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來, 一個脖子上帶着暧昧的印記,一個嘴唇破了,不用想也知道出去做了什麽。
小茶氣得哼了一聲。
霍總嘗到了茶裏茶氣的甜頭, 逐漸樂在其中, 小聲說:“他竟然哼你, 他脾氣真大,不像我, 只會心疼我老婆。”
夏凡池:“……”
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小茶忍無可忍,約霍燼單獨出來談一談。
過了會兒,獨自看電影的夏凡池皺了皺眉,看了眼左右為空的位置, 總感覺頭上綠綠的。
不好,珠胎暗結!
他也偷偷跟了過去。
夏凡池不在,小茶也懶得裝了, 換了張臉,開門見山:“我想和你公平競争。”
霍燼有些好笑:“你可能對公平競争有什麽誤解。”
他耐心地告訴對方:“公平競争适用于多方都是單身, 而非另外一對是法定伴侶。”
小茶也沒怕,面色不變:“兩周後公平競争。”
霍燼頓了頓, 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我不會給你公平競争的機會。”
小茶笑着說:“你覺得學長會喜歡你這個傷害過他的人還是喜歡我?”
不等霍燼說話,小茶突然皺眉:“你怎麽那麽說學長!學長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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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燼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夏凡池過來了,往後一倒, 胳膊重重地擦到身後的柱子上,皺了皺眉。
夏凡池一過來就看到霍燼倒向後面,忙跑過去:“霍燼!”
霍燼:“他推我。”
小茶驚呆了。
士別三日!士別三日而已!
他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夏凡池關心地問:“胳膊沒事吧。”
“沒事, ”霍燼堅強地說,“你先關心你朋友,受了點皮肉傷, 還沒有到血肉模糊的地步。”
夏凡池皺眉:“這麽嚴重。”
霍燼垂眸,張了張口。
夏凡池:“嗯?”
霍燼搖了搖頭,隐忍地說:“沒事,我沒事的。”
夏凡池湊近看他:“你怎麽了嘛?”
小茶:“?”
相同的套路你當初怎麽就沒問我?
夏凡池也反應過來了,跟他解釋:“他這個人一般不表露情緒,我擔心他在忍着。”
霍燼也跟着擡頭,對小茶炫耀地笑了一下。
小茶氣瘋了:“他還笑!”
夏凡池看過去。
霍燼的眉頭似蹙非蹙,整個人孤獨脆弱得讓人心疼。
小茶怎麽說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瞬間被激起了鬥志,眼眶一紅,梨花帶雨:“我、我沒有欺負他——”
霍燼冷酷地打斷施法,施以重法:“你別怪他,可能你朋友不喜歡我吧?他可能誤會了什麽。”
說着咳嗽了一聲,效果拉滿。
小茶被氣到磨牙。
既然要茶,就一定要茶出特色,茶出風骨,茶出深度。
霍燼擠出一個笑,笑不及眼底,強顏歡笑得令人心疼:“你朋友青春洋溢,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吧。不像我,冷冰冰的,身邊都沒什麽人。”
夏凡池立刻哄他:“不要這麽說自己。”
“我沒事,你快去陪他,他年紀小,容易生氣,雖然沒表現出來,但肯定在心裏默默生氣。”
夏凡池頓了一下,像是真的在想小茶是不是容易生氣。
小茶被人搶了臺詞,簡直孤獨無助充滿迷茫,想到了轉型,但事發突然,一時不知道往哪方面轉。
待夏凡池取東西時,小茶氣極:“你好茶!”
霍燼低聲道:“過獎,學習能力強罷了。”
小茶險些被氣哭:“你自己不覺得自己特別茶嗎!”
霍燼:“我很清楚。”
小茶噎了一下:“你覺得這樣很好嗎?這樣耍手段高明嗎?靠這樣得來的愛情會幸福嗎?”
霍燼環着胳膊,沒說話。
小茶怒道:“人怎麽可以這樣?你簡直——”
夏凡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周同學,不要這麽說他,他不善言辭。”
小茶:“……”你是不知道他剛才思路清晰,巧舌如簧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糾正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我姓方。”
夏凡池:“……抱歉。”
霍燼裝作剛發現他過來了的樣子,頓了頓,一副[我不知道你過來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純粹善良的真實面目暴露在你面前]的模樣。
小茶扁扁嘴,挫敗極了:“走吧,去看電影。”
霍燼沒有動作:“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來回進出會打擾到別人,”他頓了一下,試着說,“我是不是不該這樣說?顯得太懂事了。”
夏凡池嘆了口氣,笑着說:“霍燼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麽——”
小茶氣得直跺腳。
學長怎麽這麽容易被迷惑!他是綠茶!他是故意這麽說的!
夏凡池現在一副被大綠茶迷惑了頭腦的樣子,小茶十分生氣,懊惱,沒有辦法。
霍燼手裏的東西掉落在地,和夏凡池同時去撿。手指碰到一起的時候,腦袋也挨得很近。
夏凡池的嘴突然湊到他耳邊。
然後,他聽到夏凡池很小聲地對自己說:“傻子,我陪你演戲開心麽?”
霍燼頓了一下。
夏凡池若無其事地起身。
再次起身,霍總的臉色便變得十分寬容,再也不想跟任何人計較,也停止了這種幼稚的游戲。
但小茶此時已經完全自閉了,他想不通,人怎麽能好的不學學壞的?
路邊熱鬧,燈火交織出一種溫馨的氣氛,天氣晴朗幹燥,但帶了點冷,是秋天夜晚特有的清寒。
整條街都是甜品的甜香和烤肉煎肉的香味。霍燼和他倆坐在街邊攤吃小吃。
夏凡池吃了個丸子,頓了頓,面色如常地拿叉子将同類丸子送到霍燼嘴邊。
霍燼張口吃下,毫無防備地咬了一口,裏面的肉汁猛地全部迸發在口腔裏。
霍燼:“……”
夏凡池低頭,忍笑忍得肩膀抖動。
小茶氣得拿牙簽戳章魚小丸子,過了會兒,四處找紙巾。
夏凡池正要遞過去。
霍燼快他一步遞過去。
夏凡池:“……”
夏凡池看向他。
霍燼:“吃醋麽?”
夏凡池怒道:“我沒吃醋好嗎!”
霍燼平靜地将醋碟推到他面前:“我是問你這個。”
夏凡池立刻偃旗息鼓,臉有些燙,若無其事地搓搓手:“哦。”
霍燼掩去眼裏的笑意,拿紙巾輕輕擦了擦他嘴角。
一旁的小茶捧着卡通紙盒,悲憤地吃章魚小丸子。
又取了兩趟小吃,夏凡池腮幫子微鼓,嘴巴被辣得紅紅的。
霍燼:“狗。”
夏凡池激靈了一下,快速抓住他胳膊。
霍燼指了指櫥窗裏冒熱氣的東西:“熱狗。”
夏凡池:“……”
你就是最大的狗!
結束用餐後,霍燼甚至開車把今晚受傷過重懷疑人生的小茶送回了家。
小茶又懵了,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
夏凡池好笑:“回去吧,早點睡覺。”
小茶點點頭,跑着回家了。
安靜的空間裏終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霍燼平靜地開車。
夏凡池看了一眼,冷笑:“正常了?今晚玩得開心嗎?”
霍燼眼裏出現輕微的笑意,把車停到路邊樹的陰影處。
夏凡池:“……”
霍燼停了車,湊近他,語間暧昧:“我現在可以滿足你那天的願望。”
路燈把樹影稀疏地打在車窗上,在這種明滅不定中,夏凡池眨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
霍燼提醒:“就在車裏吧。”
那天,夏凡池在車上誘惑他,抱着他脖子,不讓走,難耐地說了句[就在車裏吧]。
一字不差。
“滾,”夏凡池耳朵一紅,兇道,“快給我回家!”
回到家,才發現霍燼的胳膊當時蹭到牆上,擦破了一層皮。
夏凡池沒好氣:“活該!”
讓你好好的學別人勾心鬥角。
夏凡池蹲下,從客廳抽屜裏取出小藥箱,一邊打開,一邊吐槽:“有這聰明才智和模仿能力用到什麽地方不好。”
霍燼:“我是被迫的。”
“是嗎?”夏凡池取出棉簽和碘酒,掀起眼皮,“我看你挺享受那種變變态态的感覺。”
夏凡池撩開他的袖子,看到擦破了一點皮,還有些輕微的血跡,拿棉簽輕輕地碰了一下:“疼不疼?”
霍燼搖頭。
夏凡池幽幽道:“你還是沒學到精髓,綠茶都會軟軟地說很疼,博取同情。”
霍燼看着他,嘴角往上勾了勾:“你也不完全是木頭做的。”
夏凡池眉梢威脅般動了動。
霍燼想起了什麽,跟他告狀:“他兇我,我錄音了。”
夏凡池:“……”
竟然還錄音。夏凡池心情複雜,艱難地張了張口:“不是我說,你一個——正正經經的高冷大帥比,怎麽就這樣了?”
因為我老婆沒了。
霍燼不說話。
夏凡池給他處理好那點擦傷,又拿紗布給他貼好,動作很輕,避免碰到他。
因為垂着眼眸,顯得眼睫毛很長,下眼睑處留下一層好看的陰影,鼻尖是精致秀氣的弧度。
霍燼看着他認真的臉,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撓着一般,不由自主地湊近。
察覺到他的動靜,夏凡池動作輕了一些:“是不是不舒服?”
“嗯?疼嗎?”他擡頭,對上霍燼近在咫尺的臉。
霍燼垂眸,有些想親他。
夏凡池平靜地擡手,拿蘸了酒精的棉簽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霍燼:“嘶。”
夏凡池:“還知道疼?”
霍燼:“嗯。”
“我看看。”夏凡池湊近,指尖輕撫上他的唇,視線越湊越近。
他的臉沒湊近,霍燼卻突然感覺很熱。
夏凡池皺眉,貼着唇的指腹動了動,像是描繪痕跡一般,輕輕按了按。
指尖傳來熱氣,霍燼說:“你是在勾引我麽?”
“是啊。”夏凡池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