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疼

“有啊, 只要你找我,我随時都有空。”

“怎麽,想通了?決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景涼無奈地笑笑,“麻煩你了, 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的。”

陸予安盯着屏幕嘆了口氣, 她現在都不指望景涼能動心了, 這人的心就像是塊石頭,怎麽都捂不熱。但是既然倆人在一起那麽不愉快, 還不如當斷就斷, 何必要兩個人都痛苦呢?

比起景涼和顧舒晚,陸予安的愛情觀非常簡單,喜歡就是喜歡,追求不到可以立馬放棄, 何必再去糾纏呢?自己過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景氏的人已經三天兩頭看到景涼出現了,心裏都明白,這位景家的大小姐很有可能馬上就要接手景氏了。但是這景氏裏還有景涼的表哥,景涼的叔叔,怎麽可能會讓她這麽舒心地拿到景氏呢?

豪門世家裏, 總歸還是一場腥風血雨。

辦公室面對面坐着的兩個人公事公辦地談了許久。

“所以從明天開始, 我給你一周的時間, 雲城的項目問題必須要解決。”

真是荒唐, 從她之前每次被迫跟着景知洲進公司開始,明明什麽都沒做,這個公司裏就有人在暗處給她使絆子,一周的時間, 她從雲城來回一趟都要一天。

“我知道了。”

但是已經被架到這裏了,小景總的名頭都給她安上了, 到時候要是沒有做好,那可就直接徹底把景氏讓給她的那些親戚了。

怎麽可能呢?

她怎麽會讓這些人得償所願呢?

景涼起身離開這裏,想到什麽,又停下了腳步,“對了,把那個齊思也借給我用用。”

“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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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涼進入景氏工作的消息引起了巨大轟動,有質疑,有驚訝,也有的在觀望,想看看這位藝術家在商界會不會被生吞活剝了。

【她不是學畫畫的嗎,現在去管理公司?】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了啊,之前被罵得那麽慘,現在搖身一變成小景總了?】

【先看吧,哪有那麽容易啊,她還什麽都沒有呢。】

當事人現在正和陸予安坐在包廂裏,一臉愧疚,但是對面的人卻不怎麽在意的樣子。

“真的很抱歉讓你幫我做這種事。”

“你道德感不要這麽強好不好?就是演戲而已,你別忘了顧舒晚可是個演員,你這樣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都沒說什麽,這人還自己糾結起來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這樣真的...”

陸予安搖了搖頭,“景涼,越糾纏不清,就越難徹底決斷,這樣你只會更加痛苦矛盾,顧舒晚也不見得怎麽好過。”

“你既然不願意再和她在一起,那就不要再給她希望,或者是給你自己希望,總歸會走出來的。”

景涼皺起眉頭,覺得這些話似乎有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咬唇猶豫了一會兒,艱難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周六那天,在去雲城的飛機上,除了景涼和齊思也,後面還莫名其妙跟着個徐喬伊。

雖然旁邊的齊思也來得不怎麽樂意,但是徐喬伊反而很積極。

為什麽?說起原因連徐喬伊自己都想哭。

昨天晚上顧舒晚發消息問她景涼周末要去做什麽。

當時景涼正在和陸予安吃飯,作為一個合格的“間諜”,雖然她知道這種事顧舒晚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還是要說的吧,并且告訴了她景涼需要去雲城的事。

“你和她一起吧,有事給我打電話,那個項目靠她自己可能有些困難。”

那個項目顧舒晚有了解過,其實說白了就是對方換了負責人,想要加價,景氏這邊不同意,早早就談好的價格,不可能變,于是對方就不答應了,結果卡在一半不上不下的,反正景氏需要的材料只能從他們這裏買,就算是違約,景氏也不敢和他們鬧得太難看。

而且對方也是個Omega,頗有心機,景涼會不會吃虧?

所以景涼和陸予安吃飯的事現在根本提起不了顧舒晚的注意,顧舒晚更擔心這個項目對景涼的影響。

所以,她一個畫家的助理,現在可能還要學着怎麽做她們小景總的助理,順便守好卧底的本分。

欲哭無淚。

下飛機以後,齊思也雙手抱胸吊兒郎當地站着,“小景總,您看您打算怎麽安排?”

景涼接過徐喬伊手上的行李,走在前面,“不餓嗎?先去吃東西。”

徐喬伊楞了一下,吃飯?一點都不着急嗎?

齊思也倒是來了興致,“诶,我聽說雲城小吃不錯,我大周末被你拉出來加班,你得請客吧小景總。”

景涼點點頭,“那當然,這個時間過幾天雲城是不是還有篝火晚會?順便去逛逛。”

齊思也鼓了鼓掌,“你可比你爹有人情味兒多了。”

徐喬伊拉了一下景涼的胳膊,景涼轉頭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麽還玩起來了?不是來幹正事的嗎?”

景涼給徐喬伊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就好好玩兒就行了,我還要順便去看望一下童童。”

嗯?徐喬伊看着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有些淩亂,給顧舒晚實時播報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她這是要擺爛了?晚晚,到時候我和她一起露宿街頭的時候你得收留我。”

顧舒晚被墨鏡遮住的眼睛微彎,“沒人去接你們嗎?”

“沒有啊,她現在要帶着那個齊什麽也去吃飯。”

“Omega?”

徐喬伊翻了個白眼,這倆人怎麽好像關注點都不太正經。

“Alpha,一個男Alpha。”

“沒關系,你好好玩兒吧,阿涼會處理好的。”

還真是個小壞蛋啊,這麽多壞心眼。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

顧舒晚看了看手上的機票,她還是有必要親自去一趟。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在徐喬伊看來,景涼真的就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正經事上,而且沒想到顧舒晚也給她發了自己在雲城的定位,只不過離這裏有點遠罷了。

打了個視頻電話,那邊的人正抱着電腦處理工作,還是說讓她安心不用管。

在幾個人留在這裏的第四天,景涼終于接到了那邊打來的電話。

“小景總見諒,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今晚一起吃個飯,給您賠個不是。”

對面的女聲語氣裏含着笑意,雖然借口很拙劣,但是終于忍不住了不是嗎?

“好啊,不過我晚上還要去看一家工廠,可能有點晚,您看呢?”

“小景總這是哪裏的話,整個雲城除了我們這兒,別的那幾家的品質可是都不敢保證的,你也不希望景氏因為這小小的問題而名譽受損吧?”

景涼糾結地嘆了口氣,“是嗎?張經理你有所不知,我最近恰巧發現有一家工廠的材料品質非常合我的心意,本來這個系列的産品就要更新了,我和景總都已經商量過了,現在大衆追求的是質量,所以包裝材料還不如直接換一套,你說是吧?”

“錢要花在刀刃上,景氏又不缺錢,只不過不想平白無故再浪費多餘的精力去跟人糾纏,畢竟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所以啊”

“該舍棄的就要舍棄,你說對嗎?”

對面傳來笑聲,“小景總,你還是太年輕了,吓唬人誰不會啊,我也和你明說了,景氏只要願意提高價格,我們立馬動工。”

景涼哼笑一聲,“我沒在吓唬你啊,最近的确物色了好幾個廠家,都還不錯,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換掉。”

恰巧此時齊思也帶着人走了進來,接受到景涼的眼神示意以後放大聲音。

“小景總,武廠長來了。”

在那邊的手機裏接下來就出現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小景總,樣品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出來了,您過目一下。”

張敏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景涼竟然真的是要放棄她們和武軍合作,一時半會兒就真的慌了。

“小景總您別急啊,咱們都這麽多年的合作夥伴了,今晚我請客,咱們再商量一下,鬧得太難看也不好,您說是吧?”

景涼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挂斷電話,起身和武軍握了握手,“我覺得武廠長可以再試一試。”

本來景涼的打算是先晾那邊幾天,等到那邊的人坐不住了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先吓唬,吓唬不成就換供應商,畢竟這樣獅子大開口的人以後合作起來也麻煩,景知洲說白了也就是這個想法。

畢竟他那樣的人最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的意思,只不過挨罵的角色讓她來當了。

只是沒想到那天去看望童童的時候見到了她的叔叔,正在發愁貨賣不出去。

其實的确還不錯,但是景氏畢竟在做的是高端消費,景氏用不了,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在雲城流通。

于是景涼就幫武軍重新設計了一下,所以武軍只是拿來給景涼看一看而已,至于那邊的人有沒有想多,那不是她管的了的。

張敏瑤挂了電話以後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虛實,沒想到景涼還真的有去找過武軍,瞬間坐不住了,現在別說加價,只要景氏還願意繼續合作就謝天謝地了。

晚上的飯局上,徐喬伊目瞪口呆地看着景涼泰然自若的樣子,對面的人反而更像個被動方,殷勤地倒酒,想幫人擋卻被景涼拒絕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問題是解決了,只不過某個人也喝大了。

徐喬伊和喬思也一左一右扶着,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顧舒晚,望着這邊眉心輕折。

“怎麽讓她喝這麽多?”

喬思也擡頭才看到面前的人,吃驚地張大嘴巴,“你不是那個顧...”

還沒說完就被徐喬伊眼神制止了。

顧舒晚的視線落在景涼被扶住的胳膊上,不露聲色地接過,喝醉的人像是只小狗一樣,嗅到熟悉的玫瑰花香,自覺地往前靠,整個人挂在顧舒晚身上,握住Omega的腰,窩在別人的頸窩裏還蹭了蹭,迷迷糊糊中軟軟糯糯地叫了聲姐姐。

喬思也覺得自己可能也喝醉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他本來還覺得景涼這個朋友是可交的,但是她為什麽進展這麽快?

二十三歲年紀輕輕成了景氏的小景總,還是著名的畫家,有房有車有工作就不說了,更可惡的是...

她還有老婆?

“景涼,你也太...”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喬伊拽走了,得了吧,看不出來顧舒晚恨不得立馬把人帶走了嗎,還在那兒嚷,就不能給別人一會兒相處的空間嗎。

顧舒晚垂下的目光裏滿是柔情和寵溺,又含着霧氣,心頭酸澀。

她本來只是想在這裏偷偷看一眼的,沒想到會抱到一只喝醉的小狗,但是也只有喝醉的時候才能抱到。

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轉了過來,看着那雙水光潋滟的眸子,反應了一會兒,立馬站起來垂眸望着顧舒晚。

“姐姐你怎麽哭了?”

很慌張,很心疼,是滿心滿眼只有顧舒晚的景涼。

似乎被一下子戳到了,眼淚順着顧舒晚的臉頰流下。醉了的景涼心髒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讓人不傷心了。

臉頰上落下柔軟濕熱的觸感,淚痕被輕輕吻掉,然後是唇瓣上傳來的溫度,因為喝了酒而帶着甘甜,強勢又不容抗拒地把顧舒晚摟進懷裏,然後長驅直入。

沒有任何抵抗,顧舒晚的齒關被輕松挑開,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和氣息撲面而來,勾起舌尖糾纏,顧舒晚有些喘不上氣,實在受不住了才嗚咽出聲,卻還是沒有被放開,柔軟得要支撐不住,往前貼到景涼的身上。

察覺到後頸的抑制貼有要被浸濕的趨勢,顧舒晚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用力把人推開。

“不可以親了,回去乖乖睡覺,好麽?”

那雙桃花眼帶着情愫和景涼看不懂的傷感情緒,讓景涼大腦一片混沌,又很委屈。

為什麽不給她親了?她要回哪裏去?

但是這些問題還沒有想出一個答案,景涼就實在撐不住地阖上了眼皮。

直到第二天在自己的房間醒過來,景涼才清晰地想起自己昨晚做了怎樣荒唐旖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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