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恩不言謝
朱世傑含情脈脈地凝視着張晗。
張晗面無表情地說：“我還有事，告辭。”
說完，拉着趙陽的手越過朱世傑朝前走。
“等等！”朱世傑突然問道：“你需要我幫忙解決代言的事嗎？我會讓佳航把代言還回來。”
“不需要。”
張晗說着闊步往前走。
趙陽被她拉着近乎一路小跑的回到練習室。
在大門口停下時，張晗長長吐了口氣，瞥了趙陽一眼，見他氣息平穩，贊揚道：“身體不錯。”
“嘿嘿，我還能再跑回去把那個姓朱的揍一頓。”趙陽頗為得意。
張晗提醒道：“他身邊有個保镖你沒發現嗎？那可是退役的拳王。”
“嘶！”趙陽假裝倒吸一口冷氣，好奇的問：“他到底是什麽人？”
“英傑傳媒是冀省最大最老牌的傳媒公司，以前重點放在文化傳播和影視影院的發展上，近兩年開始自己挖掘藝人，成立了經紀公司，但據說經營不善管理不良，一直沒有起色。朱世傑是新調任成經紀公司總經理，正大力招攬人才。”
趙陽恍然大悟：“所以他想挖你去當總管。”
張晗點了下頭：“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在追求我。”
趙陽心道：早看出來了。
不過他還是好奇：“他讓佳航把代言還給你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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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晗解釋道：“佳航他入了三成私人股。英傑傳媒是他舅開的，圈子人脈廣，李富達當然要給他面子。”
趙陽笑道：“那你不給他面子，不擔心他讓李富達再搞事情？”
張晗滿不在乎的說：“搞就搞，反正我是不會同意把含光交給別人的。”
趙陽猶豫一下，還是咽下了“他的追求你理不理”的問題。
他掃了眼貼到玻璃上的人臉，哭笑不得：“我們再不進去韓如玉要破窗而出了。”
兩個進了門，韓如玉馬上蹦着跳着湊上來。
趙陽看了眼她快躍出來的兩團，輕咳一聲轉過頭。
不料，韓如玉突然抱住他的胳膊，開心的說：“趙師傅，謝謝你。”
趙陽被蹭得渾身燥熱，困惑的問：“謝我什麽？”
“代言的事啊。”她眨巴着眼放着電。
趙陽趕緊說：“林芳語的代言不關我的事。”
“不是林姐姐的，是紅花油啊。”韓如玉吃驚的問：“你不知道嗎？”
趙陽一頭霧水：“蘇氏藥花油嗎？”
韓如玉松開他胳膊，遲疑的問：“你真不知道？”
趙陽沒有說話。
韓如玉“啊”了一聲躲到張晗背後，支吾着說：“蘇老板剛才過來說，要請我代言她家的紅花油，我還以為是你推薦的。”
“這事我真不知情，畢竟蘇氏紅花油怎麽運營售賣我不參與。”趙陽想到蘇氏藥房的現狀，對着張晗問：“你怎麽說？”
張晗毫不猶豫道：“公事公辦。”
那就是要很多代言費了。
趙陽有些犯愁，擺手說道：“我先洗漱休息了。”
張晗“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回到宿舍後，趙陽撥通了蘇茜草的電話。
他搞不懂這妹子想幹嘛。
“還能幹什麽？現在蘇氏藥房地理位置不算好，客流量也少，我準備開網店。那當然就需要網紅帶一下流量，韓如玉的事我也知道了，我覺得這件事能做，就看張總想要多少代言費了。”
聽到蘇茜草的回答，趙陽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她說得有理。
他不禁問道：“代言費怎麽辦？”
蘇茜草語氣輕快的說：“協商一下分期付，我手頭上還有些錢，你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
趙陽暗嘆一聲：“你覺得行就行，我回頭和張晗打打價。”
“行，我再去看一眼缸裏的情況，你早點兒睡。”蘇茜草說完就挂了電話。
趙陽躺到床上翻天覆地烙餅。
錢到用時方恨少啊！
蘇茜草要打廣告擴銷路，可他總不能睜眼看着。
林芳語那頭的獎金估計正好填這個窟窿。
可這樣一來，買門市的事就得推後。
“反正在這裏守着，晚些日子也沒什麽。”
決定好了，他給林芳語發了條消息詢問進度。
得知林芳語已經開始按方配制，他沒提配方專利的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況且林芳語也不敢黑他。
這邊的錢預計一周內能到手，相信拖幾天給錢，憑現在的關系，張晗不會反對。
“睡覺睡覺！”
解決完這件事，趙陽困得直打哈欠，正要放下手機充電，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張晗發來的消息。
“大晚上不睡覺找我聊天？”他笑着點開。
當看到發來的幾張截圖後，室裏陷入長長的沉默中。
張晗拒絕了韓如玉代言紅花油，原因簡單粗暴：不适合。
确實不适合。
分期付款，韓如玉的身份漲得比高利貸利息還要快。
而且紅花油這類産品韓如玉代言了，那花露水或者其他外用塗抹的東西萬一代言不了怎麽辦？
張晗以不适合拒絕了他，但含光的妹子們，在得知這件事之後，自發的在朋友圈以及個人公衆號上宣傳——無償宣傳。
這其中，包括韓如玉。
現在可是網絡時代，藝人公衆號宣傳的一言一行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來含光時日也不短了，他知道，沒有張晗同意，個人公衆號不能亂推銷任何産品的事他當然知道。
所以，這件事是張晗首肯的。
拒絕韓如玉代言，卻利用含光藝人們自身的網絡資源全力推薦蘇氏紅花油。
這算什麽？
尤其是截圖裏，少女們認真一一答複粉絲相關留言問題的用心，讓他突然覺得自制力不受控，感受到了這群妹子們的可愛美好之處。
不忍直視。
簡直不忍直視！
趙陽捂住雙眼，無聲大笑。
笑到眼睛酸澀，微微戰栗。
他來當按摩師可不是為了她們。
他使用藥泥也只是為了出口氣。
這些張晗應該清楚，妹子們也能感受得到。
他其實在求醫、學醫、行醫的經歷裏，早已看透人心，不相信什麽古道熱腸、俠義恩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然而，現實又打了他一巴掌。
還是有那麽一群可愛的人，有恩不言謝，默默回報他。
“熬夜容易起肝火，明天給她們弄點茶湯喝。”
趙陽笑聲說着，蒙頭入睡。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迅速拿起來看了一眼後，會心一笑，回複兩個字——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