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樂安聞言一怔緊緊的抱着祈止。

“阿止……”

風樂安眼眶微紅,她輕輕撫摸着祈止的後背,對她說:“你就算不是我的師妹可你也是我的阿止。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如果她有權利就好了如果她有無上的功法就好了。

那麽無論哪一個祈止,都不會遭受這種痛苦。

祈止心中痛的難受她低啞着聲音看着風樂安最終還是開了口。

“師姐,我是祈止。”她抓着風樂安的手說:“十年前我死了一回現在我回來了,就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風樂安緩緩睜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麽?”

“是我啊。”祈止紅着眼眶用沙啞的聲音說:“小的時候,你教我采藥辨藥,還總嘲笑我笨,說我這輩子都繼承不了師父的衣缽。”

祈止拉着風樂安的手,又哭又笑:“我十歲的時候貪玩摔斷了腿,你和師父輪流照顧我,你還說……還說如果我真的走不了路就要照顧我一輩子。”

風樂安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她抓着祈止心驚得問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祈止仰頭看着她抿着唇角說:“我是祈止我是你師妹我死過一次又重新活了過來。”

“可、可前些天……”

“那是因為我以為自己要離開乾月宗了不想讓你傷心。”

祈止抓着風樂安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聲說:“師姐阿止好想你阿止好後悔喜歡上故聽霜,如果我不喜歡她的話,就不會死。”

風樂安紅着眼眶,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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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聽霜是對的,她的直覺是對的,這人真的是祈止!

“你怎麽那麽傻?”風樂安緊緊地把祈止摟在懷裏,摟得祈止生疼。

“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來找我?為什麽要瞞我那麽久?”風樂安流着淚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對不起,對不起……”

祈止也把頭埋在風樂安的脖頸處,輕聲抽泣:“我不知道應該告訴誰,我不知道我還可以信任誰。十年過去了,你們都有各自的生活,我認識的所有人都過得很好,我、我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怕你們難過,我也怕你們不相信我。”祈止閉上眼睛:“我怕你們,早就忘了我……”

風樂安搖頭:“不會的,即使別人忘記你,我也不會忘記你。”

她松開祈止,用袖子給她擦臉上的淚痕,苦笑道:“我一直覺得是你,還好,我沒有放棄。”

祈止點了點頭,她擦了擦眼淚,藏了那麽久的事情說出來竟然好了很多。

風樂安看着祈止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和臉頰,呢喃道:“這容貌變了好多,可眼睛卻沒有變,我

“師姐不害怕嗎?”祈止蹭着風樂安的手,柔聲問:“你不怕我是厲鬼,來乾月宗索命的嗎?”

風樂安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師姐不怕,只要你能回來,師姐怎麽都不怕。”

祈止只覺得心裏被溫馨的感覺裝的滿滿的,她把自己的秘密告訴風樂安,那她就有了可以陪伴的人,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風樂安再次把祈止抱在懷裏,長長松了一口氣。

“阿止別怕,師姐帶你回家。”

風樂安這麽說着,就拿過床鋪邊的外衫給祈止披上,她緊緊握着祈止的手,對她說:“我們回醫館去。”

祈止點了點頭,就這麽跟着風樂安離開了小隔間。

可當兩個人走到書房的時候,一道星光閃光,故聽霜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書房裏。

祈止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她害怕的躲到了風樂安的身後。

故聽霜怎麽在這裏?

剛剛自己和風樂安的談話,她是不是都聽到了?

風樂安一開始也是和祈止擔憂同一個問題,可當她看到故聽霜一如既往平靜的表情時,就知道她也不過剛來。

太好了。

風樂安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故聽霜不知道祈止的身份,那就是她先來一步。

“故宗主。”風樂安護着祈止,看着故聽霜說:“真不好意思,祈止今天我必須帶走,她以後就是我醫館的人。”

故聽霜卻站在原地看了躲在風樂安身後的祈止一眼,冷着臉說:“風長老真是有魄力,大半夜的不休息,跑到我的書房來,還要帶走我的弟子?”

“她不是你的弟子。”風樂安面色鐵青的看着故聽霜:“祈止是我的人,她從始至終都是醫館的,你根本不配!”

話音落下,風樂安便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根毛筆,施展靈力長袖一揮,就在空中寫了一個‘虎’字,瞬間一只比人還要高大白虎從虛空中跳脫出來,站在風樂安面前沖故聽霜吼了一嗓子!

“一字決。”故聽霜長劍出鞘,銀色的劍穗微微晃動,她看着風樂安說:“看樣子,風長老是決心要帶人走了?”

“廢話少說!”風樂安潑墨點睛,落地紛紛長出十尺高的藤蔓,張牙舞爪:“故聽霜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今天勢必要帶祈止走!”

猛虎瞬間撲到故聽霜面前,卻撲了個空,它一仰頭就看到不知何時故聽霜已經懸浮在半空,手中的長劍化作六把劍氣,直直指着書房內的兩個人。

風樂安眉頭緊皺,毛筆一揮,那藤蔓便急速向故聽霜飛去。

“風長老難道忘了,自己只有結丹期的修為嗎?”故聽霜動都沒有動,身後的六把劍氣瞬間劃分千千萬,密密麻麻的指着風樂安:“你以為你能抵得過我?”

話音落下,那千千萬萬把劍氣瞬間也跟着落了下來,刺穿瘋長的藤蔓,穿透咆哮的白虎。

風樂安瞳孔一震,立刻擡手寫了一個‘護’字!

只聽見‘叮叮當當’的劍氣落在護盾之上,一道白色的護盾堪堪抵在面前。

随着劍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兇猛,風樂安只聽到‘咔嚓’一聲,自己的靈力護盾便開始出現裂口,随後其他的地方也開始出現蛛網狀的裂紋。

“風長老,把人留下,我就不與你計較。”故聽霜擡起一只手,身後緩緩凝聚成一把百丈寬的長劍,劍鋒直指風樂安。

“等一等!”

祈止眼看着風樂安的護盾就要撐不住了,趕忙向前跨一步,張開手護着風樂安。

“阿止?!”風樂安心中一震,緊緊握着她的手:“你在做什麽?到我身後去!”

祈止搖了搖頭,她擡頭看着故聽霜,目光堅毅。

故聽霜想了想,便收回自己的劍氣,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

護盾再也支撐不住,随着‘咔嚓’幾聲響便徹底碎裂,想必如果剛剛不是祈止上前阻止,風樂安早就被故聽霜射成刺猬了。

祈止嘆了口氣,她轉頭看着風樂安,低聲對她說:“你走吧。”

“阿止?”

“我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

祈止看着風樂安,勾起唇角笑了笑:“宗主雖然很兇,可對我還算是好,而且之前也的确是我調皮下山犯了錯,被罰關禁閉也無可厚非,風長老用不着這樣做。”

她背對着故聽霜,沖風樂安使眼色:“多謝風長老來看望我,天色已經不早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風樂安皺了皺眉,她自然知道祈止是什麽意思。

故聽霜把她關在這裏也沒有虐待她,而風樂安也的确打不過故聽霜,無論怎麽看息事寧人再想他法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了。”風樂安嘆了口氣,她低垂着眉眼沖故聽霜說:“故宗主,今日是我魯莽了,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故聽霜落在地上,并沒有開口說什麽,卻一副趕人走的架勢。

風樂安看了一眼祈止,終于還是松開了手,準備離開書房。

可當風樂安走了兩步到書房正中間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剛剛兩個人打鬥的太激烈了,風樂安突然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靈力從地下傳來,她低頭看着自己腳下的地板,下意識的反應過來在這宗主書房下面,似乎有什麽東西。

故聽霜看了風樂安一樣,風樂安趕忙調整臉上的表情,站在原地沖故聽霜行了個禮,擡腳離開了書房。

等風樂安走出書房,聽到身後房門關上的聲音,她才回頭眉頭緊皺的看着那扇大門。

剛剛,她感受到了墨生宗主的靈力,雖然很微小,可醫者的敏銳度是最高的,風樂安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感受錯,墨生宗主就在書房下面。

可風樂安又覺得很奇怪,墨生宗主不是十年前消失不見了麽,難道說……他被故聽霜關押在書房下面?

這書房下面,到底是什麽地方?

而風樂安這邊剛走,故聽霜就走到祈止面前打算跟她算賬。

“師、師父!”祈止吓得嘴巴都打瓢:“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知道風長老她性子那麽暴躁,我保證好好在書房關禁閉,哪裏都不去!”

說着,祈止還雙手舉過頭頂,一副虔誠的模樣。

故聽霜看她這幅樣子,心裏也頗不是滋味,特別是當她看到祈止和風樂安手牽着手從隔間裏出來的時候,更是怒火上升。

要不是她今天突發奇想來看看祈止過得怎麽樣,恐怕風樂安早就帶着祈止跑了吧?

故聽霜冷着臉看着面前的人,緩緩擡起手對祈止說:“拿着。”

祈止睜開眼睛悄悄瞄了一眼,發現故聽霜手中拿着一盒小點心,裏面都是祈止愛吃的糕點。

“師父,這是……”

“想着你還未辟谷,晚上肯定是餓的,為師就給你帶點吃的。”

故聽霜把點心盒子放在祈止面前,轉身對她說:“別餓着,吃完就繼續閉門思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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