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正在怒目橫視歐陽冽的越辰恺發現淺予後,難堪地低下了頭。他不曾想如此狼狽的情形竟會落在她的眼中。

地上零落的紙巾,床上淩亂的床單,都讓越辰恺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可以鑽下去。

昨天晚上,他不過去酒吧放松一下。不知怎麽的,頭就有點暈,神志也不清了。

模糊中,他感到有一具溫軟的身子貼了過來,輕呓着他的名字,撫摸着他的身子。

當他喊出“淺予”的名字時,那身子貼得更緊,并且有人吻住了他。

是做夢嗎?當時,他以為一切不過是幻覺,就任由心底的沖動,與之夢交。

暢快淋漓的感覺,讓他以為到了天堂,以為做了最美的夢。

沒想到,清醒過來,他才發現身邊躺着的女子是莫菲菲。

莫菲菲身上的印記都顯示了一夜的瘋狂。

他悔之莫及。他怎麽就把這個肮髒的女人當成了淺予了呢?

太惡心了!他忍住想吐的感覺,匆忙從床上起來,穿上衣物,就想離開。

沒想到,門口有男子把守,還驚醒了莫菲菲。

莫菲菲披着睡袍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嚷着要他負責。

笑話,這種對于男女之事随便的女子,有什麽臉要他負責?!

他嘲諷了幾句。

不料,莫菲菲竟然讓人剝光了他,并用繩索綁了他。除此之外,她還大大咧咧地拍起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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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瘋女人!深受羞辱的他,恨不得咬死她####

169.解救辰恺

莫菲菲加諸到他身上的恥辱,卻遠遠不及此時被淺予看到他的困境更讓越辰恺難以忍受。

淺予走到越辰恺的身邊,輕聲細語,“辰恺,我們走吧。”

越辰恺只覺得脖子沉重得擡不起來。他沉默着站在那。

“沒事了。”淺予輕聲說過,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

越辰恺像被電擊到一樣,顫抖了身子,迅速把手抽回。當他費力擡起頭,看到淺予愕然的神情,喃喃解釋道,“我有點髒。”

淺予再次抓住他的手,“我們是朋友。走吧,送你回去。”

越辰恺愣愣地看着淺予嘴邊的微笑,仿佛回到了從前。

以前,不論他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她總是這樣拉着自己,微笑着。

莫子衿把越辰恺的迷戀神情看在眼中,心裏卻泛起不适的感覺。雖然是他建議淺予利用越辰恺的感情的,但是看到兩人如此和諧相處的畫面,卻覺得別扭。

“越三少,你跟我妹妹之間的事,到底要怎麽算?”莫子衿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淺予直接回道,“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更何況,門外站着的可是你們莫家的人。若是鬧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強迫了誰。”

越辰恺聽了,臉上一紅。他真是沒用,竟然被莫菲菲設計了。

“哎呀,你這是以嫂子的身份替他出頭呢,還是別的身份啊?”莫子衿不依不饒。

淺予輕握了一下越辰恺的手,“我是以朋友的身份。”

“朋友啊。那我可以賣你這個面子。不過,你可是欠我一份大人情。”莫子衿站到一邊,并示意手下讓開一條路。

淺予輕彎了一下腰,“謝謝,我會記得的。”然後,她拉着越辰恺,離開房間,下了樓。

經過客廳時,窩在沙發裏的莫菲菲向兩人射來了仇恨的眼光,“淺予,你真是厲害,連小叔子也給你迷得暈頭轉向了。你可知道,昨天晚上,他都在……”

“住口!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這麽算計我,對你有什麽好處?!”越辰恺不想莫菲菲再提昨夜的事了。他生怕讓淺予知道他喊的是她的名字。因為,他覺得配不起她。

莫菲菲鄙夷地看了一眼越辰恺,“沒膽色的家夥。難怪她看不上你。你比起裴正非差遠了!”

越辰恺面色灰白,氣得渾身打顫。

“辰恺,別跟她一般計較,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我們走吧。”淺予溫柔地看着越辰恺。

越辰恺的神情也放松下來,點點頭。

看到在淺予面前言聽計從的越辰恺,莫菲菲心裏的火氣熊熊燃燒起來。這個淺予,有什麽魔力,讓那麽多男人都對她傾心啊?就連她的哥哥也是其中之一。真是一個禍害。

莫菲菲抓起邊桌上的水晶煙灰缸,就朝着淺予扔了過去。

淺予拉着越辰恺避開了。她沒有看莫菲菲,擡頭看着從樓梯上下來的莫子衿,“莫總,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莫子衿皺起眉,“真是維護得緊啊。”

“你不也是?”淺予挑眼冷對。

“來人,把小姐帶走。”莫子衿揮了揮手。

剛才架住莫菲菲的兩名男子馬上站到她的身邊,恭敬地請她離開。

莫菲菲咬着唇,憤憤地離開。

淺予也帶着越辰恺離開房子。

“別得意!”莫菲菲上車前,惡狠狠地扔下一句話。

淺予只當沒聽見,與越辰恺上了雷傲開來的車。

車子啓動後,越辰恺低低地說,“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淺予安慰道。

“是我太傻,着了別人的道。”越辰恺不蠢,早就明白過來了。雖然很留戀淺予手心的溫暖,他還是撤回了手。

淺予沒有再去握他的手。的确,他也需要從這件事裏吸取教訓。

沉默了一會兒後,越辰恺又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出事了?你跟莫子衿很熟嗎?”

“是他通知我的。我和他之間,只有交易,沒有交情。”淺予說道。

“他提出什麽條件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淺予溫和地說,“你放心。他不會讓這件事洩露出去的。”

越辰恺悶悶地“嗯”了一聲,精神恹恹。

“辰恺,你是一個單純的人,但是這個世上有很多居心叵測的人,以後,你要多加小心。”淺予輕聲說道。

“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麽不選我了。我是不是太沒有用了。”越辰恺垂着頭。

“不是,是你不習慣提防別人。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你。”淺予鼓勵道。

越辰恺擡起頭,盯着她,“你真的這樣想?”

“是的。不然,我們不會成為朋友那麽多年。”淺予直視着他。

越辰恺暗淡的神色終于有了起色。他重重地點頭,“我一定會快速成長起來,直到可以和你并肩而立。”

“我等着。”淺予伸出手。

越辰恺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兩人相視而笑。

淺予把越辰恺送到了裴家莊園門前,卻沒有進去的意思。

“你不進去?”下了車的越辰恺戀戀不舍地問。

淺予笑了笑,“不去了。我先回去。等正非回來後,我們再一起來吧。”

聽她提起裴正非的名字,越辰恺的神色又暗淡下來,“你和他,還好嗎?”

“還好。”淺予淡淡地說。

“可是,我覺得你們……”越辰恺擔心地看着淺予,沒有說完。

“婚姻不可能總是甜如蜜的,也會有一些苦澀和無奈。”淺予釋然地說。

“如果不行,你不要為難自己。”

“我是那種委屈自己的人嗎?”淺予微側着頭。

越辰恺低下頭來,“那就好。”

“你回去吧。”淺予沖他擺擺手。

“好。”越辰恺低聲應承。

雷傲啓動了車子,淺予在後視鏡裏看到越辰恺站在原地目送着車子的離開。莫名地,她輕嘆一聲。

至于莫菲菲氣鼓鼓地被莫子衿帶回了莫宅。

一路上,莫菲菲看到莫子衿陰沉的臉色,也不敢多說什麽,只是在心裏一遍遍地咒罵淺予。

“到我書房來。”下了車,莫子衿扔下一句話,先行進了房子。

不好!莫菲菲感受到莫子衿身上傳來了的涼意。別看哥哥從小疼她,但是一旦發起火來,她還是會心裏發顫。她知道違背了之前答應過他的事,不去找裴家人和淺予的麻煩。

哥哥最讨厭別人挑戰他的底線了,要怎麽辦呢?莫菲菲看着莫子衿挺得筆直的背脊,不安地看了一眼歐陽冽。這家夥最了解哥哥了,也許他能幫她。#####

170.執迷不悟

歐陽冽似乎猜出了莫菲菲的心事,輕輕地抛出兩個字—“認錯”。

莫菲菲感激地對歐陽冽點點頭,這家夥還不算太讨厭。沒錯,只要她一味地認錯,做小伏低,哥哥不會深究的。心裏有了底,她就沒有剛才那麽忐忑了。

“關門。”進了書房後,莫子衿坐在了書桌後的椅子上,冷冷地說。

莫菲菲乖巧地關上門,賠着笑臉,小心地說,“哥,你生氣了啊?是我不對,你千萬不要動火啊。”

莫子衿冷着臉着問,“你錯哪了?”

“我不應該去招惹越辰恺的。”莫菲菲站在書桌前,垂着頭,擺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絞動着雙手。

“不,你錯在浪費時間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那個越辰恺有什麽好的?”莫子衿皺起了眉,“他不過是淺予的棄子,就你當成了寶。”

“哥,才不是呢。那個死女人對他在意得很,不然今天她不會來救他。”莫菲菲忍不住反駁。

莫子衿冷冷地審視着莫菲菲,“我怎麽覺得是你十分在意?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淺予的心裏只有複仇。她今天之所以出手,無非也是為了計劃的實施。倒是你,不惜賠上身子,可是,對方領情嗎?你什麽時候,就沒有了傲氣?”

“哥,我哪有。越辰恺算什麽東西。我這樣做,不過是想讓那個死女人難過。”莫菲菲仍然嘴硬。實際上,她不過是抵觸莫子衿的說法。

莫子衿冷笑一聲,“可是,現在難過的是你吧。”

“我……”莫菲菲無言以對。的确,細想之下,最近她的心思都在如何搶占越辰恺的心上。表面上看來,她是為了壓過淺予一頭,細思之下,她真的是走火如魔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制造機會,出現在越辰恺面前。她收起以前的驕橫,盡量以溫婉的一面出現,可是,他仍然是無動于衷的。想他剛回來時,不是這樣的。當他發現兩人是小學和初中同桌時,還是很高興的。

一切,都是因為淺予,他才那樣的無視她的。

越是得不到的人,越是激起了她的鬥志。她收集了他這些年在海外的資料,竟然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如此優秀的男子卻是那麽的專情。

争強好勝心中慢慢滲入了一絲仰慕。

就算游戲人間的她,看到了他對淺予的執着之後,也心生向往,不禁想如果他的愛可以轉到她身上,那該多好。

于是,昨夜,她看到他在喧鬧的酒吧裏獨斟獨飲時,心就動了。她不禁想,也許,兩人之間的親密可以幫助彼此的接近。

她找來了相熟的酒保,在他的雞尾酒裏調入了高濃度的酒。

數杯下去之後,她發現他已經神思恍惚了,有了濃濃的醉意。

她走了過去,在昏暗的燈光下,靠了過去。

他先是一驚,似醉非醉的眼神在她臉上流連,呢喃出一個名字--“淺予”。

這家夥!聽到這個名字,她很是惱火。不過,她又起了攀比之心。她想收服他。于是,她忍住怒意,含糊地應下,并吻住了他的唇。

那個吻,如同火星一般燃起了他的所有的熱情。

他的手,變得那般炙熱,灼燙着她的肌膚。

她體會出他體內奔流的熱情,便招來保镖,把他帶走,帶到她的別墅裏。

在床上,兩人抵死纏綿。他那般的用力,似乎要把她融入體中。

如暴風雨般的激情,融化了她,讓她忘了比拼的初心,投入了其中。

可惡的是,當彼此達到高峰時,他又喊出了淺予的名字。

所有的熱情瞬間冰封,她用力推開他。

他卻倒在一邊,睡着了。他的眼角有一些濕潤。

這個男人,為什麽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呢?

那一刻,她的心嫉妒極了。她想起了之前的裙下之臣,除了觊觎她的家世,就是貪戀她的身子,沒有一個是真心愛她這個人的。

不公平!她哪裏不值得擁有一個真正的愛人?

她恨恨地看着身邊的他,卻像中了魔一樣,不想放手。

因為她想要他!

壓下心中的不甘,她靠近他,貪婪得看着熟睡中的他,撫摸着他的身子,心中的占有欲越燃越烈……

第二天,他醒來時,她早就醒了,只是裝睡。她想看一下,他會怎麽做。

沒想到,他竟然一臉嫌棄地穿上衣服,就要離開,連一個招呼也不打。

曾經瘋狂而炙熱的索取,對他而言,什麽都不是嗎?!

別想走!她翻身坐起,怒視着對她無情無義的他,命人綁住了他,脫光了他的衣服,并用上了羞辱的方式,用以報複他對她的無視。可是,被堵上嘴的他,卻用憤怒的眼神宣示着仇視。

他的反應讓她更想讓他在腳下稱臣。

她用手機拍下他裸體,想威脅他做她的男友。

可是,他寧可不要面子,也不答應。

是嗎?她不信。

她不過在他的身體上打圈,就能勾起他本能的反應。他怎麽可能對她沒有意思呢?

但是,他卻對此深惡痛極,用頭去撞擊床頭。

她感到了深深的羞辱。憑什麽,他就對她那般的抗拒,就連做她的男朋友都不肯呢?

雖然恨,她卻不忍心看着他自殘。她停了下來。

兩人僵持了近一個白天,仍然沒有進展。

她真的無能為力,不知道要如何收場,最終,只能找哥哥施以援手。她并非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她可是綁架。他再怎麽說也是首富之子,一旦鬧開了,只怕哥哥也沒辦法護她周全。

沒想到,哥哥竟然帶來了淺予,還帶走了他!

她不瞎,看得出他對淺予的感情更深一步。怎麽會這樣呢?為什麽全世界的人都對淺予好呢?

“傻妹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越辰恺不适合你。”看着沉浸在糾結中的莫菲菲,莫子衿放緩了聲音,勸說道。

“是嗎?淺予也不适合你,可是你卻……”

“住口!”莫子衿大喝一聲,打斷了莫菲菲的話。他對淺予,無非是愛屋及烏,并且因有同盟之誼,所以才青眼相待。他愛的人,一直是思諾。

莫菲菲愣了一下,眼淚就下來了,“你……你為了她吼我。難道,還不是因為對她有了心思?你為什麽不敢承認?!”#####

171.找到舊人

莫子衿面色陰冷,盯着莫菲菲,“這個星期,你就不要出門了。越辰恺那,淺予會替你擺平的,他不會告你。否則,你吃不了兜着走。”

“告?他有什麽證據啊?我才不要那個女人幫忙呢!”莫菲菲惱羞成怒,嚷嚷道。

莫子衿走到莫菲菲面前,沉聲問道,“你要違抗我?”

在他的逼視下,莫菲菲縮了縮脖子,終是流露出畏懼的眼神,閉上了眼。

“好好在家呆着。”莫子衿捏了一下她的肩頭,轉身離開。

莫菲菲就聽到他吩咐歐陽冽,“派人盯緊她,這周不許她出門。”

該死的歐陽冽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莫菲菲明白她算是被囚禁了,頹然地坐了下來。可是,她仍然不甘心,不就是一周嗎,很快就會過去的……

且說,淺予回到莫子衿安排的別墅後,就去找了愛麗絲,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好友。

“這個越辰恺真是笨,輕易就被別人算計了。怪不得,你沒有選他呢。”愛麗絲一點也不同情越辰恺,不過對于莫菲菲的做法,她也不贊成,“這個女人也是蠢,男人是愛和欲分開的動物,她以為床上和諧了,就一切大吉了?”

聽到愛麗絲如此直白的評論,淺予深以為意。同時,她對于越辰恺還是放心不下,甚至有點自責,如果以前她就有意識地讓他發現人心險惡就好了。

愛麗絲一眼就看穿了淺予的自責,拍拍她的肩,“小予,你只是他的朋友。成長,可是要靠他自己了。別想太多了,你的事已經夠多了。”

淺予點點頭。的确,只有親身經歷才會深有體會。越辰恺并不傻,只是經歷得太少了。經過莫菲菲此事,他應該會有所成長的。

晚餐之後,除了柏瑞教授外,衆人跟着莫子衿到了小會客室。

“莫總,有什麽消息嗎?”落坐後,淺予問道。

莫子衿笑眯眯地說,“不說是找些人嘛,自然是容易。”

“你找到了哪些人,有什麽收獲呢?”淺予接着問。

艾琳等人都盯着莫子衿。

“我找到了金家以前的管家的老婆。”莫子衿回答道。

“管家老婆?管家呢?”謝爾頓很是奇怪。

淺予卻有所察覺,只怕管家已經讓人滅了口。

莫子衿看着鎮定的淺予,“管家在離開金家後一年就因為車禍死了。然後,他的老婆就帶着孩子離開了帝都,去了一個三線城市。”

愛麗絲聽了,神色也凝重起來。作為世家,她也知道一些肮髒的事,自然猜到了那場車禍不是什麽意外。

“淺予,你們什麽表情啊?”謝爾頓看到淺予和愛麗絲兩人的神情,不解地問。

艾琳拉了拉謝爾頓的手,“別多問了,聽莫總繼續說下去。”

“金家以前的那些與主人相處時間長的傭人,在離開的十年內,大多數都出了一些意外。”莫子衿又補充道,“找到管家的老婆已算不易了。”

“真是心狠手辣。”愛麗絲皺起了眉,擔心地看了一眼淺予,“對手不好對付啊。”

淺予淡定地說,“我不怕。”

艾琳注意到淺予的視線後,鄭重地點點頭,“我也不怕。”

淺予贊賞地點點頭。

“你們什麽時候想跟那個女人談談?”莫子衿問道。

“下周二如何?”淺予考慮了一下。

莫子衿同意了,并說道,“那我去安排一下。這個女人受了恐吓,膽子很小了。我們要坐私人飛機去周邊的省會城市再開車去。”

“我可以一起去嗎?”艾琳輕聲問道。

莫子衿看着淺予。

淺予點點頭。

謝爾頓自然也要一起前往。

愛麗絲卻沒有要求同行,神色郁郁。

等分開時,淺予去了愛麗絲的房間。她奇怪地問,“你有別的安排了嗎?”

愛麗絲苦着臉,倒在床上,“皇太後急召,要我回去。”

“出什麽事了?”淺予關心地問。

皇太後指的是愛麗絲的媽媽,那可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女強人。別看愛麗絲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唯獨對親媽一點轍也沒有。

“還有什麽事?不就是替我找老公嗎?我才24歲,老嗎?用得上那麽急嗎?”愛麗絲抱怨道。

淺予聽說是這事,放下心來。她坐在床沿上,安慰道,“好了,別愁眉苦臉的了。你媽媽是關心你,想替你找一個好人家。”

“好人家?還不是門當戶對的對像。不知道她又看中什麽項目了,要尋找助力了。”愛麗絲冷下臉來。

據淺予所知,愛麗絲的哥哥們的婚姻清一色都是政治或者是商業聯姻。想來,愛麗絲的婚姻也繞不過去。正因為這樣,愛麗絲才會随心所欲地結交着看得上眼的男子。以她的話來說,就是為了過得不虧本。

但是,出身在那些的顯赫家族,從小享受着旁人難以想像的榮華富貴,總要回報一些什麽的。因為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不過,淺予覺得愛麗絲的媽媽也不是完全只從利益考慮,她給愛麗絲哥哥們選的妻子都很不錯。那麽,她給最疼愛的愛麗絲選的對像也不會太差。

其實,很多因為愛情走入婚姻殿堂的男男女女們到頭來分手的也不在少數。也許有着利益因素的婚姻還能更長久點。就像她和裴正非的婚姻,就算迫不得已在一起,卻不能輕易分開。淺予自嘲地想。

“小予,你在想什麽啊?”愛麗絲發現了淺予的出神,翻過身來,問道。

淺予摸摸好友的秀發,“我在想,愛情是有保質期的,不如找一個彼此相當,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愛麗絲皺皺鼻子,“拜托,你怎麽像一個歷經滄桑的人說的話啊?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真的嗎?我們國家古代的夫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也都相伴白首?”淺予微笑着說。

“你啊,是沒有體會到愛情的美妙。等你跟姓裴的了斷之後,我帶着你去尋找動心的人吧。”愛麗絲坐了起來,一副要拯救她于苦難之中的模樣。

看到好友提起了精神,淺予放心了,并替愛麗絲訂好了明天的機票。

因為考慮到淺予的安全,愛麗絲堅決不要她送,而且還遺憾地說,“可惜不能陪你見證姓裴的沮喪的樣子了。不過,你放心,等應付完皇太後之後,我就回來啊。這段時間,你可要小心啊。”

和愛麗絲聊了一會兒後,淺予才回到自己房間。

明天就是宣布裴正非公司海外上市是否成功的日子了,一切會像自己預料的那樣嗎?淺予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中被雲霧遮掩的彎月。#####

172.滿心歡喜

“篤篤篤”的敲門聲,不緊不慢。

淺予站了起來,走到門邊,“誰?”

“我。”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莫子衿找自己什麽事?淺予略加思索,就打開了門。

“還沒睡吧。”莫子衿斜倚在門框上,抛來一個媚眼。

“有什麽事?”淺予忽視他電力十足的眼波,淡淡地問。

莫子衿站直了身子,眼波流轉,“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過會我就要休息了。”淺予婉拒了。

“真無情啊。”莫子衿嗔怪道,在淺予皺眉之前,正了形,“我跟你說一件事。明天,你把售後部信息分析科的文玉調到你們部去。”

“為什麽?”淺予心中暗動,面上卻很平靜地問。

“她可是一等一的好功夫,而且擅長保衛工作。”莫子衿說,“你現在已經成了裴家某些人的眼中釘,只怕會有一些龌蹉的事會發生。所以,你還是在身邊放一個人比較好。”

“原來如此,謝謝莫總。”淺予溫婉一笑。

“好了,也不早了。我回去了。”莫子衿伸伸胳膊,轉身晃悠悠地離開。

淺予關上門。她對于莫子衿的好意,還是多了一份顧慮。這個文玉真是只是他想用來保護自己,沒有監視之嫌嗎?

不過,一直在暗處的雷傲,真的不方便轉為明處。那麽,不容易引起別人疑心的文玉就好辦得多了。看來,自己只能提防着先用着。

權衡一番後,淺予決定接受莫子衿的“美意”,不得不說他考慮得還是很詳細。不過,她也發現之前莫子衿告訴自己關于安插在裴正非公司的奸細并不完整。可見,他也是存着防備的。

借力這種事,淺予還是樂于去做的。她安心休息了,因為明天會很精彩喔。

第二天的陽光格外耀眼,甚至還有清風習習。

淺予在雷傲的護送下,順利到達了公司。

因為這天是宣布公司在海外上市的最終結果,而且之前國內外的經濟報道對此結果都持了樂觀的預測,所以擁有職工內部股的員工們個個喜氣洋洋。

淺予也面帶笑容,似乎受到了感染。

早餐時,財務部的周文龍和人事部的秦部長都找來了,與淺予坐在一起。

周文龍笑呵呵地說,“淺予,昨天偉傑跟我們視頻時,還提起你呢。真是要多謝你了。他現在變得開朗多了。”

“哪裏,我只是出了一點微薄之力,他本來就是一個有才氣的孩子,只是國內的院校不适合他發展。”淺予謙虛地說,一點也不居功。

“國外是好,就是太燒錢了。這小子現在的花費真是驚人啊。不過,據說他已經得到教授的青睐,準備帶他進行一次南極游,拍出照片後一起參加《國家地理》的大賽呢。”周文龍嘴上抱怨着,神情卻是驕傲的。

玩攝影,那絕對是燒錢的專業。至于周偉傑得到教授的看重,除了本身的天分外,還有淺予運作的手筆。她這樣做,除了讓周偉傑可以得到更多的鍛煉,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讓周家在短期內支付一筆巨款。這只是其中一步。

秦部長也湊過來問,“淺予,聽老周說,你對M國的大學很了解,你看我家閨女去哪個學校好呢?”

淺予想了一會,卻說出了E國的一個名校。

“不是M國嗎?”秦部長有點疑惑。

“我覺得,女孩子去E國比較好。E國有歷史底蘊,很适合培養氣質高雅的淑女,而且那所學院的統計學在全球都是頂尖的。秦部長,那可是你家千金的特長啊。”淺予認真考慮後回答道。

秦部長分明被說動了,“那所院校好申請嗎?”

“這。”淺予皺了一下眉,“比較難。”

秦部長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我倒有朋友認識那所院校的校長。”淺予莞爾一笑。她推薦的這所學院可是漢普森家族多年前出資建立的,至今為止,仍受着他們家族的捐贈。

“真的?”秦部長的眼睛亮了。他和妻子也只有一個女兒,極為寶貝,自然希望女兒可以得到最好的。

淺予停頓了一下,“不過,這家院校的學費比較貴,一年至少要五十萬,再加上住宿什麽的,一年近百萬的花費。”

“這樣啊。”秦部長躊躇起來。

“老秦,等公司在海外上市了,你手裏的那些內部股至少近千萬啊,一百萬算什麽?”周文龍調侃道。

聽他這麽一說,秦部長也松了一口氣,笑了,“別光說我。你也快成千萬富翁了。”

淺予笑而不語,看着周文龍和秦部長。

“淺予,你能透個氣嗎?”秦部長看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

“什麽事?”淺予假裝不明。

“嘿嘿,你說這次海外上市能成嗎?”秦部長一臉的期待。

周文龍也一臉的關注。

淺予笑了,“我沒有涉及上市方面的事情,不太清楚喔。”

“裴總,有沒有透露一點什麽啊?”秦部長探聽着。

從兩人端着餐盤坐在自己面前時,淺予就猜出他們是想打探一下消息。既然如此,那麽讓他們高興一下,也沒有什麽壞處。

淺予側着頭,含糊地說,“他很有信心。”

聽到她的這句話,兩人相視而笑,像是吃了定心丸。

“好了,我們就等着下午出好消息了。”周文龍拍拍秦部長的肩。

秦部長笑彎了眼,“淺予,那所院校的事,真要麻煩你了。明年,我家閨女就高考了,我呢,想早點給她找好學校。”

“好。”淺予微笑着應下。

周文龍和秦部長吃了一頓很高興的早餐,卻沒有注意到淺予嘴邊一閃而逝的嘲諷。

因為有時差,結果的宣布是在下午三點。

淺予注意到公司絕大部分的員工都心不在焉的。她知道,當初成立公司時,裴正非就預計着公司要上市的,而且為了激勵員工,他每年都會以1元将職工內部股按職位和工作績效賣給員工。高薪加上預期的高額回報,導致公司的人事流動很少。

如果海外上市成功,那麽将創造出一大批百萬富翁,還有數十個像周文龍一樣的千萬富翁。這種關乎自身利益的事,自然是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于是,淺予索性通知公司人事部,在公司內的各個液晶屏上轉播尋M國的財經新聞。

很多人都做着發財的美夢。#####

173.大失所望

至于文心的調動,很輕松。

用餐時,淺予提了一下想調文心做自己秘書的事。

秦部長一口應允下來。

很快,文心就來報道了,被安排在淺予的辦公室門外的桌子上。

“你好,部長。”文心得到允許後,走進了辦公室,安然地站在淺予面前。

淺予觀察了一下。

留着齊耳短發的文心容貌清秀,穿着公司的制服,白襯衣黑短裙,給人以斯文的印象,

屬于那種輕易就湮滅在人群中的人。

這種人卻是最适合做保镖的,因為不顯眼,才能出乎意料。

淺予對文心的長相還是滿意的。而且,剛才她隔着玻璃看到文心在擺放桌上的辦公用品。物件放得很整齊,像一隊隊士兵。看來,文心是一個性格嚴謹的人。

文心在向淺予自我介紹時,面色平靜,沒有一點異常的表情。即使在淺予提到莫子衿的名字時,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真是沉得住氣。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秘書了。以後,你喊我名字就可以了。”淺予卻沒有把欣賞表現在面上,淡淡地說。

“好。”文心簡短地回答,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麻煩你幫我倒一杯咖啡來,兩勺奶,一勺糖,謝謝。”淺予客氣地說。

文心擡了一下眉。

“有什麽不對嗎?”淺予注意到了她的小神情。

“您不是不喝咖啡的嗎?”

“你怎麽知道?”淺予心中暗自提防,難道這個文心從很早以前就在觀察自己了?

文心坦然地說,“我看到咖啡機的出口處很幹淨,不像被用過的。而且,奶和糖都沒有動過。”

原來是文心觀察到的。淺予略微放下心,“偶爾改變一下,也沒有什麽。”

“好。”文心不再多說,轉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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