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題外話－－－－－－

狼杯具，中午的時候上傳了，不知為啥章節不見了，稿子被狼手快删了，囧，結果只能重新碼字……

005 打

更新時間:2012-10-2 15:43:59 本章字數:2688

穆曦讨厭死周少棠了，什麽人啊，不就是長的人模狗樣的，家裏有幾套房子，開了個唱歌的店，成績好一點麽，有什麽了不起。她扭頭看向後面的人，“你幹嘛？”

周少棠對着她笑的桃花亂開，“打個招呼嘛。”

“有毛病，”穆曦繼續看書。

她不喜歡這個姓周的，一點都不喜歡，長的人模狗樣的，可那嘴真臭，她又沒得罪他，從她自打轉學過來坐在這個位置開始，他就想着法子欺負她。穆曦覺得自己是外來的，人生地不熟，只能奉行一個字：忍。

周少棠被罵了也不惱，只是自顧對着她的背影說話，“小丫頭，你昨晚幹嘛去了，一夜不見怎麽成了珍惜動物了？其實你是當毛賊的吧？喂……”

身後的男生怪聲怪氣的笑起來，十分刺耳，周圍的女同學也扭頭看過來，目光異樣。正常情況下，坐後座的女生總會被人劃到不良少女的行列，穆曦的委屈就在這裏，她是因為身高緣故才坐後座的，可班上的女生都自然而然的和她拉開了距離。

“喂，小丫頭……”

穆曦怒了，指着他的鼻子問，“你叫誰小丫頭呢？誰是小丫頭了？”

“我們班你年紀最小，我比你大兩歲，你不是小丫頭是什麽？”周少棠說的理所當然，上過幼兒園再念小學的學生，年紀肯定要大一歲到兩歲。擺宴二中在擺宴市的中學中是數一數二的好學校，因為學費比其他學校高的多，來上學的大多是家裏有背景經濟條件好，久而久之二中在外人眼中就成了高幹和富家子弟的專屬學校，這裏的學生大多上過幼兒園。這班上大部分學生都是十四歲，也有部分十五歲的，還有幾根留級的老油條，反正最小的就是她，連月份都小，也不知道當初她怎麽可以報名的，還不服氣呢。

穆曦真想拿起文具盒砸在他腦袋上，居高臨下看着坐在座位上仰頭看着自己的周少棠，“吱呀”一聲拉開椅子，指着周少棠，“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周少棠抱臂看着她，笑嘻嘻的說：“沒啊，哪能呢？不就是關心你打個招呼嘛。”

穆曦一指他，“你有種就出來。”

于是，全班同學就看着班上個子最高的男女一前一後出去，發生了什麽事沒人知道，但是上課十分鐘後，衣服亂七八糟，頭發雞抓狗刨，臉上鼻青臉腫的兩人，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和老師見鬼般的眼神裏出現了門口，其中自稱班上第一帥哥的周少棠更為慘不忍睹，兩人對着老師齊聲喊：“報告。”

班裏的同學都目瞪口呆，漂亮的英語老師秀氣的臉都皺成了老太太，“你們幹什麽去了？上課鈴響了十分鐘沒聽到？”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低頭不吭，老師說啥就是啥，英語老師見訓了半天兩人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有點生氣，“到教室後面站着去。”

兩個人還是不吭，垂頭喪氣的在自己的座位旁邊罰站。

周少棠的那幫死黨下課後追着周少棠問兩個人出去幹啥了，怎麽回來就那德性了，周少棠死都不會告訴別人，穆曦那小丫頭把自己叫到廁所後面打了一架。

本來周少棠可沒把她放在眼裏，一個小丫頭而已，不用打，就對着她耍兩下自己跟家裏的保安學的兩招，絕對能唬得住小丫頭，哪知那小丫頭啥都不懂，直接沖上來就搭絲瓜架，腳下還使絆子呢。

這麽野蠻的打架方法周少棠第一次見，小丫頭瘦瘦弱弱的，可那絆子使得真的絕啊，只一下，周少棠就摔在地上，然後那小丫頭直接騎他身上，對着他就一通亂打，周少棠是真不會打女生，可那小丫頭太野蠻了，根本就不管他那張臉帥不帥，照打不誤，一邊打還一邊大喊：“讓你們都欺負我讓你們都欺負讓你們都欺負……”

打完了，周少棠護着臉躺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那小丫頭一骨碌爬起來，直接鑽進了女廁所死都不出來。

學校裏，女廁所可是男生的禁地，周少棠嘔的要死，眼見要上課了，那小丫頭還躲廁所裏不出來，那廁所的臭氣她也不嫌熏得慌，周少棠在外面吼了半天，脾氣也吼沒了，最終決定和穆曦和解，誰讓他是男人呢？男人嘛，就該大度一點。等他好說歹說把穆曦哄出來，上課鈴都想過十分鐘了。

看着鼻青臉腫滿身灰塵的小丫頭滿臉淚痕慘兮兮的模樣，周少棠很無語，他怎麽覺得她打人的人看起來比自己被打的還慘呢？

反正打架過後，班上的同學就覺得後面那對冤家關系緩和了不少。其實是周少棠覺得小丫頭太野蠻了，擔心再惹惱了她又要來一架。

穆曦終于有了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當然她在葉家的日子是真不好過，那葉筱湖也不知怎麽就知道了穆曦和班上男生打架的事，回家以後到處宣揚，就連穆曦很少見到的葉平楠都知道了這事。

葉平楠似乎很忙，很少回家，穆曦第三次見到他是在葉筱湖生日那天的晚上，她進門的時候葉家的人難得聚齊圍在一起吃飯，氣氛熱鬧而和諧，穆曦進門的時候那熱鬧的聲音頓時沒了，七八雙眼睛齊齊看着她，他們目光中的厭惡讓穆曦因測試進步的好心情頓時消失。

沒有人招呼，沒有人說話，她站在門口，尴尬而無措，不知道自己是直接進房間還是坐着餐桌旁。

十三歲，是個敏感而青澀的年紀，十三歲的穆曦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應付局面，只是愣愣的站着。

葉筱湖“啪”的扔了筷子，冷哼一聲，“看她那傻樣，看着就煩……掃興。”

葉夫人拍了拍葉筱湖的手，提醒她葉平楠在，又看向穆曦，“吃飯沒？要是沒吃就一起吃。”

穆曦抿了抿唇，目光看向葉家的男主人，她似乎從來沒有機會真正看過這個她應該稱為父親的男人，葉平楠剛聽完她和班上男生打架的事，心裏正是不悅的時候，有些反感她的目光，皺眉，“要是不想吃就先上樓去吧，別傻站着，杵在那跟樹樁似地像什麽樣子？”

邵雲煙安撫的拍拍葉平楠的手，“行了，不是還小嘛。”扭頭又岔開話題，“筱湖，來，趕緊分蛋糕，這蛋糕可是正宗的奶油，不像有些人家的味道很怪……”

穆曦默不作聲的縮回目光，抱着書包，沒什麽表情的上樓，進屋，關門。穆曦坐到床上，掏出書本做老師發的卷子，樓下，是他們一家人一聲高過一聲的笑聲。

在葉家，穆曦是個安靜的過分的存在，幾乎不說話，和學校裏那個打人的小丫頭根本就是兩個人。

穆曦正坐在床邊趴在床上做試題，葉筱湖手裏捧着碗，碗裏放在一小塊蛋糕，不情不願的推開穆曦的門，“喂，我媽讓我給你的，沒吃過吧？”

穆曦猶豫了一下，她餓了，很餓，伸手去接，碗內的蛋糕掉在地上，碗碎了，那塊白色帶着凸凹紋路的瓷磚也裂了縫。

葉筱湖突然抱着頭大喊大叫起來，然後葉筱湖擡頭，滿臉的淚，頭發淩亂，一副被人厮打過的模樣，對着穆曦笑着低聲道：“我讨厭死了，你是個野種，你媽是個賤人，是破壞我爸和我媽感情的小三，你待在這個家裏一天，我就整你，直到把你整死為止……”

穆曦抿唇看着她，直接擡手揮了過去，“啪”一聲，在葉筱湖的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下手的力度一點都沒留情。

006 饅頭臉的由來

更新時間:2012-10-2 15:44:06 本章字數:2551

樓上的動靜早已驚動樓下的人，一行人急匆匆的跑上來，葉平楠打開門之前聽到一聲脆響，推門就看到穆曦和葉筱湖一高一矮面對面的站着，穆曦臉有些白，卻是目光定定的看着葉筱湖，氣勢上遠遠的壓倒了葉筱湖，而葉筱湖披頭散發，滿臉是淚，一手捂着臉，正一臉不敢置信的瞪着穆曦，站在高了将近她一個頭的穆曦面前，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葉平楠毫不猶豫的上去揮了巴掌，“啪”，聲音很響，葉平楠的手打的都有點疼，“收養你不是讓你來我們家興風作浪的，才多大就這麽歹毒？筱湖給你送蛋糕你還打她？在班裏和男生打架，在家裏還要打？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的？”

穆曦的頭被打偏，扭過頭，不再看葉平楠，只是低頭不語。

邵雲煙一步上前把葉筱湖護着懷裏，口中卻勸道：“平楠，算了，穆曦還小呢。肯定是筱湖說了什麽話讓穆曦生氣了……”

“小小小，小什麽小？甜荷和筱湖十三歲的時候也像她這樣野嗎？上初二的人了還小什麽小？以後你們不用管她，她愛怎麽就怎麽，好好的蛋糕不吃是吧？那就別吃了，今晚就讓她餓着。自己好好想想……”葉平楠恨鐵不成剛的看着穆曦，他當初怎麽就心軟讓她進來了呢？她就是來破壞他好好的家的吧？葉平楠越想越氣，真是不知好歹，摔門下樓。

摟着葉筱湖的邵雲煙直起腰，扭頭對着門外說道：“夏江，你們幾個先帶着筱湖下去，我馬上就來。”

葉夏江是葉家第二個男孩，就在本市的東宴大學讀建築系，今年剛上大二，也算是葉家的一個驕傲，他看了眼穆曦，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葉家幾個孩子沒人不讨厭，雖然沒有人挑明，但大家誰多知道，這個女孩是父親的私生女。

邵雲煙冷冷的看着穆曦，一步一步走過去，突然擡手打了下去，她冷笑，“我的女兒你也敢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也配跟我鬥，你真以為我是怕了你才讓你進門，我只是想讓穆香香知道，她的女兒是怎麽像只狗一樣在我的面前讨生活！”

穆曦的臉白的像紙，直視着邵雲煙的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言不發。

“怎麽？不服氣？不服氣也得等你有資格面對我的時候，狗是怎麽做的？夾着尾巴做人，你最好給牢牢記住這一點。”邵雲煙聲音嚴厲而冷酷，“我的女兒，你最好躲的遠遠的別惹她，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對她動手，可就不是一巴掌這麽簡單。”

冷酷的關門聲隔絕了葉筱湖的哭聲，穆曦伸手抹去眼淚，使勁吸了下鼻子，看着地上的蛋糕，伸出手指輕輕抹了一點奶油放進嘴裏，很甜。

第二天穆曦進教室的時候，班上所有同學都看到她的兩邊臉腫的跟饅頭似地，周少棠偷偷觀察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後背，“喂，你怎麽一天一個樣？前一陣成熊貓今天變豬頭，你都幹嘛了呀？”

穆曦臉疼，不理他，周少棠不死心，又戳了戳，“穆曦，說真的，你是不是被人打了？誰打的，我幫你出氣，喂，你搭理我一句會怎麽着？”

穆曦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關你事，不用你假好心。”

“怎麽不關我事了？”周少棠反駁，“咱倆不打不相識不是？你對我好點會死啊。”

穆曦想了下，回頭問他，“你們家是開唱歌店的？”

周少棠翻了個白眼，“什麽叫開唱歌店的？那是KTV，娛樂場，你鄉下來的土包子吧？還唱歌店呢。”

穆曦當沒聽到他後面的嘀咕，接着問，“那你們家房子是不是特別多啊？”

周少棠疑惑的看着她，“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成不？”

“那個，明天星期天我能不能去你家寫作業？”穆曦最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在葉家她是沒法寫作業的，葉家的房子沒那麽多房子，所以穆曦的房間是葉筱湖原本的房間用衣櫃隔開的，根本沒隔音效果，葉筱湖在那邊幹啥穆曦都聽到，不知誰送給她一個收音機當生日禮物，她是整天挑那些吵吵的音樂聽，吵的穆曦根本沒法寫作業。

葉筱湖成績不好沒事，可穆曦不行，葉家是她唯有有機會繼續念書的地方，所以她沒得選。平時晚上穆曦都去上晚自習，可周六周末學校又不開門，葉筱湖說整死她真是找對了辦法，她壓根沒有看書的機會。

周少棠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是啥構造，KTV能有安靜的環境讓她看書嗎？只是瞅着小丫頭滿臉緊張又期待的大饅頭臉後，他默默的咽了下去，“地方是有，就是周圍有點吵，都唱歌呢，不過，我們家那隔音效果還是挺好的，只能聽到外面的一點聲音。”

穆曦眼睛一亮，饅頭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沒事，有一點聲音沒事，哪有一點聲音沒有的地方啊那就這麽說定了，那我明天怎麽找你啊。”

周少棠只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一個房間一個小時十塊錢呢，特別是周六周末的時候，客人最多，他回家還得想辦法求他老媽，不然讓他老爸知道他答應人家這事，肯定會揍的他滿地找牙。

穆曦第二天起了個早，收拾好書包，還往葉家的管家多要了兩塊大餅，說是中午不回來吃飯。

葉家的管家是邵雲煙從娘家帶過來的老人，心裏自然是向着自己家的小姐的，這丫頭他媽是破壞小姐幸福的第三者，管家當然不待見，只是平時看着這丫頭也挺可憐，所以私底下對她還算關照，見穆曦是拿着書包出去，大體也能猜到她在家裏沒法寫字，就趁着沒人的時候給她，還多給一只晚上剩下的包子。

周少棠騎着輛嶄新的男式賽車，在學校門口終于等到了穆曦，抱怨，“你怎麽這麽慢啊，我都等半天了，走吧。”

穆曦嘿嘿笑着賠不是，趕緊踩着自行車跟上去。

站在KTV的門口，穆曦長大了嘴巴，指着大門問：“這都是你們家的啊？真看不出來，你們這麽有錢。”

周少棠指着另一個燈光一閃一閃的門解釋，“那個地方是酒吧，都是有錢人來的，有很多人就是為了找女人才來酒吧的，搞一夜情什麽的，反正挺亂的，你別往哪裏跑，不定被人騙了，這裏是KTV，讓人唱歌的地方。”

穆曦跟着周少棠，就跟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似地，覺得哪都很新奇，這裏看看，那裏瞅瞅的，周少棠雙手擱在口袋裏，看着她的模樣，假裝不耐煩，“快走吧，有什麽好看的？以後我帶你挨個房間看個夠。”

“嘿嘿，我第一次來嘛，周少棠你們家真大啊，”穆曦讪笑着，不好意思的縮回頭，正摸着牆上的畫，一個房間裏突然傳出的吼聲吓了她一跳，“周少棠你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有人挨打了，叫的這麽慘……”

人家正唱到高音部分，她竟然說人家叫的慘，周圍路過的服務生偷笑，周少棠嫌她丢人，直接拉了她就走，“別看了，你來是寫作業的，趕緊了。”

007 純良少男的心思

更新時間:2012-10-2 15:44:14 本章字數:2589

房間在最裏面，挨着廁所，感覺對客人不尊重，除了周六周末，一般比較少安排，周少棠求了他媽半天，他媽得知他是為了班上一個女同學，笑着打趣了句，“喲，我兒子長大了，有喜歡的女孩了嘛。”

周少棠一臉尴尬，“媽，你瞎說什麽啊，我那同學還小呢，就是個小丫頭，啥都不懂。”

周少棠他媽挺開名的說了一句，“小怕什麽，總歸要長大，童養媳還有從幾個月開始養的呢，先養着呗。”然後真的騰出了這房子。周少棠可不敢對着小丫頭亂說***話，誰知道小丫頭會不會一怒之下又揮拳頭啊。

穆曦說是來寫作業就真是來寫作業的，除了剛開始表現的十分新奇外，接下來的時間都十分專注的寫字，倒是周少棠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偷看她兩眼。

周少棠小學的時候貪玩，升初中的時候沒考上，留了一級，第二年上了初中以後怕被他爸揍，認真了，男孩子要麽不學，學了就會效果顯著，何況是腦子聰明的，周少棠雖然坐在後排，不過他上課的四十五分鐘十分專心，所以就算平時玩，可該懂的還是懂，然後舉一反三，每次考試在班裏都是數一數二的，家裏條件又好，自然不會那麽賣命的學習。

“喂，你的臉到底怎麽回事？疼吧？”周少棠看着她，轉着手中的圓珠筆，十五歲的少年，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有着自己的心思，總想在異性面前表現一番。他看着穆曦的臉，真是太慘了，其中一邊都被打破了，周少棠覺得能忍心對一個小丫頭動手的，應該是本校的那些不良女生，她們那幫人經常做這事，見誰不順眼，就想着法子欺負人。

穆曦一邊寫字，一邊随口說，“沒事，就是挨了兩下子，咬咬牙就過去了。”

周少棠抓抓頭，“好歹我也給你提供了地方寫作業了，你告訴我會死啊。”

穆曦停下筆，想想也是，于是便把事情說了一遍，還自我辯解，“我也不想啊，只是，她那樣子根本就是讓人覺得是我打了她，我要是不打，我後面那兩下也是白挨，所以，我就想着不打白不打，就給了她一下。”

周少棠聽的目瞪口呆，“不是吧？我爸打我那是因為我男的，小時候犯渾就挨抽，現在我這麽大了，我爸也不打了，你好歹是女生，都這麽大了，你爸怎麽還……”

“他才不是我爸，”穆曦重新低頭寫作業，只是筆在離紙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住，聲音悶悶的說：“我沒有爸爸，他又沒養我，現在他替我出學費是因為他欠我媽的，不是因為我。”

周少棠突然覺得這小丫頭挺可憐的，沒人疼沒人愛還被人家集體虐待欺負，被家裏逼的都沒地方寫作業了，“你以後有時間就來這裏寫作業吧，反正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說完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真是睜眼說瞎話，明明是他舔着臉對他媽求來的。不過小丫頭發亮的眼睛讓他還是覺得這面子要的還是挺值的。

其實周少棠覺得這小丫頭一點都不好看，完全是只沒長開的小苦瓜。她轉學第一天進班裏，周少棠就覺得醜，小臉小小的，還黑黑的，可她眼睛真好看，黑漆漆閃亮亮的，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周少棠每次逗她，看着又氣又急蹙着小鼻子皺着小眉頭的樣子，就覺得有意思。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媽說過那話之後，周少棠好一陣沒反應過來，後來想想，或許可能大概是喜歡她吧。不過，小丫頭太小了，估計她壓根更不知道喜歡是什麽玩意。

穆曦不知道周少棠在想什麽，只是抓緊時間寫字，中途去了趟廁所，回來以後邊回頭扒開門看了一眼嘴裏邊嘀嘀咕咕的，周少棠奇怪，“剛才誰惹你了？”

穆曦甩着手上的水，說沒有，然後一邊嚷着餓了一邊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周少棠探頭看過去，發現裏面是兩塊大餅一個包子，伸手一試，都冷了，“這個涼了，怎麽吃？會拉肚子的，我拿去讓我媽給你熱熱去。”

不多時周少棠就回來了，除了大餅和包子，手裏還多了一個飯盒，打開一看，是一盤菜，遞給穆曦一個餅子，剩下的自己留着，“分我一塊。”

穆曦咬了一口餅，還是熱了好吃，有菜吃多好，壓根就不客氣，兩個人就啃着大餅吃着菜解決了午飯。

周少棠覺得自己這午飯吃的很香，比任何時候都香，關鍵和小丫頭搶着吃有意思，他多吃一口菜她就哇哇大叫，急忙補夾一筷子塞嘴裏不讓她自己吃虧。

這次之後，周少棠和穆曦的關系是真的變了，任周少棠再怎麽逗她，穆曦對他也不再惡言惡語，到時時常對他露出了笑臉。

周少棠和他媽說過穆曦的家裏情況，他自己也不大了解，反正就說了那件事，周少棠他媽就覺得小丫頭挺可憐，再加上她嘴甜還會讨好人，除去同情憐惜的成分，喜歡的占了主要成分。

他覺得小丫頭臉皮真厚，就帶她進了次廚房，就哈巴狗似地圍住他媽轉悠，阿姨長阿姨短的叫，直叫的他媽眉開眼笑，周六周末再去他家寫作業，穆曦幹脆連饅頭都不帶了，直接蹭周少棠家。

穆曦基礎差，不過周少棠是個好老師，而穆曦是個好學生，和他一起學習了大半年，給了她很多幫助，期末考成績挺好，竟然擠進了班裏前十名，老班很高興，去領成績單的時候還特地誇了她。

在葉家沒人問也沒人提，半年多的教訓，穆曦已經不抱希望，所以從來不主動提。

臨近年關，氣溫相較于前兩天降了十度，葉平楠的生意和氣溫挂鈎，天氣太冷大多工程隊都停工，工人回家過年，再加上因為有後臺和關系，賬務收上來大部分，所以這個年的日子好過的肯定的。

事事順利讓葉平楠的心情很好，看穆曦似乎也順眼了很多。

剛剛問過前面幾個孩子的成績，葉筱湖的最不理想，葉平楠總歸希望家裏的孩子個個都不錯，就順口問了句穆曦，穆曦低頭扒飯，“還行，班主任讓我保持在前十名。”

葉平楠不由看了她一眼，能進班裏前十名說明成績不錯，葉筱湖和她一個年級，還比她大兩歲，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扭頭對葉筱湖說，“筱湖，你要努力學習啊。”

葉筱湖的臉色很難看，扔了筷子嚷：“學習學習，是不是我學死了你們就滿意了？”

邵雲煙急忙打岔，“大過年的說死不死的？吃飯吃飯，平楠，筱湖身體不好，你少說兩句。”

葉筱湖的成績一直上不去，邵雲煙對這個女兒有點頭疼，她本人是高中老師，還是是擺宴市有名的才女，怎麽這個小女兒的成績就這麽差呢？她要是有她姐姐甜荷的一半認真就好了。和所有母親一樣，邵雲煙一點都不覺得葉筱湖笨，而是覺得她貪玩不認真。

葉筱湖斜了眼低頭吃飯的穆曦，“爸，我聽同學說，穆曦和他們班上一個成績很好的男同學關系不錯，考試是坐前後位的。”

說完，葉筱湖拿起筷子，悠然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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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周少棠的小女友

更新時間:2012-10-2 15:44:25 本章字數:2816

桌上的氣氛突然有點僵，葉筱湖沒明說，可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她話裏的意思，考試抄人家也不是稀罕事。

葉平楠的臉色難看了，他記得穆曦剛去學校的時候老師給她做了個小測試，當時老師說基礎太差，還擔心她跟不上班裏的進度，不過半年的時間，成績進步的這麽快是有點詭異，想到這，臉上剛剛挂起的笑容也冷了，“學習是自己的事，別人也不是你的，像筱湖，不會就是不會，下次會了就行，別學人家考試抄襲，你們都記住了，弄虛作假的事少做。”

話是對着幾個孩子說的，穆曦知道實際上就是說給她一個人聽的。大半年的教訓，穆曦已經不抱希望，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飯，啥時都不虧待自己的肚子。

大年三十那天，穆曦特別想家，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要是回去了，她媽媽肯定會非常失望也特別傷心，所以她只能在葉家過年。外面的煙花一會一朵，多少家重疊出現在天空，十分漂亮，只是，太短暫。

穆曦在葉家被自發自動的當成隐形人，年夜飯是在外面吃的，穆曦圍着黑色的圍巾，穿着的紅色棉衣是葉甜荷的舊衣服，磨磨蹭蹭的跟在人群後面，朝着擺宴市的市中心走去，路程不遠，走過去二十多分鐘。

飯店的門面挺氣派，要進門的時候，穆曦無意中一扭頭，發現飯店的門前停下一輛車，擺宴市能買得起車的大多是政府機關單位才有車，所以穆曦就多看了一眼車上的領導。

車上下來一個頭頂微禿的老頭，緊跟在他後面的，是個穿着黑色的、長長的呢子風衣的年輕男人，個子很高，在人群裏十分引人注目，不單單是因為他的相貌，而是他的氣勢，很壓人，緊緊的跟着那個老頭，言行舉止很恭敬，穆曦覺得那一撥人裏，就那人最顯眼。

那隊伍太龐大了，黑壓壓的有三、四十個人，穆曦很有壓力的退到一邊讓他們先過，只是她這麽大一只紅燈籠站在門口想不引人注意都難，那群人跟在老頭身後，走過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看她一眼。

等他們進去了，穆曦才急忙跑進去，葉夏江剛好回頭找她，到底是大學生，葉夏江再不喜歡穆曦也不會當面說出來，“跟緊點，這邊。”

穆曦急忙跑過去，對着葉夏江讨好的笑了笑，跟着他進了二樓包廂。本來葉平楠訂的是一樓大廳，來了以後飯店老板打了商量，說一樓被人家包了，為了補償，他們就被安排在了二樓的包廂。

年夜飯很豐富，都是平時吃不到的稀罕東西，連最聒噪的葉筱湖都安靜了，吃完飯回家剛好趕上看晚會。

寒假結束，滿大街都放着《常回家看看》，穆曦去周少棠家寫作業的時候還能聽到那些人在吼這歌呢。

老班最近有點苦惱，班上的周少棠和那個後轉學過來的小丫頭被傳的挺厲害，說是早戀，這可愁人了，這兩孩子成績都不錯，特別是穆曦和周少棠經常在一起以後，進步很大。老班想找兩人談話，又擔心要是兩孩子本來沒什麽被自己這麽一找有什麽就麻煩了。想來想去，決定靜觀其變，兩個孩子太小了，哪有那麽多想法啊。

班上的同學也在暗地裏傳兩人的事，正是好奇的年紀，大家反正都帶着八卦和獵奇心裏，覺得時髦又刺激，大多男生想學又沒膽量，穆曦年紀本來就小，比別人也遲鈍的多，壓根就沒覺得同學們看她和周少棠的目光有什麽不同，比誰都坦然，開始周少棠還心虛，畢竟他是有那個苗頭的，回頭瞅瞅小丫頭傻乎乎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那丫頭懂個屁，她就知道吃。

好在兩人沒給老班添多少麻煩，成績擺在那了，人家想挑刺也沒理由，更何況，兩人看着實在是沒過分的言行舉止，讓老班欣慰的是穆曦這小丫頭和班上的其他同學也能正常溝通，不像剛來那會那麽孤僻，說起來這還多虧周少棠在中間穿針引線呢。

初三的升學壓力突然間大了，擺宴二中實行跟班制，老班就跟個老媽子似地整天在大家耳邊唠叨，過大的壓力讓得班上好幾個女生都神經衰弱了。

穆曦最近覺得周少棠有點怪怪的，看她的眼神也有點奇怪，綠幽幽的，有點吓人，問他，他還對她惡言惡語。

周六兩人又在包廂裏寫作業，穆曦趴在桌子上做化學卷子，周少棠在她身邊發呆，一年過去了，小丫頭又長個了，可能是營養跟上的緣故，又不常出去曬太陽，皮膚變得白白嫩嫩的，還重了點，頭發長到了肩膀下面，總算有了點溫柔女孩子的樣子。

周少棠心裏有個難以啓齒的秘密，他憋了很多天，可一直沒找着人說，也不好意思說，反正他覺得都是穆曦害的。小丫頭喜歡和他搶東西吃，有一次搶的兇了，兩人撲到了一塊，那傻妞的手就不偏不倚碰到他那裏，周少棠當時差點叫出聲，不是疼，而是被刺激的，那多敏感一位置啊，本來就容易沖動的年紀，讓她那小手一碰，立馬就擡頭了，偏偏小丫頭啥也不知道，還一臉得意洋洋的把一棵小花菜塞進了嘴裏，吃的小嘴都鼓起來了。

結果當天夜裏，周少棠就夢到她了，還做了一夜的夢，夢的內容周少棠打死都不說，反正第二天起床被窩一塌糊塗，周少棠想還是一頭撞死算了。

穆曦是典型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她怎麽會也不會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正想着不可說的秘密事，拿着卷子靠過來求教，“周少棠，你看這題怎麽做啊？”

少女身上有一股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氣一下子飄進周少棠的鼻子，他有點暈，擡眼就看到面前黑黑的小腦袋，忍不住低頭偷偷在她頭上嗅了嗅，香味混沌了他的思想，一時，腦子不知飛到哪去了，穆曦等半天沒等到他反應，推他，“喂，你會不會啊？吱一聲啊。”

周少棠被她一推，一激靈反應過來，掩飾尴尬的吼道：“死丫頭你幾天沒洗頭了？一股老油味，難聞死了。”說着還嫌棄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怎麽會？你鼻子有問題，我昨晚上剛洗過的！”穆曦漲紅了臉，急忙聞了聞自己的頭發，騙人，明明是洗發水味。

“曦曦，”周少棠看着她的傻樣，覺得自己要是不說點什麽，估計這貨一輩子都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