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技藝
“這是怎麽回事”看着滿是傷的林清，苦無皺着眉不由問道。
語氣雖是質問，可林清還是聽出了關心的味道，看着師兄想說出實情，對他搖了搖頭，對着苦無大師道，“沒事，只是不小心滾下了山坡。”
明顯這謊撒得不怎麽樣，看着師兄不解的眼神和大師懷疑的目光，林清暗暗嘆了口氣，這佛門中發生這事終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再說說出來免不了又是去戒律院受罰，自己可經不起再折騰了。
“唉……你怎麽就這麽麻煩呢。”厄，麻煩？自己好像什麽事都沒做啊，怎麽就麻煩了，瞥了眼苦無大師，用疑問的眼神詢問着，可苦無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林清心裏不禁又難過起來，我，我……我做什麽了？
“罷了，罷了，你本身就是個麻煩，唉……就這樣吧，小歸，今晚子時到貧僧屋裏來一趟”苦無蹙着眉無奈道。
林清雖是不解，可還是準時的到了大師的屋裏。
“不知大師叫小歸來何事。”雖然苦無大師很好相處，也不在乎什麽規矩，但門面禮節偶爾還是要的。
“小歸，你如何看待醫術的，醫者什麽最重要？”看着苦無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神棍’林清心下不由暗罵道。
“醫術，救死扶傷的技藝，但我認為一名醫者其醫德尤為重要，醫德差者，即使醫術高明，那也是有害無益罷了，醫德高者，則是救苦救命的良藥。有高超醫術的人就像是擁有一身高超的武藝，會用武功來扶貧除惡還是助纣為虐，全看他的品德。”聽得這些考較，林清疑惑得想，難道苦無大師要傳我醫術，于是老實的回答。
“恩，不錯。”苦無心下點了點頭，續問道：“那何為毒術？
”
“毒術，殺人利器也，可也是救命的利器，同樣看的是施予者如何使用了，對于毒術我認為就像醫術一樣，并沒有孰優孰劣，毒術就像一把被埋藏的寶劍，人都說劍是兇器，可若拿劍的人是為救人，那劍就該出鞘，不出鞘的劍不能稱為劍，只是毫無用處的擺設罷了。”林清不含糊的回答，他自認為學毒沒什麽不好，真所謂醫毒不分家，他們是相輔相成的。
“呵呵，看起來你倒是很方的開，如今江湖上對用毒可是憎恨得很，認為是些不光明的手段，其實是那些人太愚昧，哼，想趕盡殺絕麽，不就是怕了麽，什麽禍害，什麽旁門左道，一派胡言……”苦無原是笑眯眯的看着林清，看是很滿意他的回答，可說到後面好像沉浸到自己的回憶裏去了，語氣不由的轉為怨恨，眼神不由轉冷，聽得林清一陣哆嗦，被盯的也是一陣發毛，沒想到彌勒佛也能變成白無常，心裏直回憶有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吧。
苦無不由好笑的看着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小子，這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膽小了，但也不再吓他，笑眯眯的又說：“既然你有這想法，之後的事倒也容易。你還不知道吧，貧僧之前在江湖上有‘毒影’的稱號，是邙山派的掌門。”
江湖……毒影……掌門……林清一下子暈乎了，這是江湖争鬥麽，怎麽回事，怎麽又是掌門又是和尚的，疑惑的看着苦無。
苦無好像知道他的疑惑一樣，嘆了口氣，解釋道，“想幾十年前本門派也不欲參合到江湖中去，僅僅只是想安安穩穩習醫研毒，唉……只怪自己那時心高氣傲，想在江湖立些威名，哪知卻是惹來了麻煩，名是有了，命差點沒了，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看自已用毒厲害雖不敢招惹自己，卻趁我不查，聯合着偷偷滅了邙山派，邙山派人數本就不多，可嘆在那場滅門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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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苦無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忽地，目光一轉，直直的盯着林清，正聲道：“小歸，當時我就立下重誓，必要那欺我邙山派的付出代價，于是自己隐忍于這臨源寺中，想要找出那主謀者，現如今你已知道真相，我欲收你為徒，這師，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這擔子你這做徒弟的就得接下。”
林清心下不由一陣叫苦，我這招誰惹誰了，就想學個簡單醫術治治傷，怎麽感覺自己在送命。
啊，“啊……那個，大師，我突然對醫術不是那麽熱衷了，我不想學了，可以嗎？”林清顫抖着說出了這話。
“你既已知道真相，就由不得你了，放心，貧僧一定好好教導你。”苦無笑呵呵的說道。
這笑容在林清眼裏實在是惡魔的笑，心裏雖千遍萬遍的大喊，不要，不要……可一看這笑臉不由又服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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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不知是這個月的第幾聲嘆息了，到這裏已經六個月了。
自從拜了苦無大師為師，自己白天劈柴挑水，偶爾被虛空師叔拉去談佛理、聽佛經。晚上就去師傅房裏學習，雖枯燥，但也能打發時間，剛開始時記那些穴位、經脈還有藥名，簡直就有自殺的沖動，名字拗口不說，且數量多的驚人，使自己不由的想退縮，好在自己在師傅的嚴厲逼迫下，被逼記住了許多。
雖先前的所學有些被逼的意味，可之後也慢慢有了興趣，師傅雖教自己醫術，但他更精于毒術，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偏向了那方面，白日裏想的就是如何配置毒藥，又如何能解毒。倒也不是想用這毒藥來幹嘛，純粹是對毒的興趣來了，停不下來。
師傅說，不僅要學醫毒，還要學武，可自己本就是一懶人，要想下功夫在學武上還真難，于是能推脫就推脫，氣的師傅直瞪眼，嘴裏老嚷嚷着，不孝徒，劣徒……自己倒也習以為常了。
前幾天去前林裏采藥，想自己配配看，可總也找不到書上說的那味藥，恩……要不到後山那去采采，後山那麽大肯定有自己想要的要，不行，不行，那是禁地，去不得，會有危險，啊……可就差這一味了，自己只在林子邊轉轉，決不深人，這樣沒問題吧。
林清一邊自我說服着自己不可冒險，一邊卻又抵擋不了心裏的誘惑，掙紮着，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打算去走走。
那後山是臨源寺的禁地，師兄曾再三叮囑過林清不得入內，說什麽沒有人能活着走出來，是塊危險地帶。林清當時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證決不冒險，可一到關鍵時候，也就抛到腦後，認為這些只是危言聳聽罷了，自己只是在後山口轉轉，不進去也就沒什麽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