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天,廣州的各大報紙都刊登了現在綏遠服役的宋上爻師長曾經弑父奪權的消息,一時間聲讨宋上爻的聲音高漲,然而重慶那邊卻沒有因為這個消息立刻對宋上爻革職查辦,綏遠戰事緊急,軍部還是以國家大事為主要出發點選擇了漠視。
嚴樹的試藥成果顯着,很快他的身體就出現了非常人的變化,刀槍刺痛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痛覺,火焰可以燒毀他的皮膚,讓他毀容,但殺不死他。
謝雲棠覺得可以用大炮或是炸彈試試,卻被宋幀阻止了,宋幀說:“能承受刀劍就夠了,何必再浪費炸藥。”
謝雲棠沒堅持再試,算是默認了這個藥劑的成功。
宋幀把嚴樹從謝家接到了宋家,說他現在毀容了,在那邊別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不太好。
嚴樹低着頭不做聲,宋幀微微一笑,就自顧自的跑到了上爻的房間,他有時無聊就會來這裏坐一坐,這裏有太多他和上爻難忘的回憶了。
“六哥……你別撓,好癢!”上爻在床上打滾,笑呵呵的說道,宋幀死活不放過,上爻看宋幀老欺負他,立馬翻身把他壓着,不停的撓癢,宋幀佯裝生氣,道:“好啊,連哥哥你都敢欺負,好大的膽子。”
宋幀一說,上爻立刻松手,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乖乖的說道:“那我不動了。”
“六哥,這個字怎麽念?”
“六哥,這是新式的搶?怎麽拆卸?”
“六哥,樂苒又欺負我,我和他打架了,幹爹會不會罰我啊。”
“六哥……”
宋幀坐在上爻睡過那張床上,撫摸着那些舊物,他看着窗外的樹枝上在叽叽喳喳的小鳥,輕笑着抿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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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幀不回住的地方,也不回謝家,謝雲棠就找到宋家來了,謝雲棠站在門外敲門,宋幀走到門口開門,他把腦袋往外邊伸出去一點,像做賊一樣愣愣的看着謝雲棠,道:“咦,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你的。”謝雲棠輕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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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幀打開門,讓謝雲棠進屋,他們二人坐在床上,都不說話,時間靜靜的流淌,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沖動,突然謝雲棠慢慢的把手放到宋幀的手背上,宋幀反手握着,他們相視一笑,謝雲棠揚起頭笑道:“剛才我走過來,看了看你家的牆頭,還是那麽高。”
“再翻我可就翻不過來了。”宋幀莞爾一笑,謝雲棠笑道:“不怕,踩着我的背,一定翻得過來。”
宋幀搖頭,輕笑道:“我已經老了,摔下來會很慘的。”
“那就走正門吧,反正也沒人會上鎖了。”謝雲棠道。
他們牽着手,躺在床上,卻沒有寬衣解帶做着他們理所當然的事,而是平靜的聊天,他們都過了愛的你死我活轟轟烈烈的年齡,現在能做的也僅僅是這樣而已。
“這兩年,你在日本過的怎麽樣?你妻子呢?”
“你怎麽知道我結婚了。”宋幀輕笑道:“他病了,很重的病。”
“那你為什麽還要來廣州,你不怕她突然走了嗎?”謝雲棠問道。
“怕也沒用,軍命難違。”宋幀嘆息一聲,笑呵呵的捏捏謝雲棠的手,道:“你瘦了很多,從前捏不住你的手。”
“哪裏,是原來你的手胖,現在反倒是你瘦了。”
“所以我們都是命不好的人嘛,活着注定就是要操心的。”
“嗯,就很多東西是放不下去的,你現在成家立業了,應該很明白肩負一個家族的重擔有多艱難。”
“我不怪你。”宋幀肯定的說道:“現在一點也不怪了。”
“我也不恨你了,是真的。”謝雲棠笑道:“宋幀,在回到日本之前,讓我們再和當年一樣。”
“要我發展婚外情?”宋幀挑眉道:“我妻子會休了我的。”
“做老同學也行,不上床都行。”謝雲棠側過身看宋幀,“這不算出軌。”
“別人都說初戀情人是最容易出軌的對象。”宋幀朝他眨眨眼睛,道:“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死心,永遠記得那些第一次。”
“似乎是的啊。”謝雲棠點點頭,“永遠希望能在一起,連自己都知道,這是在做夢而已。”
“就差一點,和你相伴一生的那個人就是我。”謝雲棠淡淡的說道。
“在我心裏。”宋幀伸手捏捏謝雲棠的鼻尖,寵溺的笑道:“雲棠,你永遠在我心裏。”
“謝謝。”謝雲棠閉上眼,哽咽道:“謝謝你。”
宋幀站起來,把謝雲棠一把拉起來,宋幀牽着他的手一路跑,他們跑出宋家,跑到早已被拆除的竹欄門,一路跑到那個避雨的屋檐下,宋幀氣喘籲籲的站在屋下面,謝雲棠也很累,他們撐着牆壁,手上都是灰。
“告訴你一個你本來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秘密。”宋幀笑着看謝雲棠。
“什麽?”謝雲棠不解的看他。
“其實我們第二次見面不是偶然。”宋幀把頭靠在牆邊,“是我故意的。”
“我拿着傘每天等在這邊,等了十五天。你就來了。”
謝雲棠怔怔的聽着宋幀的話,宋幀猛的從謝雲棠身後把他抱住,笑道:“然後,你就再也沒逃掉了。”
“小幀。”謝雲棠低聲喚道。
“雲棠。”宋幀笑道:“藥劑給我一份,我帶回日本。回日本前,我們在一起吧。”
“好。”謝雲棠轉身同宋幀擁吻,來往的人,都像是逼瘟疫的避開他們,宋幀卻是越抱越緊,仿佛想把謝雲棠的一切都吸附過去。
華麗的聚會,交錯的舞步。
謝雲棠摟着宋幀,在舞池裏踏着優雅的步子。
一笑之間的心領神會,舌尖j□j的暧昧味覺。
宋幀在寧靜的大街上跳上謝雲棠的背,謝雲棠背着他,兩個人唱着以前聽得流行歌,嬉鬧成一團。
宋幀摟着謝雲棠的脖子,問道:“我們去哪裏。”
“随便,你說哪裏就哪裏。”謝雲棠笑道。
“去我家吧。”宋幀咬着謝雲棠的耳朵,“那裏沒人,嚴樹也不知道跑去哪裏鬼混了,我們可以随便做。”
“好。”謝雲棠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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