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林飄這話一說出來下來,秋叔的精氣神一下就提了上來。

“真的?你有法子?”

“秋叔你放心,我肯定有法子,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把這些豆子換成錢應該不成問題。”

秋叔聽他這樣說,心裏頓時有了盼頭,他知道林飄不會說空話诓他,說了有辦法就是有辦法,要是能把這些豆子都換成錢,他和大壯就能過一個暖暖和和舒舒坦坦的冬天了。

秋叔當天病就好了一半,就着熱水吃了點熱湯飯,二嬸子和林飄幫他燒了炕,暖暖和和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人就能下床了。

他和林飄說好了,林飄吃過中午飯就過來教他這門手藝,他因為生病二嬸子和林飄讓他多睡會,早上沒有去理地,也沒有去林飄那邊幫工,早早的就在家裏翹首等着,這一時半會的也等不來,他只能在屋子裏來回打轉,一會去看看大豆,一會數數籮筐,在家裏清點那些已經存放了快一年的豆子。

到了中午,林飄如約來教他做豆腐皮,二嫂子提着籃子跟在身邊,一進門來先把簾子掀開把裏面的飯菜端了出來:“給你帶了頓午飯過來,現在還熱乎着呢,你快先吃兩口。”

鄭秋在桌子邊坐下,這邊剛拿着筷子準備吃飯,就看見兩人結伴出去似乎要準備開始忙活了,他忙放下筷子跟出來:“你們別做,告訴我怎麽弄就成,我來。”

這又是送飯又是傳手藝的,林飄和二嫂子對他已經不知道多好了,他怎麽好意思讓他倆再動手,自己卻坐着吃飯。

林飄回過頭來對他笑笑:“沒事,現在也做不成,就是拿個桶把豆子泡上,你快把飯吃了吧。”

鄭秋站在一旁看着,看他們的确只是從屋子裏裝了幾碗豆子倒進水桶裏,這麽一個輕巧的動作做完把東西一放下面就不忙活了,這才放下心來回屋吃飯。

他這邊吃着飯,林飄和二嬸子正在秋叔家裏來回巡察:“一個桶肯定不夠,再看看秋叔家裏有什麽能用的。”

“你看這盆怎麽樣?”

“有點漏了吧?”

“哪裏漏了這不好好的嗎,也就平時裝豬菜看着髒了點,豬菜又不髒,不都是菜葉子嗎,洗幹淨就成了。”

林飄和二嬸子圍着大盆觀察了一會,二嬸子為了驗證自己的觀點,起身裝了一大水瓢的水來,倒進盆裏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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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蹲在盆旁邊,看了好一會這東西到底漏不漏水。

“好像有點漏。”

“也就沁一點。”

林飄盯着木盆,木盆容易漏,壞了也不好修,鐵盆倒是好用,但是容易生鏽,各有長短,但不管什麽盆,都需要錢,還是等秋叔的生意開張之後再提升級用具的事情吧,畢竟以秋叔的情況這會還沒收益,不适合先砸投資。

秋叔急急忙忙塞了幾口飯,趕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的是這一幕,兩人圍在木盆旁邊讨論得十分認真,一回頭看見他,林飄當頭一句話讓他兩眼一黑。

“秋叔要不你還是回來再睡個回籠覺吧,今天反正做不成。”

秋叔吓得結巴起來:“咋了?是我這裏的東西有什麽不成嗎?還是說豆子怎麽了?”

“都不是,豆子得泡一天呢,今天泡了明天做,都得提前一天準備,急是急不來的,秋叔你先休息着,倒是這個東西是個大問題。”

林飄起身看向一旁的大碾盤,上面放着一個碾滾:“這個磨豆腐漿很難,碾子還是差點意思,得有石磨才行。”要想做豆制品,這筆開銷是沒辦法避免了。

“石磨嗎?”鄭秋茫然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飄兒,你來看看這個可不可以。”

鄭秋帶着林飄往角落裏的破屋子走去,一推開門,裏面一股陳舊的灰塵味就嗆了上來,林飄打眼一看,裏面堆了不少秋叔攢的木頭和細柴禾,一捆一捆的堆得到了頂,最後面的位置露出一塊石頭。

鄭秋走進去把柴禾扒拉開給他看:“這個石磨原先是我公公的,他年輕的時候有頭驢,就用驢拉石磨磨麥子粉米粉賺錢,這屋子就是那時候他賺下來的,後來驢老了死了,磨子傳到我男人手裏,他手裏攢不下錢買驢,磨子又賣不出去,就扔屋子裏來了。”

“這個完全可以,需要的就是這個,家裏有就太好了,不然這豆子磨不成什麽都做不成了。”

秋叔松了一口氣,想到公公婆婆,他倆還在的時候家裏一直都是過得去的,他們對他也比他男人對他好多了,可惜他們死得早,大壯連他們的面都沒見過,想着想着他眼眶有些發紅,公公婆婆還是疼他的,這時候給了他個石磨。

這石磨重成這樣,林飄已經不打算和二嬸子合力運作了,出門去找了幾個男家長來幫忙。

幾人往石磨旁邊一站,合力往上一提,就把石磨給搬了起來,然後按林飄的意思放在了屋檐下,随後兩個男人又把上面的磨盤給抱了出來安了上去。

男人們做完拍拍手上的灰:“這是要做些啥?石磨都給扛出來了。”

“秋叔要做豆腐皮,家傳豆腐皮,好久都沒露一手了。”林飄加緊宣傳。

衆人眼睛一亮,一聽村子裏要有新鮮東西吃了,不過細細一想還是忍不住笑:“豆腐皮?別說好久沒露一手了,打你秋叔嫁進我們村子就沒見過他露這一手啊!”

“這不是大壯讀書了嗎,為了大壯這不得壓箱底的本事也得拿出來了。”

鄭秋在一旁倒是想解釋自己沒這個本事,都是林飄教自己的,但看林飄一邊說一邊給自己使眼色,想他應該是有什麽顧慮,也就在一旁不插話了。

“行啊,到時候做好了給可得給我們先吃。”

秋叔聽見話說到這裏了才開口:“辛苦大家了,做好了肯定請大家吃豆腐皮。”

有了這句話勞工壯力才心滿意足的散去。

接下來就是打了一大盆水過來沖洗石磨,石磨積灰不知道積了多少年,最開始一兩遍洗出來的水都黢黑的,洗到後面才開始幹淨。

秋叔眼裏有活心裏有豆腐皮,擦洗起來比誰都賣力,洗完正面又翻過來洗背面,把每條石縫都洗刷了個幹幹淨淨。

“飄兒,再淋點水。”

林飄拿着水瓢往石磨上緩緩倒水,沖洗幹淨後的石磨在水的浸泡下泛着石頭的灰亮。

“成了。”秋叔的臉因為用力的擦洗微微泛紅,模樣卻比什麽時候瞧着都高興,眼睛都亮了起來。

“明天用的時候再用水清洗清洗飄兒你看合适不?”

“合适,太合适了,弄得這麽幹淨,秋叔的豆腐皮肯定比誰的都好吃。”

二嬸子也在一旁調侃等着他的豆腐皮給孩子們下鍋。

三人忙活完了在院子裏喝水,秋叔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飄兒,這麽不和那些人說這手藝是你傳我的。”

林飄表情鄭重了一點:“說到這個,秋叔,二嬸子,你們要記得這事不要說出去,也不要叫別人知道是我教的,你說我教了秋叔這個手藝,到時候人人都想學,人人都想賺這個錢,學不成反要記恨我了,不如就說是家傳的,這樣他們心裏嘴裏都沒話說。”

二嬸子想了想:“是這個理,再說豆腐皮這個事情,是你這裏豆子多又願意做事掙錢,正好想到這一出來了,但人家不一定這樣想,指不定還記得難不成還有親疏遠近的嗎,怎麽就幫着你賺錢不幫他們。”

秋叔聽了緊張得連連點頭:“這事我絕不讓別人知道,就是我死!也是家傳的。”

三人又說了一小會話,出門前讓秋叔再會屋裏睡會,暖暖和和的捂着明天精神才足。

林飄這邊解決了秋叔的事情,只等着明日開工,另一邊林大壯的婚事也已經定下來了。

昨天林大壯偷了家裏的雞鴨不敢回家,一直都呆在林兒家,林兒爹架着驢車去接林兒回來,一路上林兒又是哭又是鬧,林兒爹沉默的坐在車架前面,手裏卷着旱煙,他沒什麽愛好,就好這一口,現在卻抽在嘴裏都沒味道了。

人人都說他家林兒好,一個是出落得好,一個是在縣丞大人的府上做活,是縣丞大人跟前伺候的人,往大了說,也是和縣丞大人拉上關系了。

他高高興興的去接林兒,本來以為只是放她回來成婚,結果沒想到人家對他說,将林兒帶回去,往後不用再來了,主人家給了恩典,也不用他們給一份贖身錢了。

林兒爹是問了又問求了又求,人家才告訴他,是林兒得罪了客人惹到夫人和大人了,說是外面有貴客來,林兒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叫人家以為是夫人老爺不待見,給府上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得虧夫人老爺心善不計較,不然還有得說呢!

林兒爹一聽是這個情況,也不敢多逗留,只怕慢走了一會府裏的大人又生起氣來沒這個好心了,趕忙拖着林兒坐上了牛車。

林兒卻不肯老實,掙着往外跑,撲在送出來的婢女腳下抱着不肯松手,哭着叫着:“”姐姐再替我求求夫人大人,我跟了夫人那麽多年了,夫人心裏不會一點都沒我的,我一定不敢在犯了,我一定不敢再犯了!”

丫頭無措的站在原地,也不好掙開,只能看着她:“林兒姐……你快回去吧……以後好好的過日子,夫人和老爺說了不敢要你,我們再說什麽都沒用了。”

林兒猛的擡起頭來:“你現在說這些,什麽再說什麽都沒用了,一開始不是你要告夫人的嗎?不是你告夫人我怎麽會這樣,現在我被趕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以後就是你在府上了,再也沒人和你争了。”

丫頭倒想再和她罵幾句,只是看她這個樣子可憐,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只是動腿掙開了她,一轉身回了院子裏,面前的小門也就在面前合了起來。

林兒撲上去敲門,心裏還是無法相信這樣的結果,根本不可能這樣,她記得以前夫人對她說,她這身段像未嫁在家的她,夫人說這話,肯定是有幾分把她當女兒看待的,夫人不可能這樣對她。

但門敲不開,也沒人來理睬她,一旁林兒爹連忙扯她,最後是從身後把她抱住硬生生拉上了車。

驢車向回走,颠簸搖晃,林兒委屈又惱怒,,一口牙都要咬碎:“這是破車,我以前陪夫人坐的都是馬車!”

林兒爹看她發狠的模樣,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對她說:“縣丞府不要你了的事情回去你不要說漏嘴叫別人知道了,我們給你說了一門好親事,那小夥子人壯實,樣貌也端正,他們家裏就他一個兒子,後來的後娘也只生出一個丫頭,婚事前你不要讓他知道你已經不在縣丞府做事了。”

林兒雙眼一瞪:“怎麽,他還敢嫌棄我不成?他一個泥腿子,怎麽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現在不再縣丞府上做事了,人家就是嫌你怎麽了?多少人來講你的親事,不就是沖着你是在縣府裏,在縣丞府裏做事的,你不要覺得村子裏就沒有厲害的角,現在和你說親這個就是一個,他親弟,十裏八鄉最出名的哥兒,家裏家外一把手,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他有這麽一個弟給他扶着,以後他在村子裏的日子絕對數一數二,說起來你恐怕還見過他那哥兒,那哥兒得過縣丞大人牌匾的,叫什麽功德無量。”

“什麽?!是林飄那個賤人?!”

“對,是叫林飄來着,他怎麽招惹你了,待會見了人嘴上幹淨一點別說話這麽難聽。”

林兒心裏冷笑一聲,原來她的親事居然是林飄的親大哥,真是風水輪流轉輪到她這裏來了,她要是答應了這門親事她就不姓吳。

她不止不答應,她還要鬧個天翻地覆,讓林飄的大哥滿臉無光丢人現眼,林飄做初一她就做十五,看誰怕誰。

林兒打定了主意,一路回到家裏,懷裏緊緊的抱着自己在府上收拾出來的小包袱。

驢車停下已經到了傍晚,她的哥哥妹妹和娘在院子裏炊飯,她走進這個陌生又簡陋的院子,看見撒了一地的雞毛,知道他們是為自己的回來殺了雞,但還是皺起了眉頭。

“殺了雞怎麽都不收拾一下,髒死了。”

“祖宗!你可回來了。”林兒娘放下鍋鏟急忙走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看她如此樣子不錯,也沒什麽髒的亂的,拍了拍她的背:“你男人在屋子裏等着呢,快去相看一眼。”

她這邊說完話,林大壯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已經起身從屋子裏快步走了出來。

兩人一打照面,臉上的表情各異,林大壯原本滿臉的興高采烈和按捺不住的笑容,現在有些僵在了臉上。

吳林兒一見他的表情心道他難不成還不滿意?見着人了反而臉色變得一般了,是想娶天上的仙女兒不成?

林大壯确實是想娶天上的仙兒,他原先就把林兒想象得跟個仙女兒一樣,尤其是經過村子裏那些曾經見過林兒的人所形容,林兒那模樣,那身段,整個村子都沒她那麽漂亮那麽出息的人,以前她年節的時候回來過一次,穿的绫羅裙,系的是綢緞飄帶,頭上戴着珠花簪子,就像天宮裏下來的仙女兒。

林大壯沒考慮到一個點,這個村子裏好看的人不多,見過美人的人也不多,各種形容也是各種誇大各種過分渲染,導致他真的以為林兒是個美得多麽少見多麽動人的女子,然而這一見面,其實也就是清秀而已,身段倒是很好,但總的也夠不上仙女兒這回事。

別說長得不如他弟林飄,就說林春,估計她都差一點,林大壯心裏隐隐有些覺得不妙,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雞鴨都偷出來了,這婚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林兒這邊看林大壯,她爹确實沒有騙她,确實是個子高,壯倒是看不出來,但男人瘦不見得就沒力氣幹不了活,長得也端正,比起村子裏那些矮子癞子不知道順眼多少。

只是不知道他這麽個表情是怎麽回事,難道還看不上她不成?林兒心裏冷笑,想着我還沒開始收拾你,你倒是敢先看不上我了。

他看不上她,那她就偏要嫁他,看誰惡心得過誰,再說了他們成了婚,她就成了林飄的大嫂,林飄就這一個親大哥,以後她有的是機會給林飄好看,叫林飄臉上下不來,心裏也難受。

兩人這樣各懷心思的看着,一旁的林兒娘急忙招呼他們坐下,但這坐下卻不是他倆坐在一起,林大壯和林兒爹坐在一起,林兒在一旁隔遠些的坐着,雖然鄉下不講究,但也沒有将女子自己去談婚事的道理。

林兒娘在外面炊飯,林兒爹就在裏面同林大壯聊聘禮的事情。

林大壯此刻最關心的是林兒在縣丞府上的工作。

林兒最想知道的是林大壯和林飄的關系到底如何。

這三個問題對于他們都非常要緊,林兒爹說:“縣丞府上夫人不知有多喜歡林兒,這才讓她回來成親,還給她許了不少日子,到時候你們成了婚,小兩口和和樂樂的先過上一段時間生個孩子再回去做工也不礙事。”

林大壯一聽情況不錯:“現在這些雞鴨算一些聘禮,爹娘先吃着,後面的我再送來,總不會少了什麽短了什麽。”

林兒問:“聽說你親弟是林飄,你和他的關系好嗎?”

“好得不得了,我和他是一個阿父生的,從小他心裏最記挂的就是我了。”

林兒想了想:“他現在嫁人了,你們還常往來嗎?”

林大壯:“……”

該怎麽說呢,他們何止不往來,簡直是反目了,明面上看着林飄還對他客客氣氣的,還實際上他知道,林飄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好講話了,林兒問這個,是想打聽他家裏有沒有什麽靠得住的親人?

林大壯不說話,林兒爹最近在村子裏多少也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現在不好,不見得以後就不好,林兒你不知道中間的事情,他弟以前和他感情最好,就是嫁人之後估計是死了男人,中間和他後娘又有了點什麽,現在就不像以前那麽好了,但這都不是什麽事,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心裏記挂着對方是不會有隔夜仇的,頂多過個半年一年就想起有兄弟的好了。”

林兒聽了心裏也這麽覺得,一大家子過不到一起不還是一家子嗎,何況林大壯是林飄唯一的親哥,他們阿父又死了,林飄不可能對林大壯狠得下心,也就現在還在裝裝樣子,不過他越和林大壯置氣,就代表他心裏越有這個大哥。

“你這個弟弟也太不知好歹了,以後叫他來見我的時候,我幫你罵他。”林兒說完看着林大壯的表情,看他沒有反應,也不護着林飄,就知道以後他肯定向着自己了。

林大壯心裏慢慢也高興了起來,雖然林兒表現得有些潑辣了,但是像個厲害的,肯定管得住家鎮得住人。

三人在各自的點上都很滿意,這樁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林大壯帶來的雞殺了一只,吃完已經到了晚上,他準備往回趕路,心裏頗有點悲壯的感覺:“過兩天我再來,到時候我們說請人算好時辰就辦婚事。”

林兒爹娘都是一臉高興的看着他,林兒站在身後,林大壯只當她羞怯,沒看見她陰沉沉的臉。

這婚事,也就還成,她心裏還是不高興,她還想着夫人會待她好,給她指一門好親事叫她以後也享福,現在還是嫁了村子裏的人。

但轉念一想,林飄在這裏都過得舒舒坦坦的,她照樣也能過得舒坦,說不定比林飄過得還要好,畢竟她是縣府回來的,懂的東西只比林飄多不比林飄少。

林兒在心裏含恨,想來想去還是憋悶得慌,不想搭理爹娘和吵鬧的兄妹,一直說什麽恭喜,說什麽好婚事,半點見識都沒有,這也叫好?

她撇撇嘴自己轉身回房間了。

林大壯那邊頂着黑回了家,沒人不想過好日子,他看着林飄的日子越過越好了他也是眼饞的,尤其是看着林飄最近做的事他更是明白,想要過得好就得不怕和別人鬧不怕和別人翻臉,要是這樣怕那樣怕,什麽都做不成。

他回到家裏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他砰的一把推開門,屋子裏傳來驚吓的聲音:“誰?!”

“我已經和吳家定親了,雞鴨也都送過去了,你們準備準備商量婚事,不把人娶回來東西也搭進去了,你們看着辦吧!”林大壯說完,沒等屋子裏的人反應過來,一頭紮進自己的房間,開門關門,倒在炕上不管了,外面響起的罵聲他就當聽不見,和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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