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亂

他不敢耽擱太久,生怕宋清懷疑,便趕緊出去了。

宋清見他白着一張臉回來,打趣道:“小濯,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喝酒吧?真讓我沒想到。”

“我不愛喝酒。”說着,他便往外走了。

宋清見他步伐加快,也沒說什麽,只是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了,安韶打算趕緊甩開她,便跟她道了個別:“宋小姐,我先回去了。”

“急什麽?”

安韶心裏一驚,果然,宋清還憋着大招呢。

他正要不管宋清,直接開溜,她卻走近了幾步,緊緊拉住他手臂,給他整了整衣領:“小濯,姐姐好久沒見你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麽?”

離得近了安韶聞見了她身上噴的香水味道,膩的簡直要讓他呼吸不暢,這個時候他竟然想起陳蘇那天身上的清香,跟她這個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宋清見他蹙眉,知道大抵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讓他不舒服了,便往後退了一步,似嬌似嗔道:“你不喜歡這個味道麽?”

安韶感覺頭皮發麻,打擾了,他特麽是真不會應付這種女人。

他不想再跟她耗,便使勁甩開她的手,剛要逃之夭夭,卻見宋清一拍手,從路邊一輛小跑車裏沖出來兩個大塊頭黑衣人,一左一右把他架住了。

安韶猝不及防被抓住,大聲質問道:“你幹什麽?”

宋清走到他身前,一只手勾起他下颌:“小濯,這麽久沒見,我想你想得緊,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讓你溜了?你今天既然入了我的甕,就別想逃了。”

此時安韶只慶幸得虧自己機智,及時跟陳蘇彙報了消息,只是自己那消息發的突然,也沒頭沒尾的,希望他看了也不會不當回事兒。

安韶白了宋清一眼,但這一眼在她看來就跟個受氣撒嬌的小媳婦兒似的,她一點也不生氣,反倒開心地拍拍手,對那倆黑衣人道:“送他上車吧。”

這小車之前一直停在路邊,安韶也沒咋留意,萬萬沒想到就這樣中了招。

他使勁掙紮了幾下,但根本無濟于事。

然而這根本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在車子行駛的這一路上,安韶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發軟,四肢也慢慢無力起來。

丫的,宋清這個陰狠的女人,居然使詐,她肯定在酒裏下了東西!

還好自己吐出了一些,所以這時除了身體酸,倒也沒什麽痛感,甚至還保留着意識,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他擡眼一看,好家夥,宋清居然帶他去了一個六星級酒店。

不知道陳蘇會過多久看到消息來救他,既然看到自己的位置已經在酒店了,他應該也能察覺到不對了。

宋清是這家酒店的貴賓用戶,她讓黑衣人繼續押着安韶,自己在前面走着,最後進到了一個總統包間裏面。

這一路上安韶感覺跟被釘在恥辱柱上似的,雖說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開房這種事一點都不稀奇,但一般能玩兒這麽大的也少見。

還是一個姑娘拿了男主劇本,押着一個看上去好像連二十歲都不到的男孩去開房,所以這壯烈情形難免收獲了路人一致的注目禮。

然而他們充其量也只是看個熱鬧,哪怕看到安韶百般不情願,也沒人上來多管閑事。

安韶心裏羞惱萬分,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他做不到毫不顧形象地大喊救命,只能選擇用行動來抗争,他四肢動不了,只能上嘴去咬黑衣人的手,但也無濟于事。

最後只能眼睜睜放任宋清讓黑衣人把他按在大床上,四肢的酸痛感還沒下去,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心裏祈禱陳蘇快點來。

宋清心滿意足地活動了下手腕,看着床上的“獵物”,許是以為大勢已成,她倒是沒着急下嘴,而是坐在屋裏的小桌前慢悠悠地塗着指甲油,一邊塗一邊說道——

“小濯啊,你不要怪我太強硬,我若不這樣,得什麽時候才能拿下你。沒記錯的話你也成年了吧,也該體驗一下成年人的樂子了。”

看安韶直愣愣在床上躺屍,已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懶得說了,宋清很是滿意,她終于塗完了指甲油,站起身,開始解衣服。

安韶吓得閉上了眼。

宋清嫣然一笑:“瞧把你吓得,姐姐我不過是先準備去洗個澡,怎麽,你以為我現在就打算辦了你麽?”

安韶松了口氣,她既然是去洗澡,那至少還能再拖點時間,沒準陳蘇就快趕過來了。

他剛這麽想完,就聽到一陣砰砰的砸門聲。

從聲音之狠烈就聽得出不是普通的敲門,而是帶着一股幾乎要把門給打穿的瘋狂。

安韶也跟着緊張起來了,會是陳蘇來了麽?

宋清秀眉微蹙,按理說六星級酒店的工作人員行為舉止不該如此粗魯,可如果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會是誰?

這種煞風景的人和事她本不想理會,奈何這敲門聲越來越響,竟無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由不得她不親自出馬去解決了。

她只好重新把衣服披好,打開了門。

随着她開門的動作,安韶一顆心也慢慢提了起來,他直覺外面的人應該就是陳蘇沒錯了,不然還能有誰會這樣粗暴地砸門?

宋清剛推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門口的人是誰,整個人就被推到了一邊,後背撞到了牆上。

她剛站定,就見來人也是個男生,他徑直沖進屋,把安韶抱了起來。

是陳蘇。

在看到陳蘇的那一瞬,安韶覺得安心了很多,似乎只要等到他出現,自己就沒有什麽再怕的了,哪怕此時宋清還要為難他們,有個人在身邊,總好過孤立無援。

此時回過味兒來的宋清看到來了個人要把到嘴的美味擄走,當即攔在陳蘇跟前,定睛打量了他下,訝道:“安韶?”

她有點輕蔑地冷笑一聲:“怎麽會是你?”

陳蘇不耐:“滾開,我不想打女人。”

“噗嗤,”宋清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安韶,你口氣可真不小,不過,看在你父母的面上,我也不想跟你鬧得太難看,這個人你要想帶走,就帶走吧。”

安韶見她這麽快松口,兀自有點不放心,但兩家長輩确實認識,宋清有忌諱也正常,這也就是他為什麽讓陳蘇出面,也只有看到自己本尊出現了,宋清才可能會放手,陳蘇對她來說應該也沒有那麽重要,她犯不着為了一個男人跟自己鬧掰。

看着陳蘇抱着自己出了房間,一路上也安然無恙,沒有遇到黑衣人阻攔,安韶才真正放下了心。

他估摸着宋清應該不會追上來了,便對陳蘇道:“放我下來吧,我應該能走了。”

畢竟被自己的身體公主抱,這場面實在是詭異......

陳蘇卻沒有放手。

直到把他抱出了酒店才放他下來。

“好點了麽?她怎麽控制住你的?”陳蘇問道。

安韶試着走了走,雖然四肢還有點酸,但慢慢走也沒問題了:“她給我喝了酒,酒裏應該有點東西,不過我已經吐出了一些,現在應該沒事了,我們走吧。”

結果二人才走了一小段,準備打車回家的時候,他又開始有點暈。

該死的,難道宋清給他酒裏下的藥藥勁兒沒完全過去?

陳蘇看他腳步放慢了,也停了下來:“怎麽了?是不是還是不太舒服?要不去醫院吧?”

安韶感覺體內又隐隐升起一點灼熱,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那酒裏的可能會是什麽東西,有點吃力地說道:“她......給我酒裏下了......”

後面的字他說不下去了,看陳蘇神情一變,知道他可能也猜出來了。

陳蘇握緊了拳頭,恨道:“她怎麽這麽卑鄙!”

安韶也為今天的沖動感到後悔了:“對不起,我今天不該自作主張去見她,把你的身子搞成這副樣子,但我開始不知道是她,我不是故意的——”

話沒說完,身前就鑽進來個人。

陳蘇微踮起腳,緊緊勾住他的頸項,柔聲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安韶整個人一下子木了。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陳蘇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自己的手有點涼,拍在臉上确實有中和掉一些燥熱,但他大抵忽視了一件事——

中了這種容易發情的藥物,哪怕滲進身體裏的只是很小一部分,這時候越是有外力刺激,也就是這種身體接觸,越容易激起對方的情欲。

安韶的猜想沒有錯,宋清确實給他的酒裏下了藥,但是她自以為只要下一點就能拿下陳蘇,所以并沒給他下很大的劑量,而且這個藥對四肢的控制期限并不算長,再加之他又吐了一部分,确實有起到緩解作用。

而這個藥最關鍵的作用也讓安韶猜中了。雖然他吐了一些,但他體內仍有餘留,這個關鍵作用便在此時開始發揮起來,之前他之所以沒感受到,只是因為還沒有被完全激發出來。

陳蘇的擁抱與觸碰,無疑是一道催化劑。他的意識又開始有些許迷亂,眼前陳蘇嘴唇一張一合說了什麽,他都聽不進去了,上頭之際,他仿似忘了那其實是他自己的嘴,在陳蘇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沒控制住一低頭親了下去。

四目相對,雙唇相觸間,二人都感覺到一陣暈眩,下一秒,安韶震驚地發現,他們居然就這樣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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