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另一種可能
蘇珺見何雲青用像是從來沒見過他的眼神看着自己，奇道：“怎麽了？”
何雲青回過神兒：“啊、沒、沒什麽，你接着說。”
“如果是情殺，那那個标記又怎麽解釋？”蘇珺手指輕叩着桌面，“你不覺得現在你的思路有點被束縛了嗎。”
“怎麽說？”
“一般看到命案，我們确實會下意識想到會是死者得罪過的人殺的，的确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因為這是最直接的一種，但還需要想到更多的可能。”
“高明的兇手，他不會把自己暴露的這麽明顯，我們所要想的，就是隐在這個最直接可能的背後，不那麽容易第一時間被人想到的可能。”
何雲青聽着，隐約明白了點：“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你說的這種可能，又得從何找起？”
他剛問完，腦中突然想起，系統說那個林書落也和自己有點關系，蘇無瑕看來和蘇珺是認識的，自己是蘇珺師弟，也不能算沒關系，那林書落呢？
蘇珺道：“醉仙樓的老板娘，其實和林丞相有點關系。”
何雲青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驚道：“什麽？”
“林相的一個兒子喜歡她。”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吧，只是喜歡，又不是夫婦。”
“此事之奇就在這裏，醉仙樓的老板娘似乎很得林相滿意，她雖沒嫁入林家，但林相那個兒子卻給了她一筆錢，讓她經營醉仙樓，林相知道後，對此也沒反對意見。”
何雲青聽出點名堂了：“你的意思是，醉仙樓也相當于是有丞相家在背後扶持了？”
“不錯。”
“這種事你怎麽知道的？”
蘇珺道；“其實醉仙樓在京城開張時間不算久，也就一兩年。刑訊司內我有個同僚，與林相那個兒子算是熟識。”
“當初醉仙樓剛開張時，那位林公子曾來過一趟監察院，他給我們送了請帖，希望我們能賞個光，我那個同僚知道內幕，私下和人說起過，被我手下聽見了，然後轉告給我了。”
“不過這事挺隐秘的，許是因為老板娘好面子，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靠的男人才開了醉仙樓，所以京城中很多人都不知情。”
若醉仙樓背後是林相，那就不能把它僅當做一個尋常青樓看了，蘇珺所說的隐藏可能，想必也是這個意思。”
蘇珺繼續分析：“醉仙樓此前從沒出過事，這遭出了事，勢必會影響生意，最終受損失的是誰？得利的呢？”
“所以師兄，你覺得此事也可能不是情殺，對方真正的目标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林相？可你也說了這事隐秘，好多人都不知道啊。”
“普通人是不知，但真想知道的，自有辦法調查得知。”
“那要這麽說的話，這事兒就很棘手了，對方也不是一般人，我們要抓的話會不會……”
“先別想那麽多，”蘇珺起身，“我已想好了，你說的也可以考慮，我們查兩條線，明線便是你提的，這是下手的最直接途徑，也不能忽視，暗線就是我說的，我會找人暗中去查京城其他青樓的背景。”
“嗯，好。”
“對了，”蘇珺看着何雲青，“還有晚上，我準備派一小部分人手在醉仙樓周邊守着，我也會跟着去。”
看守這種事就輪不到他一個武功不會的人了，于是何雲青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哦。”
蘇珺送何雲青回家後就去忙了，他吃過飯就去眯了一覺，腦中把這事兒想了一通，卻感覺亂七八糟，越想越亂，幹脆就不再想了。
起來後他打算去買點衣服，他翻了翻錢袋，看着裏面那幾塊銀兩，不知這裏物價咋樣，住店倒是還行，但京城物價可能更高，要買點華貴的衣服可能還不太夠。
以防萬一還是得再拿點錢，但這會兒蘇珺不在，也沒法問他要錢，何雲青決定去他屋裏翻翻，等以後有錢了再還給他。
他蹑手蹑腳摸到蘇珺屋門口，想也沒想直接推門進去了，結果一進門看到一個女人背影，看上去不是丫鬟。
他不知是誰，更沒想到一推開門看到一個女的，他吓了一跳，正要趕緊跑路，那女子倏然轉身，何雲青定睛一瞧，竟是蘇無瑕！
她此時換上了女裝，一襲紅衣如火，眉眼嬌俏，和蘇珺也有幾分相似。
她拿那種神似秒懂的眼神看着何雲青，把他看蒙了：“你、你是？”
蘇無瑕怒：“好啊你何雲青，我是蘇無瑕啊，你不記得你姐姐我了？”
她這麽一說何雲青便明白了，這姑娘定是蘇珺的姐姐了。
當下何雲青連忙笑道：“嗐，其實我失了點小時候的記憶，所以沒認出來你，二小姐好！”
蘇無瑕聽他說失憶後一怔，然後大大咧咧地跑來攬住他肩膀：“噢，這樣啊，你變化也不小，所以開始在醉仙樓我沒認出來你。”
“不過蘇珺拉走你的時候我就有點奇怪了，我反正沒見過我這個胞弟對哪個手下是這樣的。”
“我覺得奇怪，便想來他家問問，這剛來沒多久，就聽說你回來了，我就明白了。哎，”她看向何雲青，“你來他房間幹嘛，你也找他有事？”
何雲青很禮貌地把她手臂拂開，這時候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找錢的，便道：“啊……沒什麽事，就是想看看他回來沒有。對了蘇姑娘，你既是師兄的姐姐，為何在醉仙樓的時候沒見你跟他說話啊？”
蘇無瑕輕咳一聲：“我這個人吧，喜歡自由自在的日子，平時都在江湖上混跡，蘇珺的意思是，對外不要讓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開始還覺得他這是嫌棄我呢，不過我後來想明白了，他這也是為了不牽連我，畢竟他的職位特殊。所以在醉仙樓的時候我們就裝作不認識了。”
她拍了何雲青一下：“你不用這麽客氣，你以前可都直接喊我姐姐的。”
她冷哼：“蘇珺這小子，就因為跟我是同時出生的，我比他先出來一秒，他怎麽都不服，死活也不願意喊我姐姐，只喊我名字，所以你那會兒喊我姐姐我特高興，終于能過一次被喊姐姐的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