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踮起腳尖，手伸到更高的石上。然後使勁抓住它，一條腿擡起，踏上另一塊石。

太難了，之前的同學都輕松地上到頂，為甚麽一到了我就如此無用呢？

雖然身上看似綁緊了很多條安全帶，教練也在扯著我，但事實上他并沒有用力，我能站在這裏都是全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整個人懸在半空的感覺很難受，挺恐怖的，石頭突出來的位置沒有很多，一些石大一些石小，很不好抓，好像稍為松懈一下就會從牆上掉下去。

整個人的肌肉都緊繃，我依舊往上爬著。

随著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遠，我的手就止不住地抖。有時找不到适合自己高度的石子，就會停在那裏不上不下，要不就是姿勢別扭，或者一只腳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有點傍徨。房頂上的鐘彷佛與我隔了好幾萬丈。攀石的過程不止考驗個人的體力，還有是堅強的意志，它是達到終點的關鍵。所以就算一個人有多累，仍然要懷著一顆勇往直前，不到終點不歇息的心。

不過爬到大約一層樓的高度，我開始有點力不從心，手很酸，腳也因不停地摸索而變得很累，整個人像灌了鉛似的，快要往下堕。心裏一直有把聲音在呢喃，不斷地低聲告訴我：放手吧……跳下去吧……

怎麽能這麽快就放棄呢……

我強撐著，繼續努力地擺動手腳往上爬。

「蘇靖！」

忽然底下有人在叫喊。

我甩了甩頭，把汗水揮去。左，右，左，右……加油，還有半層樓就到頂了。

「不行就跳下來吧！我接住你。」

接住……我？是誰說這樣引我去放棄的說話呢？

我轉頭往下瞧，看到一個身影站在牆下面。他有頭染了棕紅色的碎發，穿著白色的襯衫，随意地開了幾顆扣子。他的所作所為令人發指，為甚麽一個惡魔可以有天使一樣完美的笑容？

或許那就是惡魔誘惑人的技倆。

我不看他，咬住唇，使出僅馀的力量。就算要放棄，也不是在這種人面前，更不用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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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勉強了吧，下來。」於陽喊道。

他仰首看著我，雙手伸出來。那兩只白生生，看似脆弱不堪的手，若然我真的就此從一兩層樓的高度掉下去，能抱住我麽？

把腦中那些無謂的念想抹去，我下意識地動了動腿。誰料腳下一滑，我瞬間就失去了重心，跌了下去。

天也要我堕下去。

其實攀石的步驟很簡單，難的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尋找最适合的落腳點。找不到落腳點，當然就會掉下去。直到我長大了，變成熟了，才發現無論我懸在崖壁上多久，多辛苦、多痛苦；無論我如何聲嘶力竭地央求，即便於陽假意地伸出他的雙手要接住我，但實際上他只會看著，看著我掙紮，直到乏力，掉下那個名為絕望的深谷，萬劫不複。在我粉身碎骨之後，他面無表情地離去，似是看了一場無聊至極的偶戲。

作家的話：其實我只有兩次攀石的經驗……所以可能寫得不好……然後我看回錄影……就像一只貼著牆壁爬行的青蛙……動作表情扭曲……其中一次到頂時班導還在上面拿著單反給我拍照（還要迫我笑！）……（我的形象！）（家裏的兔子：【咬著草冷笑】你最好有！）（嗚QAQ）

PS 每二十章我會開新資料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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