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世界觀崩塌
之後宣承越只能暫時借用蜘蛛的手機, 把自己的卡插進去，畢竟蜘蛛手機有兩部。
公司的氣氛變得很奇怪，具體表現為, 浩元似乎很不高興, 他那邊按鍵盤以及筆接觸手繪板的聲音都格外的大。
而宣承越莫名的不太敢說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宣承越覺得自己應該給浩元一個解釋，說清楚他當時的愣怔只是忽然被沖擊到了。
但為什麽要解釋呢？宣承越想不通，普通朋友的話，會因為這個鬧矛盾嗎？
難不成因為洛西是他叔？哦！這就說得通了, 好歹過去洛西帶過浩元, 眼看自己叔叔這麽堕落，甚至在朋友圈發這種照片勾引自己的上司, 會生氣也是很正常的啊。
這也确實需要解釋, 宣承越覺得這下就能說通了。
而浩元腦子裏全是“暴揍洛西”, 是時候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收收性子了，這也是為了他好, 省得他天天在外勾勾搭搭, 不檢點，這老梆子該去醫院躺幾天。
就在他倆糾糾結結，宣承越準備正式起身給浩元去道個歉的時候, 胡志忽然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老宣！那只狗崽子的公司出事了！”
“大黑的公司？！”宣承越一驚。
“額, 是那只傻缺狼的。”胡志總覺得宣承越暴露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他是真把別獸當狗啊，不過胡志為了照顧自己老朋友的隐私, 還是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 “今天是他們原創番劇上映的第一天。”
“這個我知道。”宣承越已經看過了, “這不是上午發的嗎？你還沒看？”
“不是看沒看過的問題，是恰好他們公司今天出獸命了。”胡志的聲音很大，“剛出的事兒，但已經鬧得獸盡皆知了。”
公司裏頭安靜了一會兒，畢竟除去三個新獸以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從那個公司離開的，他們跟着宣承越這位導演走主要是認可宣承越，但不代表他們和曾經同事關系不好，大家都是打工的，誰還看不起誰呢。
“出事的是誰？”宣承越最先整理情緒，平靜地問出聲。
“陶溫。”胡志說，“以前是王大咪帶的吧？”
“意外死亡？”宣承越又問，“為什麽動靜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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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自殺，從寫字樓頂跳下去的。”胡志解釋，“至于為什麽這麽快就暴出來咯，我也不清楚。”
“不可能。”宣承越當即否認了這種可能，“他不可能自殺。”
浩元看向宣承越的方向，不明白宣承越為什麽能這麽篤定。
“那孩子性格很圓滑，他家裏還有個上了年紀的爺爺，不是個會走極端的獸。”宣承越說，“網上有沒有寫緣由？”
胡志倒是不意外宣承越會知道對方的家庭情況：“據說是公司壓迫。”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匹狼不做獸事這一點只針對他的競争對手。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屬是公司的基石，且不說那家公司如今蒸蒸日上，沒有到資金短缺需要瘋狂接外包的時候，哪怕真到了那個時候，那匹狼也不會做得這麽絕。
這無異于殺雞取卵，徹底将自己和下屬放在對立面。
有問題。
“你要給那狗崽子打個電話嗎？”胡志詢問。
“打電話不頂用。”他現在完全沒必要發去什麽虛假的問候，說到底他已經不是那個公司的獸了，公關的事有那只狼去頭疼，他相信最後哪怕是為了堵衆獸的口，那匹狼也會拿出足夠的資金給陶溫的家裏獸做賠償。
但是這時候對方的死就很蹊跷。
“我會申請派獸去查的。”浩元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關鍵時刻他還是相當靠譜的。如果是針對宣承越或者自己的話，那麽不應該從宣承越的前公司下手，也不應該把鍋推到前公司身上。
他倒是沒有懷疑宣承越對曾經同事的了解，畢竟宣承越身上偶爾會多出一些“慈祥”的氣息，看他怎麽對待果蝠的就能明白了。
……
灰狼此刻也很暴躁，他的辦公室一片混亂，在剛才灰狼已經發過一通火了。
“老大？”麻雀進來就看到灰狼狂暴的樣子。
“監控查過了？”
“監控被破壞了。”麻雀垂下頭，“但昨天陶溫下班的時候還是笑着的，他有跟大鵝說過要去繞路買個蛋糕，好像是他那個妹妹過生日，他們聊天的時候隔壁桌上孔雀正在臭美，錄像的時候有錄到他。”
“先去咱們官方賬號下發，說明我們會負責到底，賠償一定會到位，最後強調他的死不正常。”灰狼的腦子還是清醒的，“把那個錄像提供給警察，然後給我發一份。”
另一頭，宣承越收到了灰狼發過來的視頻。
灰狼發過來的信息很簡單：【我信不過那些警察。】
他懷疑這件事跟特員有關，特員的話，那些警察內部就不一定是完全幹淨的。
宣承越看着覺的好笑：【你就信得過我？】他可是被排擠出來的，盡管宣承越的确對曾經的同事有感情，但那和這只灰狼沒多少關系。
不等那頭回消息，宣承越繼續：【好了，我知道了。】
他把視頻轉到了浩元的手機上，浩元其實一直就坐在旁邊，在收到視頻之後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宣承越：“你和他關系不好，為什麽……”
“那公司挺多同事和我沒啥沖突，有一些還是我帶的。”宣承越也很無奈，“硬要打個比方的話，大概像是父母離婚之後有孩子被判給了媽媽，由于我跟前同事們還有些感情，所以即便對灰狼不感冒，也沒法完全不管他們。”
浩元總覺得這個比喻有些怪，思索一會兒之後他明白了，為什麽那只大狼是媽媽啊？在宣承越心裏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這時候宣承越已經點開了視頻。
視頻的主角是那只臭美的孔雀，宣承越也認識這只孔雀，以前也是他帶的新獸。
這只孔雀臭美了沒多久，他身後就出現了陶溫，陶溫似乎在跟另一個獸聊天，可聊着聊着，他的目光忽然就看向了鏡頭。
宣承越有一瞬間産生了這只獸在看自己的錯覺，但應該不是……
“別看！”浩元忽然大吼一聲，他身下瞬間化為蛇尾，一尾巴把宣承越給掀翻了。
“宣導？”
“宣導！”
衆獸吓了一跳，而宣承越結結實實被一尾巴連人帶椅子給掀翻了，他沒覺得疼，只是懵逼爬起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暈再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被紅色的液體給浸染了。
“卧槽！老宣你眼睛在流血！”王大咪連忙站起來。
眼睛？宣承越伸手觸碰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了什麽黏糊糊的東西。再拿遠一看，這鮮紅的，是血沒錯吧。
宣承越沉默，他瞳孔地震。
這明顯不對勁啊！那個視頻有問題，浩元似乎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他讓自己不要看。
也就是說他這出血可能他自己身體不好，得了什麽不治之症。而且這世界應該沒有哪個黑客能恐怖到用電子病毒影響生命體，這屬于玄學範疇了。
等等？！玄學？現在這一切的确算是玄學吧？
浩元第一時間湊過來，他伸手擡起宣承越的頭，另一只手扒開他的眼皮，确認宣承越是沒問題的。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浩元檢查完，确定沒問題之後稍稍松了口氣，但一想到宣承越這脆的要命的身體素質，便又開始緊張。
“沒太多感覺。”宣承越實話實說，他緩了一會兒之後又問，“世界觀受到沖擊算不算？”
宣承越深吸一口氣，就在他準備詢問浩元這個世界是不是有獸擁有特異功能的時候，他就毫無預兆的嘎嘣一下暈了過去。
浩元吓了一跳，他的瞳仁在輕顫：“我先帶宣承越出去一趟。”現在宣承越絕對是被特員給影響到了。
而此刻的宣承越，他感覺自己站在一望無際的星空之上，而頭頂的居然是洶湧的海水。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做夢，不過他很少看到這麽清晰的夢境，畢竟他腳下似乎有星河在運動，而頭頂的大概中還有鯨魚在起伏。
宣承越一邊感嘆着這難以形容的美，一邊邁步朝前方走去。
忽然，有一只超大的紅色的大王烏賊出現在海浪當中，它随着巨浪，由天上的海落下，落到地下的星河中來。
好漂亮，這一定要畫下來！
“我沒想到這麽快就抓到你啊。”大王烏賊浮在半空，他化為了半獸形，上半身是個男性的模樣，但皮膚是紅白相交，腰部以下是十只腕足，有兩只看上去形狀不同，也更長。
宣承越對海洋動物了解不多，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宣承越愣住了：“克蘇魯？”說完以後他又意識到不對，外形對不上，克蘇魯是章魚一般的腦袋，身後還有蝙蝠似的翅膀。
這應該就是只普通烏賊……不對，也不普通，一只玄學烏賊？
“呵呵呵，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克蘇魯是誰，但你大概是認錯了，我不是多麽和善的獸。”大王烏賊笑了。
他朝着宣承越游來，在對方湊近的時候，宣承越才發現對方的眼瞳形狀有些奇怪。
像個扭曲的w字母，眼瞳是黑色，整個眼眸是帶着虹光的藍色。
看不出情緒，甚至看不出溫度。
烏賊将雙手放在了宣承越的臉頰上：“在害怕？”
“不，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宣承越早就意識到了這不是普通的夢，但是看對方湊那麽近，他還是忍不住。
這只烏賊長得很俊美，和浩元那類硬朗的不同，他纖細而病态。
宣承越咽了口唾沫，他說：“我記得烏賊進食和排洩都是一個地方吧。”
大王烏賊：……
“你的嘴快挨着我了，你能離遠點嗎？”宣承越真的很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