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很想讓他開心

何雲青跟她把這幾天的經過長話短說交代了,蘇無瑕聽完立馬站起身:“雲青,咱們趕緊回家,去找我爹。”

“找你爹幹嘛?”

蘇無瑕認真道:“萬一蘇珺真有危險怎麽辦,得去搬救兵啊。”

何雲青掩嘴笑道:“蘇姐姐,我覺得師兄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确定?”

何雲青不答,反問道:“那你來醉仙樓幹什麽?”

蘇無瑕道:“咳,我就是想起沒問出來林書落那件事,我還是覺得他不對勁,要是他出來的話,我想跟蹤他。”

“不行,太危險了,萬一被發現怎麽辦。蘇姐姐你也別急,先等我師兄那邊的消息吧。”

另一邊,蘇珺獨自前往了攝政王府,在門口他遇到一個小姑娘,看見他奇道:“你是誰啊?”

“我是蘇珺,不知姑娘是?”

“你就是蘇珺啊!”

蘇珺不解:“姑娘知道我?”

那小姑娘手裏正把玩着一束花,倒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我當然知道,我爹老提起你,還想讓我嫁給你。”

蘇珺了然,看來這小姑娘應該就是攝政王的小女兒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麽個真性情的小丫頭片子。

他汗顏:“......姑娘抱歉,在下已——”

小姑娘不耐煩地揮揮手:“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多說,你以為我想嫁給你啊。你是來找我爹的麽?”

“不錯,我有事相詢。”

“守衛應該已經通報了,你在這裏等會兒吧。”

守衛很快來報:“蘇大人,王爺說了,請您進去。”

臨走前小姑娘給蘇珺做了個鬼臉:“你不許說在門口見到我了。”

蘇珺感覺有點好笑,點點頭應道:“嗯。”

“王爺。”蘇珺見到攝政王,恭敬行禮道。

“蘇珺,我給你的密信你看過了麽?我本也要找你親自見你一面,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

“看了,我此次來,是有件要事禀報。”

“哦?你有什麽事?我剛好也有件事要說。”

蘇珺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不知王爺有什麽事?”

攝政王眉頭緊蹙:“我一個手下的令牌不見了。”

蘇珺心裏一凜,他從懷中掏出來那塊令牌給攝政王看:“王爺說的可是這塊?”

攝政王自诩沉穩,此時也不免小小一驚,就連說話聲調都一下子高了上去:“怎麽會在你這裏?”

蘇珺卻沒有把令牌遞給他,仍緊攥在手裏:“這就是我想說的事了。”

攝政王注意到他的動作,目光裏審視的意味漸濃:“你說。”

“王爺應該知道我和雲青近幾日在醉仙樓潛伏的事吧。”

“我知道。”

“我們蹲守了數日都沒動靜,直到昨夜有人偷襲,我與之交手,對方遺落了這塊令牌,哦對,來者是個女人。”

“你就是想說這個?”

蘇珺點頭:“不錯。”

攝政王一雙鷹眼微眯:“蘇珺,你該不會在懷疑我?”

蘇珺淡笑,坦然承認:“若說沒有懷疑,您恐怕也不會信,不過,在我看到您發來的密信時,懷疑也減少了些。”

攝政王撫掌笑道:“你倒是坦誠,不錯,我叫你們查丞相,就是因為我發現了令牌丢失一事,生恐有人拿走令牌去做點什麽不義之事,到最後都反要算到我頭上,還有,我手下沒有女子,府裏的妻妾女兒也不會做這種事。這件事明擺着我是被誣陷了,至于背後是誰......”

他冷哼:“我知道醉仙樓的背後是丞相,很有可能這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也只有他素來最與我不睦,如果要懷疑一個人,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因為我手下人确實丢了令牌,不管有沒有釀成大禍,我都得對此作出解釋。對方故意留下這個線索,但他們算不到你我二人之間的這個關系,所以這步棋,還是他們走錯了。”

他眼中含着幾分贊許之意看向蘇珺:“你做的很好,及時将此事告知于我,而沒有知情不報,你若不報,我這邊要查起來就得繞彎子了,現在大概猜出了他們的意圖,便離真相又更近了一步。”

蘇珺疑惑:“但我還有個疑問,這令牌是怎麽被盜走的?”

攝政王嘆了一聲,走到門口,示意手下進來:“這就是我那被偷走令牌的手下。”

對方愁眉苦臉道:“昨晚王爺進宮參加太後娘娘舉辦的宴會了,我沒有一同去,我本來是在屋中讀書的,突然聞到什麽香味,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直到快天亮才醒來,發現令牌不見了。”

“王爺前幾日晚上都沒有進宮吧?”蘇珺問道。

攝政王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對方知道您要進宮,所以一直等着這一天,也難怪前幾天什麽動靜都沒有,因為他們就是要等您不在了,府內戒備興許沒有往日嚴,這樣才好入府盜竊。”

攝政王雙拳緊握:“若真如此......”他咬牙,“簡直是膽大包天!”

蘇珺問那手下:“你聞到的香味很重麽?”

“不重,印象裏是挺清淺的,哎我也有點記不清了。”

蘇珺想起什麽,喃喃道:“美人香......”

攝政王聽到了:“美人香?那不是之前毒聖給一家子下的一種毒麽?”

“我只是下意識聯想到了,不過也可能不是。”

“現在我們就将計就計,”攝政王吩咐道,“這令牌你繼續拿着,不要讓對方發現我們有所察覺,重點調查丞相那邊。”

“是。”

“你先回去吧。”

蘇珺卻沒走,攝政王奇道:“怎麽?”

“除了案子,倒是還有個私事想問您。”

“私事?”攝政王饒有興趣地端詳他,“是什麽樣的私事?”

蘇珺看了眼仍在一邊的手下,待對方知趣退下後才道:“王爺,我一直好奇,當時您為什麽在還沒摸清雲青的底細時,就直接同意了我引薦他的請求。”

攝政王沒想到他會問起何雲青:“雲青?你就是想問這個?”

“不錯。”

“誰說我沒有摸清他的底細,你以為我那時不問,之後就不會自己查麽?他要真的有問題,你以為我會因為他是你師弟而包庇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蘇珺恭敬矮身,“蘇某鬥膽,想問王爺查到了什麽?”

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靜的令人發指,哪怕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此時都能聽得清。蘇珺感覺到自己額上冷汗在一滴滴往下淌,他垂着眼,仍低着身子,等着面前之人回應。他甚至還感受到了自己極重的心跳,一下一下毫無節奏,只是快,快到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

他這一生活到十九歲,還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緊張過。

平生第一次,為了一個未知詳情的答案,向來冷靜自持的蘇珺,他緊張了。

“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半晌,他終于聽到了回應,雖然不是他想要的,但他總算稍微放松了點,“雲青自小孤苦無依,我在想,如果能查到他的家人,讓他和家人團聚,如此......他應該會很高興吧。只是人海茫茫,我不知從何查起,所以一直沒有着手調查。”

攝政王一怔,蘇珺此時沒有起身,便沒注意到他神情微變,他似有動容,但卻在盡力克制着:“這是他的心意麽?”

蘇珺這時方起身,直視着他:“這個問題我不能給您一個肯定回答,因為雲青從沒有直接表示出來過這個意思,只是我在與他的交流中,從只言片語裏感受到的,對于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他心裏不是一點遺憾都沒有,我與他相識多年,又是他師兄,我......很想讓他開心。”

攝政王放在兩側的雙手微不可察地動了下,一下握成拳一下又放開,他對蘇珺笑了笑:“你有這個心,很好,但很遺憾,何雲青,他就是個孤兒,查不到他的生身父母。念在他身世可憐,又是你引薦的,而且在藥術上也有點本事,我就大發了一次好心,允了他進來。”

“原來是這樣麽......”蘇珺面上劃過一絲遺憾,複又向攝政王賠罪道,“方才,是我唐突了,還請王爺恕罪。”

“哈哈,”攝政王一派雲淡風輕地一笑,“沒什麽,我就是有點意外,我沒想到你對他的事會這麽關心,連我選擇不說出來的事情你都要繼續追問。”

蘇珺耳根微紅:“多年的情分,由不得我不關心他。”

攝政王撫須笑道:“不錯,重情重義,你是個好孩子。”

他一臉的欣慰,讓蘇珺竟覺得這一刻的他就像個在看女婿的父輩,他也不知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想,真是荒謬可笑至極。

與攝政王告辭後,蘇珺在府裏又遇到了他的小女兒。

小姑娘叉着腰擺起了架子質問蘇珺:“你跟我爹說了那麽久的話都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你說誰是小孩子?!我今年十五歲了,都可以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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