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正非和碧琳不過是一起長大,要是有什麽事,辰逸還不早就跟她離婚了。”

正在這時,裴辰逸和金碧琳走了進來。

淺予看到裴辰逸臉上的尴尬。她偏頭笑着問,“是啊,我要跟大哥好好學學。”

金碧琳怯怯地看了一眼裴辰逸,走了過來,擋住兩人的視線,“小予,你沒事,太好了。我們都很擔心。”

淺予把視線轉到金碧琳臉上,輕聲說,“我沒事,你真的高興嗎?”

“當然。”金碧琳假笑着。

淺予也只是笑笑。

從莊園出來,淺予又去了公司。

公司裏的人看到淺予,都很驚訝。她部門裏的人,都高興地圍了過來,問東問本。顧望舒也很激動。

“我命大喔。今天晚上,我作東,請你們一起吃飯。”面對手下的人,淺予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裴正非站在後面,發現短短一段時間,淺予竟然能得過這麽多人的擁護,真是意料不到。她是在滲透嗎?

過了一會兒,總裁辦的人也來了,看到淺予,個個都很高興。

裴正非的心,高高懸起。這個女人,真不能讓人小觑。

不過,當別人看向裴正非時,他露出一點笑意,看着淺予的目光裏像是帶着一絲柔情……

因為淺予的出現,裴正非的嫌疑也被洗清了。

蕭守諾雖然知道是計劃中的一步,還是有一些懊惱,那麽快就讓裴正非沒事了。不過,他相信淺予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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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複仇,他還是一名督察,還要負責手上的案件。他去法醫處,拿一份急需鑒定出來的DNA報告。

咦,那不是裴正非手下的韓笑嗎?蕭實諾遠遠地看到韓笑從法醫處走出來。他很是奇怪,韓笑來這裏做什麽?

蕭守諾快步走進法醫處,卻不能确定韓笑是來找哪一個法醫。他找到出報告的張法醫,像是随口問了一句,“怎麽,你們法醫處有外人可以進來?”

張法醫納悶地說,“什麽人?”

看來,韓笑不是來找張法醫的。蕭守諾準備找人細查一下韓笑的人際關系。在找到答案之前,他打了淺予的電話,把他的發現告訴了她。

韓笑去找法醫?淺予聯想到了今天韓笑怪怪的眼神,以及裴正非突然提到姐姐的名字,心裏一驚。韓笑難道是去做DNA鑒定嗎?不過,姐姐連骨灰都沒有了,他拿什麽做鑒定?除非……

對了,是韓笑簽的姐姐的火化單。他是不是保留了一些姐姐的東西,比如頭發。如果,他只是剪了一些頭發,那麽火葬場的人是發現不了的。

不過,他為什麽會保留姐姐的頭發,難道他對姐姐情有獨鐘?淺予得出了一個結論,決定找韓笑談談。#####

147.試探韓笑

晚上,淺予包下了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廳,請了自己部門的人以及總裁辦,也包括了韓笑。

淺予慢慢接近韓笑,“你也喜歡甜品啊。”

韓笑看到是她,笑着點頭,“是啊,甜品能讓人心情愉快。”

“那倒是的。不過,一般女孩子喜歡的比較多喔。”淺予拿了一個草莓口味的馬卡龍。

“是啊。”韓笑的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神情。

草莓味的馬卡龍可是姐姐最喜歡的甜點。淺予進一步試探道,“你也喜歡,還是說有什麽朋友喜歡?”

韓笑看着淺予,“你想問什麽?”

淺予笑笑,“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我想問的是,你了解白思諾嗎?”

“思諾?你問這個做什麽?”韓笑詫異地問。

他對姐姐的稱呼竟然這麽親昵,由此可見,兩人的關系一定不錯。淺予淡淡地說,“因為昨天裴正非問我,和白思諾有什麽關系。所以,我很好奇。”

淺予知道韓笑是裴正非的人,所以選擇說出事實。

“那麽,你跟思諾有關系嗎?”韓笑反問道。

“你認為呢?”淺予沒有從正面回答。

韓笑與淺予對視了幾秒後,移開視線,“思諾是一個好女子。”

“是嘛。那她為什麽自殺?”淺予問道。

韓笑臉上的憤怒一閃而逝,卻已被淺予看在眼裏。他慢慢地說,“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來的那樣。”

“今天,我做了一點調查,發現白思諾的火化單上的家屬簽名竟然是你,而且她的骨灰也失蹤了。這是為什麽?”淺予進一步刺探。

韓笑遲疑了。在沒有得到結果前,他不能告訴她任何關于思諾的事。于是,他說,“那是因為她是孤兒。裴總委托我處理她的後事,所以,我就簽了字。至于,骨灰失蹤的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嗎?”淺予目光灼灼地看着韓笑,眼中的懷疑展露無疑。

“在聊什麽?”裴正非加入了。

淺予轉頭看着裴正非,“我在向韓笑打聽白思諾呢。我想看一下裴總為什麽把我和她聯系起來。”

“有找到原因了嗎?”裴正非緊盯着淺予,卻沒有在她的眼中找到一絲隐瞞和退卻。難道他想多了?

韓笑接了話,“我告訴淺予,思諾很好。”

裴正非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怎麽,你有不同意見?”淺予追問。

“沒有。不過人太聰明了,不一定是好事。”裴正非若有所指地說。

淺予扯扯嘴角,“看來,裴總是覺得我跟她一樣太聰明了。”她刻意加重了“太”字。

“果然有自知之明。”

兩人的較量,因為其它同事的靠近,告一段落。

淺予端着精致的甜點,走去靠窗的座位,就着窗外的美景,靜靜品嘗。

“淺予小姐,請問對我們酒店的服務,可還滿意?”富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是到哪都能碰到啊。淺予轉過頭,看到穿着西裝的莫子衿一臉笑意地出現在面前。

嚴肅的西裝就算穿在莫子衿的身上,也變得有一些不羁起來。

“莫總,好久不見。”淺予微微一笑。

“真是好久不見,還好又見到了。”莫子衿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

“真沒想到,這家酒店也是莫家的。看來,莫家隐藏了不少實力啊。”淺予調侃道。

莫子衿站直了身子,不在意地說,“哪裏。我不過是偶爾得到了酒店的一點股份,不過多過5%喔。”

真是消息靈通的家夥。淺予對于他知道自己與裴正非之間的條件并不意外。她拱拱手,“怎麽能跟莫總比呢。”

“你太謙虛了。我跟裴正非玩了這麽多年,還真沒有你厲害。這次,他是不是憋出內傷了?”莫子衿笑得像一只狐貍。

淺予不語,只是微笑。

“莫總,真是有空。”裴正非走了過來,冷冷地說。

莫子衿斜睨着裴正非,來了一段京腔,“我是那愛打抱不平的人兒。”

裴正非皺起眉。

淺予卻鼓起掌來。

不過,莫子衿很快變得一本正經,壓低聲音,“其實,我是來告訴你們。外面已經等了很多記者。看來這首富之家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是頭版頭條啊,真是讓人羨慕。”

“那請問,我們有什麽辦法離開這嗎?”淺予客氣地問。

莫子衿瞅瞅裴正非,“我就喜歡幫裴太太這樣的人,知好歹。不像某人又冷血又傲嬌。”

淺予知道莫子衿是故意刺激裴正非的,她也不想幫忙,于是看了看裴正非,“裴總,做人還是平和點好。”

在裴正非看來,淺予和莫子衿是在一唱一和,眼睛裏就像紮進一根刺,特別是看到兩人相視而笑時,更是氣悶。不就是一些媒體嗎?他可不會躲着。

“淺淺,你想偷溜,盡管讓莫總帶路。”裴正非冷冷地說。

“那好。我就先走了。”淺予爽快地答應下來。

與其同時,裴正非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錯誤。莫子衿的出現,應該是想與淺予單獨相處,所以才會有之前的唱戲,分明是在擾亂他的冷靜,然後,引導出現在的結果。

“不過,我想了一下,還是護送淺淺離開的好。要不然,再失蹤的話,豈不是又麻煩了。”裴正非話峰一轉,馬上改變了主意。

裴正非想到的,淺予也想到了。這個莫子衿又想搞什麽?不過,她只是說,“那好吧。我與大家打一個招呼去,然後我們就走吧。”

莫子衿撇撇嘴,“沒想到,裴總現在對裴太太如此的體貼。”

裴正非冷冷地看他一眼。

淺予很快回來了。

于是,淺予和裴正非跟在莫子衿的身後,搭乘在自助餐廳中的工作電梯,到達了地下車庫。

對于莫子衿的“好心”,淺予一直持有保留意見。如果說,他只是帶她下來,那還可以信,但是會捎帶上裴正非就有一點不能理解了。

“謝謝。”出于禮貌,裴正非還是說了一聲謝。

莫子衿倚在電梯裏,邪魅一笑,揮揮手,“裴總的謝,可擔當不起啊。”

電梯門緩緩關上。

“走吧。”淺予轉身,先向兩人的座駕走去。不管如何,現在她和他還要“恩愛如初”。

裴正非跟在淺予的身後。

在快到停車的位置時,突然蹿出兩個戴着面具的男子,手裏還拿着棒球棍。

不好!淺予聽到身後也有重重的腳步聲。她扭頭一看,看到又有四名男子出現在身後,圍了過來。他們手裏有鐵棍,也有大砍刀。#####

148.車庫殺手

這些打手,是針對誰的呢?淺予的冷汗下來了。如果是鬥智,她還有些贏的把握,如果是鬥武,那就不好說了。

“別怕。”危機情況,裴正非竟然護住她,站在她的面前,側頭低聲說,“你看兩側還沒有人,過會,我拖住他們,你快往電梯處跑。知道嗎?”

淺予的心一動。這些人,會是他安排的嗎?他是想演場戲,讓自己感恩嗎?

念頭轉動間,六名男子越來越近,目露兇光。

“跑!”裴正非喊了一聲,就沖着前面的兩名殺過去。

暫時不管這些了。淺予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只有活下去,才能理清真僞。

奔跑中,淺予沒有聽到追蹤的腳步,心裏越發奇怪。她忍不住扭頭去看,就看到六名男子圍住了裴正非,沒有一個人理自己。難怪藏在暗處的保镖雷傲沒有出現。

再細看那六名男子招招兇狠,不像是演戲。

裴正非雖然已奪過一根棒球棍,但是以一敵六,還是處于下風,時不時被打到。不過一兩分種,他已經挂彩了,身上的傷口,流出血來。

淺予看到這樣的他,竟然擔心起來。他會被打死嗎?自己要怎麽做?要喊雷傲出手嗎?

一時之間,淺予愣在那,內心交戰起來。

混戰中的裴正非眼角掃到發呆的淺予,怒吼一聲,“快跑啊!”

話音未落,他的背上就被人又砍上一刀。

刀刃砍進肉身的聲音,讓淺予顫抖了一下,心裏湧起害怕。她四下張望,看到了火警報警器,顧不得別的,脫下高跟鞋,就砸碎了玻璃。

尖銳的警報聲響起,車庫頂上的水柱噴灑了下來。

衆男子聽到火警聲,四下逃離,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淺予馬上掏出手機報警,并打了120。然後,她跑了回去。

此時,裴正非已倒在了地下,閉上了眼。

他受了這麽多傷啊!跑近的淺予,看到他身上的一道道向外翻着的刀傷,還有胳膊上被打到的淤青。

水柱灑下來,把他的血沖得一地。

“裴正非,你醒醒。”淺予蹲下來,費力地把他的上半身抱起來。

可是,不管她怎麽喊,他都閉緊了眼。

他……他不會死了吧?淺予顫巍巍地用手放到他的鼻尖。

還好,還有呼吸。這個發現,讓淺予放下了高懸的心。她看着懷裏面色慘白的他,沒有一絲得意,卻有那麽多的擔心。

這些傷口都說明了,這不是一場苦肉計。

明明兩人是死敵了,為什麽在危難關頭,他還會顧念到自己?難道,他真的……淺予不敢深思。她怕想太多了,會忘記了兩人這間隔着的那道鴻溝。

此時,她能想的就是,裴正非,你不能死!

救護車來的很快。

渾身濕淋淋的淺予堅持要跟車。

醫生問道,“你是他的什麽人?”

淺予毫不猶豫地說,“他的妻子。”

還是護士小姐眼尖,一下子認出來了,“這不是裴正非和他的老婆嗎?”

淺予點點頭。

醫生這才同意她上車。

上車後,護士小姐拿來一條大的毛巾給淺予。

淺予沒有用來擦自己的身子,而是先替裴正非擦。

“我來吧。”護士小姐好心地說。

“沒關系。我來。”淺予不願意假他人之手,溫柔而小心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水。

“請讓一下。”醫生拿着剪子,坐了過來。

淺予警惕地看着對方,“你要幹什麽?”

“我要剪開他的衣服,先替他止血,請你讓讓。”醫生似乎嫌她礙事,沒好氣地說。

看到裴正非血跡斑斑的衣物,淺予聽話地讓開。

護士小姐關心地說,“你還是擦一下自己吧,別感冒了。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別他好了,你再病了喔。”

淺予感激地笑笑,坐在一邊,擦着頭上和身上的水,視線卻一直鎖在裴正非的身上。她看着醫生剪開了他的上衣和長褲,發現了更多的傷口。

醫生一邊處理,一邊都在啧啧嘆道,“哎呀,怎麽傷得那麽重?”

“他……他會沒事的吧?”淺予忍不住,擔心地問。

“我會盡力的。”醫生沒有打包票。

淺予就知道,裴正非的傷勢還是很危險的。她不禁擔心起來,抿緊了唇。此時,她顧不得去考慮那些仇恨,她唯一想的是,他一定要活下來。

醫生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後,拿出針筒,抽了裴正非五管血。

淺予看到醫生走開,馬上坐到裴正非的身邊,握緊了他的手,希望傳遞一些力量給他。

到了醫院,已經有人等在門口,馬上把擔架擡下來,換成了手術車。

淺予跟着手術車,一路狂奔,跑到了手術室的外面。看着關上的手術室門,她焦躁地在門外守候。

這時,有醫院的人來提醒她去辦一下入院手續。她馬上打了電話給韓笑。

韓笑一聽,大吃一驚,“什麽?正非被人砍傷了。你們在哪?我馬上過來。”

淺予把醫院名告訴了韓笑。

韓笑來得很快,他看到心神不定的淺予,安慰了一下之後,馬上去辦各種手續了。

淺予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死死盯着手術室的燈,焦急地等着結果。

“到底是怎麽回事?”辦完事後的韓笑回來,坐在淺予身邊,問道。

淺予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你快去看一下酒店的車庫的監控錄像,也許能找到那幾個人。”

“好。你別急。我想正非一定會挺過來了的。”韓笑走之前,安慰道。

一定會的!淺予雙手握緊成拳頭,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她要理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些人,分明是沖着裴正非來的。只是他們怎麽能這麽巧得知道自己和他的出現時間呢?

細細一想,淺予想到了莫子衿的叵測的笑。她不由心底一涼,難道是他安排的?

淺予馬上打電話給莫子衿。

電話接通後,就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

“莫總,你聽得見嗎?”淺予不得已只能提高聲音。

“哎呦,裴太太啊,你有什麽事找我啊?”莫子衿模糊的聲音傳了過來,陪着瘋狂的音樂。

稱呼變了。莫子衿不是一直稱自己的名字的嗎?仔細辨聽之後,淺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她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嗎?”

“我怎麽猜得到你的心思啊。”莫子衿似乎漫不經心地說。

“裴正非被人襲擊了,這事,與你有關嗎?”淺予開門見山地問。

“哎呀,這麽糟糕啊。他還好吧?要不要我送花,以示慰問?”莫子衿的話裏話外都透着幸災樂禍。

“莫子衿,你為什麽這樣做?”#####

149.手術成功

“幫你。”莫子衿說完之後,就挂斷了電話。他從胸大腰細的兩個比基尼美女中間,站了起來,甩手離開了吵鬧,糜亂的包房。

守在門外的歐陽冽,一聲不吭,跟在莫子衿的身後。

莫子衿進了KTV裏隔音極好的辦公室。

歐陽冽在他的身後,關上了門,把所有的喧鬧聲,都關在了外面。

屋子裏一片死寂。

莫子衿坐在了大班椅上,面色沉沉,桃花眼裏只有冰霜。

此時的莫子衿,讓人望而生畏。

歐陽冽安靜地站在那裏。

過了很久,莫子衿才開口,“你說的沒錯。淺予對那個裴正非還是……有情意的。”最後四個字是被擠出來的。

歐陽冽的臉色不變,陰陰地說,“女人總是會感情用事。”

“是啊。”莫子衿沉沉說道,“所以,還要靠我們。”

“放心,莫總。我會讓裴正非翻不了身的。”歐陽冽的聲音陰冷,如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莫子衿看到了歐陽冽陰毒的目光,轉而笑了,“是啊,我還有你。急什麽呢?”

話說到此,莫子衿站了起來,走到歐陽冽的身邊,綿軟無力地搭在他的肩頭,“冽,你說,要是等裴正非死了,你還要做些什麽?”

妖媚的莫子衿,桃花眼迷離,紅唇微翹,吐出讓人微醺的酒香。

歐陽冽把莫子衿的媚态盡收眼底,身體的某處竟然一緊,幾乎忘卻的那種沖動湧了上來。不過,他素來是一個擅長克制的人,他冷冷地說,“為莫總效力。”

“是嗎?”莫子衿伸出手,慢慢撫摸上歐陽冽如同刀斧劈成的臉寵,“你啊,要多笑笑,這樣才能有人愛。”

歐陽冽像受了蠱惑,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

莫子衿“撲哧”一笑,輕拍一下歐陽冽的臉,“唉,還是不笑的好。這樣笑,都要吓死人了。”

歐陽冽尴尬地僵住了笑。

“好了,不逗你了。我還是去跟小雅她們玩了。”莫子衿站直了身子,懶懶地說,“別忘了好好收好那些東西,到時可要憑那些,讓他翻不了身。”

“是。”歐陽冽恭敬地站直了身子,垂下眼,送莫子衿離開。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被房門隔斷後,歐陽冽才擡起眼,擡起手,摸上他的臉,神色之間有些茫然……

淺予打完電話後,百分百肯定突然襲擊就是莫子衿安排的。雖然裴正非的傷勢看起來嚴重,但是,她現在靜心回憶一下,好像沒有致命傷。那麽,莫子衿并不是來要命的。

那麽,莫子衿打的是什麽主意,接下來,他要做什麽呢?

還沒等淺予考慮清楚,警察和記者都來了。

警察當場就做起了筆錄,而記者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着采訪。

裴家的人也接二連三地趕來了。這是裴家的特色,無論內部如何的勾心鬥角,對外都要顯示成員彼此之間的和睦。

金碧琳的出現,吸引了不少記者的關注。

一貫親和的裴辰逸拉下臉,護在金碧琳的身前,“諸位,我弟弟還在手術室裏,請你們給我們一點空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聽到他安然無恙。”

記者們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要知道,裴家很多事情都是由裴辰逸出面的,他對媒體一向很和氣。

因此,金碧琳才得已不被打擾。

最後趕來的裴淩峰更是對記者們打起了苦情牌,以一個為兒子擔憂的父親,請他們暫時不要打擾家人。同時,他保證會讓裴家負責公關的人,及時向關心裴正非傷勢的記者們通報的。

裴家的動作很快,已經包下醫院對在的西餐廳,請記者們過去休息,等待消息。

伸手不打笑臉人。記者們自然不好意思再圍在外面,一個個地離開。

做好筆錄後的淺予,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把裴家人的反應都收在眼中。她沒有漏過金蘭萱的看好戲的神色,也沒有錯過裴辰逸的冷漠。

越辰恺坐在淺予身邊,說着言不由衷的安慰。

淺予在心中暗嘆,這三個多月對越辰恺的改變是巨大的。以前,他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就算對陌生人遇到不幸,也會覺得難過。可是,現在,躺在裏面的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卻是那麽的無動于衷。

對于自己造成的這種結果,淺予感到很抱歉。越辰恺不應該是這樣的。也許,自己要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裏。

在想着如何安排越辰恺的同時,淺予也對裴正非生出同情之心。這個男子,看起來少年有成,出身又在首富之家,但是真正關心他的人,卻寥寥無幾。難怪,他對人總是冷冷的,極少袒露內心。

不過,已經冷靜下來的淺予,對裴正非的感情,也僅僅只有同情。因為,她已經拾起了仇恨。自作孽,不可活。她的目的可是讓他衆叛親離,落入泥潭。

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裴正非被護士推了出來,安寧地躺在那裏。

裴淩峰第一個沖了過去,着急地問主治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沒想到,自私的裴淩峰倒是有幾分真心。淺予站在他的身邊,盯着醫生。

“還好,傷者的身體強健,而且那些刀傷并沒有砍在重要部位,麻醉過去後,他就會醒過來了。”醫生輕松地說。

果然是傷得不重。不知怎麽的,淺予想起了救護車上的急救醫生。當時,那個醫生為什麽一臉的凝重,好像裴正非會不久于人世呢?而且,她隐隐地覺得自己像是忽略了什麽地方。

“太好了。”金碧琳輕呼一聲。

緊接着,淺予就聽到裴辰逸的冷哼聲。她不由得轉頭看一下。

金碧琳低着頭,收着肩膀,像一只膽怯的小雞。

裴辰逸站得筆直,嘴角那三分淺笑,看起來卻是那麽冰冷,像是初春的薄冰。

奇怪,裴辰逸和金碧琳之間的關系好像發生了變化。以前,是金碧琳掌控着兩人之間的感情,現在則相反了。淺予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經想一下,淺予就明白了。一個男人再愛一個女人,也忍受不了一次次地被戴綠帽子的。游艇上,自己當衆把裴正非和金碧琳的不倫之情喊破,裴辰逸再想裝作不知道,也難了。

積聚已久的郁氣一旦有了一個突破口,就會源源不斷。積聚的時間越久,爆發的力量就越強大。

裴家三兄弟,真的被自己搞亂了。不過,裴淩峰和金蘭萱還好好的,自己還要多加努力啊。淺予轉頭,收回視線,嘴角浮起一個“欣喜”的笑,似乎是聽到醫生的好消息而高興。#####國慶快樂喔。今天運氣不錯,飛機沒有晚點。一到目的地就更文。今天雙更。

150.選定立場

裴正非很快被送進了二室二廳的VIP病房。

淺予發現等待中的裴家人似乎都有一些不耐煩。她眼波一轉,“大家都回去吧。我陪着正非就可以了。”

“你?”裴淩峰馬上就投來了懷疑的眼神,“事發的時候,你不是跟正非在一起,你怎麽沒事?”

真是老狐貍,一下子就發現問題了。淺予的臉上卻是委屈的神色。

“爸爸,你不會認為是淺予做的吧?”裴辰逸詫異地問,言語之間卻更挑明了對淺予的質疑。

越辰恺不幹了,他馬上站了起來,“大哥,你什麽意思。小予,才不會傷害人呢。”

聽到越辰恺的維護,淺予真心覺得慚愧,因為她想的是從心理上傷害裴正非。不過,現在最關鍵地是要把自己撇清。她嘆了一口氣,眼睛有些濕潤,“當時那些人快包圍我們的時候,正非……他,他讓我先跑,他自己去拖住對方。我……我真沒有想到。”

“小予,你不要內疚。他是你的丈夫,當然要保護你。何況,他前不久才……”越辰恺馬上安慰淺予。

淺予擡眼看着越辰恺,“辰恺,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之前,我們之間是有點誤會。現在,我終于明白了,他是愛我的。我想,以後,我會好好對他。”

越辰恺一聽,啞了。

“好了,我們都回去吧。這麽多人在這裏,空氣不好,不利于正非休息。”金蘭萱出來打圓場。

有人遞了梯子,裴家的人自然就順勢下梯了,一一離開。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淺予站在床前,俯視仍處于麻醉中的裴正非。

就算意識不明,裴正非的眉頭還是緊鎖着。

他在擔心什麽嗎?想到剛才他的鼎力維護,淺予的心還是不可察覺地動了動。在這個冷漠的世上,可以遇到一個願意以性命相護的人,是多麽難得。

諷刺的是,兩人卻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裴正非是在半小時後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坐在床邊,看着窗外的淺予。她面色寧靜,無嗔無喜,卻讓他看了心情也莫名地安寧下來。

恰是無聲勝有事。

最後,還是淺予發現他醒來了。她溫和地問,“感覺如何?”

裴正非微微點頭,視線移到桌邊的水杯上。

淺予把他的床搖起來一點,遞過水杯,“我喂你吧。”

裴正非愣了一下,還是就着她的手,喝了水。

然後,兩人就相視無話了。

不過,淺予像一個盡責的妻子,照顧着他,就連上洗手間,也是她扶着他去的。她知道以他的習性,不會習慣由護士來做這些隐私的事。

晚飯,淺予也陪着他在病房裏吃。

“謝謝。”用完餐後,裴正非低低地說了一聲。

淺予笑笑,“比起你的奮不顧身,我做的這些,算什麽?”

裴正非看着她,眼中閃過光芒。

“我不喜歡欠人情,以後我自會找機會還你的。”淺予溫柔地說着殘忍的話。

這個女人……裴正非也冷下了臉。

這時,金蘭萱打來了電話,詢問淺予明晚的慶祝會怎麽辦?

淺予知道,裴家急需這場秀,向公衆顯示自己和裴正非之間一切如常,仍然是恩愛的夫妻。她沒有馬上回答,轉而問裴正非,“明晚,你們家的秀,你覺得……”

“去。”裴正非答道。

果然還是很在意面子。淺予勾勾嘴角,才回複金蘭萱,明天兩人都會參加。

“那就好。”金蘭萱輕舒一口氣,“對了,正非怎麽樣了?”

現在才想到問,真是家人啊。淺予淡淡地說,“你們走後,他很快就醒了,看起來精神不錯。”

“那就辛苦你了。明天見啊。”金蘭萱客套了一下後,就挂斷了電話。

裴正非閉上了眼睛。

淺予看得出他不想跟自己再有溝通,就上前把床放平,輕道一聲,“晚安。”

“淺予,”裴正非抓住淺予的右手腕,“你為什麽恨我?”

淺予站在那,沉默着。現在還不是她揭開真相的時刻。

許久之後,裴正非松開了手。

淺予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去了隔壁的房間。

門一關上,裴正非睜開眼,側頭看着緊閉的門,就像她的心門一樣,對他關得死死的。遇襲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護她安全。那一瞬間,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糾葛,只想她安全。

對于他的這種飲鸩止渴,裴正非有些無力。而且,他似乎并不想改變。只是,想得到她的愛,真的那麽難嗎?他和她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呢?

如此一想,裴正非想起了韓笑。他馬上撥打了電話。

“正非,你醒了?”韓笑的欣喜是真心的。

“我沒事了。上次我讓你去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是關于淺予和白思諾的關系嗎?”韓笑确認了一下。此時,他的手上正拿着朋友給的鑒定報告,上面那個99.9%的數字觸目驚心。面對預想之中的結果,他還在猶豫。

“是。”

韓笑盯着那個數字,抿抿唇,“我沒有找到關于她倆有關系的線索。”

“是嗎?”裴正非自言自語一聲。

韓笑心虛地解釋道,“正非,你也知道白思諾死了三年了,而且當年收養她的白老太太也早就死了,那個孤兒院裏沒有她有姐妹的記錄,所以,我查了很久,可是一無所獲。”

“好。謝謝。”裴正非聲音低沉地說。

“淺予可能是因為你跟金碧琳以前的那些事,所以對你才有怨氣呢。”韓笑婉轉地說。既然他選擇了立場,就要替淺予做一點事。

裴正非聽韓笑這麽說,卻不能茍同。因為他曾經那麽清晰地看到她的恨意。一向自信的他,情不自禁問道,“你說,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怎麽做才行?”

韓笑尴尬地笑笑,“這方面,我可沒有什麽經驗。”

“是啊。那就這樣了。”裴正非想起來,韓笑到現在也是孤家寡人,自然是不谙男女之事。他挂斷了電話,躺在床上,心情卻更加郁悶。

一牆之隔的淺予,把裴正非和韓笑之間的通話悉數聽在耳中。她覺得韓笑有一些反常,對于裴正非的問題,他考慮的時間有點長。這種異常,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在猶豫。

韓笑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但是他為什麽選擇了隐瞞呢?聯想到蕭守諾說過,在法醫處看到過韓笑的事,淺予認為韓笑很有可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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