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喜歡我!”突然,顏玖姬擡頭,明亮的眼睛直視着展亦迅的眼睛,讓他無可逃避。還有肯定的話語,讓他無可否認自己的心。

“額,我……”展亦迅被突然出現的話語,弄得手足無措,有期待,也有茫然。

“乖,說實話。”顏玖姬慢慢的誘導他,讓他不知不覺中說出了心底的話。

“恩,喜歡!”展亦迅想要去抓住眼前的這只手,卻沒有勇氣。

“真心?”

“恩。”

“可是,我不喜歡你呢。”殘忍的話語,讓展亦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嘴唇有些顫抖地看着顏玖姬,她怎麽能夠這麽狠心。

愛憎分明

“我……”

“哈哈哈。展亦迅,你記着、既然你說喜歡我,那麽便要生生世世地喜歡。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哪怕是、我并不愛你。”手指再次點上展亦迅胸口那株血色的曼珠沙華,她喜歡這株花,象征死亡的花朵。

“好。我是你的。”打開衣裳,将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的曼珠沙華上面,他看得出她喜歡自己胸口的這株曼珠沙華。滾燙的胸膛,微涼的手指,心不可遏制地快速跳動。

喜歡她,就源于她的嚣張。哪怕是此時她是如此地霸道,卻還是喜歡!哪怕知道,她只是想要利用他。卻還是,貪戀這一時的溫度。

愛情一詞,的确傷人。誰先愛上,那便是輸了。愛,便是沉淪的開始。沉淪,便是一生的付出。只是,他亦、無悔。

“你該回去了。”将手抽回,雖然不在疏離,卻仍舊沒有依戀。只是看着,看着他自己離開。

夜空下的顏玖姬,看着那輪帶着絲絲血色的月亮,靜默、無語。一陣微風輕輕地拂過,吹亂了她的發絲,午夜的溫度、微涼。一件衣服不知何時披在了顏玖姬的身上。

“怎麽,看了半天的戲,舍得出來了?”顏玖姬扯下了那件衣服,丢到了地上,嫌惡的看了一眼,別人的東西,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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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女人,真是會演戲的動物。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很吸引我。”君夢軒沒有在意地撿起那件衣裳,随意地抖了抖斜披在自己的身上,風流、依舊。眼睛裏,出現了許久不見的獵豔的光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她讓他有些心動了。

“啧啧啧。”顏玖姬從頭到腳地審視了他一番,不屑地咂咂嘴。

“本少爺,要身家有身家,要樣貌有樣貌,還配不上你?”君夢軒雙手環胸,向着顏玖姬靠去。像這種風流又帶着一絲痞氣的男子,确實很受女人的歡迎,只是、她不喜歡。

“別人用過的東西,很髒。”顏玖姬側過身去,沒有讓他靠上,皺着眉,嫌棄地說道。

“女人,你真是不解風情。我會,讓你很‘性’福的。”君夢軒眨了眨迷人的桃花眼,對着顏玖姬放電,并且別有深意地說道。

“就你?”顏玖姬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語氣很是輕蔑,高傲地轉身、離開。

“女人啊女人,你不知道你越強、我想征服你的欲望就更加地強烈麽。”君夢軒斜靠着路燈,看着顏玖姬走進別墅,桃花眼裏閃着的是、勢在必得。

第二天早上,難得的清閑。鳳舞和風華,被顏玖姬支出去調查消息,擴大勢力已經很久了。金亞靜似乎在忙着調查那個水晶的下落。那個粘人的藍傾,也是出其不意地不在。

只有風清還有一只貓陪着顏玖姬吃早餐。那只貓,倒也好玩。一丁點兒的魚肉都是不吃,卻異常的愛吃肉。什麽雞鴨豬肉,那是一個來着不懼。現在,就抱着一個十厘米長的牛排,啃得噴香。像是狗兒一樣,讓人萬分無語。

遭遇挑釁

顏玖姬好奇的将藍藍拎起來,卻發現藍藍似乎變得越來越圓了,越來越像是一個小球兒,捏起來很是舒服。這貓兒還真是貪吃的可以,都被拎了起來,爪子還是緊緊地抱着那塊牛排,不肯撒開。

顏玖姬用叉子,插起一塊兒肉,沾滿了辣醬,對着藍藍的嘴巴就塞了過去。藍藍不疑有他,很是開心地一大口地吃掉了那個粘滿辣醬的肉。随後,蹭的一下子從顏玖姬的懷裏竄了出去,那塊兒牛排都丢在了地上。

兩只小爪子,可憐兮兮地抱着紅彤彤地鼻子,兩只後腳,站在地上不住地轉着圈兒的跑。很是,滑稽。

看着上蹿下跳的貓兒,顏玖姬愣住了。這只貓兒這是怎麽了……

一旁沙發上的風清,看着顏玖姬把貓兒欺負地那般模樣,盈滿笑意的眼裏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溫柔。顏玖姬能夠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真的少見。

“貓兒,是不吃辣椒的。”看着顏玖姬還有些發呆的模樣,風清忍不住提醒到。

“我的貓兒,必須要吃。”顏玖姬看着貓兒,咬牙說道。這貓兒,害得她丢人了。

“喵嗚……”貓兒似乎是聽懂了一般,突然倒在了地上,抽搐、進行無言的□□。

“哈哈哈。”明媚的笑顏綻放,肆無忌憚的大笑。這才是,她啊。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顏玖姬出奇的好心情,帶着藍藍一起去上課。

一身中性随意的白色運動服,腳上踏着前些日子看見別人玩的,滑板。肩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小貓咪。每當遇到阻攔或者加速的時候,那只小貓咪都及時的捂住眼睛,或者是抓緊那個白衣人的肩膀,模樣真是可愛的緊。當真,賺足了所有人的,視線。卻仍然,自得。

踏着滑板,沖進了教室,及時的剎車。

這是一棟由透明材料制成的房子。只有一層,百平方米的距離,整個空間,猶如是水晶宮殿一般。裏面擺着各種各樣的名貴樂器,當然、最為搶眼的,則是那個白色的鋼琴。只是那麽地擺着,就是那樣的高貴,那樣的,別致。今天的課程,是音樂。

五米高的落地窗前,坐着一群女人。或是聊天,或是擺弄着樂器。在看到顏玖姬風風火火地進來之後,便都停了下來。她們很好奇,誰會這麽彪悍地沖進這個房間。

看着那群人,或探尋或敵視或一些其他的眼神,顏玖姬不由得覺得無味。女人,真是無聊的動物。一踏腳,将那個滑板踢向一旁的落地窗,在衆人以為那個滑板會撞到玻璃的時候,那個滑板及時地停了下來。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哎呦喂,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第四個校花啊。可是,怎麽會如此的粗俗。”讨人厭的聲音,總是不合事宜地想起,很是讨厭。

看着那個人,顏玖姬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是曾經在美學門前,那個楚嫣洛女人身邊的那個。

別來惹我

“亂叫的女人,連動物都不如。還沒有我的貓兒,乖巧。真是,庸俗。”顏玖姬挑眉,把藍藍捏在手中擺弄着,眼含諷刺地說到。這女人,不給她點兒嚴厲,還真就橫起來了。

那個女人,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膽子,扭着腰向顏玖姬走了過來。一張摸得過分紅豔的嘴唇,張開,對着顏玖姬的耳邊說道。“你啊,不過是一個依靠家族的廢物。就算是擁有美貌,你也是一個草包!”

“呵呵。”顏玖姬聽得此話,愈加得不屑了,這女人,真是傻得可以。竟然敢來挑釁自己,看來是被那個女人當做炮灰了。想要看自己的底線麽?那就,給她看看好了。

“你,配不上顧北辰。你憑什麽,還要纏着他!”那個女人憤怒的看着顏玖姬,眼睛血紅。

“蠢女人。”顏玖姬蔑視了她一眼。

“你個廢物草包,你……”那女人,嘴裏開始肆無忌憚。

“還記得,校規麽?”顏玖姬突然笑靥如花的說道,一臉淡定的看着因為一句話瞬間變了臉色的女人。

這個學院,觸及校規者,就好比是一個人犯了死刑一樣,結果沒人知道結果。只因,那些人知道結果的人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記得,有一條校規是,禁止談論校外的家族問題。你說,是也不是?”顏玖姬貌似疑惑的問着。

“這裏,就咱們兩個。你沒有證據,誰會信。”那個女人,強壯淡定。那些家族的問題,她們都是私下裏經常談論,如果有人觸犯校規,也是因為被人設計了去。這個校規,其實可有可無。基本上沒有人去在意,但是如果有人較真兒的話,也不是那麽輕松的。

“你呀,還真就得怕我!你看看這個小東西。”顏玖姬用手将耳邊的頭發撥開,露出了一個精致的紫色耳釘,原來,剛剛的對話她都錄了下來。

“你想,怎樣?”那個女人低下了頭,語氣軟了下來,只是眼裏含着的則是不懷好意。

“想,你死。”顏玖姬說的倒是輕松。

那個女人的手,在顏玖姬說話的瞬間掏向了顏玖姬帶着耳釘的那個耳朵上面,她的目的是轉移顏玖姬的視線而後去搶那枚耳釘。倒也是個聰明的人。

顏玖姬卻是優雅的轉身,絲毫不介意那兇狠的速度。不慌不忙,像是在跳舞一般,帶着那女人轉着圈圈兒。每轉一圈兒,都會說出一句話,每說一句話那個女人的速度就慢了一點兒。

直至最後一圈兒,顏玖姬的唇形說着“成交”。那個女人輕微地點了一下頭。顏玖姬才突然繞道那個女人的身後,輕輕地一推,那個女人就倒在了一堆樂器裏面,稀裏嘩啦模樣好不凄慘。在那些含義不同的目光下,那個女人萬分的狼狽,跌跌撞撞地跑着離開了。

“別想着來惹我,你們惹不起。”顏玖姬傲然地巡視了一圈兒,把那些人的表情一一收到了眼底。

獨特靈魂

那些人則是低下了頭,她的目光太過銳利。态度,也是氣死人的嚣張。

她們只知,她是在顯示自己。卻不知,在她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和她達成了一個不知名的協議。也正是這個協議,在日後、給顏玖姬帶了不小的幫助,這是現在的顏玖姬沒有想到的。

“不愧是我的、未婚妻。這麽輕易地就解決了問題。”不知何時,顧北辰走到了顏玖姬的身邊,別有所指的說道。

“不愧是我的、未婚夫。竟然喜歡躲在女人的身後看戲,當真是不錯啊。”顏玖姬笑的一臉諷刺,早就看見他的身影了,卻才是出現。

“我相信,你配做我的妻。”顧北辰聳樂聳肩膀,雖是如此不雅的動作,做出來卻是那樣的優雅。他,果然是很假。什麽都是按照一些規規框框的來,似乎什麽都要做到完美一般。哪怕是,他的未婚妻。

“戴着面具生活的人,和假人一般。本小姐,不稀罕。”瞥了一眼那個始終保持着唇角三十度上揚,一臉優雅從容的男人,顏玖姬不客氣地說道。不知為何,她、就是讨厭眼前這個男人。

顧北辰聽完之後,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滞,卻又再次恢複那副溫潤的模樣。

顏玖姬也不再多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随意地打量着選了這個課程的人。最後得到一個結論、這個選修的課程,比那個美學好多了。最起碼,那些人只是一臉好奇地看着她。而不是叽叽喳喳地讨論,不錯不錯。

“安靜!講課!”一個穿着一絲不茍的中年男子,身着墨藍色的燕尾服,遠遠走來。頗有一副氣質,不是樣貌,而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音樂家的那種傲氣。

“每個樂器,都有它獨特的靈魂。”

“每個音符,都有獨一無二的特質。雖然音符只有那麽七個,但是因為排序的不同,能夠演繹出不同的情感……”那個男子,直接切入正題,對着音樂的概念凱凱而談。

那些散在一旁坐着的人,則是認真地聽着,有些人怕了忘記,甚至還做着筆記。

顏玖姬則是無聊地想要睡覺,揉了揉眼睛,瞥到了窗戶外面的一個人影。

“把這個東西,粘到那個女人的身上。”顏玖姬對着手裏捏着的藍藍說道,緊接着把一個小小的東西不顧它的□□,黏在了它的爪子上面。不消說,那種很是新奇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金亞靜在金子那裏順來的。

“把那個女人的戒指,給我拿下來。”指着窗外的那個人影,顏玖姬說的一臉輕松,藍藍卻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顏玖姬。那模樣,似乎在說,我只是一只貓,為什麽要我去做那麽多。

“不去,天天吃辣椒醬。”顏玖姬笑眯眯地說着,她很清楚這只貓、懂。

“喵喵!~”藍藍抱住顏玖姬的手指撒嬌,怎麽辦、它不想去也不想吃辣醬。

“B—L—U—E,blue。”顏玖姬拼了一個單詞,而後連起來讀了出來。

架子鼓

只見藍藍瞬間從顏玖姬的手中竄了出去,發了瘋一般的向着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跑去。

“咯咯咯。”顏玖姬不顧正在講課的某人,笑的開懷。沒想到,blue,真的是自己手中的那只小貓。

“你,去把我剛剛講的、選擇一樣樂器演奏一遍。”原本唾沫飛揚的那個男人,掃了顏玖姬一眼說道。敢在他的課程上溜號,還笑的如此開懷的,這還是第一個。

“哦!”顏玖姬起身,繞着那些沒有被撞到過的樂器走了一圈兒,看着邊上擺着的很是糾結的樂譜,瞬間無言。那些個七扭八歪的黑黑的像是蝌蚪一樣的東西,怎麽能夠被稱為是樂譜!

掃了一圈兒之後,瞬間眼前一亮。那個樂器,銀白的華麗色彩,靜靜地擺在角落裏面,卻是那樣地獨特,而且很是漂亮、她喜歡。

那些女人看着顏玖姬走的方向,都是不由得嗤笑起來,那個樂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演奏的。頂級的樂器,猶如擁有靈魂一般。如果不能得到認可,就會無法彈奏出聲音。她,竟然向着那架鋼琴走去,真是不知死活。讓她之前那麽嚣張,現在、看她,怎麽丢人!

挑着樂器的顏玖姬,可是沒有忽略那些人的表情。只是,她想要的,可不是那個鋼琴。而是,鋼琴旁邊被布蒙住只露出一角兒的,架子鼓。

一把扯下那個帷幔,亮麗的銀色,刺到了所有人的眼睛,也是驚到了許多人。本以為她會選擇高雅的鋼琴,雖然她們不相信那個鋼琴能夠被她彈奏。但是更沒有想到她會去選擇,那個被塵封已久的、架子鼓。

那個架子鼓,被塵封許多年許多年,沒有人知道它被塵封了多久,只知道那個東西是這裏的禁忌、沒有人敢輕易觸碰。因為,它有一個故事。

“換一個!”看到顏玖姬選擇那個架子鼓,那個中年人的臉色明顯暗了下來,語氣生硬地說道。

“老師,是您說随意的。”顏玖姬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一般,一臉誠懇地說道。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那中年男子倒是極為要面子,換了個方式打算去為難顏玖姬。

“老師,您請問。”顏玖姬頗為有禮貌。

“架子鼓的起源是什麽?”

“架子鼓(又名爵士鼓)是一種打擊樂器,雛形起源于Z國,最早多在Z國春節廟會中助興中使用,非标準和皇家樂器。後期傳入歐美,歐美人受到啓發并加以改造。在以後爵士樂興起時,常用于爵士樂的演奏當中。”

“說一下架子鼓都能演奏什麽音樂。”那個老師繼續問道。

“架子鼓是用以演奏搖滾、扭擺及爵士音樂的打擊樂器,在長期的演奏過程中,形成一套固定的節奏類型,如迪斯克、倫巴、探戈、桑巴、恰恰、波萊羅等節奏。這些節奏型氣紛強烈、節奏鮮明,各自具有獨特的風格。其實,只要心裏有創意、任何一種都能夠完成。”顏玖姬侃侃而談,最後又加了一些自己的觀點。

絕世演奏

“那你就,拿架子鼓演奏《梁祝》吧!”那個老師似乎是沒想到顏玖姬能夠這麽說,随後給顏玖姬出了一個難題。

別人都以為這個老師是在難為顏玖姬,她是不可能做到的。而顏玖姬卻是在聽到《梁祝》的時候,眼前一亮。顧北辰也是低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別有深意的看了顏玖姬一眼,手指拖着下巴,打算看她能夠怎麽辦。

“沒問題!”顏玖姬走到架子鼓那邊的座位上面去,将手持棒輕輕拿了起來,把玩了一下,尾端一個紅色的寶石點綴,很是耀眼。而且,重量和長度都剛剛好。略微一點頭示意,便是演奏的開始。一身随意的白衣,配上銀色的架子鼓,手中翻飛的手持棒,默契而又和諧。

眼神,明亮而又自信。姿勢,高傲而又優雅。态度,認真而又執着。坐在那裏,她、就是音樂的王者。

低音大鼓低沉的聲音,踩镲配合,桶子鼓靈動,還有吊镲與高音镲突然的高音,一個架子鼓、構造了一場獨特的音樂。

跟着節奏,清冷的嗓音緩緩地輕言,不是歌唱,不是朗誦,只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無言到面前

與君分杯水

清中有濃意

流出心底醉

不論冤或緣

默說蝴蝶夢

還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雙雙飛過萬世千生去

不論冤或緣”

架子鼓獨有的強烈,梁祝獨特的悲傷,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給人一種震撼的美。一種,獨一無二的音樂,被她完美地诠釋了出來。

随着最後的一個音符的停止,顏玖姬也從架子鼓那邊走了下來。那些人,都沉寂在剛剛的獨特的演奏當中,沒有清醒過來。從來沒有人,能夠用架子鼓演奏如此抒情的歌曲。從來沒有人把如此抒情的歌曲,演奏的如此酣暢淋漓。她,是第一個,也許不是最後一個,但是絕對是第一個。

“老師,如何?”一句問話,打斷了那個中年男子的思緒。

“……”那個中年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複雜地看着顏玖姬,眼睛裏含着別樣的思緒。

顏玖姬也是悠閑地站在一旁,沒有要去打亂他的思緒。

“你們,下課!”良久,那個中年男子大手一揮,那些人都是走了出去。

“恭喜你。”只有顧北辰在路過的時候,對着顏玖姬說了三個字,顏玖姬也是一笑置之。

“你想,如何?”那個中年男子,原本孤傲的眼神,此時卻變得有些悲傷。

“梁祝梁祝。古有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悲傷故事,今有梁岚和祝彥夕的癡情苦等。梁老師,如果你還遲疑不定。遲早,會變成現代的梁祝!”人走之後,顏玖姬言辭犀利的點到。

“我,又能如何!她,終究……唉!”那個梁姓的中年男子,似是回憶到了什麽,不住的嘆息。

“音樂才子梁岚,舞蹈天才祝彥夕,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卻是因為你的膽小還有猜忌,才落得兩地分離。你,難道就是不悔?”字字諷刺,句句錐心。

我想家了

他,怎是不悔;他,怎是不怨;他,怎是不愛!

“她,嫁人了……”梁岚說道她的時候,一臉希冀,卻在說她嫁人的時候,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梁老師。你可知,她嫁人之後、不足五月就生有一子!”顏玖姬突然有些看不起這個人了,明明是愛的,卻沒有勇氣,如果這樣說還是不明白,那麽她該要想想這個人是否真的可用。

“五月,一子!”梁岚在聽得這句話的時候,兩眼瞬間紅了,五月,一子。那個孩子……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說話的時候,容顏年輕了許多,猶如二十歲的年紀,嘴角也露出了兩顆尖尖的,牙齒、眼睛冒着紅色的幽光。

“其實啊,很簡單。你為我效力,我幫你搶老婆。互利互助,如此而已。”看得梁岚還在猶豫,顏玖姬倒是說得很直白。

“罷了罷了,我也老了。放手一搏,那又如何?!”擡起頭,雖然依舊驕傲,卻更加的奪目了。二十年前的音樂界的風流才子,再次複出。亂的,何止是這個學院。

是夜,天空一輪皎潔的月,四周圍繞着一縷猶如輕紗的雲,仿若月宮的仙子一般,婀娜、多姿。月、是寂寞的,夜、是孤單的。遠離塵世,沒有了紛擾,沒有了猜忌,有的只是孤傲的疏離。

顏玖姬坐在露天的陽臺上,賞月。嘴裏含着甜甜的蓮蓉月餅,滑而不膩,味道很是不錯。但是在她的口中卻是感覺,有些苦澀。今天、正是中秋節。是親人團聚的日子,而她于這裏來說,終究是個外人!周身圍繞着一種落寞和凄涼,看起來她與這個世界、是那樣地格格不入。

“花在此時落,月在此時圓

人間天上,歌起舞飛旋

鳳鳥還巢,更無狼煙

寂寞了美婵娟。

波湧萬種纏綿,海底倒映天

不教浮雲将月蔽,心想太平萬萬年

我有霓裳風吹動,水起漣漪歌撫平

雲藏潛龍,月隐寒宮

雲須染彩,月灑光暈

彩雲追月,雲掩秋空

月沾涼意,雲載清風

才現歡欣,又惹愁生

此憂誰解?誰是知音?

且飲此杯,共語升平

良辰易逝何如夢。”

聲音輕柔,清冷。沒有了一貫的妖嬈,有的只是讓人心疼的、孤單。狹長的鳳眼裏,有的只是、深深的、深深的,寂寞!

夜,是清冷的。身邊,也是冷清的。總是說,她是不甘寂寞的。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只是太怕孤單了呢!?害怕了一個人,所以渴望成為那個萬衆矚目的焦點,也許那樣、她便不再孤單。

一滴水,順着眼睛滑落,低落到胸前,淚、是鹹的;也是,苦的。

“顏!”輕柔的呼喚,從身後傳來,卻是那樣婉轉,仿佛歷經了千萬年。只是一字,卻讓人感覺,她仿佛是他呵護了多年的寶貝一般。

“風清。我,想家了。”反手抱住那個和他人一樣溫柔的身體,腦袋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懷裏,鼻翼處環繞着青草的氣息。

絢麗煙花

暖暖的幹淨的,讓她想要汲取那一絲絲的溫暖,帶着一絲絲的鼻音,還有一絲絲的倦意。好像無論何時,只要自己轉身便能看見他的影子。雖然她沒有說,卻也感覺、在不只不覺中習慣了依賴他的存在。

“為什麽,對我這樣好。”仍舊沒有擡頭,說出來話之後卻是連自己都是笑了,這樣的話、竟是出自她的口中。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她卻是知道,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因為,你是你!”在顏玖姬沒有看見的地方,是風清柔得化不開的情意,鏡片後的眼眸裏,紫眸那樣的深沉,目光那樣的深邃,那眼神似乎的看了好遠,好遠。

“因為我,是顏玖姬?”擡頭,撞上了那個眼眸,摘下了他的眼鏡,和那個紫眸對視。她喜歡,好看的眼睛。

“只是你!”四個眼睛就那麽對視着,仿若看到了靈魂一般。

“喵?”窗臺上,藍藍艱難地,搖着自己被顏玖姬包成了木乃伊的尾巴,迷惑地看着那兩個人,藍藍的眼睛裏滿是不解。

“藍藍!”魅惑的聲音打斷了對視,但是他們之間卻是不知不覺多了些什麽,看不見摸不到,卻仍舊真是存在的。

“喵!~”原本看戲的藍藍,尾巴瞬間被一只大手提了起來,凄厲的慘叫劃破月空!

“玖兒!”原本笑着的紅唇,在看到顏玖姬和風清的時候,瞬間嘟了起來,妖孽的容顏變得一臉哀怨,手裏拿了一個花燈,期期艾艾地望着顏玖姬。那模樣,頗有一股被抛棄了的小媳婦的樣子。

顏玖姬倒是沒有什麽反映,只是淡定的低下頭,撲了撲自己皺了的衣裳。在顏玖姬沒有看見的地方,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和一雙紫色的眼眸強烈的對視着,都不肯退讓格外地執着,裏面有的只是男人才懂得的含義。

“玖兒,這個是我做得,咱們去放花燈吧!”見顏玖姬擡頭,藍傾一臉讨賞地模樣,和藍藍有的一拼。這幅妖孽的容貌,真是、被他糟蹋了!看着那個明顯帶着針眼兒的收,很難想像、這一整天,他竟然只是為了做一個燈給她、玩兒!

藍傾,發現顏玖姬的眼睛瞥到了他的手上。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是有些紅潤,眸光有些躲閃,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潋滟,原本就妖孽的人兒此時更加地魅惑了!有些尴尬地将手藏到了衣服後面,想他藍傾,在哪裏不是一個王者般的存在。

誰知道,做個小小的燈,竟然落得滿手傷口。實在是,丢人!手下這只,可是他做了一整天,才做好的。

拿過那個花燈,沒想到他做得竟然是藍藍。靈動的眼睛不失古靈精怪,身子後面還有長長的尾巴,做得也是那樣的活靈活現。

在外面的小池裏面,放過那盞別致的花燈,煙花開始升入了空中,有雲朵地,有動物的,有字母的,有數字的,還有傳統的,但是最為耀眼的,則是最後出現的“顏!玖!姬!”

老顏同志

三個大字,耀眼的金色,鮮豔的紅色,孤傲的藍色,還有光芒四射的白色,遮蔽了半個天空!整個空中,只有她的名字!

看着那個煙花,原本有些憂郁的她,便又是笑了,仍舊肆意張揚。

人生,就如那煙花一般,只有燃燒自己才可以耀眼奪目。而她,便是那最耀眼的煙花!

展顏一笑,剎那間的芳華,卻在他們的心底,留下了永恒的印記,不可泯滅。

她一直是美的,他們一直都知道。卻不知道,她笑起來是那樣的,勾魂奪魄,那樣的讓人迷戀。

“大小姐,顏管家給您打了個電話。”許久不見的風華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有幸看到了顏玖姬嘴角還未散去的笑意。

“好。”顏管家,開學這麽久了,還真是有些想他了呢。

“喂?”仍舊有些不适應地拿着一個手機,對着聽筒說了一個問字。

“大小姐!你開學都那麽久了,都不知道給我老人家打個電話!”老人的口中傳出來一種古怪的撒嬌,顏玖姬可以想象到,此時顏管家的手裏應該還在拿着那個粉色的小手絹兒擋住他原本滿是皺紋的臉,一臉悲戚,只不過那個小小的眼睛裏應該是精光閃爍。

“管家爺爺,我想你了。”顏玖姬好心情地說到,也學着顏管家撒嬌的語氣。調皮的模樣,嬌俏的語氣,看得幾人心中一動。如果,她會那樣對着自己撒嬌,那該、多好!

“嘿嘿,嘿嘿,嘿嘿嘿!”話筒的那邊傳來了顏管家的傻笑,顏玖姬也不覺莞爾。這個管家,真是好玩呢。

“管家爺爺,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語氣變得有些嚴肅。

“咳咳咳,沒沒沒!我的小姑奶奶,我可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我可沒有告訴你爺爺你恢複正常了,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那邊顏管家聽到顏玖姬的話之後,綠豆眼睛轉了幾轉,突然一臉誇張的模樣,緊張兮兮地說到。

“恩?”拉着長音兒,顏玖姬故意有些嚴肅的模樣。卻也明白,他這是不想騙她,也是變相地告訴她。她的爺爺,知道了。

“嘿嘿嘿,丫頭,那個顏玖姬三個大字的煙花怎麽樣啊?好不好看?”顏管家眼神瞄到一旁看似慈祥實際上很是腹黑的老頭兒,老顏。毅然決定,轉移話題!

“嗯。我喜歡!~”想到那個耀眼的名字,顏玖姬嘴角的笑意無法掩飾,她、真的很喜歡。雖然沒有說一個謝字,那是因為,她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甚至是,親人。親人之間,說謝謝、未免也太疏離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說着,顏管家的得意地看着一旁的老顏。眉飛色舞的模樣,惹得老顏想要去一把搶過來話筒,卻還是忍住了。

“聽說西邊那些小子,都有些不安靜啊?”見顏管家放下了電話,老顏一手把玩着手上戴着的扳指,一邊說道。

“我說顏老頭兒,那可都是小子們的事兒。你可別往我身上推!”

顏家小弟

顏管家蹭地站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向着外邊竄了出去。老顏這是要折磨他老人家了,趕緊跑才是!

老顏看着仍舊活力四射的顏管家,笑的、很暖。多少年的商業黑道還有那些神秘的家族中摸爬滾打,仍舊陪着他的也就只有他了吧。如今老了,心底便想要看見晚輩承歡膝下。

思及到那個小顏丫頭,笑的格外慈祥。小顏丫頭,他的孫女兒啊。不過那個顧家的小子啊,還是不錯的。不知道小顏丫頭能夠怎麽辦呢?還因為那個小子和他鬧上別扭了,這丫頭啊!可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啊?顧家,一旦确認了那個人。那便是一生一世,如果另一半兒死了,哪怕是他不去殉情,那麽他也要終生不娶!

如果她一直那麽下去,那麽嫁給顧家的小子,雖然沒有愛。卻還是,獨寵一生。他,怎麽舍得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受到絲毫的委屈呢!

“爺爺!剛剛,是姐姐嘛?”門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眉宇間帶着孩童的稚氣,讨好地走到老顏的身後,給老顏錘着肩膀,卻還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

姐姐,從有記憶起就知道,他有一個姐姐。但是他只是遠遠地看見過。因為,姐姐,總是那樣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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