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溫泉池上霧氣袅袅, 付辭由于重力關心往後靠,被抵在池壁,腰上盤着一條纖細修長的腿,擡眼就能看到祈言的脖頸, 皮膚被溫泉熱氣熏的泛着粉, 還有水珠漸漸滑落, 到肩頭, 再沒入水中。
付辭的視線往下,看了眼水底,就挪過了眼。
兩人相對而坐,祈言能清楚的感受到付辭身上繃起的肌肉,以及瞬間産生的變化。
确定他不會失去平衡摔倒後, 付辭只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搭在溫泉邊, 手握的很緊,像是在拼命壓抑什麽。
祈言唇角輕揚,腦子沒開竅, 身體倒是很誠實。
“付辭,是這個姿勢嗎?”祈言又問了一遍。
在那種片子裏,還是在浴缸,這種應該很常見吧?
付辭聽着祈言隐隐帶着好奇的語氣,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喉結滾了滾, 沒說話。
他感覺,祈言故意在逗他。
祈言看到付辭将頭靠的很後, 側臉輪廓分明,下颚緊繃, 臉上不知道是水珠還是汗珠,祈言伸出手指在他下巴處将水擦去,“付辭,你是讨厭我這樣對你嗎?才不說話。”
說完,垂下眸子,輕輕松開了搭在付辭肩上的手,像是準備離開。
可他幾乎剛松開一個手指,付辭就動了。
腰間的手用力,将他調轉了一個方向,兩人位置瞬間置換,現在變成付辭将祈言壓在溫泉邊緣。
付辭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再也忍不住,将頭埋在祈言脖頸,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不許跑。”
他将手搭在祈言的後脖頸,捏了捏他頸後的軟肉,悶聲道:“我讨不讨厭,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祈言聽到他稍顯郁悶的話,輕笑一聲,“嗯,我知道。”
他說完揉了揉付辭已然汗濕的發,“付辭,我也不讨厭,高中那件事只是一個意外,我希望你能走出那個陰影,更何況,對我有反應,不是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
付辭将下巴擱在祈言的肩上,沒說話,可是圈在他腰間的手卻收緊了,兩人之間毫無縫隙,水流被擠開,面上蕩起一陣波瀾。
溫泉水溫本就不低,祈言被熱水包裹,付辭還抱的他這麽用力,讓他有點透不過氣,他吸了口氣,“放開點。”
可付辭卻不放,手在他腰間捏了捏,“你剛剛還說你不讨厭……”
他将人卡在池壁跟自己之前,姿勢霸道又透着溫柔,反複确定,“祈言,我真的可以這樣嗎?”
這種事,真的是被允許的嗎?
付辭推他肩頭的力道頓時輕了,想了想自己一開始的目的,還是回抱住對方,表明态度,“可以的。”
相反,還很喜歡。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能直白地表明付辭對自己的yu望了,不是什麽朋友之間的友情,而是情人之間的那種需求,炙熱滾燙。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付辭卻很快不安分起來,在他的脖頸淺淺吻着,其中夾雜着輕咬,讓祈言有點難捱。
“付辭,你覺得你走出那時候的陰影了嗎?”祈言仰着頭,手忍不住插/入付辭汗濕的發間,聲音帶着微不可覺的抖。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按理來說這是最直白能刺激人的方法了,用愉悅的記憶掩蓋掉之前肮髒的回憶,付辭肯定能慢慢适應同性戀之間的親密,也能坦然地面對自己的真實想法。
付辭用牙齒在他後頸磨了磨,看到一個清晰的紅痕後,才模糊回道:“還沒有。”
祈言不知道付辭為什麽那麽鐘愛自己的後頸,每次都不會忘記那裏,有時是一個淺淺的吻,有時會用牙齒舐咬,可能是因為泡了水,皮膚格外嬌嫩,痛得他發出一聲輕呼。
付辭動作頓了頓,祈言以為對方會心疼他,可與之相反,付辭的力道更重了。
祈言咬着唇,本來纏在付辭yao間的腿也脫力般的松開,腳趾蜷縮,在溫泉池底下無力地踢了踢,卻沒有絲毫用處,只是讓溫泉水面蕩出陣陣漣漪。
“很熱。”祈言忍不住催促道,溫泉水的溫度本來就很高,泡了這麽久,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熟透了,還被付辭纏住又親又啃的……
“這個姿勢有這麽難适應嗎?”祈言再次問了一遍,沉沉呼了口氣,感受到腰間越發不安分的手,漸漸混沌的腦子突然滑過什麽,“付辭,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付辭的吻剛落在祈言肩頭,聞言下意識停了。
他聽出了祈言聲音裏隐含的怒意和咬牙切齒的味道,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唇,“我沒有……”
他想糊弄過去,可祈言直接擡腿在他腰上踹了一腳,“松開我!”
盡管水中很滑,他被踹的不是很痛,可祈言聲音很冷,吓得他頓時不敢再肆意妄為,只能虛虛将祈言松開一點。
兩人之間頓時被溫泉水填滿,祈言只覺得這溫泉水都比付辭涼,剛剛那堵胸膛一直壓着他,真讓人喘不過氣。
他睨了付辭一眼,之間對方額上憋出了豆大的汗,可依舊委屈地看着他,不敢亂來。
可祈言絲毫不吃他這一套,“你還委屈上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付辭手握在祈言抵在他身前的腳上,讨好地捏了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當時視頻裏不是這個姿勢。”
付辭眼神躲閃,一副開不了口的模樣。
祈言一臉審視地看着他,“那是什麽姿勢?”
“如果按照那上面來,你應該是背對着我的……”
祈言:“……”
他覺得自己有點想爆粗,果然是gay片,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那他剛剛的無私獻身算什麽?
付辭察覺到祈言的羞惱,将嘴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祈言瞧他這幅眼饞卻不敢說的樣子,心下了然,用腳趾蹭了蹭他的手心,似笑非笑:“想試那個姿勢?”
付辭眼神霎時亮了,就像見了肉骨頭的狗狗,一下被勾的找不着魂,“想!”
祈言唇邊笑意更甚,腳下移,惡劣地踩了踩,欣賞着付辭無措又漲紅的臉,無情地吐出幾個字,“那想着吧!”
将人戲耍夠了,祈言直接出了溫泉池,只留原地沒反應過來的付辭,看着水底,只能硬生生憋下去。
祈言洗完澡,只覺得神清氣爽。
泡溫泉的确能夠去乏,況且付辭明顯對那事不抗拒,還像是聞到了味,纏着他似的。
這要是直男他祈言兩個字倒過來寫。
付辭洗完澡,看着沙發上窩着的,神情懶散的祈言,自發走到人身後,将人圈在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祈言眼前,“之前說好的驚喜。”
鬧了這麽久,他都沒空拿出來。
付辭捏了捏祈言柔軟的臉頰,“我家言言真厲害,評比拿獎了,這是獎勵!”
祈言接過那個裝飾精美的小盒子,瞥了他一眼,“什麽言言?不許這樣叫我。”
膩歪死了。
“就叫言言。”付辭耍賴似的又叫了他很多聲,“言言,言言,言言!”
祈言的父母包括外婆都這樣叫,他之前也想,可是祈言不讓。
現在,他就是想這樣叫,更能彰顯他跟祈言的親近。
祈言卻不買賬,只問了他一句,“還覺得自己是直男嗎?”
“我不接直男的禮物,也不允許直男叫我言言。”
言言對于他來說,只有親人才能叫。
付辭見祈言作勢就想将那個盒子放到一邊,頓時急了,“我準備了好久的!”
祈言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他恨恨地在祈言後頸上咬了一口,聽到對方口中那聲變調的悶哼才松口,卻還是沒忍住,心疼地用唇碰了碰,妥協道:“我好像真的不是直男……”
之前的親親抱抱他還能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是他竟然對祈言起了欲/望,洶湧熱烈,他差點就壓不下去。
剛剛,他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祈言力氣向來沒有他大,溫泉水又熱又滑,他可以對祈言做很多事,祈言只能仰着頭承受,嘴裏溢出他最愛聽的低吟,可能會掙紮,卻只是讓水面起一些波瀾,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在祈言踩他的時候,這種想法達到最頂峰。
可他看着祈言眼底的隐隐的戲弄跟笑意,他就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饒是祈言面上再冷靜,他要是真硬來,祈言會害怕。
于是,等祈言走後,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強忍着不追上去,等那一陣過了,才上去找人。
他想了想,愈發委屈,臉在祈言脖頸上蹭了蹭。
祈言聽着耳邊付辭近乎呢喃的音調以及親昵,也沒再逼他。
前二十幾年裏,付辭一直标榜自己是鐵直男,還恐同,現在陡然要讓他一下彎過來也不太現實。
只要對方心底明白就行。
祈言彎了彎唇,将小盒子上的絲帶拆掉,揭開盒子,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塊印章,用玉石做成,色澤清透,他看了眼印章的圖案,是他的名字。
不是普通的楷體或者繁體,字跡熟悉,是他習慣性在畫上的簽名。
“喜歡嗎?”付辭看祈言低着頭仔細研究,解釋道,“這是我自己刻的,等以後你畫完畫可以直接用這個印上去。”
他看着祈言留在畫上的字跡練了很久,才做出這一個成品。
“你自己做的?”祈言轉頭,疑惑的看着他,“可是我昨天評比的結果才出來啊?”
這東西付辭肯定要準備很久,一天時間怎麽可能夠。
付辭聞言悶笑一聲,“笨蛋,就算你沒得獎,也要準備獎品啊!你參加了那麽重要的比賽,還用心準備了畫,當然值得表揚。”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讓祈言用印章在自己的手背上蓋了一下,“看看效果。”
祈言看着付辭手背上鮮紅的[祈言]兩個字,又無奈又好笑,拿紙巾替人擦幹淨,“怎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手上戳?”
話雖這樣說,可他嘴角的弧度卻怎麽都壓不下去。
“嘶……怎麽就亂七八糟了?”付辭很嚴肅地糾正了他的話,“這也是标記,代表我屬于你。”
“除了畫,這個章你只能蓋在我身上。”
祈言聽着他霸道的語氣,很想說沒人會把印章往人身上蓋,付辭這莫名其妙的勝負欲,簡直無處不在。
可他側眼看着付辭眼底的笑,還是抿了抿唇,默認了他的說法。
算了,讓他開心一會好了,畢竟,這個禮物他挺喜歡的。
付辭一看就知道祈言在想什麽,撓了撓他的腰,“好啊!你是不是在心底覺得我幼稚?”
祈言沒想到付辭還挺精,躲了一下,“你自己想想你幼稚不幼稚?”
付辭瞧他還嘴硬,“嘿,我真收拾不了你?”
祈言怕癢,被付辭撓的笑的有點喘不上來氣,躺在對方懷裏妥協道歉,“我錯了我錯了,你不幼稚行了吧!”
付辭這才放過他,拍了拍祈言給人順氣。
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祈言緩過來後,能感覺到付辭的呼吸又有點不穩,放在他腰間的手無意識摩挲,甚至自發從他寬松的毛衣下擺探了進去。
可能是剛剛撩的太狠,只要抱在一起,就能将付辭心底的火點起來。
祈言有點糾結要不要幫幫付辭,直男一旦開竅,還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可沒等他先動作,付辭反倒先從他褲腰滑了進去。
“唔……”祈言下意識開口,卻被人捂住了唇,甚至阻止的手也被付辭牢牢扣住,
付辭看了眼懷裏瞬間染上緋色的白皙臉龐,目光很暗,“祈言,剛剛在溫泉池,我也感受到了。”
盡管祈言沒有他明顯,甚至在有意無意錯開遮擋,可兩人離得那麽近,他怎麽可能一無所知。
甚至剛剛,他只是輕輕撓撓,對方的語調就會無意識地變軟,每一句都像是撒嬌。
“我可以幫你。”付辭貼在他耳邊,近乎誘哄。
上次一塊洗澡,他想幫,祈言直接拒絕了他。
這次祈言也想拒絕,可付辭堵着他的唇,根本不給他機會,他被扣在付辭懷裏,完全沒辦法動彈,只能唔唔發出幾聲模糊的聲響。
付辭看到祈言漂亮的眸子裏漸漸蓄起水氣,唇間的熱氣盡數噴灑在他掌心,又潮又濕。
他松開手,果不其然聽到了軟膩的低吟。
“付辭,會弄髒衣服……”祈言重重呼了一口氣,手指抓住沙發上的靠枕,力氣很大,指尖泛白,抱枕被他抓的不成樣子。
祈言盡可能跟付辭講道理,“我只帶了一件換洗的衣服,放開……”
可付辭動作依舊沒停,俯身在他唇角吻了吻,“乖,我會全部接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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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8-07 22:52:21~2022-08-08 22:2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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