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侄兒的大禮
國公府內的七竅玲珑山,洞內蜿蜒曲折,若沒有人領着,進去了沒個一兩日都出不來,因而國公府二房的主子下人們在此茍且,直到許久後才被發現。
當然,這樣的醜聞,除了國公府及親近親屬知道,并未外傳,魏卿卿還記得自己當容銳章知道時,他滿臉鄙夷又混着驕傲的跟她說:“大家族都是如此藏污納垢的肮髒之地,我丞相府雖人丁單薄,卻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魏卿卿想起來都想笑,容銳章還真以為他的丞相府內外一片和美,他的美妾和下人都是如他一般高雅耿直之人,唯獨她魏卿卿是俗物!
“魏小姐,您在這兒稍等。”領路的丫環看魚兒上了鈎,轉頭就要往外走,卻見魏卿卿擡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丫環微惱,語氣不由也急了起來:“魏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奴婢還有別的事,你在此等候就是。”
“這妙處,姐姐既來了,又何必急着走?”魏卿卿微笑。
丫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的好似沒有半分雜質,可為何魏卿卿明明在笑,她卻覺得一陣陣陰寒呢?
驀地,山洞幽黑的深處忽然傳出聲響,丫環渾身一個激靈,仿佛洞內有什麽可怕的東西雖是會沖出來一般,她心虛的看了眼瘦弱的魏卿卿,面上一狠,擡手就朝魏卿卿的眼睛抓去。
卻不想手剛觸碰到魏卿卿的睫毛,便覺心口一痛。
她低頭,就看到了魏卿卿素白纖細的手正緊握着一支刺入她心髒的簪子,鮮紅的血汩汩冒出,染着她的手,竟異樣的妖冶。
“魏……魏小姐……”丫環不解擡起頭,終于看到了魏卿卿寒徹入骨的眼神。
“這一刺,你死不了。”
魏卿卿拔出簪子,細心的拿出帕子将血擦了幹淨,微垂着眼簾:“但一會兒,你必然活不了。你們給我挖的坑,想必也沒給我留活路吧。我早教過芸娘做事不可趕盡殺絕,她一直沒聽,今兒這惡果,便讓你先替她嘗嘗了。”
丫環見她竟什麽都知道,愕然之餘,只覺渾身冰冷。這個看起來柔若無害的魏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洞內深處,已經有踉跄的腳步聲傳來,魏卿卿神色微黯,提步便朝熟門熟路朝另一側的洞口而去,漠然的聽着不久後便傳來的布帛撕裂之聲。
魏卿卿以前在容銳章提及國公府醜聞之事,就已暗中命人查探過這玲珑山,所以知道從這個岔道出去,正好能通到前院一處無人的林子裏。
卻不想她還未走出洞口,就見兩道熟悉的人影糾纏在了外面。
魏卿卿呼吸微滞,立即側身躲好,這才聽到外面的人腳步也停了。
“相爺,您總算來看妾身了,您再不來,妾身就要一根繩子吊死了。”女子委屈的抽噎道。
“難道二叔對你不好嗎?”
容銳章并不知魏卿卿此刻躲在山洞內,只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容徹的美妾,溫柔替她撫起了耳邊的青絲。
“二爺他……”女子咬牙,仿佛想起了什麽極其不堪的事一般:“二爺從來不往妾身們的房間去,妾身聽說二爺每晚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回屋……”
“當真!”容銳章欣喜驚問,洞內的魏卿卿也睜大了眼睛。
那女子羞憤的點點頭,又沒骨頭似的趴在容銳章胸口,撒嬌道:“相爺,你不是說過一定會待妾身好嗎,您接了妾身出去吧,妾身一輩子無名無分的伺候您都可以。”
“柳兒,我怎麽能如此委屈你。”容銳章看着趴在自己懷裏的人,眼底滿是嫌惡,卻不動聲色的溫柔道:“你好歹是二叔的妾,我若是讓你無名無分的跟着我,豈不是委屈了你?”
“那相爺的意思是……”
“放心,只要讓人知道二叔好男風一事,我自有辦法讓二叔将你送給我,你看如何?”容銳章道。
女子似乎有些猶豫,容徹可并不像表面上一般好脾氣,如若将這個消息散播出去,自己只怕小命難保。
但不等她開口,唇瓣已然被人噙住,溫熱的氣息瞬間令她酥軟:“妾身……什麽都聽相爺的……”
魏卿卿聽着衣料摩挲落下的聲響,只惡心到要吐,轉身要走,可剛一轉身,便撞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裏。
魏卿卿大驚,擡頭,就看到了容徹那張半隐在黑暗中的臉。
但面對小妾跟侄兒的偷歡,他臉上竟沒有半分憤怒,只有幾許早已看透的輕蔑。
察覺到停留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容徹垂眸,便撞入了魏卿卿那朦胧似水霧的眼底,下意識的,便擡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別聽。”
魏卿卿能夠聞到他身上那微涼的香氣,心卻瞬間沉入了谷底。
他既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代表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被他發現了?
旁人只以為容二爺在三十萬水匪之後就變得寂寂無名了起來,卻只有她清楚,容家這位二叔,絕非善類!
那……他會殺了自己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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