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朋友間,會簽這種合約嗎?

竹溪盈盈的漂亮眸子低垂着,正軟趴趴的看着池荊南,小手還被人抓着,淚水從眼眶滑落,軟軟的音調含着朦胧的哭腔,“你…不怪我了嗎?”

“溪溪,現在應該說什麽?”池荊南幽深的眸子擡起。

沒有人知道他會為竹溪做到什麽地步,就連他自己也一樣,好像只要竹溪願意,他什麽都會去做。

一向乖巧的小竹馬,這次學會了狡猾的賣乖和求饒。

竹溪垂下毛茸茸的腦袋,蹭着池荊南的掌心,變得黏人,用最萬能的撒嬌辦法,認真的承認,“是…我錯了。”

小竹馬再次重複,“我不會再瞞着你了。”

池荊南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腦袋上,總算揉了揉他的頭,力度很輕。

類似逗貓的動作,會讓他想起表哥家的那只白毛的貓咪。

在一種期待的視線裏,池荊南微微勾唇,又問,“溪溪,趁着這次,我們簽一個條約吧。”

竹溪控制了好久才不流眼淚,情緒慢慢平緩下去,被滿心的快樂填充,此刻一臉軟軟的呆萌樣子,聽到他這句話,“什麽條約?”

他們之間,能有什麽條約?

池荊南拿過來一張a4紙,在上面寫道:“相處合約。”

竹溪眼睛紅紅的,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湊過小腦袋看他寫。

什麽意思啊。

池荊南的字很好看,他的外公是書法大家,他從小跟着老人一起學習,無論是毛筆字還是硬筆字,寫的都很好。

眼看着他在下面簡單寫了三條,字跡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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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許和其他人有超出距離的感情接觸。

二、保持警戒心,在遇到危險、任何問題時必須告訴另一方。

三、把彼此放在第一位。

簽名人:池荊南。

池荊南彎了彎眉眼,慢條斯理的遞過筆,似乎心情不錯,“溪溪,簽吧。”

竹溪拿着筆,心髒抖了抖,這是什麽朋友間的條約啊?

真是看不懂這個人,竹溪情不自禁問了一句,在低氣壓的氛圍裏,聲音弱弱的:“哥…我為什麽要簽?”

池荊南面上在笑着,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這視線下藏着什麽樣的驚濤駭浪,或許是令人陰郁窒息的深海。

一墜下去,不知道會看到什麽。

他把竹溪按到了椅子上,男生在後面俯下身,寬大的手掌完全蓋住了竹溪的手指,掌心壓上手背,是酥酥麻麻的觸感。

好像,如果竹溪拒絕。

池荊南也會直接按着他的手,替他簽上去,自己的拒絕沒有什麽用。

竹溪胡思亂想着。

随後,一句不緊不慢的話,在耳邊随着心跳聲響起,帶着竹溪喜歡的一切,“溪溪忘了嗎?你答應過我的話。”

見他不說話,反問:“溪溪不會是在騙我吧?”

竹溪當然沒忘,開學第一天答應的話。

“我沒忘。”小竹馬輕撚指尖,整個五官因為哭泣,白嫩細膩的肌膚正微微紅着,他抿唇,“我簽。”

在池荊南的視線裏,竹溪快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逐漸變得有些不安。

池荊南盯人的時候,會讓他想到一種動物,在紀錄片裏陰冷冰涼的蛇王。

白紙回到了池荊南的手裏,随着他站起來,竹溪總算能夠從椅子上離開,旁邊的鏡子上印着自己的面孔,好難看。

竹溪又跑去了浴室一趟。

經過剛才一折騰,白洗臉了。

安靜的寝室裏,池荊南垂下桃花眼,看着過于簡潔的三行字,實際上并不會有什麽法律效應。

他只是在竹溪面前,逐漸展露自己的情緒和占有欲,他會讓竹溪慢慢習慣他的存在。

至少這幾年,竹溪的世界裏只能有他。

什麽其他人,通通走開。

卡片揉成一團放在桌子上。

池荊南氣息挺冷,人靠在椅子上坐下,指節上似乎還沾着幾滴竹溪的眼淚,他擦了擦,打開手機,把拍的卡片發給一個朋友,讓他調查一下字跡問題。

首先,要判斷性別。

對方發了一個問號。

[沈:大哥,你至少把原件寄給我一下啊?]

[明天。]

池荊南敷衍的回答後,他合上手機,把揉成一團的卡片複原了一下,扔進抽屜裏。

竹溪重新洗完臉出來,臉上溫度降了降。

池荊南撕開一個紙巾分裝,遞給他洗臉巾。

竹溪接過來,擦了擦臉。

小鏡子擺在他的桌子上,兩瓶擦臉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你放的?”

池荊南微微點頭,并不準備邀功,拿起自己的毛巾去浴室洗澡。

竹溪認認真真擦臉,心情亂七八糟的,完全不知道怎麽思考。

出去一晚上的室友回來了,莊則提着一袋醫用冰袋遞給竹溪,“池哥讓我帶的,沒買錯吧。”

竹溪掏出來一個冰袋,按開液體處,等待變冰涼,腦子裏一頭霧水,“謝謝,他什麽時候讓你帶的?”

莊則揉了揉腦袋,在宋辭的提醒下,說出的話頓了一下,表示道:“就…剛剛,我正好在藥店門口。”

竹溪大概是信了,掏出手機:“多少錢呀,我轉給你。”

莊則擺了擺手:“…不用,池哥天天請我們吃早飯,這幾塊錢更不用給。”

在這個寝室生活好難。

莊則默默抱緊自己的電腦打游戲。

竹溪拿着冰袋上床,他用一個小毛巾蓋住,敷在微腫的眼睛上,還是有疑惑,他自言自語道:“不能吧。”

他不會是提前就準備好了一切?等着他自投羅網。

怎麽可能,小貓咪搖頭,抱緊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

池荊南怎麽會這麽可怕呢?

竹溪不相信。

浴室的門開了,池荊南站在衣櫃前,他沒穿T恤,腹肌一覽無餘,正在找衣服換上。

竹溪正好從床簾的縫裏面看了一眼,瞬間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視線。

他翻了個身,漂亮的眼睛幹巴巴的看着壁紙。

呼,竹溪,要經得住誘惑。

他躺了一會兒,逐漸迷迷糊糊的閉上眼,伸手把冰袋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面,準備埋頭睡覺。

背後,床簾無聲無息的拉開了。

池荊南躺了上去,把半睡半懵的竹溪抱在懷裏,一天之中,現在的時間段是竹溪脾氣最好的時候,說的話也是軟綿綿的,“你怎麽來了?”

“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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