身散發出矜貴的氣質,第一時間吸引諸多路人的目光。

時不時有人回頭看柏得溫。

雲非若與柏得溫雙瞳對視,詢問:“……您喜歡我嗎。”

柏得溫:“……”

柏得溫沒有說話。

一陣通訊提示音響起。

雲非若打開個人光腦,是雪依給他發來的通訊。

雲非若挂斷,回了一個“一會兒聯系”的表情包給還不是很識字的小朋友。

下一刻,雲非若又收到了雲淺離發來的通訊請求。

雲非若又将表情包發過去。

兩個小朋友明明不認識幾個大字,但總喜歡給雲非若發私信,為了應對這兩個沒怎麽上過學的小朋友,雲非若以及西裏斯家衆人都有大量的表情包。

按掉兩通通訊,雲非若又一次詢問:“大少爺,您喜歡我嗎?”

柏得溫雙瞳微微眯起,還是沒有回答。

兩人之間是詭異的沉默。

兩個身穿制服的女生路過,其中一人總是回頭看向柏得溫,壓低聲音說道:“他好帥啊!”

雲非若說道:“我在西裏斯家工作已有三年多。”

柏得溫:“嗯,我知道。”

雲非若:“……我曾聽聞,過去,大少爺曾經有喜歡的人,甚至将之照片藏了起來,我可以看看嗎?”

柏得溫:“看過之後,你打算怎樣?”

雲非若頓了下,說道:“……是啊,您說得對,我能怎樣呢,畢竟,這對我而言并不重要。”

柏得溫:“非若,我可以……”

不等柏得溫将話說完,雲非若與柏得溫雙瞳對視,眼神認真,聲音一如之前,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因為,他人的感情對我而言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雲非若咬字清晰,“我自己的感情。”

他說:“我不喜歡您。”

柏得溫:“……”

雲非若繼續說:“不會喜歡您,也不可能喜歡您。”

柏得溫唇角彎了彎。

他想,這就是雲非若,他記憶中的雲非若。

出現在繁瑟學院那一刻開始,被稱之為無法堪折之花,哪怕他是最普通的Oga,也被諸多人所喜歡。

據他所知,雲非若拒絕了數之不盡的人。

柏得溫說道:“……其實,我們過去有過幾面之緣。”

雲非若:“哦。”他記得。

柏得溫:“當時,戰鬥系有一位學生非常失落,站在天臺,你剛好在天臺。”

雲非若愣了下,說起這個,他立刻就想起來了。

當時他和白逸然去參加學院舉辦的音樂會。

行藝系的學生多多才多藝,他們一起去戰鬥系圍觀,對他而言,戰鬥系的音樂會簡直辣耳朵。

當時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和白逸然說了一聲,去天臺吹了吹涼風,結果就看到一位學生站在天臺上,似是要向下跳。

雲非若适時叫住對方。

柏得溫說道:“我還記得你當時說過的話。”

雲非若眨了下眼,他對這件事有印象,也知道他當時對那位學生說了些話,具體說了什麽不記得,就只記得,他當時想的是,先說些什麽似是而非的話

柏得溫:“他是Alpha。”

雲非若:“……”

柏得溫:“你說,你作為一個Oga都沒有跳,他一個Alpha,有什麽生命無法承受之重,要跳下去?”

雲非若隐約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

那人是他的前輩。

當時他一年級,那位前輩三年級。

普通平民出身,能夠進入繁瑟學院,全靠天賦,他想要前三,壓力幾乎壓垮了他。

順着柏得溫的話,雲非若想起了他對那位前輩說的話。

柏得溫:“嚴格意義上,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當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

樓下演出廳的音樂在持續,天臺上冷風獵獵。

月光傾灑下,當時雲非若身穿行藝系制服,五官精致,像是鍍上一層月光,皎潔,絕美。

他面上沒有絲毫表情,聽對方講述自己的壓力。

雲非若順着對方,說道:“是啊,您好累。”

他唇角彎起,明明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刺骨冰寒,“那麽,您知道其他人過着怎樣的生活嗎?”

“他們是普通人,甚至有可能是Oga。”

“他們想成為戰士,他們想成為機甲制造師。”

“您覺得您好累,但是他們呢?哪怕他們願意承擔這一分痛苦,他們也被剝奪了走這一條路的資格。”

“被剝奪,這就是他們的人生。”

“您不覺得,沒有被剝奪的您,很幸福嗎?”

“從出生開始,就站立于頂端,不是很好嗎?”

“您還有什麽所不滿的呢?”

雲非若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前輩,如果您真的對自己的人生有所不滿,您願意辜負所有愛你的人,那麽,您的人生您可以自己決定。”

轉身,雲非若離開。

恰巧,他收到了通訊。

他柔和的聲音傳入柏得溫的耳中。

雲非若:“剛才看到一個人,是我最讨厭的類型。”

“懦弱、無能、沒有擔當,面對艱難只想逃避,我厭惡這樣的人。”

頓了下,他說:“我是怎樣的人?”

“我?我大概會是避障的人。”

“規避所有會讓我感到煩惱,又或者給我帶來煩惱的人。”

“當我的障礙與我的興趣愛好相駁?我能否放棄?”

“……我當然,不會放棄。”他的聲音很果斷。

他轉身,朝着天臺的方向看去,說道:“那不是,廢物才會做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柏得溫感覺雲非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之後又收回了目光。

那是柏得溫第一次見到雲非若。

他對他有疑問,他喜歡什麽?

興趣愛好又是什麽?

他想方設法與雲非若接觸,一次又一次。

雲非若的态度鮮明,像是斷情絕愛,與所有人拉開距離,哪怕是在行藝系,與他關系好的人也就只有一個白逸然。

就是因為雲非若鮮明的态度,諸多人都明白,想要接近他有多麽的艱難。

或者說,唯一的例外就是二殿下。

柏得溫在雲非若的聲音中回過神。

雲非若說:“很意外,那時躲藏起來的是您。”

柏得溫想說,當時他并不是有意躲藏,一切只是一場巧合。

不過,還不等柏得溫将話說出來,就聽雲非若繼續說道:“就如我之前所言,這些都不重要,對我而言,您的想法,其他人的想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個人的想法。”在說到“個人”時,他加重語氣。

雲非若:“明确地說,我不喜歡您。”

藕斷絲連,給人一絲希望,這種行為對兩人都不好,他一向喜歡鏟草除根,斬斷對方最後一絲念想。

柏得溫忽然詢問:“非若,我一直很好奇,你有什麽興趣愛好是即便會帶給你煩惱,也會讓你堅持到底的?”

雲非若沉默。

柏得溫忽然握住了雲非若的手腕。

雲非若眼皮跳了跳。

柏得溫說道:“你不要急着拒絕我,或者,我可以幫助你,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讓你做自己所思所想。”

忽地,一陣快門聲傳入耳中。

帝國法律規定,使用個人光腦拍照,為避免拍攝到他人隐私,但凡拍照就會出現“咔嚓”的提示音。

雲非若雙瞳微微眯起,目光直直地看過去,入眼的是一個頭戴帽子口罩的人。

兩人目光對上,那人轉身就跑。

雲非若皺眉,看向柏得溫,說道:“大少爺,請您明白,您是公衆人物,即便在帝星認識您的人并不多,也請您在公開場合盡可能避免與不适合的人保持恰當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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