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船員各自的問題
聽到這個聲音,蘇樂絲幾人不約而同地跑到船後面去看。果然在遠處看到了一艘白色的船。這船有點像是現代的游艇，三桅，三面白色的風帆在海上迎風飄揚,看着很是威武。比她的船要豪華了不止一倍。
蘇樂絲皺着眉,敏銳地感覺到對方的來者不善。這時候她突然聽見旁邊的阿道夫小聲自言自語道：“卡拉維爾帆船。”
這是什麽？蘇樂絲疑惑了一下,但直接沒問出來，而是走到克萊爾身邊詢問。作為新手指導一樣的存在，對這些東西克萊爾應該都是很熟悉的。
果然,在聽到蘇樂絲的問題之後，克萊爾湊到她耳邊小聲介紹道：“卡拉維爾帆船是小型戰船的一種，三桅，适用于冒險。你不是之後想發展成戰船嗎？這應該是你的必經之路。”
蘇樂絲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同時也意識到對方的确比自己強大了不少。如果他們不懷好意的話，自己想要硬剛很難拼的過。
戰船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白色帆船就已經開到了蘇樂絲船只的附近。她也是這時候才看清,在對面船的甲板上，有一個拿着喇叭的船長模樣的人站在那裏。
來人一身東海極為常見的棕色船長服，戴着個棕色船長帽，手裏拿着卷筒喇叭。他見蘇樂絲一行人都已經看到他了,這才趾高氣昂地問道：“誰允許你們在天翁公會的地盤上捕撈了？”
作為船長,蘇樂絲自然需要出面交涉。她拿出自己天翁公會的勳章解釋道：“我們是被莫斯大人派到天1區的，剛才已經登記完了。”
棕色船長眼珠一轉，毫不留情地說道：“我不信，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這樣，要不你去把那邊的工作人員請來？”
這分明就是為難人了，她要是想請人，還得重新回去一趟,且戴維也不一定會過來。重點是這家夥什麽身份啊？憑什麽這麽命令自己？蘇樂絲清楚，她要是這時候慫了，之後保不齊會一直受欺負。
她冷笑一聲：“你讓我去請戴維大人，你怎麽不自己親自去問一問呢？再說了，你是什麽身份啊？就敢來命令我？”
聞言，那船長眼神游移了一下，随後理直氣壯道：“反正這地盤我們先占了，你要是不服大可以去把戴維請來評評理。”
蘇樂絲皺了皺眉，看他這一點不怕的樣子，估計戴維那只黃鼠狼應該早就收了這家夥的賄賂，就算來了，也不可能公平公正的。
既然這樣，那自己肯定不能把戴維請來，而是要從身份方面入手。
思及至此，她理了理思路，開口道：“我們都是天翁公會的會員，況且這片天1區已經被莫斯大人分給我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麽身份，才能在這兒光明正大的指責我。”
對方似是沒想到蘇樂絲竟然這麽冷靜，咬死這一點不放。頓時有些慌了，故作不耐煩道：“行吧行吧！既然你拿出我們公會的勳章了，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好了……”
“诶，可別。”蘇樂絲直接打斷他的話，“你信我，我可不信你。要麽你給我個說法，不然我們就一起去總部那邊要個說法。”
她說的總部可不是用來管理這片海域的小島，而是真正的東海大陸。
船長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顯然沒想到蘇樂絲的态度竟然這麽堅決。他有些慫了，急忙轉身就要走：“我們可不想陪你浪費這麽多時間，走了！”
蘇樂絲本來旗開得勝準備收場，但是這時候，阿道夫突然在她旁邊漫不經心的垂眸道：“那家夥，呵，未免太不得人心了。”
蘇樂絲愣了一下，沒明白阿道夫的意思。她有些疑惑的重新擡頭看向對面船長的背影，突然瞪大眼睛，明白了什麽。
她立馬大聲說道：“等公會召開大會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你們船長，這是怎麽回事？我想你們這艘船造型這麽獨特，船長是誰應該很好問到的。”
那道身影行走的動作一頓，僵在原地，幾秒之後轉過身來故作鎮定道：“你……你在說什麽鬼話？我就是這艘船的船長啊！”
蘇樂絲見他這個反應，明白自己猜對了。她的氣場立刻強了起來，勾起嘴角：“你的确是這艘船的船長，但這艘船，不是你的吧？我說的對嗎？雇傭船長？”
雇傭船長本身也是船長，不過因為沒有屬于自己的船，所以就變成員工，和有多餘船的船長綁定，變成對方的雇傭船長。
他們的身份和船員是一樣的，綁定方法也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雇傭船長必須是船長才能擔任的，不是船長的人就算有了真正船長的授權，也沒法開動船只。
蘇樂絲之所以能意識到對方是雇傭船長而不是真正的船長，還得歸功于阿道夫的提示。的确，一個船長所在的船上怎麽可能沒有水手呢？
剛才對方和自己扯皮了這麽久，如果他船上有水手的話，肯定會和自家船員一樣，出來幫船長撐場子的。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出來，顯然這艘船上并沒有其他船員。
這樣的船不可能是主船，大概率是只安排了一個雇傭船長開船完成任務的分船。
“雇傭船長又怎樣？”棕色船長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雖然是雇傭船長，但來這裏是經過我們船長授權的。”
蘇樂絲掌握了主動權，毫不留情道：“你們船長是授權你在這片海域開船了，但有授權你質問別的船長，甚至想要敲他們竹杠嗎？”
棕色船長顯然早就想好了說辭：“我是這片的巡海船，詢問可疑船長是我的職責。至于敲竹杠什麽的，我可沒有幹過，你不要誣陷我。”
蘇樂絲冷笑一聲：“你是還沒對我說，但你肯定已經對其他船長說過了，你說我要在這片海域逛一圈，把所有被你敲過竹杠的船長都帶過來，去找你的主家。你主家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棕色船長臉色一變，沒想到蘇樂絲竟然這麽快就想到了方法。他的臉色由紅轉青再轉白，心裏不斷琢磨該怎麽辦。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後悔了，不應該招惹這樣一個煞星的。早知道這個船長這麽精明，他絕對不敢過來找事啊！
現在可如何是好？如果不認的話，萬一真去找了主家，那他的職業生涯可就完了。但是要是認了，鬼知道對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敲詐他一筆狠的。
沉默良久，棕色船長最後無奈選擇認慫：“說吧，你想幹什麽。這次是我栽了，悉聽尊便。”
蘇樂絲旁邊的安娜貝拉雖然沒看懂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但一見對方不情不願的認慫了，立刻興奮了起來，對蘇樂絲說道：“船長千萬別放過他！這家夥剛才那麽過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萊德也趾高氣昂的說道：“這個船長這麽嚣張，還敢對你出言不遜。船長你可要好好敲他一筆！”
山姆倒是注意到了蘇樂絲口中的“雇傭船長”四個字，意識到對方應該是個開分船，趁着船長不在狐假虎威的家夥。
但是分船都是這種等級的大船，主船又得是何等實力啊！他湊到蘇樂絲耳邊小聲道：“船長，對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反正也沒吃虧，咱們要不就直接這麽算了好了。”
蘇樂絲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又聽克萊爾在她另一邊小聲說道：“從他們船上拿點物資得了，你之前不是說卻鐵礦嗎？這種船上肯定有不少，可以好好敲他一筆。”
五個人一起亂糟糟的出主意，蘇樂絲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了。
她注意到，在一片吵鬧的建議聲中，反倒是最開始提醒了她問題的阿道夫此時只是潇灑的抱着臂站在一旁，作壁上觀，顯然是想看看她的決定。
蘇樂絲深吸了一口氣，向神态各異的船員們擺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擡頭沖着棕色船長不屑的笑了一聲：“你剛才給我面子了嗎？”
她并不打算聽從萊恩的建議。
棕色船長的臉色很不好看，知道這件事情大概是不能善了了。本來他是想趁着船長不在，狐假虎威，借着自家船等級高的優勢讓這些小船長直接慌神，讓利給他。尤其他家的船還是戰船，威懾性更大。
事實上之前他都是這麽做的，而且無往而不利。很多小船長為了不惹是生非，都會選擇忍氣吞聲。但是沒想到蘇樂絲竟然臨危不懼，很快找到漏洞反手一擊。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那你想怎麽辦？”
蘇樂絲問道：“這樣吧，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首先你叫什麽名字，什麽身份說清楚”
船長道：“我叫馬克。我主家是天翁公會高層，我這艘船，是用來負責的是這一片巡海的。”
蘇樂絲：“那你們船上的其他船員去哪了？為什麽就你一個人呆在船上？”
馬克撓了撓頭：“一般我們公會的海域不會有人來挑事的，巡邏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自然不用浪費人力。我也是因為沒事可幹，才被派來這裏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比較菜，沒法承擔更大的任務。不過這個原因馬克拒絕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蘇樂絲點點頭：“巡邏的話，你是只需要保護這片海域的安全就可以了嗎？還有什麽別的任務，或者是權利嗎？”
馬克回答：“有的，我還負責清剿可能出現的海怪，以及禁止別人錯區，解決這片海域的糾紛等等。”
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蘇樂絲若有所思的垂眸想了一會兒，才決定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我知道船上少了物資你回去也不好解釋，就不要你的物資了。”
馬克面上一喜，還來不及感謝，就聽蘇樂絲繼續道：“但是首先你要給我五銀貝的精神損失費，然後如果之後我和別人有糾紛，你必須無條件幫我。并且随叫随到，幫我做運輸。”
“前兩條我聽懂了，最後一條什麽意思？”馬克自從聽到蘇樂絲說不要他的物資，整個人都已經放松了不少，聞言有些疑惑的問道。
蘇樂絲解釋道：“就是幫我把我們釣到的東西運到島上交任務，或者有需要的時候，幫我去交易船上賣掉。”
天1區離中心小島的距離不算近，開船過去至少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有這個時間他們都可以撒兩次網了。
馬克猶豫了一下，還是爽快的點點頭。蘇樂絲只提出這樣的要求，對他而言已經是非常意外之喜的事情。
本來馬克都做好蘇樂絲獅子大開口，他經濟大出血，或者幹脆承受不住直接找船長認錯的打算了。沒想到對方只提了這樣，并不會讓他損失太多的要求。
五銀貝對馬克而言的确不少，但是其實對他而言也就是兩個月的工資而已。況且這段時間他靠着敲竹杠賺了不少錢，五銀貝自然出的起。和失去工作相比，失去這點錢保住工作他完全可以接受。
而至于另外兩樣要求——
幫蘇樂絲解決糾紛大多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反正他因為之前的操作名聲也不怎麽好，不介意再壞這一點。
運輸這件事情固然有些浪費時間，但本身他巡海也需要走這趟線，并不算違規，對他也并沒有什麽損失。
琢磨清楚之後，馬克果斷點頭：“可以，那我們約好了，我按你說的做，你不能去船長那邊舉報我。”
蘇樂絲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互惠互利的事情，只要你信守承諾，我當然沒有必要再去舉報你。當然，你只會也不要繼續那勾當了。這世界上的傻子沒那麽多，你遲早會翻車的。”
馬克用力點了點頭，事實上就算蘇樂絲不說，他也不敢再繼續下去了。就光是被蘇樂絲一個人發現，他就損失了這段時間近乎一半的收益。要是再來一個，那他真就白給別人打工了。
等錢到手，兩個人交換了船只的聯系方式。
這是這個世界獨有的一種東西，也是海神的恩賜。每艘船都有一個類似于電話號碼的編號，可以互相交換，用來聯系。但是只要在船的駕駛室裏才能用這個功能聯系另一艘船。
馬克開船離開之後，蘇樂絲才放松的伸了個懶腰，看向船裏其他人：“行了，別愣着了，還不趕緊幹活？”
安娜貝拉比較直爽，直接攔住蘇樂絲問道：“船長你為什麽只要了那麽點東西啊？我都能看出那個馬克在聽到你只要了五銀貝之後松了一口氣。總感覺我們虧了。”
萊德在旁邊附和道：“就是就是！船長你也太婦人之仁了吧！”
蘇樂絲快被氣笑了，安娜貝拉和萊德都是那種有什麽說什麽的類型。但萊德比安娜貝拉讨人厭那麽多的原因就是他不會說話，完全不過腦子。
她算是發現了，好幾次都是這樣。明明安娜貝拉和萊德問的問題很像，但萊德總是能很精準的踩雷。實話說這也是一種能力，就是比較容易得罪人就是了。
她冷下臉來瞥了萊德一眼：“注意你的措辭，萊德.威爾遜。”
這是萊德的全名，一聽蘇樂絲這麽叫他，萊德原本的不滿立刻收斂起來，露出了有點惶恐的表情。蘇樂絲畢竟是個船長，他們這些船員對船長還是有本能的敬畏的。
萊恩見萊德說錯話惹船長生氣了，立刻擋在弟弟面前歉意的說道：“抱歉船長，萊德就是不會說話，他沒有什麽惡意的。”
蘇樂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已經是你上船之後第無數次的抱歉了，我不指望這是最後一次，但我希望頻率能減少一些。”
萊恩有些尴尬的點點頭：“一定，一定。”
蘇樂絲這才移開目光，對安娜貝拉解釋道：“我并不想完全得罪他，你真要踩着他的極限去提要求，萬一真的把他惹急了，魚死網破就不好了。”
安娜貝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她而言，這種有關人情世故，需要動腦子的事情，一律不屬于她能處理的範疇。
她說完，克萊爾才有些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麽不要你很需要的鐵礦呢？鐵可不好買，還必須得去大陸裏面。”
蘇樂絲笑道：“你也說了鐵礦難買，我們難買，那馬克一樣也很難買到。我把鐵礦要走了，他要怎麽才能補上這個空缺？”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安娜貝拉插嘴問道。
蘇樂絲看見克萊爾已經陷入沉思，顯然是得到思路了，滿意的點點頭，沖安娜貝拉道：“等克萊爾想明白，讓她給你解釋吧。”
沒過一會兒，克萊爾就恍然大悟的擡起頭：“哦！我懂了！你雖然發現了馬克狐假虎威的惡行，但并不打算讓馬克的主家也發現這件事情。”
蘇樂絲對她豎起大拇指：“就是這樣！”
安娜貝拉眨了眨眼，終于也想通了：“哦！你是怕馬克的主家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你就拿不到好處了，所以才特意為馬克着想的！”
蘇樂絲和克萊爾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安娜貝拉滿臉不解：“你們笑什麽啊？我猜錯了嗎？”
已經感覺有些無聊了的阿道夫邁步甲板那邊走，在經過安娜貝拉的時候，慢悠悠的道：“你這腦子啊，就很武師。”
低情商：你是不是沒腦子？
高情商：你的腦子很武師。
安娜貝拉聽不懂，但她知道自己大概被罵了。她不服氣的撸起袖子，正準備上前理論，就被蘇樂絲和克萊爾忍着笑攔了下來。
蘇樂絲解釋道：“你沒猜錯，只不過猜的不全面。我的确害怕得不到這部分利益，但更怕的是得罪馬克的主家。”
她無奈的笑了笑：“雖然是馬克先不仁的，但我後來敲竹杠的舉動也足以讓主家感到不悅了。他或許不會直接為難我，但對那種級別的大老而言，随便說兩句話，就足夠我舉步維艱的了。”
安娜貝拉這才反應過來，滿臉崩潰的蹲下來抱着腦袋道：“你們這些彎彎繞繞也太深了，誰能想那麽遠啊！”
蘇樂絲摸了摸她的頭，安娜貝拉足足一米七的身高，在此時莫名給人只有一米五的感覺。蘇樂絲半真半假的笑道：“一力降十會聽過沒？如果你武力值足夠強的話，或許就不用管這些了。”
安娜貝拉聞言用力的點點頭，腦袋蹭了蹭蘇樂絲的手：“船長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跟着克萊爾好好練武的！到時候你指哪打哪，我們就誰都不用考慮了！”
這倒是個美好的願望，蘇樂絲含笑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忙去吧，今天的任務還沒做呢。”
她說完，和克萊爾一起往甲板那邊走去。克萊爾走在她旁邊，笑着說道：“接下來應該能過一陣安生日子了。”
蘇樂絲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腳步都輕快了一些。聞言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是啊，接下來就只需要在這片海域捕魚就行了。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兩位漁夫進度怎麽樣了。”
甲板上，萊恩和阿道夫都已經把網準備好了，正準備撒網。她們來的正是時候。
出海捕撈一般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拖網，一種就是撒網。她的船速度慢，又小，拖網就很不方便。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撒網。
阿道夫随意的看了看海面，把網在手裏捯饬了捯饬，然後站在甲板最邊緣，一個用力，足足十平方米的網子就被甩了出去，平整的鋪在海面上，然後緩緩下沉。
撒網是個技術活，首先把網甩出去耗費的力氣就絕對不小。其次甩的面積要盡可能大，這樣才能捕捉到更多的魚。
顯然，在這些方面，阿道夫都幾乎做到了完美無缺。
他撒完網，臉不紅起不揣，撣了撣手上的灰塵，悠哉悠哉的收尾。然後把折疊床打開，一鼓作氣躺下。頭上的草帽往下一拉，俨然是打算睡過去。
突然他擡起頭，對蘇樂絲說道：“船長，幫我拿瓶酒呗？”
克萊爾眉頭一皺，對阿道夫指揮船長這件事情本能的排斥。剛想要說他，就被蘇樂絲攔住了：“沒事，之前他幫了我一次，我幫他拿酒合情合理。”
說着，蘇樂絲自然的去廚房那邊拿杯子從酒桶裏舀了一杯海麥酒出來。這種酒是用海裏的海麥釀的，味道和地球上的啤酒差不多。
因為便宜，和度數低，所以大多數船上都會備一些用來慶祝收獲，或者當飲料來用。
她拿着杯子回來遞給阿道夫，“這次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阿道夫的提醒的話，估計她就錯過這樣敲竹杠的大好機會了。
至于萊恩，和阿道夫的游刃有餘不同，并沒有真正出過幾次海的他連撒網都沒撒好。事實上他一般撒網用的都是五平米的，只是看到阿道夫用了十平米，才打腫臉充胖子，也拿了同樣的網。
畢竟阿道夫一個常年酗酒的醉鬼乞丐都能拿十平米的網，萊恩的自尊心實在是不允許他在這方面比不過對方。
然而本來五平米的網，萊恩就只能說是勉強能甩。這十平米的網剛一甩出去，他就意識到不對了。因為他完全沒甩開，甚至因為網太重，自己都差點跟着被甩出去。
海面被漁網砸的發出“咕咚”一聲，旁邊的阿道夫注意到了這一幕，嗤笑一聲。萊恩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注視着海面，祈禱漁網能在海裏自己展開一些。
這一切蘇樂絲當時是不知道的，她知道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兩人把網撈起來的時候。
阿道夫先撈的，他雙手一個用力，只靠自己一個人，就直接把網拽了上來。那網裏鼓鼓囊囊的，全是活蹦亂跳的魚。
蘇樂絲之前打撈過的那網魚本來就不少了，堪稱是運氣爆棚。但是阿道夫的這網，不但比她們大，還比她們那網要鼓，一看魚就多得不得了。
蘇樂絲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對阿道夫的表現很滿意。不枉她耗了那麽多功夫把他招攬至麾下，果然是一員大将。
克萊爾幾人也是滿臉驚訝，沒想到這個醉鬼竟然這麽厲害。因為萊恩和阿道夫是競争關系，所以弟弟萊德見阿道夫拉上來這麽多，在一旁酸酸的小聲嘀咕：“不就是運氣好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哥肯定比他更強！”
那邊，萊恩也開始拽了。他一拽沒拽上來，表情立刻帶了點希翼，轉頭喊萊德：“萊德！來幫我拽一下網！”
萊德聞言，也是一喜，歡快的應了聲，過去幫忙。兩兄弟一起用力，總算把這網拽了上來。
然而網一上來，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裏面并沒有什麽好東西，只有小魚兩三只，和旁邊活蹦亂跳的滿滿一網魚形成了鮮明對比。
蘇樂絲原本臉上滿是笑意，見此情形不由得沉了下來。她走到網那邊，頂着萊恩惴惴不安的目光低着頭看着網陷入沉默。
一時間，沒有任何人說話。船上萦繞着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半晌，蘇樂絲擡起頭，面無表情冷靜的問道：“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