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吃過午飯的時候，於陽坐在我旁邊。先前的野外定向太過消耗體力，飯桌上只聽到碗筷碰撞的「叮叮」聲，大家都在狼吞虎咽。

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光後，同桌的都走了，只剩下於陽，我和子醇。

於陽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見他手中拿著些甚麽東西，在我面前搖了搖。它雖然晃著，但它是我最熟悉不過的東西。

我話也不說，一把抓住它。

「怎麽會在你手上的？」

打開掌心，是條鏈子。紅色的幼繩和翠綠的玉石帶著一點微暖，我用力握住它。

「之前那些小的不懂事，現在給你拿回來了。」我沒有回應他，默默地把鏈子戴回脖子上。

他凝視著我，眼中藏著些甚麽。像是把心裏的念想憋了好久，卻忍著不說出來。

「手疼嗎？」他拉過我的手，撫著上面的疤痕。我抽回手。

「生氣了吧？」

子醇一直在旁看著，倏地開口：「怎麽能不生氣呢？」他挖苦，回答於陽的語氣好似聽了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於陽也沒有再說話，桌上恢複了靜默。不久後我離開了飯堂，我轉過頭看了於陽一眼，只見他低頭看著腳尖，浏海垂下蓋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有那麽一點點可憐的感覺……如果真要用些甚麽來形容，那就像一只無辜地被主人抛棄的小狗。

子醇自那些事後一直對於陽存有敵意，無論他說甚麽，子醇也要罵他。其實於陽真的沒有他想的那麽壞，至少子醇每次駁回他的話時，他也沒有發怒，只是聽著，無聲地認錯。更何況那些事不過是誤會，於陽沒有刻意叫那些小混混打我，甚至得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還把鏈子還我；之前運動會親了我也親自來陪罪。人也要有寬恕別人的心，而且該做的他都做了，總不能也打他幾次才罷休。現下他做的這些也可以算抵銷他的錯，我便當沒有從前那些事，一切重頭來過。

「小靖，你該不會那麽快就原諒那家夥了吧？」

我跟子醇走到飯堂外面，他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為甚麽不能呢？」我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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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靖，他們可是幹過那麽多的壞事啊！你手上那個傷口呢？你不氣——」

「唉……子醇，事情不發生都發生了，不能回過去了。你還想糾纏下去呢？這樣摳氣，甚麽時候才是頭？沒完沒了的我也累了。於陽也低下頭認了錯，而且确保沒有下一次，那麽我還有甚麽可以挑剔的呢？」

「小靖……」子醇聽了我的話後，眼中帶點央求地看著我，雖不滿我這麽快就原諒於陽，但也找不到甚麽東西來反駁。

我也不語，與他對視。

互相凝望了良久，他嘆了口氣，點著頭，無奈地說：「好吧，好吧。都依你。或許你是對的，他該還的都還了。」

我笑了笑，勾過他的肩頭，道：「就你最好了。」

他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

作家的話：這麽快原諒會不會太突兀？現在的蘇靖是單純善良過頭，於陽才示好幾次……不過成長文嘛，他總要受些教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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