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呵,氣飽了

當在一場關系裏,有一個人發生變化,而另一個人後知後覺的知曉質問,或許會變成他們現在這種狀态。

追逐,不安,還有想要靠近。

“我想要你坦誠,哥哥。”竹溪烏黑純淨的眸子望着他,柔軟的發絲垂在枕頭上,身上冒着沐浴露的奶香氣,語氣低垂下來,“但現在你有你的難處,我也有我的…秘密。”

他的手抓了抓被子,沒有退縮,近乎坦然的看着池荊南,像個漂亮乖巧的小貓咪。

“等你告訴我,我會告訴你的。”

哪怕距離的很近,哪怕他那麽的喜歡他。

一直以來,竹溪在池荊南這裏總是真誠的,沒有人相信他們之間會有秘密,更不可能相信,他的情感對象會是池荊南。

竹溪一直藏的很好。

自從多了這份感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暗戀或許沒有得見天日的時候,但喜歡是無法掩蓋的,只是在看着池荊南的時候,他會很難過,又會很開心。

暗戀是複雜的,同時是一道簡單的無解題。

那個時候,竹溪的情緒不安,焦慮,甚至開始躲避對方的存在,直到池荊南突然走了,他的心口突然空了一大塊,徹底一蹶不振下來。

老師嚴肅的找父母談話,可媽媽和爸爸回來,只是溫聲去問他怎麽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帶他出去玩玩。

竹溪當時站在門裏面,無聲無息的紅了眼眶,手邊的手機屏幕上,是池荊南社交賬號最新發上來的一張合照。

竹溪一瞬間重新振作了起來,紅着眼眶去找父母道歉,他不要被抛下,更不會落後。

他會因為面前這個人變得好,也會因為他傷心難過,可是,此刻他們各有不想言說的秘密,彼此無法坦誠。

“溪溪,是我離開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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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荊南下巴貼在竹溪的肩膀上,眼眸散着陰郁和深沉,他從後面緊緊抱着他,沒讓他窺到半分,“當初離開,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

他的腦袋微微一歪,逐漸埋在竹溪的肩頭邊上,隔着一層冰絲家居服,有些癢,竹溪心髒鼓鼓的跳,忍着沒動。

池荊南心裏明白小竹馬的意思了,但聲音逐漸變低,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解釋自己的舉動,這人撒嬌起來無人能敵,“我總想照顧你一下,多讓你開心,沒有把你當小朋友。”

整個屋裏面的燈光很暗,竹溪轉頭,卻能清楚的看到這雙無辜又出衆的桃花眼,散着自身的迷人氣息。

竹溪心髒慢了一拍,瞬間覺得自己上騙了,不該扭過來的,又聽到男生懶散的開口說,占有的心思過強,“我不管,反正我們不一樣,溪溪不許對別人好,尤其是這群加你好友的陌生人。”

竹溪鼓了鼓臉頰,伸出手指按在他的額頭上,使勁推開他,音調軟乎乎的,又帶着氣,“池荊南,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你要正視。”

“反正我說了,你什麽時候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竹溪睫毛輕顫,扔下這段話,就直接拉過被子,把自己環的嚴嚴實實,滾到另一邊睡去了,絲毫沒管池荊南的反應,甚至把自己的玩偶,放到了兩個人的中間。

界限分明。

“溪溪,溪溪。”池荊南可憐兮兮的喊了兩聲,小竹馬背對着他,等到竹溪睡着,他把玩偶抽開,很是“不經意”扔到床腳的地毯上。

然後,大手一攬,抱着竹溪睡。

手機在床頭櫃上亮了又滅,屏幕上顯示着幾個字,明顯是外文翻譯過來的文字,帶着略微的誇張語氣。

[池,我真的很想見你的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竹溪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伸手拉開了窗簾,光腳踩在地毯上穿鞋,不小心踩到玩偶。

“怎麽在這裏?”竹溪把玩偶抱起來,重新放回了床腳邊,離回學校還有一天的時間,竹溪準備宅在家裏。

他洗漱完下樓,果不其然,看到了在餐廳和竹父一起做飯的池荊南,有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一個人怎麽能會這麽多技能呢?

竹溪乖乖甜甜的打招呼:“爸爸,早上好。”

竹父是一個很有學究氣息的一個教授,在燕大隔壁的財經大學教書,“溪溪,早上好。”

池荊南穿着圍裙正在切水果,眉眼彎彎,回頭問竹溪,伸手往嘴裏塞給他一個藍莓,“溪溪,沒有看到我嗎?”

竹溪當着父親的面,不好意思的咬了咬水果。

他直接走了,去陽臺找澆花的媽媽,态度看來敷衍,“看到了,早上好。”

竹父無奈的問:“這孩子,還跟你鬧別扭呢?”

“不算,他很好,是我的問題。”池荊南垂下眼眸,幾分寂靜,把洗好的藍莓和切好的牛油果擺在盤子裏。

“小池,你剛走的那一會兒,溪溪的情緒不太好,成績跟着一落千丈,老師批評他,第一次因為成績,我們去開了家長會。”

竹父笑的溫和,他道:“溪溪很在乎這段感情,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從小到大的感情很難得。”

池荊南點頭,“我會的。”

竹溪站在玻璃門邊,眼睛時不時的往廚房撇,偏偏還要說,是陪媽媽澆花的。

竹母穿着一身粉色長裙,放下水壺走過來:“兒子,你想去就去,人家大早上起來給你做好吃的呢,再說了,小池現在和你一個班…。”

竹母話音微微停頓,提着水壺要走,“我去澆水。”

竹溪反應過來了,他轉頭,發現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原來早有預告,“媽,是不是你告訴的池荊南,我報的什麽專業。”

竹母有些心虛,笑眯眯否決道:“當然是…沒有的事,是緣分啊。”

“溪溪,阿姨,吃水果。”面前是端着水果,一無所知走過來的池荊南,眼眸含笑,拿起一根牙簽紮着草莓遞給竹溪。

竹溪微笑搖頭:“不吃,氣飽了。”

現在他明白了,全部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他是喜歡了一個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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