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把主控刀(九)

夜幕降臨,陰雲密布的夜空被遮去最後一絲月色,罪犯蠢蠢欲動,這座深陷于污泥之中的罪惡之城也終于露出了在陽光下收斂的爪牙。

“這段路也太黑、太偏僻了,早知道會錯過公車和地鐵,就應該和同事一起下班,而不是留在公司整理那些財務報表……現在可好,真吓人。”

因為同事的信息處理失誤而加班到十一點半鐘的奧利維亞搓了搓手臂,開始後悔自己二十五分鐘之前拒絕被老板送到公寓門口的草率決定。

不過好在穿過這條巷口就能看到對面明亮的燈光和居民樓,畢竟這裏是哥譚,奧利維亞還是一位美豔動人的獨身女性,而她年過四十、發福禿頂還試圖彩旗飄飄的老板如果得知了她的單身公寓住址,那可絕對不是什麽浪漫愛情的開端。

誰讓奧利維亞的老板不是那位哥譚甜心布魯西呢?同樣年過四十,即使布魯斯韋恩和他的老板一樣風流多情,但誰讓他是一位英俊迷人的億萬富翁呢,更何況他對待女伴一向體貼又大方。

當她穿過最後一條小巷,兩側的路燈已經沒有那麽明亮,雖然昏黃的燈光在黑暗裏看起來的确溫暖又充滿希望,但奧利維亞仍舊警惕又戒備的捏緊了手包,牢牢把防狼噴霧攥在手心裏。

但很快,奧利維亞的臉色蒼白起來,她漂亮的指尖微微發抖,不可置信的頂着地面上交疊的那兩個模糊的影子,因為更為高大的那一個輕而易舉的覆蓋了她的身軀,這個人……就在她身後。

“不錯的警惕,不過你今天的運氣似乎不是太好,小妞兒,如果你還能活着離開這裏,記得下次不要自己一個人經過這種黑暗的地方,至于現在嘛……放下你手裏可笑的小玩意,聽懂了嗎?”

一只冰冷的/槍/管悄無聲息的抵上了奧利維亞的脊背,讓她忍不住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地面上模糊的影子看起來高大又健壯,但哪怕對方只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也不是她這種身嬌體弱的文職能夠應付的,更何況他手裏還有/槍。

濕漉漉的積水倒映出路邊昏黃的路燈,哥譚陰暗潮濕的暗巷裏,一場卑劣的搶劫正在進行。

戴着漆黑頭罩的男人似乎十分享受獵物臨死前的驚恐和掙紮,他把抵在奧利維亞脊背上的/槍/管/緩緩下滑,暧昧的壓在腰窩,在對方無助的驚顫和嗚咽聲中,相當惡劣的嗤笑一聲,命令道:“錢包扔過來,首飾也摘下來,放在路邊。”

奧利維亞用冰冷的手指扯下脖頸上的珍珠項鏈,和錢包一起丢到地面上,但卻唯獨保留了那只和愛人共同定制的銀色尾戒,她勉強冷靜了下來,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裏了,我發誓不會報警,現在我能離開了嗎?”

“離開?不不不、別急着走啊小妞兒,畢竟像你這樣的漂亮姑娘,我平時可遇不到……你還藏了什麽?主動一點交出來,我會不那麽用力。”

她身後的罪犯獰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捏了捏女性曲線柔美的脖頸和纖腰,奧利維亞紅着眼眶憋住了哭泣,但是為了活下去把這無惡不作的混/蛋送到監獄裏,她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只是一只尾戒,它并不值錢。”

奧利維亞強忍着惡心和恐懼,隐忍的壓低聲音,但是當那只陰冷的、滑膩的仿佛水蛇一樣的手摸到她光潔的肌膚時,哪怕自認和愛人一樣堅強,奧利維亞也忍不住惡心和恐懼的想要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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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害怕蝙蝠俠嗎!哥譚的夜晚是蝙蝠俠的地盤,他不會放過你這種人/渣的!”

奧利維亞用盡全力抓住那只握着/槍/的手臂努力調轉/槍/口,卻又徒勞無力的被對方推倒在髒污的積水上,她憤怒道:“我是哥譚日報的骨幹成員,我的愛人是大都會的知名記者,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裏去忏悔!”

“蝙蝠俠?沒人敢在哥譚招惹蝙蝠俠。”

帶着漆黑面罩的罪犯憐憫道:“但是十五分鐘之前他的羅賓才剛剛在阿卡姆附近出現過,顯然那群瘋子又要搞出什麽麻煩來了,小妞兒,蝙蝠俠就是插了翅膀也沒法從阿卡姆趕過來救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嘴硬腿軟的小妞兒也不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對着他冷笑一聲,随後連滾帶爬的積水中支撐起身體試圖逃跑。

笑容猙獰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獵物最後的掙紮,他冷笑着分出一只手撿起被丢在積水中的珍珠項鏈,殘忍道:“……怎麽,還想耍花樣?”

當他舉起槍的那一刻,一股冰雪般寒冷刻骨的氣息直奔小腹而來,随後是一片輕薄冰冷的刀鋒,雖然只插入不到半寸,但血液和體力一同流失帶來的驚恐還是讓他瞬間失去力量跪倒在地。

他聽到一個嘶啞而低沉的聲線,帶着那種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喝道:“收刀!”

罪犯神情驚恐注視着面前黑漆漆的、哥譚恐懼的化身,表情幾近扭曲的咆哮道:“蝙、蝙蝠俠?!還有羅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蝙蝠俠無所不能。”

事實上在十五分鐘之前,的确有一只羅賓在阿卡姆出現過,不過那可不是提姆,而是已經單飛的夜翼,顯而易見,這個根本分不清羅賓制服和夜翼制服區別的傻瓜,把回程中順便幫蝙蝠俠夜巡的迪克當成了提姆——沒辦法,你不涼誰涼?

提姆幹脆利落的補上一個手刀,在确認對方昏迷不醒之後,三代羅賓輕輕松松的提起他高大的身軀拖到路邊。他看了一眼蝙蝠俠和他的刀之間迷之嚴肅的氣氛,果斷先聯系了哥譚警局,然後三兩句話安撫了試圖抱住蝙蝠俠或者鬼切大哭一場的受害人,姿态之成熟穩重簡直一氣呵成。

而另一邊,蝙蝠俠和他的刀之間的氣氛就沒提姆和奧利維亞這一邊那麽和諧了。

“我教導過你,沒有任何人有權利逾越法律的程序,直接剝奪別人的生命,這是犯罪。”

神色陰沉的蝙蝠俠看起來似乎比平時更加可怕,當他白色護目鏡下鋒銳的鋼藍色眼眸看向某個人時,足以令對方身軀冰冷僵硬的陷入反思。

但除了他的刀,不通人情的鬼切只會用更加坦蕩和渴望的目光讓蝙蝠俠無奈的想要嘆息。

“可他是在挑釁您的威嚴——主辱臣死,身為您的佩刀及臣子,這是鬼切分內之事!”

換回交領武士服的付喪神看起來比穿着襯衫西褲時要更加冷峻和不近人情,他面無表情的收刀入鞘,寒光凜凜的刀鋒上滴血不沾:“何況刀鋒只沒入一寸,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這是狡辯,話雖這麽說,但系統和二十三相當确定,友切附加的減療負面狀态在DC世界的規則中幾乎不可驅散,對于人類而言這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這個敢挑釁蝙蝠俠的人/渣死定了。

“如果你無視法律輕易剝奪生命,那你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我,因為在危險程度上,你跟這群罪犯已經沒有任何區別,甚至要更加危險。”

蝙蝠俠冰冷的目光掃過付喪神臉上那只蝙蝠形狀的半邊面具,在對方幾乎一瞬間把态度軟化下來之後,他冷聲道:“——你那套尊卑有序的理念完全沒有轉變過來,但是我告誡過你,不要殺人,在你能夠理解這一點之前,這是命令。”

付喪神安靜的垂下眼睫:“……是,主人。”

“……請問,你們談完了嗎?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對話,只是我的項鏈還在這裏。”

等待警方到來的奧利維亞站在遠處觀望了好一會兒,這才試探着打斷了這對主仆之間蔓延開來的沉默氣氛,她撿起當時因為恐懼而用力過大扯斷幾顆的珍珠項鏈,小心的裝到了口袋裏。

蝙蝠俠的目光落到那串複古珍珠項鏈上,腦海裏控制不住的閃現出另一副可怕的景象,他不動聲色、一言不發,但神情卻一下子沉重起來。

提姆抓住了他的手腕,敏銳的注意到付喪神先是若有所思,随後殺氣一閃而過的冷酷神色。

當警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奧利維亞終于從雙重恐懼中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裹緊了不算厚實的外套,猶豫了一下之後,輕聲道:“謝謝你,蝙蝠俠,無論報紙上怎麽說,你都是超級英雄。”

顯而易見,報社中工作的奧利維亞非常了解這位黑暗騎士在新聞中的形象,或許大部分民衆認為他是一位偉大的英雄,但大多數情況下身為哥譚夜晚恐怖的化身,蝙蝠俠得到的并非贊美。

警車的燈光打在巷口,奧利維亞下意識的跑過去幾步,但是等她再一次回頭看時,蝙蝠俠和他的羅賓、還有那個穿着怪異的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好吧,好吧,畢竟他是蝙蝠俠。

奧利維亞想:或許明天的哥譚日報會有一些新內容了,這一次說不定還能壓一頭她在大都會的愛人,叫他別總是關注那兩個滿天飛來飛去的氪星人了,她們真的已經好久沒約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朋友是吉米奧爾森,超人的同事,剛開始在大都會工作,後來為了幫克拉克照顧卡拉去了超女的城市,不過他在超女系列一度在前女友(不是奧利維亞)和卡拉之間搖擺,還成為了卡拉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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